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气氛一边,谢朝晖看向庆帝的目光也带上了敌意,而站在周郢身后的新帝,则是露出了惊恐,而后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新帝道,「一定就是这样了,好你一个鲜卑拓跋,竟敢冒充庆帝,在朕的登基大典上搅乱人心,谋朝篡位,实在罪恶滔天!还有你们,金成,伍翁贝,你们效命内厂,当为天子尽忠,却勾结前朝逆贼,罪大恶极!来人,将这些逆贼全都拿下!」
一声令下,御林军的枪头都对准了庆帝一行人,而锦衣卫们也从包围万仝的状态四散而开,从另一边围住了庆帝一行人,绣春刀刀刀亮起,对准了庆帝一行人。
「拿下!」
新帝喝令,御林军和锦衣卫齐齐动手。
「朕看谁敢!」
庆帝一喝,御林军和锦衣卫齐齐祝寿。
新帝一愣,继而用更大的声音吼起来:「为何停下!这个乱臣贼子,还不快拿下!谢朝晖,万仝,你们都在干什么!」
新帝发话,谢朝晖和万仝再也不能犹豫迟疑,便各自提枪和绣春刀,一左一右,同时行动,预将庆帝当场击杀。
铛——铛——
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先后响起,谢朝晖的枪和万仝的绣春刀被金成袖口飞出的两把匕首击开,枪和绣春刀的角度一偏,擦着庆帝的衣服击向了后方。
伍翁贝双刀一出,又将这一刀一枪向两边撞开。
万仝虽为锦衣卫指挥使,但一直以来都浸于声色犬马之中,疏于练武,所以伍翁贝的刀一出,两刃相接,便轻而易举地将他的绣春刀击飞。万仝捂着手腕嘶嘶叫,回头就吩咐他的手下去擒拿伍翁贝。
而谢朝晖的枪,只是被伍翁贝击得偏了一个角度,并未脱手。谢朝晖握紧枪,将枪头调回,欲再次击杀庆帝,而在这空隙,伍翁贝已一蹬马肚,提刀正面应对谢朝晖。
与此同时,金成抽出长鞭对上了万仝和锦衣卫,和伍翁贝一左一右,护住庆帝,和锦衣卫,御林军形成对峙之势。
「还不动手!」新帝怒喝,「给朕杀!」
「放肆!」庆帝喝道,「如此轻而易举就被真正的贼人策反,朕这些年对你们的教诲,当真都是白给了!」
周郢冷笑回应:「真正放肆的是你这个贼人!无证无据,红口白牙就说自己是庆帝,用不知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搜罗来的小道消息来欺骗指万指挥使和谢统领,还妄敢指责陛下,鲜卑拓跋的后裔,当真是狂妄自大,逛不得大魏会灭国。谢统领,万指挥使,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那若朕亮出这个如何!」
庆帝一掏袖口,摸出一方印玺,不过巴掌大,一个指节厚的青玉,外观平平无奇,但一亮出来,新帝的脸色就瞬间大变。
「不许动手!」新帝喝令,「谁都不许动手!」
周郢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陛下为何阻拦!那可是鲜卑拓跋的贼子!」
新帝却往庆帝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双眼就瞪大一分,嘴唇便也更颤抖一分。
周郢见状急了,追上去拉新帝的衣袖:「陛下,莫要过去!」
新帝却甩开了他的手,看也不看他道:「放手!」
「陛下!他是鲜卑拓跋的逆贼,陛下若是靠近,是极其危险的!」
「可他拿的,是大晟真正的玉玺!传国玉玺!」
周郢双瞳一震:「真正的……传国玉玺?」
他陷入了困惑中,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他从来不曾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周丞相是不是很惊讶,大晟皇室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庆帝讽刺地对他说完,将手中的那块玉举起,给所有人一窥其资,「看清楚了,此乃大晟真正的传国玉玺,自先祖皇帝流传至今,奔来,唯有皇室嫡系子孙才可知其存在,但如今为了证明朕之真身,让你等也可一见真容。见玉玺如见高祖皇帝,你等还有何怀疑!」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新帝身上,新帝身子踉跄几下,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周郢,谢朝晖,万仝的眼神都瞬间一变。谢朝晖握枪的手送了,万仝用来指挥锦衣卫的绣春刀也放了下来。
「所以,你们对朕的身份,还有什么怀疑么?」庆帝道,「尤其是你,太子。」
这一声「太子」,让新帝不觉颤抖。这分明是在告诉他,他如今,并不拥有帝君之位,而今日的登基大典,不过是笑话一场。
「可……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帝惨白着脸,红着双眼道,「父皇您不是……您分明是在朕……我面前薨逝的,棺椁也是我亲自送入帝陵的,为什么父皇您如今会?」
「不是已经给了你提示了么?」庆帝道,「此刻就站在你身边。」
新帝扭头看向周郢,迷惑又震惊:「丞相,您当真是……」
话未说完,一把匕首已搁在了新帝的脖间,冰冷的金属薄刃轻轻刮在新帝的矜贵的皮肤上,吓得新帝面色惨白:「丞相……舅舅,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真的……」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周郢冷漠道,「不错,我并不是什么周郢,而是大魏皇室的后人,鲜卑拓跋垚!」
「怎么会……那么母妃岂不是……」新帝惶恐不已。
「不错,你母妃也是我鲜卑拓跋的后人,」周郢冷笑道,「而作为你母妃儿子的你,亦是拓跋氏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