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也是给她的教训。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血,也算惩罚我自己吧。没有教导好舒云也是我自己的错,我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我的确不是称职的哥哥和家长,虽然我把她养大,把她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曾清为听到这大有感触,刚想出口安慰,卓越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赶紧打岔说:“不用安慰我了,赶紧送我们回家吧。我也支撑不了了。昨天一夜陪着丫头没合眼,今天又刺了自己几刀,虽然都不深,可是换成你,你还能挺多久?”说完,脸色似乎真的苍白了很多。
曾清为马上打方向盘,同时关切的问:“你不要紧吗?你的伤口…”。“没事,我会自己处理。”曾清为一直加速,一口气开到大宅。卓越把舒云抱下车,就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今天我们要休息,不欢迎你。你赶紧回去上班去。对了,《员工守则附加条款》你弄完没有?明天我要看。”曾清为本来想继续帮忙,听了这话一时气结。
舒云因为后身的痛楚清醒过来,回想起刑堂的一切,失声痛哭,闭着眼睛既不敢移动四肢一下,也不敢睁眼看自己的双手,只模糊觉得四肢全没有知觉了。卓越正在处理她臀部的伤口,听见她哭,俯身抚摸她的脸:“很痛吗?忍一忍。给你上了药就不痛了。”舒云还是哭。
卓越想了想,明白过来,突然厉声说:“你给我爬起来!”舒云吓了一跳,哭声立刻就小了,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对卓越的服从和敬畏,让她立刻撑着床跪了起来,牵扯了屁股上的伤和手腕上的伤,忍不住痛哼。然后就发现除了左手腕裹着纱布,还有些刺痛外,自己的手脚都没事,一时傻了。卓越冷哼:“警告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再不听话,直接剁了你的手和脚。”
舒云完全在惊喜当中,丝毫也没被威胁吓到。眼泪倒是流的更多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卓越,语无伦次的说:“少主,我...怎么...你...刺了...。”“你已经不是帮里的人了,受过刑罚后,被赶出来了。你应该叫我什么?”舒云又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他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哥?是你饶了我吗?哥~~~哥~~~。”舒云又哭又笑的,扑进卓越怀里,一时又牵扯到后面的伤口,疼的呲牙裂嘴的,也顾不上了。卓越也微笑:“少主本来不饶你,可是哥哥硬是从他手上救了你。臭丫头,以后你要是再不听哥的话,再不信任哥,哥就真的不管你了。”舒云搂着卓越的脖子不松手,直到现在都在后怕,一想到早上的事情就忍不住哆嗦。
卓越揉揉她的头发,温和的说:“趴好,伤口还没处理完呢。不疼了?”舒云闷闷的带着哭腔说:“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真的要挑舒云的筋。”卓越叹气:“你就这么不信任哥哥对你的感情?对哥哥这么没信心?我真失望啊。”舒云不自知的在他怀里蹭动着,竟然和小时侯闯祸以后撒娇求饶的样子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卓越眼眶一热,小舒云回来了,那个全心全意信任他依赖他的小舒云又回来了。
卓越把舒云打理好,又陪着她吃了很多东西后,俩人终于可以躺下来补觉了。舒云窝在卓越怀里,一下就睡着了,卓越却又想了很多。今天这是一步险招,如果不顺利,反而适得其反,会更深的在舒云心中留下阴影,两人的关系也再无转机了。但是感谢上天可怜他对舒云的一番苦心,让舒云在经历了巨大恐惧和绝望带来的心理冲击之后,终于清楚认识到哥哥对于她的那份真心和感情,打开心结放弃前嫌,回到了他身边,重新依赖信任他。对此,卓越也是满心的感动和感激。
也许是俩人都睡的很塌实很充分,一前一后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刚刚发白。卓越把舒云搂紧,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舒云,你现在还怕我吗?”
舒云的小脑袋在卓越的胸口上蹭了蹭,舒服的伸个懒腰之后,又重新找回舒服的姿势,赖在卓越怀里。
“你以后愿意把什么心事都告诉我吗?”
“恩。”
“想法呢?”
“恩。”
“还会说谎吗?”
“不了。”
“好乖。哥哥好爱你。”卓越圈紧了胳膊,心里溢满喜悦。
“那...那你还会打我吗?”舒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个字含糊不清。
卓越几乎顺口就要说“不会”,但是理智占了上风:“这个要根据情况来定。如果你还是不听话,必要的惩罚还是有的。”
“哥,我以后都听你的话。真的。”舒云抬头,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也掩饰不了光芒。
卓越静静的对视那处光芒,然后深深的吻了上去...
相爱的人注定会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end——
正剧到此结束。番外以后再说。呵呵。
番外一 童年磨砺
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大太阳依然毒辣辣的烘烤着大地。柳家武馆习练场的墙根处,十来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字排开的倒立着拿大顶。每个人都是脸色通红,汗水把头下的土地浸泡的发软,一双双小手深陷其中,几乎抓了一手泥。柳家武馆的掌门人柳师傅,三十来岁的年纪,常年练功的身板笔直挺拔,本来端正儒雅的面庞因为板着脸而略嫌凌厉,手里拿着一根两指粗一米多长的竹鞭,在孩子们面前来回巡视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孩子们仍然在煎熬着。因为一个人没达到训练要求而全体陪罚,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惩罚时间最长的一次。似乎柳师傅是决意要给他们一个彻底的能够长记性的惩罚,所以一定要等到最后一个人都坚持不了的时候,才是倒立停止的时候。果然,在连续倒立四个钟头零几分钟的时候,一个孩子的腿和胳膊同时剧烈颤抖起来,柳师傅走上前直接挥竹鞭抽打在颤抖的部位上。因为天热只穿着小裤衩和背心,而裸露的胳膊和细腿上一下子多出来两道深深的红痕。那个孩子不敢大哭,只能小声的抽噎,就算如此,柳师傅还是生气了,更重的又抽了两下。疲惫和疼痛一下子击垮了这个孩子,彻底从支撑双脚的墙上掉了下来,趴在了地上。柳师傅走上去,一把拽下孩子的裤衩,然后就是狠狠的二十下。
孩子的屁股纵横交错的伤痕一下就隆起了两指高,破皮肿胀的发紫了。听到孩子大声的哭叫,柳师傅怒喝:“忘了规矩了?还找打是不是?”哭声立刻就低了下去。一看到这个架势,两个年纪稍幼的孩子也先后掉了下来,其中一个女娃还是柳师傅自己的亲生女儿,柳业。可是柳师傅无一例外的都着着实实的给了二十下。陆陆续续的剩下的孩子们都下来了,谁也没逃过这顿打,一时间抽泣声哽咽声交织在一起,听的人好不凄惨。
最后掉下来的是打头的两个,大徒弟卓越和二徒弟陆行远。本来他俩能坚持到最后,柳师傅在心里是偷着乐的,虽然从来没有给过这两个孩子好脸色,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批的所有孩子里,只有他俩被柳师傅最看重,也最满意。但是柳师傅在痛责卓越和陆行远的时候也是下手最狠,痛打最多的。这次也不例外,别人都是二十下,卓越却整整多了一倍,四十下,理由还是千篇一律,柳师傅一边狠狠抽打卓越的屁股,一边呵斥:“你怎么当大师兄的?师弟师妹们不好好练功,你为什么不督促?平时也没个师兄的样子,让他们怎么跟你学,以你为榜样?…”卓越死死咬着小拳头,随着竹鞭的每次落下,而抽搐颤抖。清秀的小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了一起,眼神却有着几分少年老成。头天挨的十多板子的伤肿还都没退去,如今二十下没打完,屁股已经皮卷肉裂,渗出血来了。
柳师傅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伤势,并且对于他只是剧烈颤抖却一声也没哭出来感到满意。后面的十来下已经减轻了力度,但还是一下也没少的打完才算放过他。轮到陆行远的时候,陆行远如同往常一样,痛的直掉泪还不忘记呜咽的耍嘴皮子:“唉呦师傅,饶命啊师傅。我不想当二师兄了。唉呦师傅,求你让我当小师弟吧。…”就连卓越都忍不住牵动嘴角,悲中含笑了。柳师傅强忍着笑,还是下狠力重重抽打了他三十下,才怒骂:“向你大师兄好好学学。别以为你是世家子弟,就能讨了便宜去。在我这里,谁也不饶。”
因为集体受了罚,而且责罚的还比较重,按照惯例,他们都可以趴在床上吃晚饭。孩子们互相搀扶着勉强挨到专门给他们做宿舍的房间里,全都如同快虚脱一样。尤其是卓越,几乎想昏过去。陆行远还不甘心,一直嘟囔着:“为什么咱俩要当老大和老二啊。为什么要比他们多挨那么多打啊?”卓越勉强爬上大通铺,爬到自己的位置趴好,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心里暗想:“知足吧你。只有全体重罚的时候,才多打你几下。可是我不论是不是集体受罚,哪天不是陪了你们多挨好多打?”
晚饭很素淡,但是很营养。卓越勉强吃了几口,就昏昏欲睡。可是他知道呆会儿师傅还得来给他们上药,绝对不能让师傅看见自己睡着了。只好咬牙撑着,勉强听陆行远在一边发永远没新意的牢骚。
终于柳师傅拿着自己调制好的伤药来到房间,顺着大通铺挨个给他们上药。按照陆行远长大后的话说,这就是附加刑罚。虽然师傅的药对棍伤很有效果,但是药性很烈,涂抹的时候痛苦至极,就如同往伤口上洒盐倒辣椒水一样。毫不例外的,哭噎声又响成一片。但是谁也不敢大喊大叫,否则又是一顿收拾。这次连卓越也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手掌快给咬烂了,还是没能抑制嘴里发出带着哭音的呻吟。师傅粗糙的沾满药膏的大手,就象一把大锉刀,一点一点的磨掉他身后的肉。终于挺到结束,卓越已经半昏过去了,就连柳师傅又对他说了几句什么,他也没听到。
师傅耐心的给这里所有的孩子们上好药,才去隔壁的房间给自己的女儿柳业上药。卓越完全是被柳业凄厉的哭喊声叫回神智的,紧跟着就听到隔壁师傅大声斥责的声音:“闭嘴!忘规矩了是不是?我让你叫!我让你哭!我让你喊!…”伴随着呵斥声,清晰响亮的巴掌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过来。所有人都被这声响震慑了,大家同时脑海里想象出破皮肿胀的屁股再挨上重重的巴掌是什么滋味,就着柳业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所有人都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觉得心脏都在发冷打颤。
陆行远哆嗦着偷偷在卓越耳边说:“师傅不是人。”卓越勉强开口,很小声的说:“你找死啊,别胡说。师傅是为我们好。”陆行远撇撇嘴:“我好想家,想我爸,想我妈。我想逃回家去。现在想想,我爸爸以前拿棍子追着打我,根本就是给我挠痒痒。”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卓越颤抖着伸出左手,揽住陆行远的脖子,慢慢的说:“师弟,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师傅有很大的本事,我们只有学会他的本事,才能做大事。我爸爸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将来要做人上人。你也一样,不能让你爸妈失望。我爸爸说,他们的事业将来都是我们的,如果没本事,事业就不能交给我们,那还要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干什么?”陆行远并不很明白,但是点了点头。卓越微笑:“我会照顾你。我们是兄弟。”陆行远也把手臂搭上卓越的肩膀:“恩。我们是兄弟。”
番外二 情同手足
凌晨不到五点,天刚蒙蒙亮。卓越已经起床整理好自己,挨个推醒大通铺上的师弟们:“快起来。晨练时间到了。”大家睁开惺忪的双眼,不情愿的爬起来洗漱。卓越又跑到隔壁房间叫柳业。柳业眼睛有点肿,刚一起身,就发出痛呼,双手捂着屁股又倒了回去,可怜兮兮的哽咽:“大师兄,我疼的厉害。”卓越知道昨晚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又被师傅痛打了,这也是卓越佩服师傅的地方。刚正、公平,不偏不倚,对自己女儿也是一视同仁。这让卓越深信,就算师傅打自己再多再狠,也都确实是为了自己好。
卓越走到床铺边上,蹲下身来,用硬装出来的小大人的语气说:“老规矩,我背你吧。得快点了,时间不多了。”柳业这才破涕为笑,慢慢爬起来,趴到卓越的背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