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公子变胖子
作者:箫衫
初至(捉虫)
长城
a大摄影社一干人暑期里的第一站便是b市长城,诸多没到过的人都兴奋不已,连跑带跳,数码相机拍个不停。
成员之一的肖浅背着相机,眼角的余光不时望着右手前那两个十分不相称,但的确是情侣的人,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这两人是a大有名的情侣档,校园bbs上荣任最不搭情侣榜榜首,评论那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得出结论“猪八与嫦娥”。
“嫦娥”名字是安心莉,摄影社的社长,长得相当漂亮,女生的评价是有点“妖气”,观感不是很好,什么嫦娥啊明明是白骨精好吧。但这种“妖气”很符合男人的眼光,是a大有数的美女。尤其是她的男朋友还是萧蒙,这让许多男生都憋着劲的想英雄救美。
猪八,当然是萧蒙,只有名字听起来是不错而已。此人身高一米七七,对于此高度来说堆积了过多的脂肪肥肉,视觉上看来圆敦敦矮胖胖远望如美式橄榄球状。油脂分泌太多的脸上,青春痘满布,猛一看惨不忍睹。当然了,别看长得这样,此人可是摄影社的大红人,a大公认花钱花得最猛的牛人。
肖浅高中和他是同班同学,两人又住同个小区,算是挺熟的。萧蒙家也不知道干什么的,总之很有钱,钱壮怂人胆,高中时就色胆包天的盯上了校花安心莉。鲜花,珠宝,名牌包,衣服……大砸银弹,礼物送得肖浅这个不相干的人看着都心痛。
安心莉很有几分心计,再讨厌萧蒙也不表现,礼物照收,表白装听不懂,时而热情时而冷淡,若即若离,耍得这个败家子跟条狗一样。高中过完没结果,颠颠的又捐了n多的钱买进了与安心莉同一所的a大。
肖浅浅听说那捐款的数额觉得眼前¥¥符号乱飞,靠!早知道我替他考了,这些钱拿给我多好啊。进a大后,见萧蒙又是故伎重施,跟着安心莉进摄影社,又买器材又租房子,出去取景旅游里更是从出行入住到吃喝玩乐一应全包,钞票好像水一样乱砸,终于砸到安心莉变成了女朋友,背地里常有人说,“美女与野兽校园版”,或者“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形象版,或者这就是现代社会版的“男财女貌”,引申出这个世界多么罪恶之类的废话。
这两位不管别人看着是多么多么的不配,往常的表现还是跟别的男女朋友一样,挺正常挺恩爱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有点怪。
安心莉看着总像在躲着萧蒙一样,很少能在摄影社里看见她影子,上课也是来去匆匆的,萧蒙就更怪了,有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看见美女眼就直勾勾的,一奔学校开始找安心莉,大多时候却表情纠结,很伤心痛苦的样子,面上肥肉时不时的抽cu,反正比平常更不招人待见。
社内几个有八卦同好的女生老早就注意到了,并猜一定是情变了,说怪不得xx天看见安心莉跟xxx在一起,肯定已经把这个猪八甩了。
肖浅很看不惯她们兴灾乐祸的样子,其实萧蒙只不过样子猥琐些,胆子小些,有点色迷迷的,又没骗过人,也没害过人,对安心莉可以说是死心塌地了,而且如果不是萧蒙,摄影社里哪有这么奢侈的日子过,于是泼冷水:“要是真的分手了,萧蒙把他买的东西拿走,摄影社不就空了吗,哦,好像连这房子都是他租的啊。”
其他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说“一个男人有这么小气嘛”,或者“越有钱越小气”之类的,反正是一点感激的意思也没有。
肖浅懒得跟这种逻辑不通的人争论,这段时间一直想找萧蒙问问,可惜没机会。
拍了一阵子照片,肖浅差不多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忽然看见某段城墙那里露出一个橄榄球状的身体,意外的有点敦厚的,孤单的感觉。
难得的是,安心莉不在那里。
肖浅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拍了拍正发呆的萧蒙:“哎,胖子,你发什么呆啊?”
萧蒙茫茫然转过脸来,看见肖浅,好一会说了一句话:“你说莉莉跟我一起,是不是为了钱??”
肖浅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话,脱口而出:“你才知道啊!”这家伙从小到大出了名的尖酸刻薄,一直想改都改不了,话说出来觉得有点不好,但又实在忍不住:“你除了有钱,还有别的优点吗?”
萧蒙本来是带着点期待的,一听到这两句,油光脂腻的脸上顿时有种灰败的神情,仿佛说不出的难过,肖浅有些心虚,正想道歉,萧蒙又说了一句更加劲爆的话:“我们家没钱了。”
破产!!!
难怪呢?肖浅一直不相信这两人分手的原因就是安心莉这人的虚荣心,她肯做萧蒙的女朋友,唯一的理由就是找不到一个比萧蒙更舍得为她花钱的人。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肖浅想想又问,实在看不出来啊,这次社里的人来b市,全程的交通住宿等等费用都是胖子在掏腰包啊,而且坐的是飞机,住的是大酒店,怎么看也不像是破产的人做的事吧。
萧蒙很迟钝的又想起肖浅刚刚的话,不爽的问:“我除了有钱没别的优点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这个意思喽,你倒是找个优点来我看看。”肖浅笑眯眯加上一句。
这死胖子玄幻种马小说看多了,很天真很彪悍。居然天天以为自己是猪角,不学无术?没关系!其貌不扬?没关系!猥琐恶心?没关系!照样大开金手指,美人如云,瞎了眼一样撞怀里来,“王八之气”一振,多的是能人小弟。他那脑子装多了脂肪,都快分不清现实小说的差距了。
胖子嘀咕了几句,一时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优点,就算了。
“你不是看了什么小说,故意想要说自己破产试一试安心莉吧?这样的话你还算聪明,可是你试也要装作真没钱的样子,这又是飞机,又是酒店,又是旅游的,安心莉一眼就看出来了好不好。”
胖子白了她一眼,说:“别以为人都跟你一样!”非常生气,“咚咚咚”的走掉了。
肖浅噎住了,靠!什么意思,老娘就是爱钱怎样?再说,你要是真没钱,安心莉不甩你才怪。
下午回到酒店,安心莉正满面春风被众人簇围在大厅里,互相交换数码相机看对方拍的照片。几个女生看到肖浅,故意说:“我早说过了,安心莉跟胖子分手了。就胖子那德性,啧,也真亏安心莉以前受得了?”
肖浅一愣,另一个女生不在意的说了句:“肖浅,胖子呢,等你们俩吃饭呢?”
肖浅又是一愣:“这都几点了,萧蒙还没回来吗?”那个女生“嗤”的笑了,走过来,压低声音说:“这胖子后来拉着安心莉走开了好一会,回来后安心莉就说跟他分手了。肯定是想做什么事把安心莉给惹火了,现在怕丢脸躲在外面了。”
肖浅认识萧蒙多少年了,知道这胖子脸皮厚着呢,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不敢见人,想了想,觉得不放心,把包往那女生手里一放,说:“帮我放开一下,我去找找他。”然后转身走出酒店,那女生把她的包放到众人坐的那里,把这事一说,问:“你们说肖浅是不是喜欢胖子啊?”有个 男生尖刻的说:“喜欢他的钱吧?”众人会意一笑。
在长城上找了半天,到天擦黑时才找到躺倒在坡底下的萧蒙。他的一头黑得有些冰蓝幽光的头发在黄土绿草中很显眼。萧蒙的眼睛和头发颜色都很深,据他自己说是因为他有m国皇室的血统,是中外混血儿,也不想想混血儿就他那德性,人家m国皇室的人听到这话恐怕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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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石渐渐有了意识,只觉全身又似很重,又似很痛,人也似被梦魇了一般,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似乎有人在身上使劲拍打,背上隐隐作痛,神智渐渐清醒,只是全身上下依旧不听使唤。
咦?我这般命大,竟还未死么?
以前练功时,内息紊乱也曾梦靥过,韩石颇有经验,便任凭自己躺着,逐渐灵台清明了些,想要凝聚功力,却发现自己内力一点不剩,不仅全身经脉,那气海丹田处亦是空空如也,大惊之下,“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听到自己发出陌生的低沉的声音后,连察探内息都忘了,只想去摸自己的喉咙,然后韩石看见自己举起的是一只白白胖胖类似猪蹄的手掌,饶是他心性甚坚,此时也几乎昏厥过去。
“胖子,醒了!”身旁有一个年轻女子叫道,自己头上又挨了一下,听那女子语声似是河北的口音,韩石转过头,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块山石上,而身旁是一个穿得极为轻佻古怪,相貌平平的女子,看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了,留着短短剪成一缕一缕从左到右渐长的古怪发式,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倒映着韩石越来越绝望的神情,他在那女子清澈的瞳孔内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何处人间(捉虫,非更)
肖浅看着萧蒙呆滞的样子,绝望的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萧蒙,胖子……至于嘛,不就分手嘛,打击有那么大吗,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萧蒙好像没听进去,一个劲的瞪着自己的肉乎乎的手,恨不能把眼睛瞪出来,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怎么……怎会,我的模样……”
哦,原来是怕摔破了相啊,肖浅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往他脸前一递:“放心吧,你的脸一点事也没有。没破相,再说了就你长那样破不破相也差不多。才从那么点高的坡摔下来就摔成傻子啦,你那身肥肉白吃了,怎么着也能起个护垫的作用啊,浪费你爹妈的钱,浪费社会主义的资源,浪费农民伯伯的粮食……”
说了半天,发现胖子居然没半点反应才真觉得有点不对:“哎,胖子,你真傻啦,脑震荡?不至于吧,就那一点坡你就能摔迷糊过去。哎,我告诉你说,安心莉他们可都不管你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找你,我可算仁至义尽了,你可别吓我。”
韩石出身世家,自是见多识广,玻璃镜子虽罕有,家中也有几块。一见那明晃晃极清晰的小镜,便在心中暗赞一句:好宝物。竟是澄透无垢,再不曾见过这般清晰如水的玻璃。见镜中照映着一张膘满肠肥,满脸疮脓的脸,惊得说不出话来。
手摸上去,油腻黏滑,四处凸陷不平,若说手胖还可说是摔得肿了,可这脸……
“别瘫着了,我哪拉得动你啊,自己起来。回酒店吃饭了,就为找你,我走得脚都断了,快饿死了。”韩石被肖浅拽了两下,将满腹疑惑收了回去,慢慢站起身来,忽然心念神转,想起自己瞧过的神鬼志异之类杂书上所表的“借尸还魂”,莫不成是这般?
若换个人来,看见这副德性自是欲哭无泪,韩不移却是且喜且忧。
话说韩石原先的相貌惟有四字可表“天仙化人”,肤如暖玉,眼横秋波,若在长安转一圈,便有大堆行人一路跟着,一路痴望。
幼时念书时,经学大儒申公望了一眼,便连退几步,掩面斥道:“这是谁家的小姐,府上真是好家教,竟教女儿打扮得不人不鬼,钻到男人堆里来了。”韩石当即七窍生烟,若不是看他是师长前辈,早就冲上去,对这家伙饱以老拳。
在国子监进学时,每每与人辩驳经义,只要他口一开,眼光一扫,那些滔滔不绝的同窗立时便面红过耳,答非所问,偃旗息鼓,甘拜下风。
连太皇太后都曾笑道:“韩不移这婚事可是难办,他还看得上谁?人家姑娘站他身边,先就比下去了,若要找个再美貌的,怕是搜遍大湛也找不出来。”
再后来年龄渐长,身量长了,五官也展开,又有了功名官职,想来再不至于如此,孰料境况是愈发等而下之。不仅朝堂之上,同僚时常呆滞,交谈时前言不搭后语,连到了军营,见了世叔范余,这位人言沉稳干练的将军也是神色恍惚,笑道:“怪道人称不移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人间绝色——”后一句自是极轻极轻,若非韩石是不世出的习武天才,便只是见他微微一叹罢了。
……
如斯种种,不堪回首。韩石韩不移引为平生恨事。若非紧记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早拿着宝剑“飞月”在脸上划拉几下了。偏是沙场对敌也罢,江湖仇杀也罢,愣是没人伤着他脸(人哪打得过你啊)。所以一见此脸,心中颇为满意,瞧这模样,谁还说是女子,瞧这身躯,多高大肥硕,气概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