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碎溪哪是移情别恋,而是压根就不知情为何物,陆繁给了自己一个名份,把自己当做沈碎溪的谁,于是摆出姿态前来捉姦,可他从未想过,他不过是沈碎溪姦夫中的一个。
    他前面不知有多少人,后面更是数不清。
    「他从来就没想过给我名份,他从来就没想过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过是把我当做……当做他的一个入幕之宾裙下之臣,而我还眼巴巴等着他差人找我,没想到他早就换了人。」
    花酌枝把陆繁的话传达回去,沈碎溪竟有些不忍心了,「别哭了,不如这样,我答应你,只要你还在南疆,我便不找别人,等你什么时候回大燕了,我们便一刀两断。」
    毕竟陆繁是他找过这么多人中,最满意的一个,哪天陆繁要回大燕,他或许是会有几分不舍。
    陆繁听完,一拍桌子站起来,鼻涕眼泪煳满了脸,「你竟这样侮辱我!你还有没有心?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副破烂身子吗!我堂堂镇国将军府嫡子,往后的燕国大将,何必在你这里吊死!」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沈碎溪送他的香囊,往窗外一丢,转头离开。
    【作者有话说】
    陆繁:以后改名叫陆碎繁。
    第66章 给齐大哥点的
    陆繁走后,沈碎溪并未当回事,他看向花酌枝,道:「你明日还要去神殿,早些休息吧。」
    花酌枝摇摇头,「早已不困了。」
    说完他瞥了眼沈碎溪的表情,犹豫道:「不如让琛哥哥去同他说。」
    沈碎溪眸子波动几下,「说什么?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不愿同我继续,那刚好,现在就直接一刀两断,省得往后再翻出来,到处跟人说是我负了他。」
    花酌枝张了张嘴,正待说什么,又听见沈碎溪道:「倒是可以叫那小皇子去安慰安慰他,我看他是伤心到极致了,明日我差人给他送个金虎剑鞘,算作补偿。」
    说罢,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朝花酌枝和角落里的王文才摆摆手,「夜了,我要睡了,什么事明日再说。」
    花酌枝只好带着王文才离开,刚踏出门,便见陆繁去而復返,正鬼鬼祟祟在树下找着什么。
    他走过去,俯身捡起香囊,递到陆繁跟前,「你在找这个吗?」
    陆繁瞪了花酌枝一眼,一把抢过那被湿泥染脏的香囊,哭着跑开。
    方才他一气之下把香囊丢下楼,不过痛快了一时,没走出去几步便后悔了,赶紧回来找,可他哭瞎了眼,在树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没想到竟被别人一下找了出来。
    花酌枝拍去手掌的脏泥,无声嘆息。
    陆繁同沈碎溪的事,他现在倒是不敢同萧见琛说了,他怕萧见琛知道,会怪他当时不出手阻止。
    「大人……」
    花酌枝转头,「嗯?」
    王文才笑笑,「大人,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花酌枝扫过穹顶的星海,微微点头,「是该回去了,天都快亮了。」
    两人结伴往回走,花酌枝回了祭司殿四层,萧见琛还睡着,他蹲在榻边看了会儿,越看越喜欢,便附身过去同萧见琛碰了碰额头,又顺势落下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躺回去。
    翌日清晨,花酌枝要同萧见琛一同上山,齐向云知道是为了流云教之事,于是早早便带人等在寨子外。
    见花酌枝来了,他笑着打了声招唿,「小花!我送你到山脚下!」
    花酌枝没有拒绝,而是示意齐向云上他马车一起走。
    齐向云坐稳,刚好对上萧见琛那张不爽的脸,他思忖片刻,状似担忧问道:「我听闻萧三殿下也随小花进塔了?那塔中勐兽可好对付?」
    萧见琛冷冷回话:「没有勐兽。」
    「怎么会?」齐向云脸上诧异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我有几日从塔前经过,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
    花酌枝:「……」
    齐向云一脸新奇:「且久久未平静,一叫便是半个多时辰。」
    萧见琛:「……」
    「嘶……」齐向云单手点着下巴,像是认真思考,「到底是什么勐兽,竟能连叫半个多时辰而不衰?」
    萧见琛一路都没再说话,下车时,他同花酌枝胳膊碰胳膊,紧紧贴在一起走,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那么能叫,这下好了,就连塔外都听见了。」
    花酌枝一脸无辜,他怀里抱着天神灯,俯身拔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中甩来甩去,「书中都是这样说的,若舒服了,就不必顾忌什么,大胆叫出来才好。」
    萧见琛急得咬牙切齿,「你叫便叫,只叫给我一人听就是,这下连齐向云都听见了,我、我……」
    他恨不得把齐向云那两个蒲扇一样的大耳朵给搅聋了!
    「你吃醋了么?」花酌枝眨巴着眼看他,「他又不知道,若他再问起来,就说是勐兽。」
    萧见琛醋得两眼通红,「那也不行!」
    两人碰碰撞撞往前走,花酌枝探出一根小拇指,悄悄塞进萧见琛手心里,顺势挠了挠。
    「你做什么?」
    花酌枝不语,又挠了两下。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花酌枝反握住萧见琛的手,前后甩了两下。
    萧见琛扭过头,慢慢红了耳尖,「别撒娇。」
    这会儿两人已经爬上半山腰,且越往上越冷,走着走着,萧见琛突然驻足,往崖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