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云枭手肘狠怼他肚子一记,脸瞬间阴沉下来。从如沐春风,到狂风乱刮,就是一转眸的事儿。“少用你猥琐的眼睛,玷污了她。日后见到她,把你鼻子上那两个破孔给我吊到头顶去。”
“我们楚大将军,还是那样吃独食啊!”林若可的折扇下意识点点他胯间,笑的花枝招展。幸灾乐祸地挑眉问,“怎么,‘小将军’负伤了?”
“……”
“孳孳,小美人真是小辣椒,把英俊的楚大将军伤成这副德行。腰直不起来了吧?用不用属下扶你?”
“……”楚云枭咬了咬牙,拒绝他的搀扶。如没事人一般,踏着步伐傲视地折回。林若可却不依不饶,极八地在他耳边聒噪不停。
“表哥,你有三年没怎么碰女人了吧?哎哟,真是可怜,你那三年该多吃点‘荤’,日后‘小将军’残了,吃素的日子长着呢。”
“林若可!给我、闭上你的贱嘴。”楚云枭几尽咬牙切齿地警告,这个贱嘴表弟,根本是他的扫把星。
“别怒嘛,我这也是忠言逆耳。幸好你已三十而立了,日后碰不了女人至少年轻时没吃亏嘛。不过表哥,你都三十了,还想纳小美人,是不是老了点?”
“林若可!!!本将军宰了你!!!”
“将军息怒,息怒……用不用帮你找个大夫?”
“我警告你,敢把此事说出去,我第一个撕烂你的粪坑嘴。”楚云枭严厉地警告,命根子受伤一事,非同小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回将军府,还是……”
“留下,我和她打了赌。我要看她,到底这三年,学到了什么?”
还不是找借口,追女仔?林若可轻描淡写扫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都说他不懂情不会爱,现在倒好,会到呆掉了。这哪是打赌,分明是激怒,而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那个人……也来了?”
见楚云枭黑袍内杀气腾腾,如此不容小觑,林若可便识相地选择闭口。湖边风起风落,凋零的花浮出,在涟漪中萦绕。湖面如镜,燕儿蹁跹,与春晖相映,碧水激白石间,涌起千波浪……
*
和楚云枭打赌后,我便召集将士商讨对策。俗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集思广益以绸缪。“西门孤城你们谁见过?”我庸懒卧在地上,如猫般侧身,双眸眯着,只有一丝光透出来。雅致的五官,被柔顺的发丝吹拂,淡淡的宛如水中荷,却亦散发出一种脱俗的性感魅惑。
在一群男人面前,我也是我,没那么硬气。只是像个小女人,穿着薄薄的纱衣,双腿自然交叠。视线触及处,融了一潭春水。
“没见过,谁也没见过。见过的也都不在这里了。”
“那去哪了?”
“阴曹地府!”众人的回答中,透出残皇的可怕。他是神秘的,总是坐着轮椅,鲜少有谁见过,可却令人闻风丧胆。为什么?我纳闷,他是有特异功能,还是有坦克大炮?
“那他到底什么厉害?”
众人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无人能活着见到他。我皱皱眉,瞥向徐副将,一本正经地问,“那老徐,看你愁眉不展的。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坏事,说出来叫大家伙乐一乐。”
“花将军!!!”
“咳咳,好,说正经的。西门孤城他到底有什么缺点,可供我见缝扎针?”
众人拼命地摇头,都没什么斗志。只有我还一副乐观,打个哈欠猜疑,“好酒?好赌?好财?还是好色?色这点排除,他有那色心,也没那体质。那究竟、怎么才能叫他吃败仗呢?”
“将军,属下觉得您该找个军师来。”
“军师?”全天下我见过的聪明人,屈指可数。属奸商大伯,他头脑最精。可惜,我三年不见他。便怕见到他,勾起我的伤心事。哎,罢了,为了报仇血恨。管他是狐狸,还是吸血鬼。
“来人哪,派人八百里加急,捎封书信去曲苑红府,把红梨深少爷请来。”
“属下遵命……”
商讨半响,我也累了。赶上天色不早,便独自回营休息。一边防备城内偷袭,一边还要怜惜怜惜我的身子。遥看古城,骸骨万千,夜里发出鬼嚎般的声响。我扯了扯纱衣,觉得浑身冷飕飕,便急步进帐。
春时乍暖还寒,帐中漆黑一片。我摸到硬邦邦的木板边,顺势躺进了被窝。想扯扯被子,可忽然间,觉出不对劲。这被子,有点硬邦邦,还有点滑滑的,胸口的温热在手心的触碰下升温。我拉扯两下,那‘被子’向我滚来,烧的我手忙撤回。
“是谁?”我警惕地问,忙去点红烛。那双修长的手,便抓住我手,一个拉扯间,我便被甩过去。近在咫尺的香气,喷洒在我脸颊上,陌生的、却又暧昧的,瞬间点燃了夜晚的火花……
第39章 爱重口味
我先是烈拳出动,再白虎掏心,然后是力拔青丝。可惜他身子轻盈,一一避过。我便绣腿出笼,和他交锋打斗起来。此人武功底下极好,和我周旋间,便勾揽我柳腰占了优势。我袖口间倏然飞出银针,与此同时,脚趾轻锐勾燃红烛,迅速撤回时,才看清那花纹般绚眼的红面具。
“怎么是你?”我错愕地张开双唇。
夜殇则将银针一根根地挑出来,抬眸,慢条斯理地回我,“怎么不是我?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我皱皱眉,小脸抽成一团,对他的到来深感无力。每次都这样,三天不到头,准保如影随形。可怜我将俩宝贝托付于他,分明推进火坑。“你来干什么?念棠和海棠呢,你把他们丢哪去了?”
见我一副愤懑表情,夜殇指头从面具边轻轻划过。卷起几根刘海,从容地掀开被子,卧进其中。如波丝猫一般,懒洋洋却又高傲冷漠。他身上有种摄人的东西,花一般,迷一般的魅惑。
“当然是过来借宿,你看不出来吗?”他将那件熠龙绣鹄的淡紫色衣裳解开,搁在一边。只着一件薄的堪比蚊帐的中衣卧在床板里边。“念棠和海棠,当然是姓什么,丢在谁家,天经地义。”
“你把他们送回红府了?夜殇,你、你,你知不知道我就他们两个命根子了?”我抖着手指,气他自作主张。可他却眸子半闭,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只有那最安全,那也最温暖。还有什么地方,比他爹住过的地方好吗?还有什么人,比他爷爷、伯伯亲吗?影儿,你自私了。”
听罢,我更是无力反驳。他平日少语,却是句句在理。我咬了咬下唇,自觉理亏,便妥协下来。“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躺我床上,传出去‘荡妇’‘**’‘水性杨花’多难听?”
“你的银针刺不僵他的舌头,我帮你砍了他舌根。躺下吧,大被同眠,又不是第一次,你还怕吗?”
“以前中间隔着念棠和海棠。”我不甚自在地躺下去,和他同条被子、同个枕头,自然免不了身体磕碰。未料他看似纤瘦,可身体却犹如一轮太阳,隔布帛滚烫地烤着我。一个被子里的事,有时,便是那般暧昧。虽是相识三年,我却并不熟悉他。被他勾过去,面对面时,还是有些紧张。
“怎么?你对夜殇想入非非了?”
他一问,我耳根发红,顿时拾起借口,对他歪理斜说。“异性相吸,阴阳互补,此乃自然法则。你阳气上升,我阴气下沉,难免有点小别小扭。要么为何人人都说采阴补阳长生不老呢?就是对面是个公狗,我也会捏两把汗,ok?”
“你把自己当成母狗?”
“夜殇!”
他勾勒的弧度变得妖冶神秘起来,忽然间,身子被勾过去,‘砰’撞在他胸膛上。我鼻梁压了扁,好半响才错愕反问,“睡觉又睡觉,你又要做甚?”
“搂你睡觉。”他云淡风清地说,好似理直气壮。分明是邪恶的举动,却被他堂而皇之地化淡。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我喃喃地问,感觉他的唇在我唇边吹了口气。茴香气沁入鼻腔,他精致独特的面具正驱使我靠近。
“你想要我了?”夜殇挑起狭长眸子,拇指抚摸我双唇,坦白问我。我靳靳鼻,疑惑为何男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虽然,我是有点被他的神秘吸引。可不代表……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等我说出这句话,他却抢先。话落,他便落枕而睡。只余下我在空中握着拳头晃了半响,才不满地冷哼咒他,“夜殇,你这样下去,迟早是会遭雷劈的。”
“你再吵,我会咬掉你的耳朵。”夜殇的双唇不知何时,含住了我小巧圆润的耳唇。在我耳边,悄悄地威胁。
那时,我脸红了一阵。幸好夜深,烛火被风吹熄,看不清我番茄般的脸。我微叹口气,夜殇这男人,有时也太我行我素了,都是看他救过我的份上……
*
翌日早时,风从帐外刮入,瞬时飘来一阵清香。我鼻下嗅了嗅,摸着肚皮起身。来到帐外才见他正煮东西,边煮边尝,那颀长的背影,映入眼帘时如此迷人。香气溢出,我谗的甚,走过去好奇地问,“原来你也会煮东西?恩,煮的还这么好吃,真看不出来,你不但是个江湖浪客,还是个居家好男人。”
我意兴阑珊地挑两口,便被那味道吸住了。夜殇的厨艺,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做出来的东西好吃,连他煮东西时的姿态都令人垂涎。风从他精腰间过,用吹动的发丝勾勒明朗腰臀的壁垒。他身子前倾,右手握勺儿,认真而温柔地沉浸其中。从背后欣赏,果真是完美无敌。
“你睡醒了?”
“恩,有东西吃的感觉真好。”
夜殇柔脉一笑,勾人心肝。将勺里的羹汤,递到我唇边。我嫣笑,忙含进口中品尝。一会儿,他竟将我沾过的勺搁在唇上,舌尖沿唇印缱绻舔过。他那一举动,自然而暧昧,看的我倒是不自然。“咳咳,有点淡了。”
“原来你喜欢重口味……”
“重口味?”越品此话,越觉得有点别有深意。可惜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我听了却波涛汹涌。我揉揉太阳穴,心念,是我太邪恶了,一定是我龌龊了。
“那个男人是谁?”
远处,楚云枭透过西洋镜探过去,眉宇间冷峻寒冷。对戴面具的男人,隐约迸出了一丝敌意。
“将军不认识吗?”
楚云枭沉默半响,凝视那罪魁祸首——大勺。“她喝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口吻中,是浓浓的酸气,铺天盖地地在风中弥漫……
[下章虐一虐,激激沉默的亲们。]
第40章 伤了他心
“回禀将军,那是羹汤。”
“羹汤?有什么好希奇的,本将军也会!”
听罢,随从一头冷汗。对将军的不可理喻,实是无语凝噎。谁都知楚将军除了会打仗,会点权术,会驯服女人外,只剩杀人不眨眼。做羹汤?怕是连锅萝卜汤,那都够戗。
“来人呀,给我架起火,本将军也来试试这羹汤。”楚云枭将西洋镜撂下,解开厚实袍子,开始着手做羹。可羹汤岂是容易做的,不止挑选食材,拿捏火候,内在的手艺自是难煞人。
和夜殇相比,楚云枭显然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