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灰尘,谷宓媚态万千的直起身子向男子走去:“请问需要喝点什么?站了那么久也辛苦你们了……”
“谢谢夫人好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男子之一有力地回应对方,只是没想到眼前娇媚女子竟会一下子红了脸。
能清晰地感到脸上蓦然而起的尴尬,这男子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抱歉!我想可能有点误会,我还没有结婚……”
“可你是四当家的人,我见过当家的钱包里夹有你的照片,所以称您为四当家的夫人,不对吗?”男子甚为疑惑,他们的主子不都这样,私密之物也只会藏有心爱人的相片。
热意刹那爬满脸庞,谷宓转身立刻退回富荀身边:“荀~我……”她怕再问下去会羞得说不出话,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称呼她,夫人吗?想到此,心里的甜蜜浓得怎么也化不开。
“你啊!真没用~一句话就把你简简单单打发了……”摇摇头,接过对方手中信件,可心里却泛起一丝故意被其忽略的酸意,上前刚想开口,就见到另一人俯身有礼问候,“大夫人!有事请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扑’地一声,脸上染上红霞,嘴开开合合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四当家喝多的时候曾指着你们照片说过,你们是她来这里要带回法国的爱人,当然,躺在病床上的那位也是……”
刑录威与妻子纷纷挡住笑得已快抽筋的嘴,他们还真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连一向稳重沉熟的富荀也被说得红了脸,可见‘夫人’两字真是意义非凡,就不知小宁在听见如此称呼后会作何反应?
“大夫人想说些什么?”男子恭敬询问眼前女子,眼里有着些许疑惑,他不明白这两位美丽女子明明已到身前,为何却说不到两句话?
抬手又放下,脸上灼热感不曾褪去,这下富荀终于明白谷宓为何会一句都不说的退回,原来当他人认可其与道义的关系,继而被如此光明正大地称呼时竟会有种不断攀升的强烈喜悦感,这种感觉足以掩埋一切不快之事。
“两位夫人是不是想问四当家与艾斯黛拉小姐的事?”一直未曾出过声的男子小心问道,在见到对方手里紧攥的纸张,得到默认后才缓缓开口,“艾斯黛拉小姐是法国名门丹尼斯的孙女,每次四当家回法国时,艾斯黛拉小姐都会提出邀请与其相聚,但都会被四当家婉言拒绝……”
“艾斯黛拉小姐很喜欢我们四当家……唔……”干嘛捅他?话说一半的男子盯着身边挺直腰背之人,眼里全是恼怒,可对方僵硬的脸色使其终于清醒,再回首就见眼前优雅女子早已黑了脸,“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艾斯黛拉小姐喜欢我们四当家,可我们四当家并不喜欢艾斯黛拉小姐……唔~”他又哪里说错了,为什么还踹他?
“谢谢你的解惑!”扯动嘴角挤出笑容,转眼望向病房里正守在刑宁身边的道义,到底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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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睁开眼触及一抹光亮时,刑宁微微挑动指尖,在感到被握住所传递的温度后移动目光,眸心里霎时浮现浓浓暖意,在倒下的那一刻,只想见她……
“醒了?!”惊喜起身,按住床头铃钮,道义循视已清醒的人儿,眼里盛满激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是不是很疼?”还未得到回答就被突然涌进的医生护士排挤至一旁,伸长脖子,努力想透过人墙看一眼对方,却总是被白色身影阻碍,最后只能无奈移至一旁,等待医生检查的结束。
正郁闷不已时,谷宓踏着慵懒步伐迈进病房,在瞥了眼略显委屈的道义后,冷声轻哼!
“命还真大,如果对方不是偏了点准头,现在你就躺在棺材里了……”做着术后例行检查,谷宓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陈述,只是眼里的不认同却真真切切传达至病床上之人,“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以后某人就不用再担心你冲锋陷阵,时不时弄点伤回来……”
什么意思?刑宁眼里沁满不解,她不明白谷宓为何这么说?
“虽然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可离得太近,损伤了心室周边血管,若是激烈运动必定造成心脏负担过重,会有生命危险!”耐心解释,她知道刑宁会做出一个令大家都满意的决定,“顺便告诉你,快点康复起来,我们有很大一笔账要与某个‘骗子’好好清算。”
呃~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躲在角落蹲下身子画圈圈,道义就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命苦?接下来她又该如何去解释?是不是一个不好,就会体无完肤?呜呜呜……她怕……
“四当家!四当家……”耳边传来响声渐渐使道义从自哀中回神,只是下一刻睁大眼出手拍住对方脸庞,“唔!四当……”叫唤之人的嘴瞬间被堵住,只能干巴巴望住对方。
“不用再堵了,我们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一点,就等着小宁病好后让你好好解说一番。”咬重‘解说’两字,可富荀言语间的威胁意味却颇为浓重,清亮的瞳眸中更是散发丝丝冷气。
缩紧肩头,松开手,低吼出声:“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她们身上的气息怎么比之前更冷?就好像恨不得吞了她似的。
“我们什么都没说!”眼前之人的怒瞪使男子小声低喃,“真的!四当家!我们只是告诉两位夫人,艾斯黛拉小姐喜欢你,而你不喜欢艾斯黛拉小姐而已~”
低首拍弄额际,公爵大人怎么会把这么几个笨蛋留给她?这不是让她死得更快?突然想起池梦霜与小呆离去前不怀好意的笑靥,打了个寒颤,她是不是在无形之中早就被卖了?天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要让她受这种折磨?
“荀学姐~”笑嘻嘻地凑上前,却被躲开,道义苦瓜着脸,孩子般地指尖互相点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又没问,怎么可以怪我?”
“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媚入骨髓的嗓音飘入耳中,使道义全身感到酥软,她最经不住的就是谷宓这般魅惑之态,简直是诱人犯罪,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义义!你最好想想怎么跟我们说你的那些破事,要不然,到时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相对于正在较劲的道义与富荀和谷宓,蔡昱等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姓道的会有如此迷一般的身份,只是真相又是如何?
刑老爷子气愤地盯住那个祸害,心里不甘于就此妥协,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第五十章
倚在车门旁耐心等候三人走出医院,道义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一个月,她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回避富荀与谷宓的‘审问’,甚至有时候用爱 爱让她们说不出完整话语,两人似乎也因刑宁的伤势对她没有多做为难,可如今宁学姐都出院了,她还能用什么理由来躲开?唉~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虽如此想,可看到三人相偕而出时,脸上瞬间笑颜逐开,只是下一刻,笑意凝固于唇角……
“谷医生,我有几个医学上的问题可否请教于你?是关于脑外科手术……”一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谷宓身旁,急切开口询问。
“对不起!周医生,今天不方便,不如你把问题罗列出来,到时我再给你解答如何?”笑容里尽显娇媚,可眼底深处却早已显现不耐。
“那明天我请谷医生吃晚餐如何?到时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番……”男子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仍再接再力提出邀请。
“周医生,如果你真有问题,不妨翻一下学术资料,再不行,明日我会拿一些书籍给你,至于讨论,每周例会你尽可提出自己的问题与疑惑,到时大家会帮你一起解决……”一连串的话语不带停顿地连番蹦出,让男子瞬间怔愣。
摸着脑袋,男子傻笑地望着心目中的女神:“谷医生,你说话的速度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快?都快赶上机关枪了……”
“噗”的笑出声,道义一手捂着脸一手撑住车顶,这人怎么就这么有趣?还机关枪?就凭这话还想追妖精?铁定出局~
可只要一想到整天有人这样围着‘自己所有物’团团转,心里便泛出酸意,掏出口袋里不知何时放置的便条纸,写上一串字母:“周医生是吧!如果有问题可以上这网站瞧瞧,谷医生有疑问一般都会去那里……”把东西塞进对方手中,不顾富荀、刑宁与谷宓嘲笑眼神,打开车门示意三人上车。
只是车子还未启动,男子立刻上前拦住:“这不是百度地址?”敢情这是在耍他~
“周医生,许多人不都说,‘有事请百度!’,你想找什么,都可以找到,只不过需要费点时间而已……”笑眯眯地望着一脸不甘之人,道义也不管对方,直接踩下油门向医院大门外驶去。
“有身份了就是不一样啊,连忽悠人都理直气壮了……”谷宓屁股还未坐热,口中调侃之语便使道义红了脸,撇了下唇角,她以前不也这样,怎么摆到现在就有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呢?
“宓,别这样说小义,好待人家还是四当家,怎么也得留点脸面!”富荀难得加入嘲讽队伍,与谷宓站在同一战线,对于道义至今还躲躲藏藏的模样,她瞧着就来气,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么好躲的?不就是让她说出没有她们的六年里发生了些什么事?用得着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怕得到处乱窜吗?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有人愿意告诉我吗?”刑宁裹着尼龙大衣,凉凉开口,单看道义那副缩头缩尾的模样就知道对方一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怕什么?
“小宁啊!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我们也是一知半解的,就等着某人乖乖开口呢,就比如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夫人’?先不说你们,就单说我,虽与唐一举行了那个该死婚礼,可我们到现在连个结婚证都没领,若以事实说起来我可是无名无实的‘小姐’才是。”谷宓娇滴滴的话语让车子瞬间停下,道义连后面惊天动地的喇叭声也不管,回头震惊地盯着谷宓,声音霎时拔高,“没领结婚证?”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以为……
“恩?!我没告诉你?姓唐的请人做了两张假的去应付老爷子,所以无论在法律上还是事实上我们都不是夫妻!”虽然说出的话满含疑惑,可道义却好像见到了谷宓肩上生出的小恶魔正不断挥舞叉子大声笑嚷地向她示威,顺便骂她是笨蛋。
没有!丝毫也没有!一脸囧样地瞅着正得意之人:“那荀学姐与宁学姐……”既然如此,她们应该与宓学姐一样吧?
“除了我,她们可全领证了喽……”三人承受的压力各不相同,再说唐一本就有爱人,两人从一开始就抱持相同态度,所以这事瞒着自家人也极为容易,而法国那场婚礼她权当过家家玩游戏,只是富荀与刑宁却没她这么好运~
这样啊~有点失望地重新启动车子,道义心里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被点到名的两人抿唇不语,望向正开车之人,心里升起抹无奈,想当初她们几乎是被‘压’着前去有关部门领证,若非如此,必定与谷宓做同样选择,但时不与人,毕竟那时老爷子们是以道义生命在做威胁筹码,更何况曾章与蔡昱又极为配合他们!
沉默倾刻漫延,如同低气压降临般压得人喘不过气,谷宓闭眼不语,暗自懊恼:她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好像把众人急于掩护住的那层纸给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