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双龙下面的山海图案乃象征江山水永固。殿内金色的九龙宝座和屏风安置在高约2米的金色台基之上,并置于六根盘龙金柱之间,以突出帝王唯我独尊之地位。藻井正中的蟠龙口中倒垂下一个大圆球,谓之“轩辕镜”,此乃辟邪之物,也寓有明镜高悬的含意。
她望着遥远的他有着睥睨天下的眼神,终于他要开启属于自己的朝代.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朱红的大门后,思量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惆怅弥漫着她整个身心,心底有只手扯动麻木已久的神经,距离心内的滔天大浪,终有一天将不可阻挡.
宁心殿内,用过晚膳后没多久,旭华召见了久候在外的国舅傅大人.
“舅舅有何要事?”他把食指卷起来,在鼻尖碰了一下。
傅大人对着旭华有些惶惶,自己手里虽有实权,毕竟亲政后的皇帝说一声,就可以收回去,纵使中间会有曲折,但旭华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一个弄不好,奸臣的名头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臣启奏万岁,东疆局势不稳,老臣举荐奉恩将军为最好人选。”
傅大人在京中虽有实权,也只限于京城,一品的封疆大臣对他是莫大的诱惑,可是皇帝刚刚亲政,自己的女儿又做了皇后,为避人口实也为了讨皇帝的欢心,不得不推举宗室之人担任,奉恩将军罗旭晋是皇帝的堂哥,熟读兵法,却无任何实战经验,若是胜了,他不得不感激自己的推荐之情,若是输了,他正好一旁观火,与他交好的大臣必会举荐交好的兵部尚书陈裕。
“舅舅的心意朕心领了,陈裕在先皇时代立下汗马功劳,而今正当壮年,朕心中的人选属意于他,堂哥只会纸上谈兵,派他做个副手实践一下也是需要的。”旭华咳了一下。
傅大人欣喜若狂,有了陈裕在外,对皇帝,自己手中又有了一张王牌,但是兵部尚书一职也颇为重要,断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他刚要张口,旭华淡然一笑:“这朝中之人,朕最信舅舅,索性舅舅兼了兵部尚书一职,等东疆事一稳定,仍由陈裕担任。”
傅大人惊喜莫名,快步伏地,口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舅舅起来吧!母后那里,有劳舅舅代朕分忧了。”
大婚过后,皇帝三个月只踏入庆福宫二次,淑妃那里三次,宁妃那里一次,宫中都传言皇帝爱走旱道,不爱走水道,风言风语惊动了皇太后,除了增加了在宁心殿的眼线,也授意国舅一并朝臣规劝,宁心殿的太监们就惨了,有时候不小心揉了一下小屁屁,马上就会面对一大堆怀疑的目光.
傅大人见皇帝对自己如此用心良苦,以为皇帝真有不为人知的僻好,只是他与皇帝之间正值蜜月期,口上不好违逆,照例口称会为皇上担扰,实则后脚刚走就跟姐姐傅太后禀报。
在他走后,没有看见皇帝挂在嘴边的嘲笑,确实,表面上看来国舅是占了便宜,可是陈裕是他在京中最大的帮手,把他送去东疆,等于折断国舅的一只臂膀,至于到了东疆,他早有旨意发去,让堂哥只管把陈裕供起来,当然了军事上的问题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可进行,毕竟陈裕是有实战经验的将领,但是不能让他沾上一点兵权,等他回来后,用个一品的虚位打发他就是了。
至于国舅兼任的兵部尚书就更有文章了,国舅单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女儿诞下皇子,还有内务府的事都让他忙得透不过气来,如不够乱的话,旭华很乐意继续制造麻烦给他,所以兵部侍郎朱为勤就会成为兵部的代理人。
大婚半年后,常玉儿正式进宫,皇上特别的怜惜,甫一进宫马上晋封为德妃,一个月后又晋为贵妃,三个月后更是破天荒再晋她为皇贵妃。
至于皇后,皇帝也没有忘记照顾她的家人,逝去的祖父追封为辅国公,赐婚宗室公主给小舅傅明器。
为了平衡,常亲王的二儿子常宝儿赐婚皇帝的二妹妹仪贤公主,手下的得力门生龙峰从从四品翰林院侍读晋升为从二品吏部侍郎。
表面上皆大欢喜,实际两帮人马暗中较劲,皇帝年少常常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顾得上这头,就帮不上那头,常常赐予两方大量的珍宝平息。
在傅太后的授意下,傅国舅拉拢了以前的四皇子现在的毅郡王,常亲王为了静观局势不动声色,无奈自己的儿子顶不住气独自向以前的三皇子现在的礼郡王示好。
宫中各色人等有了这些八卦滋润,日日话题新鲜,每人脸上都洋溢着是先知的模样.
皇贵妃常玉儿失却了后位,即使进宫后,小皇帝对她恩宠有加,只是平了一时的气,在宫中听得众人窃窃私语,闲时难免在太皇太后面前露出星星点点的埋怨,面对着皇后只是淡礼相待。
秦梅那段时间忙不亦乐乎,到处偷听壁角,一到晚上,宫中太监经常看到皇帝有时不带随从,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此一来,宫中妃子们吃了不少诈糊,闻听皇上驾到,慌乱整治花容,等准备好如云鬓发,摆动似柳腰肢,可是未等玉齿珠唇开口,那皇帝的眼睛只打量过角落,掉头就走,扫不也不扫一眼她们夺魄的容光,正所谓他悄悄的来,来时带来一阵风,走时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假相
秦梅是二十世纪出生的人,脑袋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不,她跑回宁心殿太监平时休息的房里悠然的坐着,越想她就觉着自己妙,她是鼠没错,可不是老鼠的鼠而是袋鼠的鼠,袋鼠呢最厉害的就是会蹦达.
“让你找,让你找到天亮也找不着,让你捂着遗世珠的下落不说,就让你见不着我。”她咬牙笑,若不怕吓着人,她早就开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想和她斗,再等多几千年吧!!
“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挺快活的。”
完了,那小鬼的鼻子是不是狗鼻子来着,这么快就嗅到这里来了,几千年的知识就让他一下子消化掉了.
第一反应就是跑,她不是自诩为袋鼠嘛!这不,还没蹦达呢,耳朵就被人拎住了,她错了,袋鼠前面是有袋子的,她没有,所以成了兔子啦!
“我找了你那么久,就算是条狗,见我那么辛苦,也会摇着尾巴上来安慰安慰,你倒好,见我像见鬼一样。”
“轻点,轻点。”秦梅把耳朵从他的爪子上救了下来,尔后看了看身后嘻皮笑脸道:“我又没有尾巴,摇不了。”
旭华心情不爽,一点也不觉着好笑,反而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就你能贫。”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把她往外拖,秦梅差不多四肢并用爬了出去。
太后的眼线亲眼见皇帝怒气冲冲从太监的休息间出来,立马去了报告,可怜那日当值而且在里面休息过的太监们全部受到了重点照顾。
宁心殿外 “常亲王晋见。”太监扯开那阴阳怪的调子高喊着,面壁思过的秦梅打了个冷战,全身硬是挤出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被揪红的耳朵,还是安份点,趁着旭华不注意的时候钻到龙案下打盹。
太吵了,估计旭华答应了常亲王什么事,常亲王激动过头,嗓子不寻常的大。秦梅脱掉鞋子,“嗖”一声窜到他的身后扯他的衣服。
“臣……”常亲王以为是跪在他的身后的侍从有什么事扯他,忙转头去看,咦,不对,他的侍从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
常亲王装作清了清嗓子,继续喊:“臣,叩……”
秦梅猛一拉他的头发。“啊……”
旭华忍住笑意,用眼神狠狠的警告秦梅,她这才依依不舍的拍了一下常亲王的脑勺走掉。
常亲王觉着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他摸了一下脑勺,还好可能是幻觉。可是驾前失仪……罪名也不小,他当机立断挤出几点眼泪身子再向前倾“臣罪该万死,只是老臣一想到皇上对老臣恩典,老臣就激动以致失态……老臣……”这不还没有说完呢!大老板旭华已经笑眯眯扶他起来,瞅空看见常亲王的后脑勺有点扁平,怪不得那女人会拍上一下。
寝宫里,旭华借口歇息,把碍事的人全部弄到外面去,他亲吻着秦梅倒向龙床,鞋子脱掉了,外衣去掉了,他很快露出胸肌,刚压了上去扒扯她的衣服,就听她的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几下。
关心秦梅的心终究占了上风,他艰难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把被子盖住自己和她后大声喊道“来人啊!把宵夜呈上。”秦梅一旁捂住被子偷笑,时不是在旁偷袭他一下.
守夜的太监,一边把宵夜捧好,一边在心里想,九重圣心就是难测,刚刚说不要,现在又要。
那太监拿了进去“万岁爷,宵夜来了。”一边把手里的宵夜放下,一面收起帐子,他一收好帐子,差点吓傻了眼,万岁爷精赤着上身,媚眼如丝的望着他,难不成皇帝要吃宵夜是假,要吃他才是真,那太监的一只手不留痕迹的捂紧了屁股,有点紧张的想不知道当值前去恭房的时候有没有擦干净小屁屁。
旭华勉强把欲望压了下去,却看见守夜的太监脸红红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由怒道:“狗奴才,还不快滚出去。”
“奴才该死。”那太监连忙退出去后,拍着胸口吐了口气,突然间明白为什么皇帝不召他侍寝,万岁爷的洁癖是远近闻名,肯定是知道自己今天洗澡时偷懒,所以……
从此以后,宁心殿里又多了一个有洁癖的太监.
当天晚上旭华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梅出了宫城,任凭自己如何叫她,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心中大恸,一下子惊醒过来,果然枕旁空空如也。
他急忙想要坐起来,可是腰后面好像有东西,他一看,不由失笑,秦梅头靠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腿呼呼大睡,连流了口水都不知道。
三月,少年天子正是马蹄疾志得意满,那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的春光湖色,围场上旭华尽显卓尔不群的个性,张扬的灿烂,这三年来,他殚精竭虑让别人误将他看为不理世事之人.
眼见那一个个曾经如日中天的臣子,被他玩转手中相继斗法,各自伤了元气,尔今他才能看到春花秋月的绵延不绝,再看了一眼沐浴着五彩斑斓翠色欲流的春池,嘴角一牵,笑意仿佛涟漪般在他墨润如玉的眸子里散开.
骏马在主人的策鞭下一直向前狂奔,渐渐的抛开春光旖旎,奔向更广阔的原野,来到一个空阔之处,一只惊恐万状的兔子乱冲乱撞,旭华骑在马上拿起弓箭,跟随在后面的众人都以为前面的兔子即会遭殃,却见他箭风一转朝上,箭弓一响,天上的老鹰应声头朝下载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记得拍手叫好.
九重圣心,深信大出头者人必将妒之,心念转动间,他懒洋洋把弓放下,后面的娇滴滴女音传了过来“皇上。”
可不是随驾而来的新晋美女,吏部侍郎的女儿贵嫔是也,只见她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骑马上来,为了此次围猎,她硬是学会了骑马。
“说了今天让你见识朕的本事,现在看见了,朕也出了一身臭汗。”他指着后面的侍卫和大臣“显显你们的本事,朕先去歇息。”
大臣们顿时松了口气,皇帝尚是年幼,只因美人在侧一心想显身手罢了,毕竟身娇肉贵,只活动了一会,便嫌汗臭,看来这少年皇帝还和以前一般喜怒不定。
早有宫人领了贵嫔的厚赏得到眼色,立刻将她和皇帝的马并头牵行。
她手若无骨,轻擦了一下发边的汗,而后扬了扬手中的绢帕,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帮你擦擦汗。”
旭华玩心大开“爱妃够不着,够不着。”仰头闪开对她逗笑。“快点……快点过来擦……”
一时间两人打闹不休,主帐里的皇后春盈咬着嘴倾听贵嫔的银铃般的笑声,肉像被割掉般难受,一旁的淑妃忙上前安抚,没多久,贵嫔的笑声也割断了营地里的琴弦,皇贵妃的手指沁出血……应了那句老话一家欢乐几家愁。
随行的太监捧着一束花经过,皇后的侍女玉兰拦住他“公公这花好美是在哪里摘的,不知道能不能先给了我。”
太监一见是皇后身边的红人陪笑道“这是万岁爷要的,他嫌猎物的血腥味钻进了帐子里。”
“哟,今晚侍寝的娘娘可就有福了,对着这花心情想不好起来都难。”
“还真别提,皇上也采了几朵在里头,不一会就嫌弄得手脏,唤底下的奴才们细细的挑了好的才采,小蓝子我拿着都觉着沾了福气。可惜这鲜花配不了美人,万岁爷今儿个夜里是独寝。”
说完,前面有人在唤他名字,他施了礼急急脚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