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停下,艾萨克和光宥赶忙藏进不远的一根巨柱后面:“不过你离开美国我倒是寂寞得很。”
“一个大男人总说什么寂寞不寂寞的。”光宥白了一眼将眉头皱成一团的艾萨克,“那件事发生了以后,我是真的对这个国家失去信心了,反正我的美国血统只有那么一点,离开这个国家也没什么。你不一样,想必国安局是铁了心留住你。你那个技术去了别的国家的话绝对会引起国安局的骚乱的。”
“你别忘了当初‘cia华之影’这种称号是送给谁的,你离开之后足足让高层们担忧了两年。要不是知道你没在政府任职,cia绝对会派人把你抓回去的。”
光宥冷笑:“我不会再为这个国家卖命。”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应该会多少淡忘了一些呢。”
“那种事是根本忘不掉的。”光宥说道,“尤其当我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的时候。”
“这样啊……”艾萨克将眼神落在了旋转的飞碟上,欧阳司和桥央白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还真是玩得开心呢。”
光宥苦笑:“这种事要是被老大知道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桥小姐在老大身边的时候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开怀地笑过。”
“一看就是真心喜欢欧阳嘛。”艾萨克摸着朋克风的耳钉,“欧阳也很开心,不过你觉得呢?”
“欧阳司深不可测,到现在我只能说他对桥小姐很好,至于是不是真心……这……”
艾萨克耸肩:“我不觉得他是真心。”
光宥困惑地抬起头:“为什么?”
“你看啊,你和润石把他们俩的事情都讲给我听了。桥可是失踪了整整五年,要是欧阳还爱着她的话,这五年为什么不来找她?不来找也就算了,桥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又一下子表现出很爱她的样子,这样的事我当然会觉得奇怪。”
“桥小姐是被我们亚洲那边很有名的一个黑帮给夺走的,远在美国的欧阳司找不到也是可能的吧?”
“那你怎么解释欧阳司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光宥迟疑:“需求问题?”
“我找朋友帮你们查了,上至名流贵妇,下至风俗女郎,他有过的女人足足有数十个,而且都是玩过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就丢,如果是需求问题不该是这样的。”艾萨克调皮地笑了起来,“再说对比到自己身上就知道了嘛,光宥还没有恋人吧?”
“总之就是没有中意的。”
艾萨克瞪大了眼睛:“我可是一直觉得亚洲女孩很温柔的,而且我觉得桥就漂亮极了!”
“喂,你想被老大掐死吗?”
两个人一边小声地吐着槽,一边注视着欧阳司与桥央白的身影。
“唔……好晕喔……”
润石揉着头渐渐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四处望着,透过车窗看到了非比寻常的绚烂灯光,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游乐园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艾萨克和光宥去哪里了?”润石摸睡得乱糟糟的头,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
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光宥和艾萨克突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光宥看到润石迷茫的表情,不禁无奈道:“你醒啦?”
“啊!是你!”润石指着光宥,在座椅的角落里缩成一团,“是你刚才要杀死我!”
“哈?”
“你就是这样子的。”润石用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阎王爷都已经在和我说话了。”
虽然艾萨克中文说的很好,但毕竟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文化,不禁奇怪地问道:“什么是阎王爷?谁是阎?”
激动的润石直接忽视艾萨克:“啊啊,差点就死掉了。”
“没死掉不是很好吗?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光宥看着艾萨克发动了车子,“你就别发疯了,刚才我和艾萨克有去跟踪欧阳司和桥小姐。”
一听这事润石立刻来了精神,比昏死过去前还活蹦乱跳:“发现了什么没有?”
“虽然表面上是没什么,不过我和艾萨克大概分析了一下欧阳司的想法,他估计是要把桥小姐当做威胁老大的筹码。”
“那……桥小姐他们出来了!?”
光宥推了一下润石的头:“你这个脑袋里难道装的都是水吗?已经没有必要看这对情侣玩下去了。得马上找到老大商讨一下怎么把桥小姐救出来才行,不然商氏就会有大危机了!”
艾萨克继续以同情的眼神注视着饱受光宥欺凌的润石。
洛杉矶的天气已经慢慢暖和起来了,因为此次算是私人出行,商瑞墨也偶尔穿了休闲的风衣出来。他坐在露天的茶座里,面前摆着茶杯和手提电脑,过路的女孩子们总是会频频回头注视着有这么一张英俊的脸的东方人。
“哎呀呀,商,你的回头率真高。”菲斯笑嘻嘻地坐在他的对面,自从达成交易以来,她就每天都会来找商瑞墨。对此商瑞墨也曾表现出极大的反感,但情报毕竟是菲斯提供的,他也无法直接将她赶走。
“你就这么闲吗?天天来找我。”
“呵呵。”菲斯优雅地端起茶杯,“我从男人们那赚的钱早够我花一辈子的了。”
“那就再去找那些不长眼的男人消遣,我很讨厌有人围在身边!”
“人家早就爱上你了,怎么可能再去找别的男人嘛。”
“爱上我?”商瑞墨扬眉,英俊的脸孔中透尽冷峻,“想好好活着的话最好别轻易说这种话。”
菲斯撅嘴:“我只是说实话嘛。”
商瑞墨不耐烦,于是不再搭腔,只是专注地对比着手中和电脑中关于文森实业的资料,三天后他要亲自去截那批货,希望不要出任何纰漏才好。
菲斯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画着圈圈:“唉,听说最近萨兰又找了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恩爱得很。一想到他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想把他搞到身败名裂。”
商瑞墨敏锐地察觉到了菲斯话中的信息,不动声色地问:“新找的漂亮女孩?”
“嗯。”菲斯点点头,“虽然没见过是什么样子的,但他们公司的员工都说萨兰只要一下班就会往家里跑,像是藏了个大美人一样。我是知道萨兰那个人的,他这么珍惜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多见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也就是几天前吧,时间很短。”
可恶。商瑞墨在心里骂道。
不可原谅,那个女人绝对是桥央白没错,她一到洛杉矶就去找欧阳司了!
菲斯笑道:“还是第一次知道商你也会对这种事有兴趣呀。”
“哼,无聊至极。”
“对了,商,你知道流金俱乐部吗?”
商瑞墨皱眉:“就是洛杉矶那个很有名的上流人士创办的俱乐部?”
“对呀,明天流金会有例行娱乐大会,萨兰也是每个月必去的,如果你想探探风的话我们也可以去。”
既然是那样的俱乐部,带女伴出席就是必须的,欧阳司说不定会带着桥央白。那么这就是探听各路风声的最好时机了。
商瑞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落下重重的一击:“哼,流金吗?当然要去。”
第三十话_流金
流金俱乐部是洛杉矶几乎每个上流人士定期必来的一家会员制俱乐部,位于洛杉矶市中心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不仅充满贵气的华丽大厦颇为引人注目,保镖林立华车无数,而且内部装潢甚至比外表更为奢华,俨然一座耀眼夺目的宫殿一般。每当夜幕降临,歌舞升平,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这浓郁的气氛中沉沦。
因为商氏财团在洛杉矶也有相当的产业,所以即便是会员制俱乐部也不敢阻止商瑞墨的脚步,更何况作为其女伴的菲斯正是洛杉矶著名的金发美人。
俱乐部的经理听说商瑞墨远道而来,连忙一刻不敢耽误地热情地出来迎接。
“商先生,您的光临是流金无限的荣光,祝您今夜玩得愉快。”
见到商瑞墨身边站着的是菲斯,经理再一次鞠躬:“也祝愿菲斯小姐愉快。”
菲斯扬眉,笑得灿烂:“今天萨兰来了吗?”
经理点头:“文森先生已经到了,正在地下一层的观看歌舞。”
“呦,看来他是带来了一名不错的女伴吧?”
“是的,是一位很美丽的东方小姐,她是第一次来。”
看着趾高气傲的菲斯,流金的经理想到几个月前还是文森先生与她一起,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还各自找了另外的情人。
菲斯转头对商瑞墨说:“商,我们也去吧?”
“看来你真是迫不及待见到欧阳司。”
“没有啦。”菲斯凑近商瑞墨,低声道,“要趁着宾客还不多的时候,赶快观察一下嘛。”
“难得来一次,那么着急做什么?”商瑞墨的脸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你的萨兰还会跑了不成?”
说罢他向楼上走去,菲斯也跟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总以为我还爱着萨兰?”
两个人走上了二层的赌场,金碧辉煌的壁画映衬着偌大的大厅,一排排整齐的赌桌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其间气氛奢靡,喧闹不已。
商瑞墨站在宽阔的吊台上俯视下方,淡淡道:“爱恨太明显,也别怪别人看得出。”
“我是曾经瞎了眼地爱他,还差点为了他去送死。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是实在是傻透了。”
“我不关心那些事。”
两个人乘着由保镖把守的电梯来到了大厅中央,菲斯从侧面将头抵在商瑞墨的肩膀上:“那我现在说我爱你,你不相信吗?”
商瑞墨纹丝不动:“我们的交易中可没有这一条。”
“这不是交易,我只是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心情。”菲斯不解道,“难道我们之间唯一的维系就只有那口头上的交易吗!?”
“被欧阳司狠狠甩过一次,我还以为你能够清醒一点了呢。”
“这若是在别人看来肯定是对男人不死心的表现,但……我相信商你不是那样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你起。”
商瑞墨拿起手边的筹码把玩,看着不远处的一桌赌桌:“直觉是无知的。”
“你是怕别人闯进你的生活对吗?你其实……只是表面看起来冷酷对吧?”
“下注。”商瑞墨皱着眉将手中的筹码放下。
菲斯锲而不舍地问道:“你不懂与人如何交往,所以干脆就不做。是怕受到伤害才故意疏远所有人的,对不对?”
“大。”
发牌员按下按钮,骰子转了几转后停下。
果然是大。
发牌员笑道:“恭喜您,商先生。”
菲斯也跟着笑道:“商,香港离澳门很近吧?你是在那里玩过很多吧?”
“不。我讨厌赌场。”
“你刚才都不回答我的话,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啦?”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年轻的发牌员困惑地看着这不太像是情人的一对,歪头道:“商先生,月度的娱乐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在地下一层,请您赏光参加。”
“菲斯,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商瑞墨丢下堆在桌边的筹码,像是即将要面临一场不同寻常的事件般说道,“不过,现在也该去见见他们了。”
地下一层的大厅里正在表演印度舞蹈,几个漂亮的印度女郎穿着异国风情的纱衣在台上尽情歌舞,坐在前几排的欧阳司和桥央白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商瑞墨与菲斯的走近。
商瑞墨停下了脚步。
看着多日不见的桥央白的侧脸,见到她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的那种由衷的笑颜,忽然觉得内心的某个地方稍微塌陷了下去。
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义无反顾地追到美国来,可是见到她如此快乐的样子反而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原本就应该如初衷一般当众走上去将她拉离欧阳司的身边,可是到如今却又产生莫名的不甘。
这种心情,不应该有的,到底怎么回事……
见商瑞墨的目光有些奇怪,菲斯不由得摇了摇他:“商,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