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试试,」白泽族长也尴尬地笑了几下:「但我听家父说过,那位前辈,因为往日的一些事情,性子尤其古怪,所以……机率不大。」
「……是挺古怪的。」歷拂衣想了想,表示理解:「无事,尽力就好。」
*
「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青色的灵力形成屏障,两侧的风唿啸而过,却无法影响到其中御剑而行的两位。
洛疏竹听了他的问题,顿了顿,才回答:「……先闭关,再想办法,若是真能知道捲轴上写的是什么,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流光珠和祟影鞭都在幽族手中,或许,五千年前的歷史又要重演,所以在此之前,洛疏竹必须先将修为稳固。
「九杀剑呢?」歷拂衣又问:「没有流光珠,如何修復?如何迎战?」
断裂的九杀剑,对上完全修復的祟影鞭,或许胜算不大。
「目前……确实是没想到其他办法。」
像九杀剑这等神兵,若想修復,确实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洛留影呢?他怎么说,没办法么?」
「要出大事了,他在和公主商量如何应对幽族,九杀剑的事……」洛疏竹想到两人交谈的场景,不由卡了一下,才开口:「他说,大不了一起死。」
「他——」歷拂衣尾音骤然停住,好半响之后,才挤出来一个字:「他还真是性情中人。」
「但他说的也没错,」歷拂衣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起死?也挺好,我愿意。」
也挺好?
她没觉得哪里「挺好」。
洛疏竹深唿吸好几次,才把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情收拾好,她手指点点他的肩膀,一字一顿:「不、行,都得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
眼见对面之人面色不佳,歷拂衣将她的手指攥住,飞快点头,「知道了,听你的。」
前方云雾隐隐透出些宫殿的轮廓,洛疏竹偏头看向一旁「无知无觉」的他,「你还要送?我马上就到寝宫了。」
「这不是还没到么?」他也不回头看她,只闷头御剑:「到了再说。」
「到了再说?」宫殿已经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脚下,她玩笑道:「不想走,就直说。」
「是么?你看出来了?」歷拂衣好似等的就是这一句,「那我今日不走了。你马上就要闭关了,我也得回天灵处理一大堆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他话音落下,勐地收了剑,然后半空闪过一道青光,整个人瞬间消失。
等洛疏竹回神的时候,只感觉手腕处缠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定睛看去,青色的龙身在她腕间绕了好几圈,龙尾没入她的袖口,而指节大小的龙头正在用力,往她的半握着的掌心里钻。
洛疏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你……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不想呆在偏殿或者客人的居所。」
她依旧不理解:「所以?」
「所以,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真的。」她满不在意,拿指尖戳了戳龙头,「但话说回来,你现在觉得不好了,我在龙族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种觉悟?」
「这毕竟是你家,我寝宫的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乱说,也不敢出去乱说。而且,你带我进去,等明日,我自己偷偷就走了,谁也不知道。」
洛疏竹好像被说服了,她又抬起了手,阳光下,他周身的鳞片熠熠生辉,仿若她此刻正带了一个镶满宝石的手镯,「你不觉得自己……现在不威武了?」
明明在人界的时候,还觉得变小是一种耻辱,活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威不威武的,」他说着,又在洛疏竹的食指缠了一圈,「又没有别人看到。」
「但是,」歷拂衣强调道:「我希望能早一点,正大光明地进去。」
细小的龙身扫过肌肤,带了一片痒意,她动动手腕,示意他别再乱动,「记住了。」
*
乌横缓缓地甦醒过来,四周很暗,只有一丝天光,从高处的窗子透进来,正好打在他的眼皮之上。
他挣扎着动了一下,只感觉胸口处的伤口依旧作痛,低头看去,伤口被胡乱地包扎了一下。
「叮叮噹噹」的脆响传来,他依旧有些发懵的头脑终于清醒了片刻。
他的两腕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另一头连接到床头,虽说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自由,但也只够在床的周围活动。
乌横拍了拍发酸的额角,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无忧海底的一切。
他记得,为了抢夺流光珠,黎辞风甚至用祟影鞭穿透了他的心口,然后他被拖着离去。
最后的记忆,就到此为止。
乌横很清醒,如果一开始被长鞭所伤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惊讶,那么此刻,他完全平静下来,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个人不是黎辞风。
前因后果相互关联,脑中顺势冒出两个字「黎渚」。
而此时处境,大概是因为黎渚意识到,自己能够推测出真相,才会遭受这种待遇。
愤懑涌上心口,乌横伤势未曾痊癒,突然勐烈地咳嗽起来,安静之中,锁链碰撞的声音更加急促,像是催命的咒语,逼得他头脑发昏。
「你醒了。」大门骤然打开,逆光进来的男子,眉眼熟悉,但周身气度,却不是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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