坐下就可以吃了。」
    「啊……妳好,我是符绶月。懿涵以前的生活都是妳在照顾,辛苦了!」符绶月不旦还没换上拖鞋,她牵着懿涵的手,对张姨恭敬地弯腰。
    张姨和樊懿涵错愕后是轻笑,樊懿涵笑得拍着她的肩,让她起来,「犯甚么傻!妳很丢脸!快点换鞋子啦!」她转向张姨道:「不过她说得也没错,这些年谢谢妳的照顾。」
    「哎哟,小姐把话说好像妳要嫁出去的样子,我去准备了,妳们也快点坐下来。」张姨有点感伤,直觉告诉她,老爷要小姐带符小姐来吃饭,一定没那么简单,这是她待在这大家族里见过不少的情况。
    换上鞋子,符绶月才正式踏进屋子里,她感到窝心又恩惠的,是身边的那个人,一直紧紧地牵紧了她的手,给了她勇气,给了她最大的力量。手牵着手,她们二人站在客厅处,一看过去,樊家全部的成员正悠闲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爹地,张姨说可以吃饭了。」樊懿涵坚定的不愿放开符绶月的手,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安抚她的紧张。
    「啊~宝贝,妳今天怎么了?穿那么清凉?」樊烨源瞇眼盯住女儿这身衣着打扮,和平常回来大宅只会穿行政套装的她,很不一样。世界上每个爹地的心态都一样,女儿是他前世的情人,今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不能给她多露。
    「天气热。」樊懿涵忍笑的接应他的话。
    樊烨源没好气的啧她一声,他放下报纸站起来,他的一个举动,牵动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身旁的妻子陶妗璌和两位儿子樊鵀与樊鑫的举动,也跟他放下手中所做的事,随意的站了起来。
    「宝贝,和妳的朋友,过来吃饭吧。」樊烨源也没有忽略宝贝女儿,首次公开在他面前,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她在宣示主权,她的感情,不容许他来插手。那是樊烨源读到的讯息。
    随着樊烨源动身,也牵动了他身边的人动身随他之后走过去饭厅。樊懿涵才拉回神,感觉到符绶的手汗如雨的沾湿了她的手,可她依然紧紧地握住了她。「回神了,妳飞到那里去?」她好笑的逗了她的唇瓣。
    「前一晚,我趁妳在洗澡时,上网找了很多妳爹地的照片,原来……见到真人,他的气场更维基描写的更让人有窒息感,同样是最高领导人,他比妳强多了。」眼睛斜斜一瞧,眸子里满是故意的逗弄和笑意。
    上扬的嘴角消然即逝,樊懿涵抿着唇,带点恼羞,却也从没想过,在这屋子里松开符绶月,那怕只是一秒钟。她恼羞脸容快速闪去,换上一脸幸福美满的微笑,手再紧紧地握住她的,在她身边轻语道:「过去吃饭,妳一定要试一下张姨的厨艺,待会妳一定吃两大碗饭哟。」
    「真的?我怕我会很失礼要第三碗。」符绶月动作自然地为她整理发丝,眼前的人在她心里是漂亮无瑕,也深深地温暖了她的生活,张开眼是她,闭上眼前也是她。
    能够的话,她希望未来的日子,都要和她一起。
    「宝贝,妳们在那边在聊甚么了?张姨都放好菜了!」樊烨源清楚看到她们在客厅那处的小举动,十分像他当年和樊懿涵母亲热恋的时候,一切都是动容的,美好的,幸福的笑容,总挂在嘴上。
    她们相视而笑,紧握的十指,相当炫目。
    眼前一桌的美食,符绶月只敢多看两眼,却未敢多夹两块。她心里已经啜泣,多美味的食物,她却要保持仪态,细口细的咀嚼,吃得很不爽!樊懿涵闭笑的擦觉到她很努力忍耐,受不了的轻轻浅笑,伸手夹了那玫瑰鸡的鸡腿在众人有点诧异的目光下,放到她的碗子里。
    「做我喜欢的那个妳,放松一点,妳大口大口吃,张姨才喜欢哟,对吧,张姨?」她抬眼看向在一旁总是随时侍候的张姨。张姨娇柔的对她挥手,要她别乱说话,好好吃饭。
    盯着那只大鸡腿,符绶月迟疑了一下,由衣着到手礼,她已经被可恶的樊懿涵骗了,她又会不会多作弄她一次?可眼前的大鸡腿,很可口!她一早就紧张,所以午饭也没多吃,也由于紧张,她多做了运动,消耗过多能量,到此刻,她很饿!
    故不得了,对啊,她只要做自己,做樊懿涵喜欢的那个她就好了!她爱的是樊懿涵,不用去配合别人的规则来做啊。「我不客气了,张姨,妳煮的都好好吃!」符绶月放下手中的碗和筷子,直接用手,拿起那只鸡腿往嘴里大撕一口,美味混在口腔里面,更引发飢饿感。
    张姨为之而诧异瞪眼,樊烨源直瞪符绶月的吃相,他有点明白了,女儿喜欢她的原因。樊鵀嘴角扬起,第一次看到女人那么真实的吃相,感到相当逗趣,若不她是姐的女人,他一定也想要她。
    樊鑫其实也玩心很强,也不爱规则,他想效法她那样,正想去夹另一只鸡腿,却被她母亲轻轻嗯哼一声,和瞪视缩回他的筷子,改夹了一块鸡胸肉放到碗里,用由小学大的餐桌礼仪慢慢吃起来。
    他,有点羡慕那女的可以大块大块的吃鸡腿。
    张姨回神下,离开了一段小时间,回来时多了一条热的湿毛巾,放到符绶的旁边,然后一声不响的回到她站着的不起眼位置。
    鸡腿很快被符绶月吃完,味道她满足了,却肚子还有点没填饱,樊懿涵好笑的看着她眼睛里对食物发出闪亮的光茫,失笑的拿起那条热毛巾,亲自替她擦手:「先擦擦手,看妳,很油。」
    「我自己来,妳是这屋里的大小姐,怎能替我擦手,那我就给不了好印象妳爹地了~」符绶月抢过毛巾,她边擦边对樊烨源说:「樊世伯,别误会,我平常都是替她擦手那个,今天她一定是在卖乖给你看。放心哟,我有看她如大小姐一样照顾的,事事都让她,虽然她总是发脾……啊……很痛!妳怎么捏我了!」她摸摸自己腰。
    樊氏两兄弟越看越喜欢符绶月,好笑的看着她和姐姐的互动,一场本来好像是打仗的饭局在符绶月大情大性又不害羞的带动下,轻松地结束。饭后她们还被樊烨源留下来一起吃水果和聊天,由于符绶月的背景,樊家两兄弟都很有兴趣听她说在车队里的事情,也问了一些车的问题。
    时间转眼来到十点半,时候不早,樊烨源有意想留懿涵住一晚:「懿涵,别回去,和妳的朋友留下来住一晚吧。」
    站起来的二人同时回首,樊懿涵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喊了他一声:「爹地。」那是一张无奈又坚决的眼神。她侧头看了看符绶月,再回眸看向父亲,微笑道:「今天已经很足够了,过一阵子吧,太晚了,你要早点休息。」她转身,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
    樊烨源有点错愕,很久已没有跟女儿有这种接触。却在感动之时,耳畔传来:「对她,别太过份,你用甚么方法迫她离开,我也会无论如何找她回来的,爹地,我了解你,晚安。」
    她从厚阔的怀抱里抽身,离开前往他脸上亲了一吻,便和符绶月牵手离开。
    坐在书房的樊烨源,依躺在大班椅上,眼光向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刚才女儿脸颊因为被符绶月说了两句而绯红的模样。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女儿有少女的娇羞神态,自她母亲离世后,她都在让自己坚强,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她……需要一个人来让她有女人的柔弱,可以抚慰她的脆弱。
    但那个人……
    他的确不想是一个女人。
    他,要赌一把,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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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绶月说,她爹地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樊懿涵才不相信爹地不会有甚么动作,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的半年不会有,他是一个很有耐性的守业者,只要知道他当年用了几年时间去准备吞没别人的公司,这一点,樊懿涵就很清楚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了解爹地必然会出招,可是,她猜不到他会在何时出手。
    天真的符绶月还总是在她耳边说她爹地很亲切,应该不会反对,她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用了人订人的方法,紧订住符绶月,她去哪,她也去。她一大早起床跑步,她也逼自己跟着起来和她一起去跑,她回家见父母,她也跟过去,还拿了很多见面礼给伯父伯母,幸好她人长得美,伯父伯母睁一只闭一只眼算是接受她,也不能不接受,全台湾都知道她的女儿在跟她一起啊。
    他们也不会掉脸,女儿跟她在一起,多少人是羡慕也来不及呢!
    离开前,伯父伯母只对她说:「我们不管妳有多少钱,我们家的宝贝女儿是不能受半点委屈,妳要爱惜她,保护她。」当时,樊懿涵诚恳的点头,也是一个对他们,对自己的承诺。
    人订人的日子,飞逝了一个月。
    距离股东大会,也还有一个月。
    越接近大会,樊懿涵的工作更是几何级数倍增,每天开会,见客,开会,见客,连吃饭也只有那么一点时间,但再忙,她都会安安静静的和符绶月独处吃一顿晚餐。
    每天见着她,符绶月也觉得她瘦了一圈,不禁替她辛苦。
    中午,她拉着樊懿涵进去总裁专设的休息间,从微波炉拿出她亲自弄的便当「别吃外面的,我要每天都弄便当给妳,把妳养胖。」
    「才不要。」她没胃口,可能是工作压到喘不过气的原因。她开始对符绶月的衰求没了抵抗能力,每一回她拿起便当把第一口送到她嘴边,她便会欢心的吃下去,纵然没吃几口,她有点吃不下去,还是把她每送来的食物,全都咀嚼后吞下。
    「辛苦吗……」把便当收好的符绶月坐回去她的旁边,身边的人马上变得很脆弱的依靠到她肩上,还闭上了眼睛。「有妳在我身边就好了……」默然的感动,默然的……心疼。符绶月轻轻把她的手掌放到她的两掌之间,那怕是一点力量,也想传递给她。
    轻拨她垂下的发堆撩拨到耳后,露出了她漂亮的脸蛋,还有反差性很大的圆耳朵,每一次她见到也会忍不住笑出来。指尖轻抚她的耳廓,揉捏她的耳珠,突然间,唇上被软物侵袭,眨了眨眼,才意识自己被樊懿涵吻住了。
    瞪了瞪眼后闭上,全情投入这趟缠绵辗转的温厚深吻,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她瞳孔里,只愿映衬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樊懿涵。「离开会还有半小时,妳休息一会。」把她躺下,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还脱下她的西装小外套,盖到她身上去。
    「我后悔了……」闭上眼的她,把脸埋在符绶月的腹里,闷闷地道。
    「后悔甚么?」符绶月抚弄她的松丝。
    「后悔叫妳若爹地给支票妳,妳一定要收,我原来一点也不想妳离开我,那怕我知道妳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来找妳。」
    「妳最近过于绷紧了,别再跟我一起起床跑步,多睡点,妳爹地才没那么早起床啦!何况,他真的要来找我,总有方法与机会,妳防也防不了,就顺着走吧。」她捏捏她的粉脸。
    「妳不懂,他一定会找妳的,我肯定。」
    话说后,符绶月只能苦笑,安抚的揉着她的头发,静静的凝盯着她这张脸容。在她大腿的她,再不是樊氏的樊懿涵,是只属于她的樊懿涵呢。
    后来,在符绶月再三保证之下,樊懿涵不再跟她一起去跑步,这样对她工作也有帮助,多睡两小时,在精神上是很重要。
    縘芯在她的房间里,再覆核这一个月要见的小股东,以确保即将要来的股东大会有人支持她的新计划。
    「总裁,持有百份之五股份的楼总好像在香港的公司出了些问题,飞到香港去了,她让秘书打来问一下可否改天再约,但我替总裁排了又排,其他时间根本排不出,只有本来约她的明天才有空,所以……总裁要先放弃和楼总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