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训道：“你找死，三年前的事你还记着报仇，真的打起来你占多大的光？”
“我没喊他打人，是我老弟自己喝了两杯酒说要替我报仇雪恨。”倪跃思在一边嘀咕。因为输了礼，说话也没了底气。
“刘主任说他打了我哥，还不肯出医药费，我就来气了。”倪跃思兄弟见学校领导出面也没那么嚣张了。
“你俩都是混蛋，人的话不听听鬼的话，家破人亡了还不知谁害的。”乔校长真的很气愤，像他们这样不考虑后果的人还真少见，真的打起来倪跃思能占光？不被张晓亮一伙打得半死才怪。还可能出几条人命案。这个倪跃思太没意思了，脑萎缩的人跟疯子差不多，好像脑子进了水似的，没有一点主见。
张晓亮听他们这一说，什么都明白了，气也消了一半。又是那个刘恒坡，无时无刻都在使绊子，差点酿成大祸，他真想把他撕成万段，这真是前世的冤家。张晓亮感到蹊跷，三十分钟了，怎不见内弟的人马到来？他想吓唬他们，又怕真出大事。这件事是刘恒坡一手炮制的张晓亮心就软了，说：“你们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倪跃思领着他们急急忙忙走了。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
张晓亮回到家问唐玫英：“派出所没来，你老弟为什么也没来？”
唐玫英说：“派出所的人说有事要乔校长打电话找他们才出警，否则不理事。我从办公室回来，想了一下觉得乔校长的话有理，打了个电话给老弟说事情摆平了，要他们回去。他们刚到学校门口，是我把老弟喊回去的。真的把他们打伤打残，麻烦还不少。省得一日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也是这个理，但这口气没出终生遗憾。”张晓亮告诉唐玫英“这件事又是刘恒坡挑拨的。”
近年来张晓亮走的是华盖运。
第六十四章 大权旁落
第六十四章 大权旁落
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谭水春下期调市十八中任副校长，乔世雄任本校校长。消失一传出去，乔校长的威望更大了。当今社会小道消息有时特准，比组织部的文件还及时准确，是为官者的晴雨表，投机者的风向标。
乔校长在教师的心目中本来威望就比谭校长高一筹，这一传大家跟乔校长贴得更近，跟得更紧，大事小事都找他办。
学校有一套空住房，易老师找谭校长说了几次，也送了礼，没办成。曾凡老师跟乔校长只说了一次，趁谭校长去教育局开会的半天时间，乔校长叫总务主任季峰拿来钥匙让曾老师搬了进去。乔校长想他做初一我做初二，来个先斩后奏，让他体会一下捉弄人的味道。
谭校长回到学校，乔校长就跟谭校长说“曾老师家人口多，住房确实困难。本想跟你商量，你不在家，我同意他搬进那套房子去了。晚上曾老师请客，你一定要去，我敬你几杯。”谭校长本来想借这套房子“钓鱼”的，被乔校长这一搅和也没了办法。学校的事有时还真的需要他处理。谭校长这个人不善于玩弄权术，心里不高兴，也没有话可说。现木已成舟，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只好送一个顺水人情，说：“你定了就算了。”
谭校长的权力实际早被乔校长架空了。学校经费严重超支，谭校长签出的发票报不了帐，每天有十几人到财务室报帐，都是怨气冲天。谭校长不敢在校长办公室呆下去，一坐下就有人缠住他不放，问他要钱，开始讲好话，来的次数多了，一见他就骂。他那个开酒家的外甥讨了十几次一分钱没讨着，就当着大家的面骂开了：“今后你就不要去吃了，光吃不给钱这不是吃白食。我的钱你不能少一分钱，别怪我翻脸。”
谭校长听到外甥的取闹，心里不舒服，表面一点不气恼，满脸陪笑说：“外甥，莫生气，学校这下确实没钱，等放假一定给你。”
“放假给我，宽我的心。去年还有两万没给呢，你是什么舅舅，骗子。”酒家王老板越说越来气，红着脸真想要打人。
“好了，本月底我想办法付部分钱给你。学校没钱我从自家拿三千给你。”谭校长实在没法脱身，才说出这样的话。王老板的好处他也占过不少，学校经济宽裕绝不会欠他的钱。
王老板见谭校长这样表态，也没法说了，捏着一把发票恨恨地走了。
第六十五章 见风使舵
第六十五章 见风使舵
谭校长为官十几年，从没感到这样尴尬，没钱的日子比讨饭还难受十倍。当初不该听老卫的话，把学校的经济搞空搞垮。如今这窟窿怎能补得上。外面欠帐几十万，个个像酒家王老板翻脸不认人就麻烦了。
学校没钱，局里来学校检查，谭校长联系酒店吃餐饭没有谁家愿接待。外甥开的酒家早没脸去了，其他酒家提出要现钱。只有乔校长还有赊帐的面子，酒家老板听说他将扶正，欠钱也好说，把价提高点就是了。乔校长有时见欠多了钱，主动打电话要老板到学校领钱，老板非常感动，只要乔校长的客尽管来店子吃喝。每次学校来客谭校长推辞身体不舒服由乔校长陪同到酒家就餐。乔校长巴不得给这个特权，他叫上总务主任季峰和其他关系密切的领导吃吃喝喝，好不热闹。乔校长说：“谭水春早晚要走，你们跟着我，不会吃亏的，到时一定给你们的好处。”
刘恒坡第一个拥护：“他谭水春算什么东西，根本不能与乔校长相比，乔校长才是我们的带头人。有什么事分付一句行了。”
季峰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他见谭水春大权已去，就立马拜到在乔校长的脚下，为乔校长效犬马之劳，也为自己的今后前途打下基础。学校欠帐几十万，有钱无钱只有他知道，他说有钱就有钱，没钱就没钱，谁也不知道实情。乔校长评高级教师请客用去五千多，跟季主任说，是否有钱报帐，季主任笑容可掬，拍着胸脯说：“你开口了，没钱也有钱。”第二天，他东挪西挪把上期学校勤工俭学采茶款取来给乔校长垫付报了帐。
谭校长无所谓，气量大，不计较这些。他负责批字，反正学校没有钱，不管是谁找他签证发票，他看也不看就批下“同意开支”四个字。拿不拿得到钱就与他没关系，就看你与总务主任和出纳的关系怎样了。
张晓亮出了两次公差，共二十多元，填了一张出差单到财务室报帐。季主任签了字，谭校长了签字，递给郑会计，郑会计兼出纳，仔细看了一下说不能用原珠笔写，重填一张。张晓亮二话没说又填写了一张，找主任、校长签好字，递给郑会计，他又看了好一会，说，小写填错了还不行。再找校长，校长说：“你也难跑，干脆填好后先由郑会计审核再到我这里签字。”张晓亮认为有理，找郑会计把校长的意思说了一篇，郑会计就告诉张晓亮填好报销单，自己先签了字，再找主任、校长补签。
张晓亮跑上跑下走了三四趟，腿都走酸了，这二十来元真难弄，比讨钱还难。他心想这一回没得话说了吧，把报销单递给郑会计，郑会计看也没看说：“没钱报帐，放在你那里，等有钱时再说。”张晓亮气得要命，没钱逗我玩了这么久，他刚想骂人，忍了忍说：“那什么时候有钱？”
郑会计不耐烦地说：“我也不晓得，你去问校长。”张晓亮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把报销单撕了个毁碎，把郑会计骂了一个痛快。从来没人敢骂郑会计，报帐的那个不是向他讲好话，苦苦哀求，有的人还送礼拉关系呢，连校长在他面前都是低三下四的。郑会计说：“你一个张晓亮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斗，老子叫你一辈子报不了这二十元。”他两人差点接上了手。还是乔校长出面摆平了这件事。张晓亮不知内幕，自讨没趣。也好，骂一骂出口恶气。
卫校长见张晓亮骂郑会计非常解恨，在一旁暗暗叫好。这个家伙是乔世雄的老同学，也是他的一条狗，他只听乔世雄的。这家伙狗仗人势连谭校长的话凉在一边，根本没把他这个管后勤的副校长放在眼里，气得眼睛*。学校经济是他搞垮的，现在他这个管后勤的副校长成了摆设，什么不敢说，一说乔校长一帮人向他猛烈开火。学校现金他没具体管，所以无法控制财权。
季峰是谭水春一手提拔的，谭校长报帐季峰总是那句话：“学校电费也交不起了，那里有钱报帐，等放假借到钱再说吧。” 谭水春跟季峰商量说：“季主任，这个月底你一定想点办法弄三千元给兴隆酒家王老板，他来了十多次了一分钱没拿到，有一股怨气。”季峰也想帮他这次忙，学校刚拔来三千元抚恤金，可挪用一下。乔校长为这事打过招呼，要难他一下。虽说谭校长有恩于他，但在路线问题上不能感情用事，一错百错，毁了自己的前程。
季峰说：“我实在没办法，学校有钱无钱你是知道的。上月的电费电管站催了好几次，本月四千元电费还没有指望，那来付酒家的钱？”
谭校长几乎是苦苦哀求地说：“王老板逼得我难堪死了，先付他三千元救救急，其他的事放放再说。”季峰没表态，只笑了笑，心想：让你难一难知道收别人好处的滋味。
到了月底，谭校长许诺的三千元酒家招待费化为泡影。季峰一个劲叫苦不迭，电管站说再不交电费就停电了。谭校长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垫付三千元打发酒家老板。王老板还是不高兴，撂下一句话：“你这个校长当得太窝襄，别人有开支权，你确没有。”谭校长听到这话心如针扎，嘴上还是笑着说：“学校实在没钱，请原谅。”
星期三晚上因久欠电费的原因果然停电了，学校一片漆黑。教室里点燃的蜡烛忽明忽暗熏得人都快晕了。学生晚自习乱了套，学生一盘散沙，闹哄哄的，那还有心思看书，辅导老师也约束不了，老师一走，学生跟着走了大半。谭校长立即打电话给电管站，电管站答复把所欠的电款交清立即供电，否则免谈。
晚上学生不上自习课还过得去，学校接着停水，食堂不能按时开餐，学校就瘫痪了。第二天上午，谭校长找来乔校长商量，要他出面跟电管站交涉给予供电。谭校长笑着说：“乔校长，还是你有办法，这个事就麻烦你跑一趟，跟电管站通融一下，把电送过来。”
乔校长开始还有点不情愿，想作难一下他。但停了一个晚上的电学校乱成一锅粥，如果再停一天就要放假了。虽说谭水春是学校法人代表，但实际上是他在当家。他说：“好吧，我试试看。”他走出办公室，在操场上拨通一个电话，说：“五猴子，你怎么搞的，把我学校的电停了。那么几个小钱，生怕不给你。你把电给我送过来，中午到迎春楼我请你们喝酒。”乔校长把手机刚收起来，学校的电来了。学生们欢呼起来，老师们站在乔校长旁边听他给电管所打的电话，话音刚落电来了，大家打心眼里佩服他有能力有魄力更有关系。老师们说：“还是乔校长有面子。”
中午，乔校长带着一帮人到镇迎春楼喝酒去了。谭校长在校园内转悠，查看学生吃中饭的情况。先碰到学校管校产校具的胡小毛老师，胡老师说：“谭校长，我对你有意见。”
谭校长心里直打鼓，我没得罪他？又碰到冤家了。他脸上还是笑呵呵地，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胡小毛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不知道转弯子，他对谭校长说：“以前的校长都给我好多权力，要我管这管那，老师们拿东西总喊我胡主任，我好红火的。你来了，我一点权力都没了，连灯泡，扫把都管不到。老师们再也不喊我胡主任了，我觉得好没面子。”
谭校长听了心里舒了口气，觉得好笑，连胡小毛这样的人也要权，难怪大家那么喜欢当官。谭校长笑着说：“好，以后让你多管事。”
胡小毛说：“谭校长，说话算数，等几天我请你喝酒。你一定要给我面子。”
刚走了几步碰到张晓亮从外面回学校，他跟谭校长打招呼：“哎，谭校长，乔校长他们不是外出喝酒去了，你怎么没去。”
谭校长开始没反映过来，乔校长喝酒没跟他说，更没邀请他。他吞吐了一下，随后说“我，我胃不好，不能喝酒，就没去了。”张晓亮知道谭校长现在怪可怜。本学期他很少外出喝酒，乔校长也不喊他，他们之间保持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也许是谭校长欠债太多，不便出面的原因，也许是乔校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缘故。总之，别人吃喝他买单。
第六十六章 借鸡下蛋
第六十六章 借鸡下蛋
学校没有钱，班主任也控制不住了，各自为政。学生交给他们的米钱，自己挪用了，有的班级数目惊人，一学期达两三千元。负责收米的老师几次三番到班上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