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而能克住任何攻击的‘相思’环,也只有在遇上‘挥袖’刀的时候才会有变化。”余醇看着白飞飞解释道。
    “所以你攻击我,就是为了让我确认你手中拿的就是‘挥袖‘?!“飞飞的脸上有一抹奇异的潮红,她并不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脸上。
    “没错,虽有些唐突,但兵行险招,这是最快和最有利的证实办法。”余醇抱歉的笑了笑。
    白飞飞没在说些什么,她想了一会,伸出两只白玉般手,背向背后,“咯噔‘似乎有一个结被解开了。随后她的手又绕到颈后,又是一声轻响,只见白飞飞原先佩带着的翠玉流苏环轻巧的落在了她的手上。银白的月光下,流动着幽绿色的光。一大一小两个翠玉环,中间用不知名的丝带交织成绿色的网,柔柔的,软软的,仿佛是用谁的情思结成的情网,缠住两颗心,两个人。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除了余醇,白飞飞和风流,其余的人都因这个认识而惊呆了。
    一直以为这只是女子的饰物,却没想到它居然也能是染血沾腥的兵器。犹如江南的武林,不同与漠北的萧瑟,壮阔和豪气,而是就像是在那湖边精致幽雅的竹楼中正弹奏的根根古弦的柔软小手,却也能在转眼翻手见,泛出凛冽冰冷的杀意。
    江湖,自古都是如此变幻莫测,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下一路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正是这份未知,引无数人对江湖趋之若骛,又让许多人送命于此。
    “交给你‘相思‘环的人,在哪里?“余醇问。
    “不执师太把‘相思‘传给我之后,就带我去了仁义山庄,随后便不知去向了。“
    “不执师太?难道她出家了?难怪怎么多年都没有查到她的消息!“余醇暗想,和风流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
    “那不执师太临走之前,应该向你提过这个‘挥袖’刀了的吧?”余醇又问。
    白飞飞点点头:“恩,师太说,普天之下,即便是真的没有能容我的人,那这把挥袖的主人也会真心待我。她虽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说挥袖的样子,但她说,这挥袖和相思本是一对,等我见到的时候,自然就会认识。”
    余醇微叹一口气:“如今,你也明白我便是挥袖的主人,那你,可愿意随我走?”
    第二十一章
    此言一出,震惊的可不止白飞飞一人。
    沈浪只觉脑袋“嗡”的一响,:“余公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沈兄不必多心,在下只是想带飞飞离开你——们而已。她以前那些不快活的日子,碰到我……总算是个头了。”余醇倒还是轻言细语,不紧不慢。不过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眼睑半垂的模样,似乎是在无声的表示对沈浪的毫不在乎,刻意停顿的“你”字,明显是别有深意的挖苦。
    “是吗?那多谢余兄的好意了。但是飞飞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余兄的盛情怕是不能接受了。所以……二位还是请回吧!”
    “我问飞飞是否答应,看的就是她的回答。到底是走是留仅由她一个人说了算,沈兄不必提她决定。”余醇还是没怎么看沈浪,声音也是没怎么抬高,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缓慢的抚摩着乌红色的扇骨。但他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沈浪:只要飞飞想离开,那谁也阻止不了,即便是你沈浪也一样。
    杀气一触即发。
    明四公子忍不住想上前说两句,却被身后的陆游之给拦住了。他看着明公子,无声的缓缓摇了摇头:主子,您身份特殊,不能暴露行踪,我们还是不易趟这淌混水。
    明公子看出他的意思,略思索了一下,从今天这事看来,这白飞飞的来历似乎比他所调查的要复杂些,不知道以后还会牵扯出什么其他的事来。看来,他还需静观其变,看看他们能玩出些什么花样在做打算。一冷静下来,明公子立即就恢复成原本那个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余公子的好意,飞飞心领了。只是如今飞飞眼盲,和公子在一起,怕是会拖累公子,带来诸多不便,所以……”
    “什么?!你的眼睛怎么了?”白飞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醇打断。
    只见眼前一黑,余醇已站到白飞飞的跟前,托起她的手,仔细的把起脉来。
    这招情急之下使出的身法——一萎渡江,是轻功中早已失传的一门武学,想不到……。看出名堂来的熊猫儿心中一紧。
    沈浪站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相阻。他知道无论余醇对自己的态度如何,但他是不会伤害飞飞的。没有原由,但他就是能确定。
    也许,这就是所谓男人的直觉。
    人们总是说,女人的直觉是其准无比的,不过很少会有人说男人的直觉,在一些地方也是不输给女人的。  “你曾中过‘百日红’?从脉象看来,约莫……有两年的时间了吧。”余醇抬头向白飞飞的确认。
    “你会医术?”朱七七吃惊的问道。
    “略懂一些,还算不上精通。”余醇谦虚的说。
    “余公子说的不错,确实是‘百日红’。”白飞飞浅浅的点点头。
    “百日红”是许多年前一位医学前辈无意间调配出来的毒药。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当年前辈取其名为“百日红”的原因正是因为中此毒者,虽不会当场丧命,却也不过百日的时间,在此期间尽管和常人无异,但百日之期一到,便会如牡丹凋谢一般,毫无预警的倒地死去。这位高人只是为了研究药性,所以当时一共也只是配了几份,还在他辞世前,因担心会有心肠歹毒之人用此来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连药方也一并毁去了……为何王怜花手上会有此毒?
    曾经历过那场大战的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一个问题。
    “你可会解它?”沈浪有些期盼的说,语气也隐隐带着两分急切。仁义山庄花了多少工夫,请遍天下名医,最多也不过是知道飞飞究竟中的是什么毒,而那个行踪诡异,来历不明的师太花了两年的时间,也只能将它解掉个七七八八,至于眼睛的部分却是无力回天。但这余醇却能在片刻间就查出这些,还知道她中毒的时日,看来果然是有两下子。也许,他能……沈浪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
    余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百日红’,复杂之处在与它热寒并存。解热,则寒毒发;去寒,则热毒生。用药之时,必须双管齐下,一药之中,需同时包含至热和至寒之物,有至阴与至阳之性。”
    “嘻嘻,你知道的蛮清楚的嘛,看来是很精通这歧黄之术,做什么那么谦虚说只是‘略懂一些’呢,你知不知道,过分谦虚就很虚假了!”朱七七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场面话和冷淡疏远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想顶他两句。
    余醇左手持扇虚掩着口鼻,右手还是把着脉,眼皮都没抬一下:“咳咳,让姑娘笑话了,不过是有点……久病成良医罢了。”
    “……”这句淡淡的不带任何色彩的话,听在大家的耳朵里,自然的就让他们明白了余醇这么多年的生活,让人感觉好象有一块石头哽在喉咙上,紧紧的,涩涩的。
    “这这么可能?阴阳相克,热寒相抵。若是同时入药,二者肯定是会自行化解,哪里还留的到你去用它解毒!”懂得些药理的百灵先回过神来。
    “一般来说,确是这样。”余醇轻轻的点点头,同意了百灵的话。
    “自古治病用药,都是环环相扣,去一才能去二,又如何能将两种完全相反性质的毒同时解呢?“明四公子追问道。
    “那你还说……”百灵看了看那明公子,转过头迎相余醇,也被他这些矛盾的话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
    沈浪心一沉,看着沉思不语的余醇。
    …………
    ……………………
    “啊!”一直都在把脉的余醇突然很出人意料的惊呼一声。原本就很紧张压抑的沈浪等人只觉猛的一阵心惊肉跳。
    “如何?余公子查出些什么?”比沈浪先开口的,竟是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明四公子。
    众人忧心忡忡的望着轻轻放下飞飞手腕的余醇,却见他一脸平静,好象刚才发出惊呼的人不是他,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人发出什么声音。
    “余公子,飞飞到底怎么样?”沈浪强自镇定的说,但紧绷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没什么。”余醇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没什么’,‘没什么’你啊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朱七七不可置信的看着余醇,眼睛瞪的老大,指着他大声责怪道。
    沈浪僵直的脖子,脸上还没来的及变出应该有的表情。
    至于熊猫儿,他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没想到江湖上一直被称为“温润如玉,谦谦如君子,徐徐如春风”的余醇居然还有这样的”举动”……
    一盏茶的时候后,余醇抬起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种坚毅的神情,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风流。”余醇微侧了侧头,对身后的风流喊道。
    “有!”摇着梨花扇的风流笑嘻嘻的应道。
    “你回家给我取白席过来,要快!”余醇头痛的吩咐道,这个风流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嬉皮笑脸的……不,也许只有在……
    “啊?”风流一愣,脸马上苦了下来:去拿白席?那不是要会北海,哎哎哎,好远啊!不能就黄泉或者什么其他人送过来吗?
    “还不快去!记住,十天后我要看到东西。”余醇当然知道风流在想什么,他故意沉下脸,明白的告诉风流:你最好给我快去快回,还有,不要耍花样。
    “是是,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好没人性了公子,这里离北海有千里之遥啊,你就给十天时间,真是过分!“风流收到自家公子的警告,暗自抱怨的答应了。
    “嗖“的一声,几个起落,风流便消失于无边的黑夜里。
    “白席?那时什么玩意儿?“摸不清头脑的熊猫儿愣愣的开口问,却没诶发现身边的朱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脸色所起的变化。
    “白席,也叫做象牙席。“出生于仁义山庄的朱七七,对各种奇珍异宝都有所涉及,听到着个名字,自然比熊猫儿要了解许多。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僵硬。
    “象……象牙席?象牙能做成席吗?“熊猫儿错愕的问。他和其他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根根坚硬无比,洁白如雪的象牙横竖排列整齐做成席的摸样。一想到人要睡在那上面,不禁一阵恶寒。
    “所谓象牙席,不是简单的将象牙串起来就算是的。它的工序很是复杂巧妙,而且已失传很久,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制作了。“七七小声的说。
    “复杂巧妙??你越说我越有兴趣了!“熊猫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做一床象牙席,先要将粗细相似,质密相同的象牙浸入特殊的药水后密封,一直要等到它发软才能掀盖,然后重中抽丝,经过上百次的捶打后使其致密,在编成万字花纹的席。据说,完工的象牙席,色泽光亮洁白,柔和润雅,躺上去东暖夏凉。长期使用,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过,没听说它有解毒的功能啊”起先是给熊猫儿解释,后来变成七七的自言自语。
    “东暖夏凉?你就是想用它的这个特性来解这热寒之毒吧?!“沈浪立即就明白过来。
    “不错!“余醇这次才算是认真仔细的看了看朱七七,然后转头对着沈浪解释:”‘百日红’解之处,无非是在于它寒热相依,缺依不可。所以,只要在解毒的过程中,保证它还是寒热并存就不会立即毒发身亡。”     余醇的话,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但从没有人试过。这样险中求胜的办法,让大家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今朝楼,杭州最有名,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地方。一进到这里面的人,会过的都是那些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日子。
    在这里的人,都信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们随心所欲,他们一掷千金……
    准确的说,今朝楼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酒楼,它同时也是一家妓院,一家客栈,一家当铺,一家赌场。来这里的客人,只要付的出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