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里,她柔软的唇瓣跟他想象的一样美好。她的味道让他沉溺,她的身体让他温暖。但他没想到的是,燎原之火来得如此凶猛。
从来以为任何事情都在自己掌控内的林立初,这一刻发现自己在唐筠的气息里竟然不能自拔。
体内某根弦随着身体某种膨胀的情感嘣的断掉。行为先于思维,林立初的手已经覆上她的胸部,而后如有自我意识似的一下接一下地揉着属于她的柔软,无法自已。
他觉得自己愈发着魔了,唇上不再满足于触碰她的嘴唇,沿着她颈脖间的甜美往下探索,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温热娇嫩的肌肤上。不待思维的支配,他的手已经急切地解着隔开了他和她的布料。
唐筠惊怔地张开了眼睛:“我们……”
林立初也为自己冲动的动作一愣。
唐筠有点无助地望向林立初,殊不知她眼睛里的氤氲更加速了这种紧绷状态的失控。
林立初喘着气紧盯着身下的女孩,手还停留在她的衣服上。他明白应该停下来的,然而看着她眼里的水雾,他的理智溃不成军。林立初有多久没有见识到自己这种毛头小子般横冲直撞的情绪。深沉如海,冷静如霜,每一个人如此定义他。但是此刻,他素来平静如镜的心却轻易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波涛汹涌,甚至快要泛滥成灾。现在才知道,她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至此。
林立初知道现在还不是完全占有她的时候,但是他没办法了。这一刻,只感到自己像一匹脱缰的马,已没有东西可以禁锢火烫的**。心中那团火滋的被引爆,继而熊熊燃烧。
双手一下把她横抱起来,大步踏上二楼的阶梯。怀里的她似乎察觉到要发生什么事,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林立初出口的声音已是暗哑:“阿筠,别动……”
她僵了僵身体,然后果真顺从地不再动了。
把她放在床上的一刻,林立初的手同时解着阻碍他的衣服。当二人坦诚相对时,他和她都紧滞了呼吸。林立初整个身体覆在她身上,那一刹迷醉的感觉简直要吞噬他。感受到身下的她微微颤抖,林立初穷尽所有的温柔与她唇齿相缠,把自己的滚烫透过肌肤温暖和安慰她。而当她终于慢慢放开拘谨回应他的吻、轻轻与他相拥的时候,林立初知道自己疯狂了。疯狂地亲吻,疯狂地揉握,就连最后在她身体里进出的节奏也是疯狂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酣畅淋漓。
冬夜漫漫,寒风恣意地拍打着窗台的玻璃。房内一片漆黑,激情过后安谧无声。两具年轻的身体在彼此的怀抱里汲取对方的温暖。林立初胸口处仍有还未平复的起伏,唐筠默默地贴着他胸膛,细细感受那里的一起一伏。她被他抱得紧紧的,紧得她差点以为这就是永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游走在她的发丝间,一下一下,像水一样温柔。
然后唐筠就听到他的声音从温厚的胸膛传来:“小傻瓜,你是我的女朋友,很久之前就是了。”
身体为之一僵,双眼刹那濡湿。
竟然真有一天,林立初会亲口承认他的女朋友是她,她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梦中梦。六年了,那层关系一直是她不敢觊觎的。
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唐筠感觉到林立初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不需要任何提示,原来他已经这么懂她了,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慰她的不真实感。
是夜,最是万籁寂静。
林立初抱着唐筠心满意足地入梦了。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唐筠这才敢让目光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放肆描绘,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贴着他的肌肤,她的感受如此逼真。唐筠不想再去考虑是梦是醒,即使这是个梦,她也愿意就此万劫不复。
冬夜绵长,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天还不怎么亮。林立初还在睡,唐筠已经醒了。刚准备轻手轻脚离开他的怀抱时,他双臂一收,把她捆得更紧了。
唐筠情不自禁弯起一朵微笑,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纯净的睡颜。经过昨晚,她见识到他狂热且充满力量的一面,又见识到他孩子般满足快乐的一面,这些都是他不曾表露在别人眼前的。
唐筠只觉幸福满心头。
林立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不知是梦呓还是清醒:“我想多抱你一阵子。陪我再睡会儿好不好?”
唐筠听话地不再乱动了。
房间恢复最初的安籁,连他轻浅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唐筠以为林立初又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缓慢地宣布道:“阿筠,明天我要去美国了。”
唐筠只觉四周突然晃了一下,勉强回过神来的时候,世界仍是静止的。他没有要补充的说话,她也只能强自压抑自己:“好。”
却不料声音里的颤抖是那么明显。
林立初心疼地吻着她前额的碎发,但对于安慰的说话他不想多说,因为他觉得那些都是些场面话,他不愿意用这些空洞的语言去抚慰她。
“给我两年。”林立初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脖上,指骨微微用力,牢牢掌控她视线的方向,然后认真对上她的双眸,“两年后,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天仍未亮。
然而在这一瞬间,唐筠觉得林立初的眸光就像破晓的旭日,由淡转烈,摇曳生辉,最后万里放晴。
林立初飞往遥远的美国了。走之前,他给唐筠留下一串公寓的钥匙、一张他账户的附属银行卡,还有一条巨型的黄金犬。
整个校园都在沸腾讨论林立初身赴美国的消息。有的人传说他接受了名牌商学院的邀请跳级进修工商科;有的人传说他是为了追随家族联姻对象王氏千金;还有的人传说是因为本土已经没多少供他挑战的事物了,因而他要往外面寻找更多的刺激。
唐筠隐在朋友堆里听着这些不胫而走的传闻,也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上课,下课,照顾中原早午晚三餐,风雨无阻。
舍友们发现唐筠呆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大家都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她,还常常声东击西地套她话。每天下课后唐筠总急急离开,大家又会不约而同打趣她赶着和小男友约会。到了晚上,唐筠几乎都是踩着宿舍关门的时间赶回到宿舍的,大家不得不围着她八卦今晚是几垒啦。还有一次,舍友小娴不小心碰跌了唐筠的钱包,捡起来的时候惊讶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张vip级的银行金卡。唰地一下,小娴沸腾了,继而整个宿舍都沸腾了,她们家的乖乖女竟钓上金主了,那就说明她们也能顺便沾金光了!
但是随着一天天过去,舍友们渐渐发现唐筠基本上都是独自进出,真要是在恋爱的话,怎么连她男朋友半个影子也见不着。如果说金主摆架子不露面的话,那至少金主的车子也会露一下脸吧。可事实上,唐筠除了她自己,还是她自己。舍友们又不得不泄下气来,也许真的是她们摆乌龙误会了。
不过很快,同宿舍的许菲就为唐筠分去很多八卦的炮火,因为她跟大她们一届的富家子张硕丰好上了。只是单单围绕着张硕丰每天用来接许菲的那辆风骚跑车,舍友们就有一堆话题追着许菲问。最近每个晚上几乎都在开卧谈会,大家对许菲和张公子之间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持有高度的兴趣。而许菲一向大方,事无巨细有问必答。
她有一张张公子名下的金卡,有一把张公子栖身公寓的钥匙,还有一串张公子深情脉脉的海誓山盟。王子该给公主的,她都拥有了。
可是在舍友们的哗然声中,许菲表现得极其清醒。
她说一百个王子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妖魔鬼怪化身的,那唯一的王子可遇不可求。即使祖荫积德能遇上王子,可事实上自己也不是真的公主。
她还说,或者一个月,或者一个学期,或者更长,当张公子对她的热情退却时,她便不再是公主。她的观点是,保持一颗清醒的心,在还是公主的时候尽情享受当公主的快乐。
对于许菲这种清醒,舍友们实在佩服得目瞪口呆五体投地。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瞎子,而许菲却是三眼天将。最后,小娴忍不住问出口,现在跟张公子到几垒了?
三眼天将笑了笑,而后直白地赠言道,与妖魔鬼怪对峙时,守不住底牌你就只能成为输家。即使从一开始就有输的心理准备,那也要享受得心满意足淋漓尽致后才得体掀出底牌。
赌神便是如此练就。
热烈的卧谈会慢慢告一段落,舍友们都睡了。而唐筠在黑暗中面对着床上的墙壁,彻夜无眠。
一个月过去了,林立初没有和她联系过一则电话。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湿冷。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几乎整天都在下着毛毛寒雨,白天是英语四六级的考试时间,宿舍里除了唐筠其他人都要到考场赴考。唐筠没有事情忙,四六级早在大二时就已经顺利过了,于是早早就去了天水印象看中原。中原看见她来的时候自是很兴奋,对着她又是扑又是跳,唐筠微微笑着抚摸它的脑袋。
突然就想起去年考六级的日子。
听力部分一直是唐筠最拖分的环节,考试之前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反复做听力练习题上,一直听一直做,可是做出来的成绩怎样也不理想。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唐筠越来越慌。离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更是每天一早起来就挂上耳机,吃饭的时候挂着耳机,上下学途中也挂着耳机,连晚上睡觉也是在听力素材中迷糊入睡,可是做听力题的准确率还是不见有多大变动。
后来还是林立初出马,临考前一个月每天下课后把她揪到天水印象里进行独家训练。他亲自给她读听力素材,逐句逐句的读给她听,告诉他哪里是连音哪里是省略音,由此培养她对语言细致点的抓获能力;接着是逐段逐段给她读,让她慢慢提高对语言连贯性的适应能力;最后整篇文章一起读,指导她如何更好地整体理解长篇内容,同时他会很仔细地点出要注意文章里具体哪些设有陷阱或是容易让人误解的句子。
林立初有一口流利的美式口语,标准而清爽,抑扬顿挫,琅琅悦耳,完全可以媲美播音员的声音。唐筠听得痴迷,不知道是化学反应还是耳朵变灵,一瞬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懂那一串串非母语。跟着他的步伐,唐筠做的听力题准确率每天都在提高。
看到她进步神速,林立初脸上会出现安慰的表情,然后用他那把优雅的声音徐徐说道,不错,你跟中原一样好打理,继续加油。
唐筠本因为他的赞美而兴奋不已,却在听到中原二字后兴奋的心情顿时回落,可是受人之恩铭记于心,现在他是恩师他最大,所以她也只能牙恨恨地问着pardon。问完后听到他一连串爽朗的笑声,和山间的流水声一样清脆。于是,她那些牙恨的感觉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发现,自己的确和中原一样好打理……
林立初这么“质”的训练唐筠两个星期后,继而开始“量”的训练。每天严格地给她定下当天需要完成的题量,没有中场休息,没有求情时间,没有特殊情况。但是唐筠一点也没有觉得累,因为在她全力拼题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安静地守到她完成最后一道题为止。
到最后离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他突然说不用做题了,然后指了指桌面叠得比中原还要高的英语影碟,吩咐她剩下这三天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看完。那是她初次和他并肩看影碟,看别人冲锋陷阵、尔虞我诈,也看别人斗智斗勇、搞笑逗趣。除此之外,还看别人……热情拥吻、生死相随。
那三天里,她永生难忘。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