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木房那明显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滩的没干透的血,而你和青柳都不见了。我那丫鬟身上也有些功夫,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一般几个小毛贼还是不在话下的。可现在竟被逼到如此境地,只怕,只怕……”说着说着,老夫人有埂咽了起来。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余老堡主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半拥住自己的夫人,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的说。
    “下面还是由我来说吧。”余醇见此,便接过话头:“等我们赶回去后,发现你们都失踪了,爹和娘又惊又急,还以为是那皇帝变卦,又派了追兵来灭口。可四处找来找去,除了房里少了相思环,其他地方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最后找到一处山崖旁,才在一旁的树上看到当时裹你的锦被和血迹。爹娘推测,恐怕是青柳卷进了武林纷争,对敌之下,她拿了相思环做武器,可最后还是战败,被打下悬崖。而青柳断不可能将你放到一边的,所以爹娘以为,你也被那贼人扔了下去。娘在悲痛之下,晕了过去,无奈之下,爹只好带着我们去离开这里,相北海去了。”
    “青柳?相思环?”白飞飞也不打断余醇的话,待他说完后,才疑惑的反问道。
    “是,不过现在看来,这青柳也没死。”余醇点点头:“而且你也见过,我想,她就是现在的不执师太。”
    “不执师太?!”这下,白飞飞和沈浪他们都愣了,没想到,当初带她去仁义山庄的人,竟还有这么个重要的身份。
    “我不信,我要找师太当面对质!”白飞飞此刻一句话脱口而出。
    “自那晚我们在无名寺相遇后,我便差人去寻过她。我想她把你留在仁义山庄后,就是去北海找我们报信去了。不过因为她也不能大肆张扬,也不晓得我们该了什么名字,所以她在北海找了很久都没想到现在的余家就是当年的徐府。我派去的人,三天前来信说已经找到师太了……这回儿,也应该快到了吧。“最后一句,余醇有些自言自语。
    果然,没多久,门外就进来个小厮:“堡主,殷姑娘和一位叫不执师太的人来了。”
    “快请!”老堡主欣喜的说。
    而余醇则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优雅的笑了笑。
    “哎,是殷姐姐来了,没想到殷姐姐居然也过来了!”霍云性急的仍下一句话,便冲到门外,去接人去了。  “老爷,夫人。”不一会,一位看似柔弱的纤悉身影,从门口迈了进来。但看她的模样,任谁都会以为这姑娘是一个温柔娴熟,且略带些虚弱的女子。骨瘦如柴的手,没有一丝血气的脸特别的苍白,反衬的她那一双眼睛又黑有大,像两颗上好的黑耀石一般。但在场的各位都不敢小看她,那一手调配出的“月季”就已经让人终生难忘了,更别提她走路时居然可以没有一点的足音。都是高手的众人立刻就明白,眼前这姑娘,在轻功上只怕比在座的任合一位都要高出许多。
    “公子。”这位殷姑娘,温柔了抿了抿嘴,向余醇浅浅一笑。
    “殷阳,没想到竟是你亲自送师太过来了。”余醇也有些意外的一愣。
    “呵呵,听说找到了小姐,北海那边的人一个个都激动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过来看看,最后没办法,要人都走了,我们的撤退工作就没人做了。没办法,我就跟黄泉说,悄悄把改了时间并没有告诉他们你们在哪,跟他们出发的时间晚说了三个时辰,想骗过他们的。”殷阳盈盈一笑,整个人柔和的像水一般。
    “哦?只怕没怎么简单吧!堡里那群人,被你这招骗多了,估计不会是在上当了的!”余醇走过去,递了杯茶给刚赶过来的殷阳,了然的一笑。别看着殷姑娘模样娇娇弱弱,说话轻轻柔柔的,可她那狡诈的性子,可是比在外谈判的风流还略高一筹,找到了机会就会戏弄他一番,把他给吃的死死的。堡里吃她亏的人,多的去了,对她这喜欢搬猪吃老虎的脾气也都深有体会。所以这次,虽然平日里话不多的黄泉是不会说谎,不过身为他的未婚妻,殷阳肯定是玩儿了巧的,经和殷阳商量过后黄泉在宣布的事,都只能信个三分。
    “唉……”殷阳也不客气,接过茶润了润喉,假装哀怨的叹了口气:“哪知道那些人这么的不信任黄泉,居然头天晚上就在门口守着了。想不到我未婚夫的信用这么差,真是太令我吃惊了。”
    “噗嗤!”霍云被殷阳的话,逗的笑出声来。
    “好了,这些话等会在说。”余醇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自家这样一个手下,还真是没办法。
    殷阳见好就收,又浅笑了笑,转头看向白飞飞,打量了半响,突然笑的更深了。她轻移莲步,俯了俯身,真诚的喊道:“小姐。”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认亲的时候,白飞飞只得先简单的冲殷阳点了点头,便马上将注意力转到随后进来的一位出家人身上。
    “青柳?!”
    “师太?!
    余老夫人和白飞飞激动的看着来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小姐,飞飞!”正是不执师太的出家人,尽管还在努力维持平静的神色,但颤抖的肩头和双手则泄露了她的情绪。
    “青柳,原来,原来你真的没事!”余夫人快步迎上前,一把拉住不执师太的手。
    “是,小姐,老天有眼,我还是捡了一条命回来。”青柳紧紧的拉着老夫人,终于哭了出来。她看了眼白飞飞,忍住泪断断续续的回忆说:“当时我正拿着相思环,在外面逗小姐玩,结果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个脸被烧伤的疯女人,她一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小姐,嘴里就激动的喊着‘我的孩子没有了,你凭什么还活着”之类的话,见人就杀。我被她逼到悬崖那,眼看着她把小姐强到手,却救不回来,最后还被她一掌打了下去。也不知道她那一掌里有什么毒,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救我的老尼姑告诉说我中了毒,也受了很重的伤,半年以内都无法下床,昏迷时手上还紧拽着的东西就是相思环。我想那女人疯成那样,小姐落在她手里,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我也没脸在回去找您,心灰意冷之下便出了家,这一晃,就过了二十年。直到两年前快活王办婚礼的那段时间,我听说有一个带面具的女人,也是满脸烧伤,和当年的疯女人有些相似。我本想着,去探探究竟,若她真是那个女人,我就可以为小姐报仇了的。结果我人还没赶到汾阳,就听说她已经死了,就还剩一个女儿。到那时,我心里念的也是母债女还,可等我刚到快活城的门口,就看到那姑娘正冲到一男子身前,先还是个背影,我也还没注意,但就在她中箭的那一刹那,整个脸完全向我着转了过来,当时我那一惊,因为她的模样根本就是和小姐您一模一样啊!”不执师太说到此,泣不成声:“我就在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赶到呢!那姑娘肯定就是小姐啊!没想到二十年前小姐洪福齐天有没死,而今天我却让她命丧我眼前。悲痛之下,当天晚上我就去了小姐下葬的地方,想带她回来。可怜的小姐,既然生不能在夫人身边,那即便是死了,我也一定要带她回家。老天有眼,我一把小姐挪出来,就发现她身上还有微热,那一箭奇迹般的没要小姐的命。幸喜之下,我也不敢多留,立刻就带小姐回了寺庙。等我知道小姐现在是叫白飞飞后,一边帮小姐疗伤,一边又去打听关于白飞飞的事,才知道了个大概。本想等小姐伤好了,我在带她回来找您的,可是小姐醒了以后,又失了记忆。无奈之下,我只有将小姐暂留在那个男人那,一是想看能不能帮小姐恢复记忆,二来我也还先去找您,到时候在回来接她也安全些。在到了北海,我也不知道您和姑爷去了哪里,,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消息,直到三天前殷姑娘找上我,我才知道您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
    ……………………。
    所有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那天白飞飞呆坐在椅子上很久,最后仍下一句“我要静一静”就继续发呆起来。众人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到余醇清飘飘的一声幽叹:“我建立‘今朝楼’,是为了打探当年袭击你的人,扩大余家的势力,是为了能替你报仇。二十几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痛恨自己,怨自己为什么身体要这么差,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生病。我常在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而迫使爹娘离开你,我的妹妹是不是应该快活的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像一个千金小姐一般无忧无虑,带着点天真,甚至还带着点持宠而娇的小姐脾气。我还记得,娘生下你后,我是跑去看你跑的最勤的人,那时侯只要一有时间,我都会跑去你那,很满足的趴在摇篮旁,看着你醒,看着你睡。我最喜欢拿东西逗你,看你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看你伸着软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的叫唤。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发誓要好好的疼你,宠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只要你开心。可是,可是,到最后,居然是我亲手断送了你的性命,在认识到这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也许,平淡的语调往往能比激动撕吼的说话更能体现当事人的痛苦。所以,失去妹妹的悲伤和对自己的痛恨,两种情绪,完完整整的浸透到每个字里行间,随着余醇将它们一一的说出口,而飘散看来……
    此刻,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音…
    “余家堡一直保有你的房间和大小姐的称号。”余醇收敛了全部的情绪,神色平淡的追加了一句话:“还有,七天后,我们在北海乘船,离开中原!”语必,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目光都追随着余醇背影的众人,都没有发现,沈浪的眼睛里隐隐闪着光芒。
    第三十六章(完)
    七日后,北海海岸,大船。
    这里是一个大型港口,通常都是被余家海上势力所有。
    不过今天这里异常的特别,不仅来往忙碌的人别先前多了很多,而且每一个码头都停满了大型海上货船。巨大的船帆,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看着船上船下在有条不紊的搬运着货物的工人,站在甲板上的余醇和白飞飞显得不合环境的悠闲。站在显然是头船上的两人,随意的靠在船沿上,轻松的聊着什么。
    “你倒是算准了我回跟你来!”卸下冷漠和敌意的白飞飞,以半开玩笑的口气对身边正看着碧海的余醇讲倒。没错,白飞飞已经决定和余家一起离开中原,并在内心中承认了他们家人的身份。不过,也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口喊余醇一声“大哥”。
    “我不认为你在听了当日我最后的一番话后,还能无动于衷,还会不回来。”余醇暇意的看着远处,好好的品位着难得的悠闲。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在费尽心思的发展余家的各种势力,说实话,他真的是很累。其实他也只是个凡人,精力也是有限的,大家都只看到他带领的余家所取得的成功,却没想到,这每一步都是花了他无数的心血才换来的,远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轻松……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过了今天,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也终于可以卸下担子,做些随心所欲的事情了。要先干点什么呢?听说西洋那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不妨先去那里瞧瞧!
    “哦!你是说你当日一番真情流露,不过是为了逼我过来而演的戏?!”白飞飞也不恼,学着余醇把视线透到远方,似乎前面有着很吸引人的事情在发生。
    “呵呵!”余醇笑而不答。
    “不过,飞飞以为,即使是戏,也是有七分真意的吧!”白飞飞笑了笑,不客气的拆穿余醇。
    “飞飞啊,你不觉得身为礼仪之邦的有识之人,懂得含蓄,不是很必要吗?!”一直都没看白飞飞的余醇,这才转过脸来。英华内敛的俊秀面容上,还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可是,我也听圣人说过,诚实坦白,才是人只根本。”白飞飞也回过头,礼尚往来的说。
    “……”
    “……”
    “呵呵”一阵沉默的两个聪明人,相视一笑。很多话,就这么不言而寓了。
    “就这么离开,你不可惜吗?”笑过之后,余醇随意却正经的问。
    “有什么好可惜的,也该我留一次背影给他了吧!”白飞飞自然知道余醇指的是什么,她顶着头,倔强的说:“有些东西,是我就就永远是我的。”
    “哦!你真这么想?!”余醇眼眸装似随意的一转:“飞飞倒也豁达多了!”
    “哼!”意义不明的表扬,让白飞飞不愿接口。
    “他——们来了。”余醇掩住笑,抬眼向一个方向看去,淡淡的说。
    白飞飞下意识的顺着余醇看的方向瞧过去,只间沈浪,熊猫儿夫妇,还有朱七七,果然架着快马,朝这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