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他的手非常用力，还在微微发抖，司念看了百濯一眼，果断的甩开。
“你打伤他了。”
低低的说了一句，他向屋内跑去。
百濯静静的站在那儿，半晌，竟轻轻微笑起来。
念，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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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对不起
司念进屋的时候只看到朗手足无措一脸惨白的抱着瑞八重，那满地的血让他的呼吸也一下子急促起来。
“给我。”他沉声道。
朗怯懦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怕他一样，瑟缩的松开手。
司念没理他，把男人搂在怀里，用手探了探他的经脉，脸色越来越沉。
没有一丝的能量波动，像是干枯的古井一般，随着水的消失，生命也走到尽头……
他的手抖了抖，小心的擦干男人唇角上的血迹，在看到那未干的的泪痕后心里还是涌起了愤怒。
那样伤害你，你还是会为了他哭泣，经过今天这一幕，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吧……为什么，还会为他哭……
有种不甘的愤怒充斥在胸腔里，像是泄愤似的，司念用力的抱住他，然后听到对方痛苦的呻、吟声。
“大叔他……”朗有些慌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骨断了……你……你轻点……”
司念的手抖了抖，赶忙松开。
这种伤，他治不了……
望着那只耷拉着的手臂，司念的眼里飘起淡淡的悔恨。
这个人的一辈子，他大概就这样错过了吧……如果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可以遇见你……
悲伤地情绪浅浅的漫延，司念无言的抱起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了，也不会再逃避，可就算这样，还是不行。
他的人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他给不了任何人的幸福……他至于他，就算再心疼，也还是没有自己重要。
本来就是自私的人啊……
对于这个自己的出来的结论报以嘲讽的笑，司念的手却是温柔的抚着男人明显苍白消瘦了很多的侧脸。小心翼翼的抚、摸，满眼的心疼。
把能量一点点从男人的眉心输进去，司念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玉猫一族向来就不是修炼的强者，要不然也不用因为帮诱他们疗伤消耗了灵力而迟迟无法恢复原形。对于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感到不可思议，但却无法移开手心。
实在是……舍不得……
这几天看着对方一直吐血，已经心疼的受不了了，再不做些什么，绝对会疯的。
明明自己是始作俑者，明明自己也是帮凶，这样假惺惺算什么呢？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狠狠嘲笑着。
对啊，这样算什么呢……
只是想弥补一些伤害罢了……
他欠这个人的，一辈子也还不了。所以，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想……
终于受不了，一滴眼泪狠狠砸在男人的脸上。
只有下辈子了，重重，只有下辈子了……
下辈子，绝对不会伤害你……
说着连自己也嘲笑的劣质谎话，司念趴在男人的胸前，终于哽咽出声。
下辈子的事，谁还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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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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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八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烛光明昧，印在他雪白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凄清。
就算是醒来了也没有起身，他静静的躺在那儿，心里空荡荡的，心里却异常清明。
百濯的那一掌让他明白了太多，但那些温存柔软带给的温暖实在太深刻了，就算是想忘记也不能。
他不甘心，百濯眼底的疼惜是真的，他看的出来，一个人做戏还是真心他还是分辨得出来，但就因为这样，那些不甘也成为寒心——那双漂亮的妖红色眸子在对上他时已经变成彻底的冷漠了。
是假的……是假的……都是假的……
“呵呵呵呵呵……”
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瑞八重无神的眼望向虚空。
这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代价吗？呵……
只是现在的瑞八重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笑声惊醒了一旁趴卧着的的司念，他睡眼朦胧，但还是很快清醒过来，有些惊慌的俯过身去：“怎么了？重重？”
瑞八重睁大眼睛望着对面一脸担心的的少年，笑声渐止，声音却是无比寒冷：“你是谁？”
被男人无比冷漠的声音吓了一跳，司念讷讷的答道：“重重，我是你养的那只猫啊……”
“猫？”瑞八重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冷笑，“我可不记得猫还会变成人……说吧，到我身边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以前对于这些事情他完全无所谓，朗也好，猫也好，他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谋取的，故意接近什么的他都可以无视。
只是现在……突然就受不了了……
都是……假的。
他垂下眼，低低冷笑一声。
司念从原本的惊慌中冷静下来，望着靠在床头神情冷漠的男人，心里渐渐泛上冷意。
他……什么都知道。
……却什么都不说。
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对那些事完全漠视。
这个人，对别人冷血，对自己也冷血。
自己或许根本就没如果入他的眼吧，那些相安无事，只是对方的无动于衷。
或许他不知道的，只有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吧……而他的目的，也被对方无视了。
真真切切的无所谓。
心里渐渐升腾起愤怒，这个男人，不管怎样改变，骨子里的冷却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重重……”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呢？
“算了。”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男人淡淡的开口，钻回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冷漠背部，“你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呢？”
司念讷讷的收口，眼底却泛起幽幽的绿光。
……重重，这样的你，我不知道该怎样忍耐下去啊……
瑞八重心里有些抱歉，自己好像把气撒在对方身上了，就算居心不良，但他是真的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
想要道歉时突然听到“噗”的一声，瑞八重愣了一下，回过身只看到淡淡的烟雾，一只雪白的猫儿呆呆的躺在床底下，似乎不敢相信似的呆着一动不动。
瑞八重疑惑道：“你……”
猫儿闷闷的甩了一下尾巴。
一冲动竟然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这该死的脆弱的体质。
瑞八重叹了口气，伸手把对方抱上床。
猫儿亮晶晶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瑞八重无言，只是把它搂进怀里。
就算是欺骗也无所谓了，他已经没有气力去管什么了。
有些东西，他是真的不想去知道原因，就算自欺欺人也无所谓。
“睡吧。”
瑞八重闭上眼，左手生疼着，提醒着中午发生的事。
百濯……
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呢……
让我爱上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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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死亡
这一夜，连梦也不得安生。
那个被他强行封印在心的最底层的梦，竟又在这样的晚上重新上演。
这是瑞五皇临死前的景象。
那个俊美如斯的青年脸色苍白的半卧在床榻之上，浅蓝的刺绣缎子，染着大朵大朵污血。他呆若木鸡的跪在兄长旁边，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朝拜回来后兄长就变成这样了，这个人向来与世无争，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何下此毒手。
“八重，”青年微微笑着，一如清晨离开时的温柔，而脸上却透着丝丝死气。像是明白他的心思，青年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你不需要为我做些什么，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先要本不该结合，更何况我和她还有了孩子。“
他握着对方的手腕，感受着那越来越微弱的脉搏，心越来越冷：“就算是逆天，我也不许你死。”他看着他，“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已经是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了。
“还是这么任性啊……”小小的抱怨着，青年褐色的眸子里却流露出止不住的哀伤，他垂下眸子，轻声道：“凤儿和念都需要你照顾，你要长大了，知道吗？”
“哥，那我该去哪儿找呢？”他睁大眼睛，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连魂魄都碎了，连转世也不可能了，哥，我该去哪儿找你呢？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啊……“已经说不出挽留的话了，因为知道已经无望，害怕到心跳都快停止了，只能拼命抓住那逐渐冰凉的手腕。
他绝不原谅，那凌驾在万物之上却狠心如斯的天帝！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姑息！！
他的眼里是翻腾的戾气，面上愈加的沉静如水，直到被拥进带着莲香的怀中。他听到头顶传来叹息般的声音，“成仙成魔只在你一念之间，而我只希望你能幸福……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好吗？”
这样温柔的声音，永远都听不到了吧，这样想着，就已经不行了……
他固执地问：“你舍得我？”你不能只留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我只有你啊……
“八重……”
“你舍得我？”他想抬头看对方的眼睛，却被死命的按在怀里。
“八重，你是我的八重，你只能是我的八重……”头顶上的声音隐隐透着狰狞，他从来没有听到兄长用这样的声音说话过，吃惊的想抬起头，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