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在等臣,臣不想让她久等。”咱自然要先回去,难道要留在这儿给你吃豆腐?
    “也好,微卿就回去吧,余息昨日可与你说朕已为你择了新居?”皇帝陛下又恢复了招牌的面瘫表情。
    “回陛下,余息已经说过了。”咱昨儿个已经知道余息是大内侍卫的统领,是高手。
    “既然知道,今日便搬过去吧。”皇帝陛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昨晚余息已经将地契给了采微,那是一所离皇宫很近的府邸。他本来是打算拖几天再搬过去,但今早的惨痛教训告诉他:还是早点搬过去吧。
    不吃早饭就上班,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采微思忖了会点头:“臣告退。”
    安子言是条汉子,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当采微从凌苍殿出来时,看见他还等在原地。
    见采微出来,他立刻上前询问:“陛下找你何事?你的嘴巴怎的变成这幅模样?”
    “陛下找我没什么大事。我方才有些口渴,问陛下讨了杯茶水,心太急,没注意是开水,就给烫成这般模样了。”采微边吸冷气边说话,心里把皇帝陛下唾骂了成千上万遍。
    安子言皱眉:“你也太不仔细照顾自己了,若是有人在茶水中下毒,你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啊?采微半天才反应过来,对啊,这里可是草菅人命的皇宫,在茶水里下毒是最为寻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你也不用自扰,通常陛下的饮食皆是有专人试毒。”
    咱就怕皇帝陛下给咱下毒来着。
    “对了,微弟,你方才进凌苍殿前,与我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安子言看着他的脸色说话,十分小心翼翼。
    额,采微默。所以他就一直搁这等着?既然他没听清,那么皇帝陛下应该也没听明白咱说的什么。
    采微笑笑:“无事无事,就是叫你路上小心些,一路顺风之类的。这年头,走在路上出事的例子多了。”
    “哦。”安子言眨眨眼睛,眼底闪过狐疑,真的是这样?但采微的样子明显不想多说,那么他也不必问。
    要搬走了,采葛是最舍不得采微的。她踮脚抱着采微的腰,梨花带雨的流眼泪:“大哥不是说过些日子才走么?怎的又变卦了?”
    咱也不想啊,采微无奈。蹲下揉着采葛的头发:“葛儿乖乖,莫要哭了。大哥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只是有些事啊,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葛儿不是才答应大哥要懂事嘛?可不许再哭鼻子了,哭花了小脸就不漂亮了。”
    “可是…可是…可是葛儿舍不得大哥……”采葛抽抽嗒嗒,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哄孩子是个技术活,累啊:“没事的,大哥的新屋子离家里也不远,葛儿若是想大哥了随时可以来找大哥。”
    “那…打勾勾。”采葛伸出右手小拇指冲着采微,小小亮亮的眼睛里写的尽是认真。
    “好,打勾勾。”采微伸出左手骨节分明的小拇指,轻轻勾住采葛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站在新家门口的那一刻,采微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心花怒放。
    嘿!咱也算有自己资产的人了。
    府里已有下人,见采微下车,便都列在门口。
    采微粗粗算去,不过七八个人。若是其他人,定要说皇帝陛下小气,但咱不一样,咱喜欢安静。
    一位看似与采老爹差不多大小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鞠躬:“见过老爷,小人是咱们府里的管家华流照。”
    管家哦,就是管理家中一切大小事务的人。采微点头就说:“不用喊我老爷,以后都叫我公子便好。我呢,从前从未学过管家,以后府里一切事务都交由华管家处理。大事小事的不要问我,问了我也不懂。还有……”
    采微从华流照身边经过,对着剩下的七个人从左往右点:“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也不想知道,这以后你们便唤作红橙黄绿青蓝紫,统称七彩仆。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华管家你随我来。”
    华流照虽然对这位新主子有所耳闻,但却不知道他是如此直率。
    采微招了弥儿过来,说:“这是我的贴身婢女弥儿,除了她,我身边无需任何人。”
    这点华流照很清楚:“陛下已经说过,公子无需担心。”
    听罢,采微笑,对着弥儿耳语了几句便朝府里走,华流照跟在他后面。
    采微四处浏览四处溜达后,深深地感叹:有钱就是任性!
    府里最大的亮点就是有条河流汩汩的流着,搭配上古香古色的房子,整就一小桥流水人家。
    而且听华流照说,这座院子是建在一条河上的,真他娘的奢华啊。
    溜达了会后,采微大概了解了自个家的布局,对讲解地口干舌燥的华流照说:“华管家,本官知道你是陛下派来的,应该说这府里所有的人都是。所以本官不会强迫说要你们从此只忠诚于我,本官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未经本官允许,谁都不能进本官的房间。”
    采微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听在华流照心里犹如鼓敲。
    他记得陛下说过:“你这位新主子十分聪慧,他为人虽是良善,但绝非可以任意欺辱之辈。”
    如今这么一看,华流照直叹:陛下圣明。
    第11章 代王求见
    采微最近,很忙,非常忙。
    倒不是皇帝陛下找茬,说到底还是他那张嘴惹出来的祸。
    就在他当官第二天,上早朝之后。皇帝陛下大手一挥,说科举制由采御史提出,自然就由采御史将其原原本本书写出来。
    而采御史的工作地点,嗯,皇帝陛下说要由他监工,以免采御史偷懒。所以采微的工作室就是凌苍殿了。
    故此,采微的忙碌也就开始了。
    科举成熟时期是明朝,共分四级:一为院试(也叫做童生试),其上是乡试,之上是会试,再上是殿试。
    采微是发自内心想做好他在古代的第一次任务,自然要用最好的理论。
    至于允许女子参与考试,算了吧,科举制已经让他走在“潮流前线”,站在风口浪尖。这要是再让女子参与科举考试,恐怕就不只左相大人反对了。
    几天几夜的奋笔疾书,采微干脆向皇帝陛下请假早朝晚朝都免了,整天的工作就是写科举制的枝末。
    每天一到皇宫,他就趴在凌苍殿的书案上写写画画,一日三餐跟着皇帝陛下混“工作餐”。要不是怕落人口舌,他简直想睡觉都趴在凌苍殿了。
    期间皇帝陛下见他如此辛苦,也想来帮帮忙,但一见那缺胳膊短腿的简体字,眉头皱得打结。
    采微害怕露馅,只好说:“这是臣为了增进工作效率,自创的一种字体。陛下学的都是正统之学,自然不识得臣这旁门左道。”
    又见皇帝陛下盯着碳条,采微想哭,总不能说咱不会用毛笔吧。只好说:“臣以为毛笔写字太慢太麻烦,还须不断研墨沾墨,实在麻烦。用碳条好啊,写字又快又方便。就是,嘿嘿……就是脏了点。”
    采微将手往身后藏说:“陛下您还是去批阅奏折吧,臣以人头担保,定将科举制叙写的条理清晰。”
    皇帝陛下不放心地望了望他,无果,只好又回去继续皇帝的日常工作。
    快竣工的那几天,采微工作得更卖命,回到御史府连衣服都没力气脱就瘫倒在榻上。
    这天上午,采微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皇帝陛下远远瞧他,见他半天没动静,便过来瞅瞅情况。
    他见采微睡得极熟,眼下的乌青很重,下巴也有淡淡青色的胡茬。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怕他着凉,又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而后又朝着暗卫打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采微的睡眠。
    或许是太过疲累,也没人来提醒,采微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快醒时采微埋怨地嘟囔:“妈,我好饿哦,我要吃蛋炒饭。老班好坑,布置这么多作业摧残我。”
    蛋炒饭?老班?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耳听八方的皇帝陛下将那句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正犯迷糊的采微在听见一句“吩咐御膳房,做些蛋炒饭送来”时,陡然惊醒。糟了个糕,咱怎么一下子给睡迷糊了呢。
    等等,咱身上的是……是龙袍,龙袍啊!
    采微颤巍巍地将身上的龙袍拎开,咱很安分,咱不想谋权篡位。
    熟知皇帝陛下的奏折已阅完,见他正小心翼翼拎开龙袍,忍不住笑出了声:“微卿又在恃才自傲,以为朕的龙袍配不上微卿?”
    此话一出,吓得采微心一慌,手一抖,他手里华丽丽的龙袍就给飘落在地了。采微想哭,是咱配不上你的龙袍啊。
    他默了许久,开口:“陛下,臣胆小,不禁吓,求陛下恕罪。”
    嗯,他胆子确实小,连朕都敢打敢斥。皇帝陛下静静的瞅着采微,突然爽朗地大笑。
    采微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见他一直盯着自个儿的脸,心道不妙。迅速拉着皇帝陛下到烛光下,借皇帝陛下琉璃色的龙目一照。
    嗬!好家伙,咱的右脸一片纯黑。话说,皇帝陛下,你至于这么不厚道么?
    皇帝陛下眉眼带笑地盯着采微,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到了不得的东西。
    采微狠狠剜他:“再笑爷就掐死你。”说完就把手搁在皇帝陛下的脖子上,顺便用力掐了下以示威胁,咱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皇帝陛下笑得更开心了,还真是没人敢这么对他 ,就连他的皇弟黍硕也不会这样耍小孩子脾气。
    如今的采微确实像个孩子,嘴里恶狠狠地威胁,眼里目露凶光。唯有那清澈的眼底,写满了尴尬和窘迫。好玩,实在好玩。
    咱拼死拼活的威胁,对方却笑得如沐春风,这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采微知道自己的威胁没什么实际作用,只好松手,眼角瞥见地上的龙袍,坏笑着走过去:笑话咱是吧?
    他当着皇帝陛下的面,端起一碗茶水,浇在龙袍上,然后细细的擦拭自己的脸。纵使咱现在是男儿身,但女儿家的心却从未变过。
    过了好一会,采微自觉已经擦拭干净了,站起来冲皇帝陛下挑眉:叫你笑话我,不能再穿了吧?
    皇帝陛下笑得无奈,正欲有所动作时,门外传来余息的声音:“主子,蛋炒饭送来了。”
    皇帝陛下敛了笑,平淡地说着。:“送进来。”
    刹那间,采微觉得皇帝陛下很可怜,连喜忧都不能自己,永远对着属下及臣民摆着扑克脸。又想到他那日说好累,心中不免生出了同情。
    送饭来的是渡玉姑娘,在她放下蛋炒饭出去后。采微踌躇地上前:“那个,陛下。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抱歉。”
    皇帝陛下见他极是不好意思地道歉,嘴角溢出了笑:“无妨,微卿饿了一整天,该用晚膳了。”
    额,咱明明是睡了一整天啊。采微揉揉饿扁的肚子,正欲洗手吃饭。忽然目光定在皇帝陛下的脖子上,随即大笑:“哈……哈,叫你笑我,遭现世报了吧。”
    原来采微一直手握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