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我和槿兰渝欲离去。太平叫住我道:“六郎,今夜你留下侍寝。”
    被女人强吻
    我惊愕的看着她,太平狡黠的一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原本还一本正经谈论深刻的人生话题,怎么就转到人身话题上了?我本来一副忧国忧民的有为青年样,这回被太平一句话,打回了有色心没色胆的原形。我嘴角直抽抽,道:“公主,咱不兴开这种玩笑啊。”
    太平走过来,妩媚的瞟了我一眼道:“六郎,我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
    我的祖宗啊,这女人还真从来不拿这事开玩笑,她直接就来真的。我捂着胸口,恐惧的看着太平道:“公主,不要,不要,我还是处男。。。。。。”
    太平扑哧笑出声,然后更加热烈的看着我道:“六郎,我就喜欢处男。”
    我一边后退一边求道:“公主,我,我不是处男。我是被人用的不用的药渣。。。。。。”
    太平一笑,道:“哦,这么说来你很有经验了?”
    我真想扇自己嘴巴,这都说的什么啊。太平这时已经贴了过来,伸出雪白的小手就搭在了我的胸前。我“啊”的一声大叫。太平一把捏住我的嘴道:“六郎,在床上时你也叫的这么大声吗?”
    完蛋了完蛋了,这女人疯了。我央求道:“公主,那个,啥。。。明天我还要进宫伺候皇上,得保持体力。”
    太平轻启红唇,缓缓道:“六郎,正是因此,我才要替母皇把把关啊。”说着她的身子贴上来,暧昧得看了我一眼,直接将唇压上了我的唇。
    血,涌了满头满脸。我这辈子加上辈子,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强吻。虽然她的唇柔软香甜,虽然她的小手撩人心魄,虽然我是个男人,而且生理心理极其健康。但是。。。。。。她也不能咬我舌头啊。
    我一把推开太平,大着舌头气道:“你,你,你咬我干吗?”
    太平突然发了狠道:“六郎,我要让你记住我……”说完一下将我推到墙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她的身体,像一段迷魂香
    我刚要推开太平,她的吻突然变的和风细雨。她软软的身体,隔着层层衣衫,火热的熨帖着我的身体。她微颤的睫,洁白的额头,多么像武媚,多么想我朝思暮想的武媚。
    她的气息,像极了武媚。温暖,而甘洌。优雅而野性。多情而绝情。像一段燃烧着的迷魂香,吸引着我,不停的向她靠近,靠近。
    眼前的人儿,在激情的朦胧中虚化。她像一团雾气,又像丝绸,缠着我,越来越紧。我快要无法呼吸,我突然觉得好难受。不,我不要这种感觉。我只想要一夕的快乐。对,我只要今夜。
    我突然没了拒绝的勇气。我突然想将错就错。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她不是武媚,不是。这个声音,让我头痛欲裂。不,我想要现在,不想去想注定要悲剧结尾的明天。
    我一把将太平揽在怀中,双手紧紧的将她压在自己的怀抱。就这样,就这样。我不想去想,我想放纵一次,放纵一生。
    太平感受到了我的热烈,更加忘情的投入我,亲吻我。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两个绝望的人,突然找到了寄托。不顾一切的燃烧,燃烧。
    柔软的腰肢,雪白的皮肤,动情的面孔,暧昧的呻吟。我们像两块磁铁,吸引,靠近,不顾一切的妄想从对方的吻中,获取生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多么美好,多么惨烈。我抱着她,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空的可怕。
    我不能害怕,害怕让我懦弱,让我无法期盼未来,期盼生活。我不要这种空虚和凄凉。我不要冬的寒冷与落寞。我想要一个真真实实的身体,真真实实的存在。
    我狠狠的吸吮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将全部的力量放上去。以为,这样就能在心底树立一座不会倒塌的城墙。
    可是她的甘甜,却让我更加饥渴。我紧紧的环着她的身体,想要将她装进骨头,装进心里,将不可告人的恐惧挤出身体。
    中断的激情夜
    我的手,在太平的后背游走。太平突然挣扎,我不想松开,我停不下来。“啪”的一声,我的脸上落了一掌。她看着我,眼中是愤怒,还有痛苦的绝望。她说:“张昌宗,你把我当成了谁?”
    脸上,火辣辣。心中,冰冷如水。我低着头,说不出话。心中,泪水突然像洪水般要溢出大坝。
    太平直直望着我,眼中,怒火烧成一片。我艰难的抬起头,发现,她的眼中,一片晶莹在颤悠悠的滚动。我伸出手,想擦去她的泪。她一把打落,眼泪随之滚了出来。
    她努力想让面上出现笑容,可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张昌宗,别以为你是什么国色天香。天下比你好看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太平笑道,眼泪却落了下来。她使劲擦了把脸道:“张昌宗,想要本宫宠幸的男人,能排到长安城外去。”
    她又说:“张昌宗,我年轻美貌。除了母皇,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还说:“张昌宗,就算得了母皇的宠幸,也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男宠。。。。。。”说着说着,她放声呜咽起来,她说:“张昌宗,你不是薛绍。。。。。。”
    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下,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抱住了另一个自己。太平,对不起。我不是薛绍,你不是武媚。我不能替代他,你,也无法填补我心中最深的伤痛。
    太平的肩膀,抖动的厉害。她咬着手,不想让人听见痛哭声。可是闷闷的呜咽,像一口钟,敲的我的眼泪,不停不停的下落。
    我们就那样抱着,像抱着最后的温暖。没有欲望,没有晴色,只是抱着,给对方一个臂膀,让自己不会倒下。我们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不想伤害对方,只能保持距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纷飞,院中的青砖漫上一层白色。如此美,如此冷。
    我回到小院,什么都没说。槿兰渝什么也没有问。我想,他什么都知道。
    我,好累。
    明天,会是个晴天吗?
    唐朝丰田车
    辗转一夜,未成眠。醒来,看见槿兰渝这小子眼圈发黑。想必,昨夜过的并不比我好。
    今天,我和他就要进宫去见武则天。
    我一边吃早点,一边对槿兰渝说:“皇位上的武则天,可能只是武则天。而不是我们认识的武媚。这点,你做好心理准备。”
    槿兰渝没说话,一口一口吃着点心。我嗨了一声道:“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食不言寝不语呢?”
    槿兰渝还是不吭声,两只眼睛盯着碗,看也不看我。这家伙,真是的。我懒得跟他计较,忙喝了一大口粥。进宫少不了沐浴更衣,一会有得忙。
    “阿智,如果她不记得咱们了,怎么办?”
    猛不丁的,槿兰渝突然发问。我瞥了他一眼,停下手里的筷子。我说:“我不知道。”
    槿兰渝拿着半块桂花糕愣在了那。我猛的咬了一口点心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槿兰渝勉强笑了一笑道:“有路也没有丰田车。”他又补充了一句:“丰田都被召回了。”他想让自己和气氛,都变轻松。可是话出口,却冷了场。
    我打哈哈道:“兄弟,既然瞎子让咱们到了唐朝,必然有他的道理。”
    听了我的话,槿兰渝兴奋起来,连声道:“对对,武则天一定是武媚。就算她一时半会记不起来,咱们一定有办法让她重新恢复记忆的。”
    我心里,隐隐抱着和槿兰渝一样的希望。听到他也这么想,像找到同盟军,小小的火苗加了把柴,看上去,不是那么易熄灭了。
    闷头吃饭。我不想破坏现在这种感觉。
    槿兰渝迟疑了半天又道:“阿智,她已经七十四了。”
    我不耐烦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想继续吃饭,腹中却发涨,无法下咽。
    槿兰渝小心翼翼的问:“阿智,你还会爱七十四岁的武媚吗?”
    爱情的奴隶
    沉默,沉默。终于,我回答:“我不知道。”
    槿兰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了,别在这婆婆妈妈的。赶紧吃饭进宫,能不能接受到时就知道了。”
    巍峨的宫殿,冗长的宫道。暗红色的宫墙仿佛泣过血。我每走一步,激动的腿颤抖。武媚,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你走后的日子,我欺骗自己,骗我从来都没爱过你。可是夜深人静时,眼泪不听话的流。你的冷漠,你的霸道,你的自私,你的坏脾气。一遍一遍重演。心里痛,可是嘴角笑的甜。那是我们共同拥有过的日子。纵然伤过,纵然嫉妒,你在,心里就不会空。
    我曾无数次,问自己。假如当时我鼓起勇气,说一句爱你。哪怕像个无赖缠着你,哪怕像个孩子赖着你,会不会,就不会失去你?会不会,你会把我放在眼里?
    后悔是一枚剜心针,直直扎入心房。看不出伤口,却痛彻心扉。而今,化作不听使唤的颤抖。武媚,我就要见到你了。你好吗,你还记得我吗?
    你爱过我吗?
    我宁愿你不曾爱我。只要你记得我。我宁愿做卑微的爱情奴隶,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武媚。。。。。。
    眼泪,溢出。使劲擦了一把脸。太平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远远的站在殿外,依稀看见宝座上的女人衣饰华贵。心,快要跳出胸膛。
    一秒钟,如此漫长,长的血液快要停止流动,长的快不能呼吸。我从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会让人如此痛苦,又如此幸福。我一边一边默念着武媚的名字,放佛,这样她就会记得我,放佛,这样,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宣张昌宗,张易之上殿!”太监高唱。
    我突然抬不起腿,怎么回事,怎么办?槿兰渝走过来,低声道:“阿智,去见见你的表妹。”
    表妹?我失笑,紧张的僵硬的身子松懈下来。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槿兰渝这个情敌。大殿一面,是爱的战场。槿兰渝说:“我宁愿我输,也不愿我们都伤个粉身碎骨。”
    朕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年
    迈过高高的门槛,一步步踏上金砖。低眉顺眼,不能抬头。在离金色长裙五步远的地方站住,只看见精致繁琐的金丝花纹。好想抬头,好想猛然就能看见武媚的脸。可是,不能。如今的我,和武媚之间,天地的差别。
    “母皇,身穿蓝衫的蓝衫的是张易之,乃是兄长。白衣者,乃张昌宗,是弟弟。”太平介绍道。
    终于,传来一个声音。“兄长高大健硕,弟弟清瘦高削。风格迥异,倒是各有千秋。”声音稳稳的,缓缓的。我的心猛然一跳,又落回肚中。是武媚,可是语气语调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是那个嬉笑怒骂的女孩了。担忧一下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