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者之一呢。
「等等。」阙傲阳唤住了他。
「傲主有事吩咐?」刘管事恭敬地等着。
「她……她现在在做什么?」阙傲阳还是问了。
即使有人做报告,但有机会先行得知的话,怎么也压抑不住那份关心之情,好比此刻,他就是无法让自己放弃这个可以正大光明询问她状况的机会。
「怀袖小姐正在花园里玩儿,有明月跟清风两个丫头伴着。」刘管事据实以告,可是他才刚说完而已──
「刘管事,刘管事,不好了……」清风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放肆!没瞧见主人在吗?」刘管事低斥一声。
「奴婢清风参见主人。」记起应有的礼节,清风连忙补上一揖。
「什么事?」挥手要她免礼,阙傲阳皱着眉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怀袖小姐她……」
「她怎么了?」神色不变,阙傲阳淡淡地问,完美地抑制下心里头蓦然一紧的情绪。
一直就有点怕这个神龙见首不见神尾的主人,尤其现在还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清风怯怯地看了刘管事一眼,得到「快说」的指示后,清风这才害怕地说道:「怀袖小姐突然说耍走了,奴婢们劝也劝不住,现在明月正试着留下她,清风是趁小姐收拾行李时连忙赶过来的……」
还没说完,阙傲阳的人已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拉着清风跟着往听涛楼跑,刘管事连忙问。
「我也不知道,原本一夥人还在玩儿,怀袖小姐说要帮我们卜卦,然后……」
不灵、不灵,她卜的卦一点也不灵!
收拾着她少得可怜的行李,君怀袖心中的不安扩张到最高点。
「我的好小姐,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好端端的,怎么说要走?」
明月急得一头汗,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委屈地抿着唇,君怀袖没说话,只是一古脑儿地将明月抢下的东西又放回她准备好的行囊里。
明月自然不依,连忙将被收要的东西又拿了出来。
「明月你别管我。」怀袖再次抢回她的东西。
「我怎能不管呢?我的好小姐,别这样……」明月不放弃地拿起别的东西。
「还我!」
阙傲阳一进门来就是看到这副行囊争夺战。
「主人!」像是看到救星,明月福了一福,见阙傲阳做了个要她退下的手势,她连忙像是逃命般地逃离,就怕到时没把人给留下来会被牵连怪罪。
看到多日不见的阙傲阳,心中的委屈感更加浓烈,咬着唇,君怀袖更是不语。
如果对自个儿坦白一些,她其实是很想投入他的怀中寻求一些慰藉的。
但让他给打了一顿的记忆还没褪去,而对那一日小屁股与一颗芳心所受的伤害,她也还没释怀,但她更记得被他怀抱在胸前的感觉,那是在最心伤的时候也持续散发让人安定力量的温暖怀抱,
深切地记忆着那份感觉,就像是儿时躲在父皇怀中的感觉,不但温暖还有一份心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珍惜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在非常时刻的现今,她正迫切地急需要一些保证的时候,他的胸膛更是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让她益加想由他那儿得到一些安慰。
可是他不是她的父皇,她不能那么做的。
「怎么了?」来到她的身边,扳过她受委屈的小脸蛋,他问。声音有着自己地想不到的经柔。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见到我。」她闷闷说道,完全的答非所问。
一辈子让人宠着、疼着,不但没宠坏了她的感觉,相反的,对这方面,她可是敏感得很,这些天她那么卖力地找人游玩,为的不也就是这个?
打一开始,她就知道他避不见面的态度,只是身为客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一日被打一顿的她才会觉得更加地不舒服,老觉得像是有什么哽在心头上,这才会需要一直不停地玩,来排解那份不愉快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想?」相当的诧异,只是习惯不动声色的阙傲阳没表现出来。
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想法,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压抑下想见她的心情,为了她,他已经不像是他自己了。
「你一直躲着我,有事也让人来通知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会一直避着我,那一天也才会那么用力地打我。」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怀袖委屈地分析着。
「你不知道那一天我为什么打你吗?」他的脸沈了下来,对于打她的事,他从不懊悔,最多就是想起她伤心垂泪的样子时会自责力道下得大重。
「商总管说你是关心我。」像好孩子背书似的,君怀袖嘟嚷。这是商胤炜看她哭得惨兮兮时用来安慰她的话,就是经由商总管事后的那一番安慰,她才知道她做了什么、曾让大家为它的身入险境而担足了心。
关心?
这字眼让阙傲阳的眼眯了起来。
对于那一天的事,他自己从没仔细想过,只知道她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完全没意料到会从她口中冒出一个「关心」的字眼出来。
「难道你不关心吗?」看着他的表情,让她产生最糟的联想,而这想法让她极端不舒服,心口又闷闷的了,只想找个出口发泄。「不关心还打我?你好可恶!」
抡着小拳头,她奋力地睡着他。
「别这样,」怕打疼了她自己,他制止她。
「可是你不关心我!」她委屈地指控,难过的同时却完全没想到,她干么在意他关不关心她?
水灵的翦水瞳眸泛起了泪光。
「如果你打我,是因为关心我就算了,可你不关心的嘛,为什么不关心我的死活还打我呢?也不想想,人家怎么知道后山会那么危险……
篱芭坏了我又不晓得,不小心走出了界也不是故意的……那么用力地打人家,打完后还丢着不管……」她越说越觉得难过。「反正你这么讨厌我,那乾脆让我一个人死在山里头好了,也用不着花气力找我、打我,然后丢着我不管……」
「不是这样的。」没想到他的回避会让她有此想法,阙傲阳直觉地脱口而出。
咬着唇,已经发泄半天的她没再接口,摆明了不信。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他看着她,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知道绝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只是,连他都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他又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一切?
没人开口说话。
良久,就在君怀袖放弃等他说些什么,又要开始打包她那少的可怜的行囊时……
「我该拿你怎么办?」叹了一口气,阙傲阳终于顺从心里的渴望,将她拥入怀中。
不该是这样的。可坚守得固若金汤的一颗心在初识她时,便不由自主地崩落了一角,当他发现时……不,在他还没发现时,命运之神就让他的人、他的心起了最微妙的变化,就算在发现时曾试图阻止,可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他怎么也无法控制之后的陷落。
栽进去了,他真的栽进去了。只怕早在那一日,她漾着甜笑对着他阐述所谓的行走江湖的原则时,他就再也不能自已。
她的灵秀甜美、她的纯真可人、她的一颦一笑……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无一不牵动着他,让他深深地困扰于那个陌生的自己。
「什么怎么办?不喜欢我的话,我走就是了。」听出他的无奈,她僵在他的怀中,语气再委屈也不过了。
「如果能不喜欢,那我还会这么为难?」阙傲阳轻叹。
他放弃!经过数日的挣扎,只证明挣扎无用,既然一颗心已不受束缚,他又何必继续挣扎下去呢?不管什么坚持还是什么理想的,他一概放弃,说什么也不愿再为难自己,违逆自己的心了,
有点茫然,因为他的话,怀袖抬起脸迷惘地看着他。
不再苦苦地压抑,只手拥着她柔软水嫩的颊,他放纵自己做着早想做的事,感受她的水嫩细致……
早该承认他无力挽回什么,平波无澜的心映上她娇俏可人的倩影后,一切便已注定,他再也不是那个冷眼看世情的阙傲阳,无情无心的冷面修罗就此有了一颗心,一颗有所感觉、有所冀求的心。
他要留下她,即使娇弱如她,没有一丁点自保的能力,当不成最适合他的女人,他也要留下她。
「你……你的意思是……喜欢我的喽?」眨着茫然不解的瞳眸,她试着理解他的话。
「你说呢?」他看着她,在她还一脸迷惘的时候,俯下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粉嫩诱人的唇上轻吻了下,像是烙下什么印记一般。
「啊!」她猛然吓了一跳,捂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他……他怎可以这样亲吻她?这是做什么?感觉……感觉好奇怪喔。
「你是我的。」阙傲阳经声地呢喃,没有魄人强悍的气势,却有着无比认真。
这是他阙傲阳的宣言,代表他一生的选择。
她是他的,没有人能怀疑这个决定,质疑这唯一的选择。
她是他的!
第五章
「你……你怎么了?」
承受他那灼人的视线,莫名的,所有难过的感觉都没了,君怀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一张粉脸条地红了起来。
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总觉得突然之间,他整个人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没什么。」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以后,绝不会不管你了。」
「喔。」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乖乖地让他抱着,她单纯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脸上的红晕未褪,一张带泪的甜美娇颜还是红通通的。
「那可以留下了?」他看了眼她放在一旁的小行囊。
「不,不行,我得离开。」想起这件事,顾不得贪恋他的怀抱了,她挣脱了开来。
「为什么?」他又圈回了她,对她,他是不可能再放手了。
「我一定要走的。」甜美的脸蛋上浮起一抹黯然,她的心情又闷了起来。
心里头不舒服到了极点,她无法不记挂那些不灵验的卦,因为那连带代表着冷雪的生死。如果……如果为冷雪卜的卦也是出错的,那冷雪不是……
不敢往下想去,她将自己紧紧地、紧紧地理人他的胸怀中。
「因为那一天的事吗?」以为她介意当日打她的事。他想起她刚刚说的一番话,发现他确实一直没以她的立场设想这件事,当时的她毕竟是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走失的局面也是阴错阳差所造成的,实在不能把事情全归罪到她身上。
「没关系了。」声音从他的胸前闷闷地传出。「我知道,你以为我有危险,气我不正经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心里头气极,一时失控才打我的。」
这些,全是商胤炜离开前跟她说过的。
他不语,因为事情确实就像她说的一般。
「你要我道歉?」思索了一会儿,他归纳出一个结论。
她轻摇了下小脑袋,「事情过了就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她早原谅他了,先前气闷只是介意他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说开了,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她,那她就没什么好继续放在心上的了。
「那……」在否决掉先前的原因后,他不解她何以坚持离开。
他能确定,绝不可能是在问涛别院里受了欺侮。现今别院里的人疼她、宠她、逗她开心都还来不及了,怎可能会有人舍得惹她伤心失意?
「雪儿,我要去找雪儿……」她哽咽。
好难受好难受,只要一想起来,她的心就难受得紧。
「她?」不明白怎么会址到冷雪,阙傲阳有些诧异。
「雪儿她有危险,我要去找她。」她解释。
「怎么会这么想?」知道不是因为他或是这里的关系,他放下了心,抱起轻盈馨香的她,信步往一旁的椅子走去。
满脑子全是那些解读失败的卦,忧心于冷雪的生死的君怀袖没留意他的举动,乖乖地任由他摆布,直到他抱着她坐下,她也没发觉。
「怎么了?」顺了顺她的发,他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