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庄主做的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每次都是匆匆经过她住的别院,,即使遇上,也是僵着头假装没注意,反正她也看不见。至于七七,从白飞飞住下来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踏进过仁义山庄一步。毕竟,她和白飞飞的身份,是很尴尬的。在是那一天,她似乎也失去了原本来这里那种理直气壮到张扬的理由。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沈浪,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于是,干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山庄里所有的仆人和婢子,虽不清楚这位女客与庄主,七七小姐之间的关系,但却敏感的察觉了七七小姐的“失踪”和冷爷对她的那种奇怪的,带着抵触的态度。所以,很自然的就认为她破坏了庄主和七七小姐这对壁人,让一场原本众人都喜闻乐见的好事告吹的妖女。经历了九洲王和朱爷两个广交天下的不凡人□的这些个下人,受他们那种对天下人都以诚相待的态度的影响,在任何客人面前都会笑容满面,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但人性中本能般的排斥性是无法被根除的,即使是身位仁义山庄里的人也不能避免,于是此刻,一种敌意便自然而然的在庄里蔓延。
于是,在飞飞所住的别院里,除了常一呆就是大半天的沈浪,也就只有那些个迫不得已要进来的婢女。本应是春意喧闹的庭院,也安静的像萧瑟的寒冬。沈浪对这些看的清清楚楚却也束手无策,他可以强迫人的行为,却无法强迫他的想法和态度。此刻飞飞的眼盲,倒相是上天的一种怜悯,让她至少不用直接面对如今的状况。
这天,沈浪又来到别院的门外,透过半开的朱色木门,他清楚的看到庭内的佳人正静静的杵立在对面厢房的门前。
她仰着头,“注视”着什么,神色仔细而有谨慎小心的防备着,连双手都紧张的不自觉的握住。若不是确定飞飞确实是失去了视力,眼前这幅画面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沈浪相信,她,从此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了。
他提起气,灭了足音,悄悄的走了进来,怕是惊扰了这位似乎正在专注于自己之事的佳人,动作熟练自然。站在离飞飞约莫三丈远的位置,他双手抱胸,随意的倚在旁边一根暗红的柱子上,显得安逸和轻松。眼神里含着点点笑意,注视着飞飞,目光是温和的,怜爱的,几乎可以溺出满满的柔情。
吱吱春鸟鸣,徐徐暖风吹,将他的思绪带回到半个月前……
“飞飞,我要走了!”不执师太站在仁义山庄的大门前,向紧跟在身后的白飞飞轻声说。
飞飞的“视线”一直都是落在这的脚前,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却倔强的拽着师太的外袍,力大的竟撤出写褶皱来。
直到这时,沈浪才完全相信师太说的话:“她现在,只有十五岁。”二十岁的她,即使心中再不舍,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白静多年来冷酷的教育,不会允许她有这样的动作。
“哎……”不执师太无奈的谈了口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下山前,你也都答应了不是?”
“……”
“不要担心,未名庵永远是你的归宿。倘若,倘若你真的不想,随时都……”
“师太,飞飞既然回来,我想,这未名庵,她是不会再住的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沈浪开口截断了不执的话,向来温和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明显的强硬和严厉。使听到这话的飞飞,不自觉的抬头“望”了他一眼,表情很奇怪。
“是——我失言了!”不执师太自然也听出来了里面的警告,她歉意的笑了笑,转头有看着飞飞,伸出厚实温热的双手,覆在飞飞的手上,感受到丝丝冰凉:这,也是她的心情吧,紧张,不安,也许还带有一点以为被遗弃的恐惧!
不执师太柔和的一笑:“飞飞,一切都会好的。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也有属于你的未来。所以,就安心的住在这吧!”她轻拍了两下飞飞的手,微微使力抽出自己的衣袖,最后在深深的看了沈浪和身后的仁义山庄一眼,长吸一口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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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用担心,她会幸福的。这是不执已那双看过太多尘世的双眼看向沈浪时,得出的结论。
………………………
飞飞下意识的追了一步,便定在那里,“目送”着师太的离去。
“终于,你也还是离开我了……”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不执消失的方向,却不知沈浪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沈浪专心的看着飞飞,也不察觉到身后,同样也一动不动看着他的七七……
乍起的春风,吹皱的又岂止是一池春水,吹散的又岂止是满身的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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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小迈一步,克制住澎湃的情意,貌似平静的对白飞飞轻声说:“在下沈浪,从今天起,白姑娘就请安心住在这仁义山庄里吧!”
突然的声响,惊醒了陷入自我世界里的白飞飞,她不经考虑的缩了一下,退开一步,转头 “打量”和想了一会儿,便略带僵硬的答道:“有劳沈庄主费心了。”尽管已经尽力掩饰声音里的疏离和防备,但细心的沈浪还是听了出来。
这话,像利剑一般狠狠的刺伤了他的心……
也许,只有在失去以后,才会体味到那声“沈大哥”是多么的珍贵。沈浪青着脸,自嘲的笑了笑。
他安排飞飞住进了后面的别院——相思园。这曾是沈浪的娘还没嫁给他父亲时,所居住的地方。据说,这个香艳旖旎的名字还是那位豪爽泼辣的女子自己取的。后来,有次夫妻间打趣时,沈天君曾玩笑的说,那时你还是一未出阁的女儿家,就光明正大取这么个名字挂在自己的园子里,真够大胆的。可爱妻却理直气壮的回到,相思自己的未婚夫,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如今一晃,它已经闲置了二十多年了。所幸的是,后来因知遇之恩而留下来的朱爷,在成为山庄的庄主后,用心的保持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使它不仅没有荒废,而且还越发美丽。尤其是在这个季节里,更是薰风送爽,花香浮动。这么多年来,相思园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二位主人。虽然平时大家也没刻意去规定,但这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做怎么一个特殊的安排,沈浪的用心,怕是除了飞飞外,该是世人皆知了吧。
风,柔柔的吹着,把一切又带回到眼前…………
第六章
飞飞左右谨慎的“瞄了瞄”,确定没有任何人后,便“嗖”的一声,如一抹来自极北的闪电似的,轻快的掠到水廊的对岸,落在一棵葱郁的古树下。
她的表情更谨慎了,仔细的倾听着四周的声响,似乎在小心的防备着某种未知名的东西,每迈出一步,她都会停留的很久,很久。
这样奇怪的举动,不能不让在一旁看着的沈浪感到不解。他摒气凝神,目光紧紧的追着飞飞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猜测她的目的。
只见她面色严肃到阴沉的程度,缓缓的伸出两只手,慢慢的蹲下,小心的在地上摸索着,好象是在找东西。 吱吱吱,啾啾啾……
忽然,就看到她神色一松,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想必是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沈浪如是想,便更好奇了,他不由的倾了倾身,伸长了脖子,想看的更清楚。
呵呵,原来是一只被风吹落的雏鸟,沈浪不禁莞然一笑。他看见,飞飞小心的捧起这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像捧着很珍贵的宝物一样,笑的如孩童般纯真和欢喜,那快乐,显而易见。
她略握拢了手掌,将它举到面前,好奇的用脸轻轻的蹭了蹭鸟儿的头,随后,有淘气的用鼻尖逗了逗它。那种伪装不出来的轻松和欣喜,化成一道幸福的弧度,一直停在她的唇边。
和飞飞相识这么久来,说实话,沈浪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一面。在他的记忆里,飞飞的眉总是承载着无法排解的忧伤,即使是在那段最快乐的日子里,尽管眼角眉梢都含着笑,但在她的眼眸深处,仍永远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迷茫。飞飞的模样,是他熟悉的,但像现在这样,笑的如此单纯和畅怀,却让他有种陌生感。
但,这又如何!!
没有随后五年的记忆,他就重新创造个新的给她!沈浪无所谓的想。
原来,十五岁时的飞飞,竟也有这么纯真和可爱的一面。
沈浪一个挺身站直,温柔的唤道:“飞——”
“我没有偷懒,没有不练功,我……”没想到他刚喊了一个字,就看见飞飞吓的神色大变。她猛的蹲下身,双手抱肩,语无伦次大喊,脸色也由刚才的红润“唰”的退成现在惊恐的灰白,缩成一团的身子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
“飞飞,飞飞,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沈浪飞身窜到她的身边,想都不想的用双手紧紧的用住飞飞,一边焦急的问,一边安慰。
逐渐镇定下来的飞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带着疑惑,试探的轻喊了一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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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简单的字,却说明了所有的问题。沈浪像造电击一般,浑身一震,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想来,白静肯定也是见到过这样的情景。以那个女人复仇的强烈;程度看来,对存在这样感情的飞飞一定是采取过非常残忍的手段,所以才会在她的脑子里,留下了这样深刻的让人胆颤的记忆,才会在刚才,把现在和以前重合,表现出这样的反应。
想通这些后,沈浪的内心忽然间恨意如火燎原,而疼惜亦如浪滔天。
耳边传来让人安心的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的,让飞飞发现自己正被拥在一个温暖的男性怀抱里。她知道,这,是那个总是悄悄的站在自己身后,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男子。对他,她一开始就有些特别的,异样的感觉。会心跳加快,脸颊发热和还有伴随着一种并不难受的紧张,但少女的羞涩,让她还来不及思索这是为什么,就反手推了一下,让自己挣脱了出来。因羞涩而绯红了脸的飞飞扭捏的站在一边,胡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褶皱,半晌,才好不容易的低唤了声:“沈,沈公子!”
瞪着空荡荡的手湾,回味着手心里留下的余温,沈浪突然间有一种幸福的伤痛感,被寂寞折磨的疼了许久的怀抱,在今天终于有所缓解。他想:即使会被认为成登图浪子,他也不会后悔刚才的举动!!
沉默,横在两人中间,让人有一种难以言欲的焦躁感。
尴尬,让飞飞不自觉的东摸摸,西摸摸。忽然,她想起手上的鸟儿,经过了刚才那些事,只怕要受重伤了。她愧疚的拖起鸟儿,运起半成内力,气走丹田,慢慢的汇之手心,细心的为它疗起伤来。
沈浪注视着这样的飞飞,率先开口打破沉没:“飞飞,不用那么客气。以后,你就叫我沈大哥把!”看似平静沉稳的语气里隐藏着他微小的奢望。
飞飞轻抚小鸟的手顿了顿,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模糊不清的回道:“好!”
提都嗓子眼的一颗心,徐徐的放下。沈浪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这个回答。他痴痴的看着飞飞,问:“在这里,你,过的怎么样?”
飞飞没有迟疑,还是浅浅的微笑道:“我很好!”
听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沈浪无奈的一笑,心想:“果然,你还是那样,喜欢“粉饰太平”。真以为我不知道,在这个所有人都排斥你的地方,生活,又怎么会好呢?可是……”
沈浪目光一紧,“请原谅我的残忍,即使明白在这会过的不快活,我也,还是要留你在我身边。”
他在心里微微感叹,其实,飞飞一直都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只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她明白,一句很好,能解决很多问题,能平下许多风浪。
“住了这么久,还没问过你,不知——师太是如何告诉你,随后几年里的事情的?”沈浪小心的掩饰住自己的一点私心,压下已经漫上嘴边的那个真心想问的问题:“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飞飞一个借力,身子如柳絮般轻飘飘的就直窜到了两三丈的高度,准确的将雏鸟轻巧的放会巢中。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沈浪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轻功,说白了就是通过用内力将从各种东西上借的力后放大,来使自身在离地面有一定距离的基础上加快前进的速度,通常功力越是高深的人,借一次力后前进的就越远,而可充当借力之物的东西,也越微小柔软,甚至可以是花瓣,草叶,水滴,飞雪等,当然,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