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万仝当即大声反驳,「周郢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周郢嗤笑道,「那你说说,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陛下,真正的陛下!」
周郢笑得更大声了:「我听闻万指挥使近来寻仙问道,看来是寻到了起死回生之术?」
「你!」万仝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朝廷官员,平日里到庙中祭拜一二也就算了,但若真的求仙问道,可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
「所以万指挥使是承认了,自己寻到了起死回生之术?还是承认了,这人就是你寻来的骗子!」
「周郢!」万仝大声吼起来,在辩论方面,他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周郢的,所以他只能从声势上压周郢,「他就是真正的陛下,你这般胡搅蛮缠,倒是显得你阴谋诸多!」
周郢哈哈大笑起来,转动身体环视四周围的人,道:「好,那就叫在场的诸位都做个见证,听听万指挥使说说,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而后,他看向万仝,道,「万指挥使说说罢,你凭什么认定他就是庆帝。」
被逼至此,万仝也无法,只得道:「他有已故家姐的玉佩,那是祖上留下给家姐的,除了陛下,谁能拿到?」
周郢不屑地一笑:「万指挥使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区区一块玉佩就将你骗到了?可笑!」
「那是家姐的玉佩,世上仅此一枚!我怎会认错?」
周郢反驳道:「可万指挥使又怎能保证这枚玉佩流传至今,就不曾有人见过,有人记得,有人仿制?而且,万指挥使又如何证明,这一切,不是你谋划的一场戏!」
万仝哑口无言,周郢的这么一番话,不仅让他对那玉佩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还让他平白无故多了谋朝篡位的嫌疑。
不止于此,听了周郢的一番话后,新帝之前紧张惶恐的脸色也舒缓了,眉宇间多了疑惑。毕竟,他亲眼目睹了庆帝的薨逝,而马上那人虽然和庆帝十分相似,但起死回生之术并不存在,所以那人根本不会是庆帝。
那么就是万仝的问题了。
还有谢朝晖。
「谢统领,」新帝看向谢朝晖,神色镇定,「你是否也参与了万指挥使的谋乱?」
「陛下,我并没有啊!」万仝立即??x?道,「臣,冤枉啊!」
「你闭嘴!」新帝喝道,「乱臣贼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来人,将万仝拿下!」
一声令下,御林军便要行动将万仝包围。
「慢着!」
谢朝晖一抬手,御林军便停止了行动。
新帝怒道:「怎么,谢统领,你也要反了不成?」
御林军看看新帝,又看看谢朝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谢朝晖慢慢放下手,看着新帝道:「臣从来不曾和万指挥使又任何勾结,更不曾逆反之心。臣认为,臣身边之人,的确就是真正的陛下。」
「就凭他方才说的那一件往事?」新帝呵地笑了一声,「朕在马车中都听到了。谢统领啊谢统领,你可真是比万指挥使还要好骗!「
谢朝晖皱眉:「可除了真正的陛下,还有谁能复述那一番话?」
新帝耸耸肩:「许是父皇在什么时候随口说出去,而又叫有心之人记住了。这么些年,陪同父皇用膳的时候,朕可是没少听父皇调侃诸位大臣的事,不仅仅是谢统领的,万指挥使的,就连朕身边的周丞相的事,朕也没少听。谢统领,莫要天真地以为你同庆帝的君臣之情有多深厚,你以为只有你们二人知道的往事,在朕父皇心中,不过就是酒席间的谈资罢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出去,而也并不在意呢。」
谢朝晖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新帝的话就像一把刀剜在了他的心上。可新帝的话又没有半点错,君臣之间,何来的深情厚意?是他太天真了。
他的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向旁边踱了踱步。
「谢统领被说动了?」庆帝发话,面带微笑,「有意思,锦衣卫指挥使,御林军统领,一个两个的,都是好忠心的臣。不过,千比万比,都还是比不上周丞相。」
周郢挺着胸膛,正义凛然道:「自然,我对大晟的忠心,天地可鑑。」
「是么?」庆帝微笑,双目却带狠戾之光,「你的确忠心,但忠的并不是大晟。」
周郢毫无畏惧:「我入官从仕几十年,为大晟鞠躬尽瘁,之前辅佐庆帝,如今辅佐新帝,我虽无盛世功名,但也是尽职尽责,如此表现,你说我忠的不是大晟,还能是谁?」
庆帝继续微笑:「周丞相当真要朕说?说出来的后果,你能承担?」
「有何不可?」
庆帝抬抬眉:「好,那朕可就说了。」
「你说,诸位一起听。」
「你,忠的,是鲜卑大魏。」
??第42章 ?劫持
此言一出,周郢那自信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目光狠戾地盯着庆帝,质问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知道。」庆帝风轻云淡地回答。
「如今可是大晟,你却在新帝登基大典上提及前朝,你居心何在!」周郢抬手指向庆帝,如同张弓搭箭指着他一般。与庆帝对视一阵后,周郢的双眼眯了起来,呵呵冷笑,「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大魏鲜卑拓跋后裔。今日这一切,都是你为光復你们鲜卑拓跋氏所谋划的,而你们,」周郢的目光移向庆帝身后的金成和伍翁贝,「早已和鲜卑拓跋勾结了是不是?失踪许久的甄如意,是不是如今就藏身在鲜卑拓跋氏安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