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什么,你们跳舞?”宋成文猛然喷出一口茶水,愕然地看着轻衣和一脸郑重沉稳的展昭,轻衣的确会一点舞蹈,但是只不过是拿来玩的,何曾真正跳过?而展昭,他一个大男人,大概更不可能会什么舞蹈了,即使以宋成文对轻衣的信任,也不由得有一点点担心,还有一些吃惊,不过他明白自己的女儿不会随意开这种玩笑,而且展昭是一个很严肃很沉稳的男人,更不可能和她一起胡闹,既然如此,就相信他的孩子吧。
    闹得喧喧嚷嚷的天庆国使节,终于在各种奇怪的思绪中翩翩而来,照例首先是当朝上贡,上品雪玉一百零八块儿,玛瑙珍珠七十箱,真丝五十箱,宝马三百匹,东西不多,而锦纶要的也不是这点东西,而是身为天朝上国的威严。
    然后就是人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期待良久的舞蹈大战了。
    “我朝属边属小国,一向仰慕锦纶上朝的文化,此次来朝,我主特意精选了一只舞蹈团,希望他们能够和锦纶的众多奇人异士们多多交流,也好能够提高水平。”
    很谦虚的话,即使脸上骄傲的神情让人很是不爽,宋成文也只有微笑着应允了。
    容华宫的大殿上,坐着满朝文武,皇亲贵胄,和天庆国的使节们。
    就在这房间中充斥着平和与柔软的时候,天庆使节微微笑着挥手,一声鼓响如惊雷,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脸上也肃穆起来。
    之后就见舞台上飘起一阵烟雾,烟雾缭绕中,十八名男女踩着奇异的鼓点走了上来,他们的衣衫浅薄,几乎能露出洁白的肌肤与健壮的胸膛,可是即使在礼教森严的皇宫里,也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们有伤风化,那是一种狂野的,激烈的美丽,野蛮中带着少男少女的天真与无邪。
    鼓点或急或缓的响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配乐声,而就在这般简洁明快的声音里,让人感受到了世事无常,人生苦短,让人感受到那种为了击破宿命的挣扎与不懈的奋斗,十八个人,都不是多么强悍的舞者,可是他们的舞,合在一起,却带来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奇特的,至少是锦纶这些一直想着粉饰太平的官员大臣,和皇亲贵胄们所没有感受过的一种战斗的激情。
    轻衣沉默了,展昭也沉默了,他们想的不是这次的比赛,因为他们有信心赢得这场比赛,可是那种精神呢?那种奋斗向上的精神在这个古老而强大的国家中,已经不存在了。
    轻衣的眉目渐渐坚定起来,是的,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这才是她的国家所最为缺少的东西,要知道一个国家太平久了,人们就会忘记曾经的苦难,而渴求一种平和,这没有什么不好,没有人不喜欢和平,可是国家太平了,不意味着人们就不再需要那种战斗的冲动与精神。
    轻衣转过头,正好和展昭面面相对,从那双一样的眼睛中,她看见了相同的担忧和迷惘。
    紧紧地抓住那双修长的手,轻衣微微地笑了,“别怕,既然国家少了精神,我就用自己的力量,来创造这种精神,即使千难万险,也决不放弃。”
    展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天地又明亮起来,他笑了,眉目舒展的展昭,是那般的动人,这时,台上的舞蹈已然结束,震撼还留在心中,却已经不能让这两个相聚在一起的男女感到害怕,他们一起举手,清脆的鼓掌声在沉默的大殿里响起。
    宋成文的朗笑声也同时扬起,“好,气势磅礴。”旁边的舞蹈大师,林老先生和月婆婆也微笑地赞叹道,“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舞蹈竟然能够跳出如此气势来,很不错啊!”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较量(2)*成亲
    就在所有的天庆国使节志得意满的时候,轻衣和展昭已经悄然退场。
    舞台上的红木忽然一块块地飞了起来,人们大惊之下抬头,就见大殿的顶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四个圆圆的平台,上面站着身穿火红色铠甲的战士,他们手里拿着细线,动作灵敏而迅捷,在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时,一切已经结束,这些战士就像幽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在这种震撼中,人们把目光放回舞台,那是冰的天地,洁白而迷人,四角处的巨大烛台,在没有任何人点燃的情况下,忽然迸射出灿烂的光芒,将舞台上方,那由宝石镶嵌而成的圆台,照射得晶莹剔透,动人心弦。那雪白的冰面,也散发出奇异的光泽,让人心跳加速。
    一声清脆的琴弦拨动声过后,一曲天鹅湖舞曲,就这样在陌生的时空中骤然响起,宝石镶嵌而成的圆台上,忽然多了一双男女。
    轻衣穿着霓裳羽衣,雪白的裙裾,在清风中飘摇荡漾,展昭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英俊笔挺。
    两个人相携飞下,像羽毛一般落在坚硬的冰面上,没有给人任何的喘息,两人脚上的冰刀猛然滑过冰面,就着越来越急促的琴声,忽而在高空中飞翔,忽而于冰面上徘徊,两个配合之默契,简直仿如一人,动作完全一致,一周跳,两周跳,三周跳……,那一次又一次的空中旋转,让整个大殿中的人们忍不住屏了呼吸,忽然,曲声骤变,由急促变为低回又由低回变得壮烈,在冰上起舞的两人,就仿佛一对亲密的情侣,柔情与蜜意,在他们中间流畅,就是旁观的人,也为那种百死而不悔的爱情,湿了双目。尤其是轻衣那微微一低头的温柔与娇羞,猛地揪痛了观众们的心脏。
    曲声忽然转成了铁马兵戈,男子即将上马杀敌,而爱人泪眼相送。
    往昔的美好时光,曾经的花好月圆,不舍的恋,不绝的情……英雄与美人惺惺相惜,在层次清晰的双人舞中,显现出二人惊天动地的爱。
    这场花样溜冰表演结束了,整个大殿都处于凝寂之中,终于,响彻云霄的掌声在泪眼朦胧中响了起来。
    “我们败了,这是人间不可能存在的舞蹈,你们一定是天上的神仙眷侣,偶落凡尘。”天庆所有的使节,没有一个人反驳他们国家最有名舞蹈大师,林疏虞的话语,虽然是寻衅而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来到这里的毕竟不是国内那些只喜欢阴谋与诡计的政客,而大多都是舞者,他们也有舞者的骄傲,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什么理由与借口。
    轻衣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展昭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他们排练了好多次,可是这一次是最绝美,最有感情的一次,爱情,在此时此刻,无人怀疑了,她爱上了展昭,是真的爱了,不再是那种与亲人更为相似的情感,而是虽然平淡却已经无法割舍的感情,愿意在生命结束的时候,与他在黄泉路上为伴!抬头看着展昭清澈的眼睛,那里面终于有了激动的情感,激动而幸福。
    轻衣拉着展昭的手,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在月光下的皇宫中散步,这是浪漫吗?轻衣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追随着展昭的脚步,在静谧的花园中慢慢地走着,凉风袭袭,展昭脱下外套披在轻衣纤瘦的身体上,很老套的一个剧情,可是却让相爱的两个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
    锦绣宫
    “哦?表哥知道我想做什么?”轻衣懒洋洋地看着陆非凡,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香茗。
    陆非凡挑眉一笑,“公主用绝艳舞姿大胜天庆使节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了,这种时候受到公主的召唤,想也明白必是与这次奇异的舞蹈有关。”
    “其实这并不是舞蹈,而是一种运动,水上运动,溜冰。”轻衣淡淡地道,“这次选拔出来许多优秀的舞者,若让她们一点用处都没有,实在不是我的性格,你去问一问,她们如果愿意为我们锦纶坊还有四海饭庄工作,我就交给她们怎样溜冰,并且我还要在京城开设一家溜冰场,让所有的人都参与到这种运动中来,到时候她们就是教师,负责教人们学习。”在轻衣的想象中,她不光想只弄一项溜冰运动,以此延伸出来的旱冰就不用说了,等时机成熟,她还想将乒乓球,足球,篮球等一系列运动,全举办出来,因为体育竞技,永远是最能体现一个民族精神的方式.
    陆非凡点了点头,笑道,“我相信她们大部分都会留下的,只不过公主最近好象没有什么时间来管这些吧,听说您要和展大人成亲了。”他的眉眼之间全是笑意,他的小公主也当真应该得到那个男人了,那样的好男人,如果不赶紧抓住,说不得就会被人抢走。
    “你——”轻衣俏脸一红,怒道,“滚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陆非凡难得看见小公主的羞涩,大笑着离去。
    终于要等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天了,本来还以为只是个小小的婚礼,但是以宋成文的老谋深算和他对轻衣的万般宠爱,哪里舍得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半毫的委屈,所以又是一场出奇盛大的婚礼,只是轻衣看着父亲奸猾的笑脸,总觉得他是想要整整自己,好出一口多年憋在心里的闷气,这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皇室的婚礼,简直有准备不完的事。仅仅是轻衣的服饰,就忙得人仰马翻。几乎从头到脚,都要一件一件的定做。珠花、耳环、发簪、如意、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各色凤冠,再加上鞋子用具……,总之轻衣以前做的一切准备都没有用上,一切按照当今圣上的想法,全弄成新的,各宫里的娘娘全都发动起来,整天为轻衣的婚礼而筹备着。
    终于在许多人的望眼欲穿中,大喜的日子到了。
    锦绣宫的院子里,张灯结彩,灯笼照耀如同白昼,乐队奏著喜乐。
    一顶金碧辉煌的大红喜轿,停在院子里,一色红衣的轿夫,站在一旁等待。
    这是皇宫里最热闹的时刻,众多的宫女们来往穿梭,脚步杂沓,捧著喜盘,给客人们送喜糖。
    而和这一切不同的是,新娘子反而显得很平静,只是眼角眉梢间带了三分春色,能够显示出她对于这个婚礼还是很期待的,披上凤冠霞帔,带上吉祥锁,罩上火红的盖头,在所有亲人朋友忠心的祝福声中,坐上了大红的花轿。
    展昭穿了一身火红,好象他天生就是属于红色的,俊美的容颜加上点着笑意的眉眼,让来贺喜的王公贵胄和江湖豪杰们,都忍不住赞一声,郎才女貌!可是现在的展昭,整颗心都放在了那火红色的花轿上,那里面承载着他的幸福和希望。忍不住由衷地感谢苍天,感谢您将这个女子给了我!
    轻衣听着外面震天的唢呐声,欢快地呼叫声,心里却渐渐地归于平静,终于还是嫁给了他,那是展昭啊,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好男人,她一定会让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嫉妒,虽然路还很长,但是她再也不用担心寂寞和孤独,因为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愿意与她生死为伴!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蜜月*讹诈
    “看什么?”轻衣拥被坐在床上,面如桃花,而展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容色,目光温和若水,他昨夜醉酒,现如今,脸上依然带着酒后苍艳之色,低低地说了一句,“醉卧美人膝的滋味儿,原来是如此甘甜。”
    轻衣失声而笑,素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孔,有些怅然,“快要二十四岁了,虽然容颜不老,但是丽色已无,早已算不得美人,不过这样也好,自古美人多薄命,做不得那祸水红颜,总是好的。”
    展昭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是不想打破这安静的气氛,伸手将轻衣拉入怀中,让那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这般静静地相偎相依,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朝阳升起,看着红霞漫天……
    “要出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