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揍本王,那他一定活不长了。
    再看一脸平静淡淡饮水的采微,大皇子忽然很想去大幽,看一看那位皇帝陛下,想看看到底怎样的一个男人,才有这样的胸襟。或许也只有那样的人,才配拥有采微。
    近半月的相处让大皇子明白,采微其实很好相处,一句话: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你,且他十分清楚何人真心,谁人假意。
    故大皇子才会在他面前卸下心防,而采微也未辜负他,同他说了不少肺腑之言。
    正想着,突然一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打断众人的喧闹,除采微以外所有人纷纷行礼高呼:“吾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母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大街上看到cosplay,是书某人的最爱,坂田银时。醉了醉了……
    谢谢烙毒和阿妙的评论。
    第32章 惊险又刺激
    月咏王陛下甚为满意地打量众人,当看到一脸含笑却站着的采微时,眼里闪过不悦,说:“平身吧,今日是中秋宴,各位爱卿莫太拘束。”
    待众人站起来,月咏王也坐上了主座,这时采微才走到正中央,行叩拜之礼:“大幽御史采微拜见月咏王。”
    咱相信,月咏王一定明白咱这样做的理由,咱不是月咏人,没必要与众人一起行礼,所以咱得事后单独行礼以示尊敬。
    果然,月咏王眼底的不悦尽消,说:“采大人请起,采大人不远万里来到月咏,朕本就该尽地主之谊以礼相待,就不必在乎这些俗礼了。”
    不在乎你还一幅咱欠你钱的表情?真不愧是代王他亲爹,这虚伪的程度很相近嘛。这样想想,还是大皇子可爱。
    采微谢站了起来,回到大皇子身边安静地坐着。却忽略了宴中各种各样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仰慕…总之五花八门,但采微视而不见。
    他刚坐下就有人来报:“禀皇上,代王来了。”
    哟!大boss来了,好戏要开锣喽!采微和大皇子相视一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玩味。
    代王身着月白长袍,十分风华绝代。嗯,跟小白花很配,情侣装啊这是。真可谓是一对阴险。这两个人不在一起,老天都看不下去。
    “儿臣拜见父王。”代王只行半礼,“见过皇后。”
    嚣张的态度让人觉得他实在很欠揍,采微到觉得代王真的够知礼了,咱不能为难一个家庭教育不完善的孩子,对吧?
    月咏王虽有不悦,却也没发作,淡淡地说:“起来吧,来人,赐座。”
    代王谢过后,坐在一堆皇子中间。轻眼瞥过采微,见他正一脸含笑地同大皇子说话。便也笑了笑,眼中情绪不明。
    在月咏王一声“开宴”过后,歌姬们开始涌进来,手里端着各色糕点。采微早在来的路上已吃饱,完全没有一点兴致。
    再说了,中秋节是跟家人在一起吃月饼的日子。在这里,家人不是家人,月饼不是月饼的,能吃得下去才奇怪。
    大皇子吃了一口炸酥菊问:“你一向贪吃,怎的这回又不吃了?中秋宴上的御膳是不多见的,你真的不要么?”说完夹了一个酥香的炸酥菊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饿,来的路上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品尝。”
    不管饿不饿,咱都不会再碰月咏皇宫里的任何食物,上次那么痛的领悟已经教会咱,不要轻易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知道采微铁了心不吃,大皇子无奈:“待会咱们早些离开,咱们出去吃宵夜可好?”
    采微忙点头,大皇子的好意不能轻易拂。
    鉴于采某人没有音乐细胞,歌舞看得他眼花缭乱,只知道好多彩色的布在飘来挥去,委实看不出美在何处。
    忽又想起状元宴上皇帝陛下对他的温言软语,采微禁不住地忧伤了,中秋夜,老板你在干嘛?
    中秋夜,本就是团圆夜。皇帝陛下体恤底下人,说今年中秋宴就不开了,各位大臣们好好在家中陪家人,吃团圆饭。
    众位大人们很是开心,多年未和家人一起共度中秋了。亦不用绞尽脑汁的吟诗作对,皇帝陛下圣明啊。
    就在皇帝陛下独自享受一桌佳肴时,黍硕拉着徐真公主来到凌苍殿:“皇兄,咱们来过中秋吧。”
    一旁的徐真公主羞红了脸,无奈纤手被黍硕拉着,只好低下头行礼:“见过大幽皇……”
    “大幽什么大幽,要叫皇兄,乖~”黍硕温柔地替她抚平耳畔的几根青丝,笑得极是幸福。
    惹得皇帝陛下也笑:“一家人,何必多礼,坐下吧。来人,送两幅碗筷来。”
    “谢皇兄!”黍硕金刀大马地坐下,拉着羞郝的徐真一起坐,“我说真儿,今日怎的这般扭捏,一点不似平常的你。”
    徐真用力捏他的腰,说:“怎么,嫌弃了?人家就是…就是不好意思。”
    她可是打着跟采微和亲的旗号来的,现在倒好,把窝边草给吃了。
    只要想到今早黍硕一脸被吃干抹净的委屈模样,她就头疼。她是女子,吃亏的是她好不好。昨晚真不该喝酒,结果就事大了。
    黍硕赶紧赔笑:“怎么会呢,我怕你嫌弃我,快别不好意思了,叫皇兄吧。”一双眼睛朝皇帝陛下眨了眨:狡童这法子可真不是盖的,生米煮熟饭呐,果然一煮就成。
    “皇…皇兄。”徐真嗫嚅地说着,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再怎么外向也终归有脸皮薄的时候。
    皇帝陛下笑笑:“叫得挺好听的。”
    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给徐真,说:“拿着吧,这是父皇留给阿硕的,如今也到了给他的时候。”
    锦盒是紫色的,烙着的是匈奴国最常见的花纹。徐真接过,问:“可以现在打开么?”
    皇帝陛下轻抬手掌:“随意。”
    徐真望了望同样一脸不解外加期待的黍硕,轻轻打开手里的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银镯,颜色告诉他们银镯的年代较为久远。
    底下压着一张叠得十分整齐的纸,徐真拉着纸的一角将其拉出来,合上锦盒后交给黍硕:“你的。”
    黍硕看了看在饮水的皇帝陛下,又看了看徐真,缓缓打开纸:
    硕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父皇知道你已得偿所愿,得到的徐真小公主的芳心。父皇这一生只扑在政事上,对你及离儿的关心甚少,故而父皇当初便允你去了匈奴,将大幽留给离儿。
    父皇很庆幸,你兄弟二人从小便感情甚好,不论大幽在你们之中的何人手里,另一个定会鼎力相助。
    这对银镯是你母妃从匈奴来大幽时所佩,你母妃香逝得早,父皇也只能将这个交给你了。
    望你善待徐真小公主,或许她会有些刁蛮。但那边的女子大多性情颇真,你定不可负她,切记,切记。
    父皇,留笔。
    黍硕合上信,这是来自父亲最好的祝福,他搂过徐真,轻吻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过几日我便去匈奴求亲。”
    两人你侬我侬,情意浓浓,完全忽略了早已离开的皇帝陛下。
    看到黍硕得到幸福,皇帝陛下也开心,但同时又多了几分惆怅。于是很适时地不当电灯泡,独自来到御花园。却远远瞧见一人独坐于亭,看身形极似狡童。
    皇帝陛下没有过去,他知道,狡童在思念他的妻,他的子。举头望了望并不算太圆的明月,勾唇一笑,中秋夜,真的是团圆夜么?微卿,你此刻在做什么?
    而长宁的采府,今年并未如往年热闹非凡,反而和平日无二。因为采老爷说了,一定要等大少爷和小小姐回来才可以庆中秋。
    月咏咏歌,皇宫御花园。
    亲爱的采大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脚边两只打架的蛐蛐,难怪古人喜欢养蛐蛐斗蛐蛐,原来是太无聊。咱真的是好无聊好无聊才观战的。
    大皇子见他盯着桌底傻乐,也略带疑惑地往下瞧,眉毛一挑:原来采大人也有此嗜好。
    采微小声问他:“你觉得哪个会赢?”
    大皇子沉思了会:“较小的这只会赢。”
    “你怎么知道?”采微倒觉得较大的会赢,瞧瞧那粗胳膊粗腿的,明显是强壮的会打败弱小的。
    “猜的啊,直觉告诉本王,较小的那只一定会赢。”大皇子非常笃定地说,“本王的直觉一向很准。”
    果然,如大皇子所言,最后较大的那只落荒而逃,较小的蛐蛐赢了。
    采微一脸兴奋:商机,商机!看大皇子的眼神活脱像看一棵摇钱树。于是很小声地说:“今夜,咱们去个很特别的地方。”然后一脸神秘,十分高深莫测。
    把大皇子看得毫毛顿起,采微那眼神,就像看见肉的饿狼。
    大皇子没有惊悚很久,因为小白花的行酒令到了他们的桌上,规定是随性作诗。
    采微抚额,果然是老一套,掩面站起来,厚着脸皮做悲伤状:“案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为什么是“案”,不是“床”?很简单,谁有眼睛看见御花园有床了?没有吧,咱不想露馅。
    而后一脸悲伤地望着月咏王:“下官失礼,望月咏王莫怪。”
    “不怪不怪。采大人也是思乡心切,朕怎会怪你,请坐吧。”月咏王也是鲜少听到这么简短却又不失深意的诗词,不由地感叹采微才华惊人。
    代王一脸诡笑:方才小微儿一直盯着案底发笑,丝毫看不出任何思乡心切,怎的又能吟出这般诗词。一脸戏谑地看向采微,眸中深意无人看得出来。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淇澳,不过他比较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采微这又是哪里“借鉴”来的?
    最夸张的属大皇子,他瞪大眼睛问:“你什么时候思乡心切,怎么我看不出来?”
    “…”采微半天没说话,而后轻飘飘地说:“你果然不懂我的忧伤。”
    “……”
    一番行酒令过后,一位媚到极点的女子走上前,来到采微他们案前举杯:“小女子海琼见过大皇子,采大人。一直听闻大人才华横溢,方才有幸听得大人一首诗令,实在令小女子钦佩不已。今次小女子欲敬大人一杯,望大人能赏小女子一个脸。”
    采微瞄了瞄大皇子,怎么会不赏脸呢,鱼儿上钩,岂有不拉杆之理?况且宴席之上,有人敬酒就必须应敬,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于是举杯:“承蒙海琼姑娘厚爱,只是本官从不饮酒,故而以水代酒,希望海琼姑娘不会介怀。”
    而后仰头一饮而尽,管你答不答应,咱先喝了再说,你总不能叫咱再吐出来重新饮酒吧?
    海琼妩媚一笑,状似不介意,以袖掩面,仰头饮酒,复又低头。
    朝采微一笑,再斟一杯酒,举向大皇子:“这一杯小女子敬大殿下,求大殿下莫要像采大人一般戏弄海琼了。”
    大皇子哈哈一笑:“本王可不似采大人这般不爽快。”举杯,“海琼姑娘请。”
    “大殿下请。”
    两人同时饮酒,垂下酒杯时海琼忽然似跌倒状扑向大皇子,一手轻点太阳穴,脸色微醺,妩媚一笑:“小女子不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