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殿下莫要见怪。”而后推开大皇子跪地,“小女子失…咦?这是…啊……”
随着海琼姑娘的一叫一惊一乍一指,所有人都看向采微他们的案上。大皇子脸色顿白,采微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不远处的周苓和三皇子更是惨白着一张脸。
一个宫女将荷包呈给月咏王,只见他脸上似乌云密布,眸中阴沉不定,随即大骂:“逆子!朕还没死,你就敢如此做,真是胆大包天!”
大喊一声后极速大咳,皇后也皱眉看向大皇子,轻拍月咏王的背,柔声说:“陛下,先别急着动怒,或许另有隐情。”
“隐情?”月咏王拿起荷包朝案上大力一拍,“隐情就是……哎呦!”
听见那一声惨叫,采微都替他心疼:月咏王,那里边可是货真价实的黄玉菊花呀,疼吧?
月咏王忍痛将荷包里的黄玉菊倒出来,拿起来端详,皱眉道:“这是什么?粗制滥造的黄玉雕花?周瑁,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至此,大皇子基本明白了采微的意思。
很快涕泗横流,眸中带倔,跪向月咏王,背挺得笔直,朝他行叩拜之礼:“这是由儿臣亲自雕刻,想送给父皇做中秋贺礼的。儿臣本想用个普通的荷包,但采大人说唯有用龙纹荷包才可凸现出父皇的尊贵。儿臣不知父皇会如此恼怒,求父皇责罚。”
亲自雕刻的,难怪这么…丑。月咏王神色复杂地望了望大皇子,眼里无限深思。想他第一次收到儿女如此用心的礼物,但却如此动怒。
采微见状,亦跪:“求月咏王网开一面,用龙纹荷包是下官的主意,与大皇子无关,往月咏王念他孝心一片,宽恕他,倘若您执意怪罪,请降罪于下官。”
周苓和三皇子亦跪:“求父皇开恩,饶过大皇兄和采大人。”
皇后也求:“陛下,瑁儿如此懂事,陛下就饶过他这一次可好?”
良久,月咏王说:“都起来吧,今夜是中秋夜,是个团圆的的好日子,朕不该动怒。瑁儿,你的孝心,朕心领了,你送朕贺礼,朕自然不能薄待你。来人,赏…”
呼,过关了,采微偷偷朝大皇子竖剪刀手,大皇子也偷偷回他剪刀手,圆满大结局啊。周苓和三皇子一脸欣慰:采大人是真心协助大皇兄了。
代王同样一脸笑意,丝毫没有失望:小微儿啊,果然聪明呢。
淇澳脸上意味不明。
惊险刺激又好玩的中秋宴结束后,周苓和三皇子走向采微与大皇子:“见过大皇兄,采大人。”
“免礼。”大皇子笑得灿烂,可见其有多开心。方才他见到月咏王眼中少有的温情和眸光,瞬间对采微的信任上升三个百分点。
采微亦是十分开心,也知道他们为何而来,禁不住地道:“方才全靠大皇子演技好啊。”那语气,那动作,那眼泪,完全是实力派加偶像派的完美影帝啊。
“演技?”周苓和三皇子十分不解,“什么演技,难道方才的荷包不是……”
“是,当然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采微左右瞄看,手指右耳:人多眼杂啊,各位,谨慎言行,谨慎。
三位王子公主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一点就通,周苓笑:“呵呵,采大人对着咱们也是守口如瓶呢,哎呀呀,真真叫人伤心。”
“是啊,呵呵,大皇兄,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告辞了。”三皇子抱拳拱手,带着周苓便走了。
待他们走后,采微又恢复了之前看“摇钱树”的神色,问:“大殿下,可还记得本官说的特别的地方么?”
就是这种表情,大皇子再一次毛骨悚然,说:“采微,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地方!你去不去啊,给个话,别跟个娘们似的!”
“去,去。”
“等等,你带钱了么?”采微上下打量他,似乎在打量一件商品。
“带了,带了。”大皇子拿出一个荷包,声音不自觉抖了一下,采微的眼神让他渗得慌。
带了就成!采微推着他,催促道:“出宫,快!”
宫门口,采微正准备上马车,突然被人叫住。
“采微。”
他略转头,微笑:“淇相。”
淇澳皱眉:“一定要这样吗?我当时,我……”
“我说过没有怪你啊。”采微一脸笑意,只是不再像从前一般信任你了,“还有事么?没有我就先走了,再会。”
说完就上了车,留淇澳在原地。
一路无话,大皇子本来是想唠嗑唠嗑,但一听采微吼出那句话,整个人都呆了。
采微吼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什么呢?
第33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采微吼的是:“去咏歌城最大的赌场!”
咏歌有赌场,而且多,最令人兴奋的是开赌场进赌场不犯法,就跟中国香港那边一样。
大皇子的马车一路驶到咏歌城最繁华的地段,在一家名叫“聚宝盆”的赌场门口停下。
采微煞是兴奋地下车,冲着车里的人大喊:“下来啊。”
可大皇子却缩在车里:“这样不好吧,采微你看,这天色都这么晚了,咱们就先回去吧,啊。”
“你丫的给我下来。”采微不雅地踹了两下车门,活脱一幅逼良为娼的画面,“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咱们玩小点,图个开心嘛。来来来,拿出你男子汉的胆量给本官看看。”
难以置信,这么一个大男人,还是皇子,竟然没进过赌场。
“可是…”
“再可是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那库房里所有的剑,你下不下来!”采微怒了,他知道大皇子有个嗜好,特别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剑。当时看得他咋舌,这位大皇子是有多贱来着,这么喜欢收藏剑。
咻!一道风在采微面前刮过,大皇子负手站在他前面傲娇地说:“走吧,咱们现在就去赌场。”
采微挑眉,咱真没想过要烧你的剑,况且剑的熔点高,一时半会也烧不坏。咱只是威胁你一下,只是威胁。
试问世上最纸醉金迷的地方是哪里?比酒池肉林更疯狂,比阿房宫更奢靡,比天堂地狱更让人沉迷。采微说:其中必有赌场!
在赌场,多的是一掷千金,多的是家破人亡,多的是一夜暴富。所以,采微进去后偷偷问大皇子:“你带了多少钱?”
大皇子将荷包给了采微:“你看看,够不够小赌怡情?”
采微打开荷包,好家伙,满满的金钿子。连连点头:“够,够,绝对够。”
由于是中秋夜,今天赌场较为空旷,采微拉着大皇子随便找了一桌赌大小的赌桌,采微问他:“选大,小,豹子中的哪一个?”
大皇子看着新奇,很欢乐地问:“什么叫大?什么叫小?什么又是豹子?”
泪!这家伙还不懂啊,采微掩面,将他拉到一边粗略地说:“每个骰子六面,各分为一点,两点直到六点,每个摇筒中有三个骰子,筒子打开,出现在最上面的三个点数超过九就是大,没超就是小。三点都是一样的叫豹子。懂?”
“噢,那刚刚应该是大了。”大皇子非常有天赋且异常笃定地说着。
泪!采微抚额:“走走走,赶紧进去。”
“这回,这回是多少?”采微掏出一半的金钿子揣在手里,在庄家压好后,大皇子沉吟片刻:“还是大!”
采微毫不犹豫地压大,干嘛要犹豫?又不是咱的钱。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开始拂开桌上的手,“开!大!”
采微瞬间沸腾:“耶耶耶,大……大公子你好棒噢!”双手大挥,将本金和赢的钱全捞进怀里。
于是这天晚上,他们两个“小赌怡情”的结果就是用外套把银子打包带走,大皇子的直觉实在准到惊人,跟预言一样,说什么开什么。
车夫看着两个满载而归的人,一阵无语:主子,咱们王府还没到要靠你赌博才能过日子的地步吧?
回到瑁王府后,将钱分摊,又因赌赢的感觉实在是棒,见一个人赏一钿金子。瑁王府的下人们受宠若惊:殿下如此开心,是否捡到钱了?
采微回房后,将战果交给采红:“红红,这可是爷赌来的钱,明儿个爷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过现在先给我打热水来,好累噢。”
采红将那些钱收好后说:“公子,能别叫红红嘛?听着怪怪的,而且咱们好像也不缺钱啊,陛下说了,咏歌最大的赌场“聚宝盆”是阁主开的,咱们没……”
“啥?聚宝盆是咱们的?”采微一阵晕眩,咱是去赚自个儿家的银子了。
荷住院里,琉璃芯说:“采大人和大皇子去了聚宝盆,盛载而归。”
“呵…”代王笑得魅惑,“小微儿还擅赌呵,不过今日啊,他不乖了呢。”
于是半个时辰后,采微很是无奈的盯着这个无耻没下限的男人。
“代王爷来此有何贵干?本官不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吗?而且还是正大光明地给了大皇子,但大皇子不笨,巧妙的给化解了,你怪我也没用。”
哪知代王浅浅一笑:“本王当然知道小微儿聪明绝顶,所以才在荷包里加了点东西,小微儿果然没辜负本王的心意,让父皇诚心地接受了那荷包。”
什么?采微心底一凉:“你加了什么?毒?蛊?”
代王拥着他直笑:“不过是一点点帮他早日离开人世的香料,小微儿莫把本王想得那般坏。”
不是咱把你想得坏,是你本来就坏好吗?算了,反正不是能立刻要月咏王命的东西就成。但代王这厮着实老谋深算,这连环计设的,让人在唾骂他的同时又不得不喟叹。
但咱是双面间谍,任他在月咏怎么闹,反正闹不到老板那里去,而且月咏王早点死于老板也有益。综上,咱觉得咱没损失什么,除了被人利用了很不爽之外,一切都像花儿般美好。
“代王爷若无事,快快请走吧。本官今儿个很累,没空陪你唠嗑。”
“小微儿今日做的诗,本王不喜欢。”
代王略带小孩子撒娇的味道,却让采微直泛鸡皮疙瘩:“本官没念给你听,是念给老板听的。你真是够了,如果葛儿不在你手里,你完全没有资本跟我说话。”
很伤人的话,却没让代王卸下笑:“你还是在恼本王将你送来?”
这厮是有多自恋来着?采微决定补刀:“我从未恼过你,只是一直讨厌你,我讨厌你行事的手段,厌恶你虚伪的笑。我说你活的累不累?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我很懒,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的,我没兴趣跟你玩,你懂不懂?”
这些话憋在咱心里很久了,终于一吐为快了。其实如果代王不来算计咱,破坏咱跟老板之间的感情,咱很乐意跟他做个像大皇子一样的朋友。
但这注定不可能了,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抹不去。就如当初,咱几乎就把淇澳当组织了,但淇澳却辜负了咱对他的信任。如同破成两半的镜子即使重新黏好,依旧有一条丑陋的裂痕在那里,不离不弃。
代王听完,半天没再说话,也敛下了笑。忽而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