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雄健。一声令下之后,两匹马同时朝前飞奔而出。
    凌初瑜在现代长大,虽然在轩辕岛也经常骑马,但是比起在马背上长大的卓丹公主,马技还是稍有不如,更何况,卓丹公主一开始就挑走了最好的那匹马。所以才跑出不及一里,凌初瑜便落下卓丹公主几丈之远。
    从营地到丹霞谷,骑马来回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这一路上,草原辽阔,却没有一个士兵守卫,如果凌初瑜想下手,确实非常容易。
    卓丹公主一直跑在她前面,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凌初瑜微微蹙眉,她确实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追不上卓丹公主,难道真要将李君珏输掉?
    眼见不远处就是丹霞谷了,凌初瑜抬头看天空,心中顿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变得越来越阴沉,乌云渐渐笼罩,黑压压一片,闪电雷鸣,似乎顷刻间倾盆大雨就会落下来。
    只要绕过丹霞谷,守在那一边的士兵手里拿过旗帜就可以策马奔回去了。但是此刻豆大的雨倾盆似的往下倒,雨点打的她们身上生疼,两个人身上一瞬间都淋湿了。
    卓丹公主抬头看了看凌初瑜,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随手扬起鞭子,身影瞬间消失在丛林密集的山坳里。凌初瑜微一蹙眉,一挥鞭子,也催马进了丹霞谷。
    不知道这丹霞谷的地形如何,这暴雨如此之大,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山洪暴发泥石流下滑。但是她见卓丹公主毫不犹豫就进去了,便也跟进去了。卓丹公主她从小生长在这个地方,自然知道这安不安全。
    只是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李君珏那日掐指算时间,想起他那日说出丹霞谷这个地名的时候眼底的肯定,难道跟这次的暴雨有关?
    “你还真不怕死,果然跟进来了。”当凌初瑜毫不容易找到一个破庙躲雨的时候,忽然从里面闪出一个人,正是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卓丹公主。
    “不知公主这话是何意?”凌初瑜见卓丹公主下马倚在一根柱子上,恨恨地看着她,便也微笑地小马。
    “你没看见现在在下雨吗?”
    “那又如何?”凌初瑜淡笑地看着她,神情依旧潇洒。
    “不如何,只是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罢了。”卓丹公主气势汹汹地拿鞭子指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噢?那在临死之前,能否让我死个明白,公主能够我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只因为闪电?这点凌初瑜倒是有些不解了。
    “你还想在本公主面前装吗?我早就知道了。上次父王问他心中可有人的时候,你言辞闪烁,你说他心中没有,其实是骗人的!他心里的人明明就是你!”卓丹公主气呼呼地指着她,眼圈有点红,眼底却满是阴毒,“可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们不能在一起,我不要他的一生被你毁掉!因为只要你活着,他的心里便永远都没有我,所以你必须去死!”
    凌初瑜心中一顿,卓丹公主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李君珏的事?如果她出去乱说,自己和李君珏的名誉定会不保……
    “公主,或许有些事情你搞错了吧……”
    “你不要想糊弄我了,是他亲口说的,还会有错吗?他亲口说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至死方休,既然至死方休,那本公主就让你去死好了。”卓丹公主娇纵成性,说得理所当然。
    “他亲口告诉你的?”这个李君珏在搞什么?闲事情还不够乱吗?凌初瑜眉心一皱。
    “是,本公主去问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人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的人叫做秋沉落,不管你是不是男人,不管你是不是娶的是他妹妹,他说他这一辈子要定你了。哼,本公主看你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那么,公主要如何阻止沉落呢?只凭你自己手中的马鞭?”凌初瑜淡笑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女孩。
    “听说你还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本公主身子娇贵,怎么会亲自动手。”卓丹公主手一挥,不知何时自丛林中闪出一群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每一个人头戴斗笠,手持钢刀,目光凶狠地望着凌初瑜。
    “原来公主是有备而来,却不知道公主杀了沉落后要找什么理由去回复皇上?毕竟沉落也算皇上的近臣不是?”凌初瑜虽然表面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看着卓丹公主,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忧心,便用计来拖延时间。她虽然空有一身好内功,但是临敌的经验却非常少,而眼前的十个黑衣蒙面人目光深湛,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杀手,能不能赢她实在没有把握。
    “听说你还考中过状元,那么你一定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上天注定吧?今日普下暴雨,过不了多久就会引起山洪暴发,而我们伟大的秋大人被山洪卷走,最后葬身在泥石流中,你说这个借口好不好?”
    李君珏说了一句一切自有天意,而此刻卓丹公主却说上天注定,两个人还真的很有默契。
    凌初瑜还想说话拖延些时间,但是卓丹公主却没有再给她机会,“动手。”命令一下,十个蒙面黑衣人动作一致地朝凌初瑜扑去,手中的钢刀明晃晃地刺得她眼睛生疼。
    此刻没有李君珏,一切只能自救了。凌初瑜按照大师兄教的法门,将内功运行至右臂,再运到掌心,猛力朝蒙面黑衣人挥去。
    掌风过处,如狂风呼啸般席卷而过,迎面而来的一个黑衣人被她的掌风一扫,顿时翻身倒飞出去。凌初瑜来不及欣喜,后面的长刀已然刺刀,她的如法炮制地朝身后的人挥出掌力,而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的剑却直直朝她腹部刺去。
    凌初瑜不管也不顾,挥起掌力朝他胸膛撞去,撞的他倒飞出去……
    “大家集体上,他已经受伤了,不足为俱!”卓丹公主眼见雪白刺眼的钢刀狠狠划过凌初瑜的腹部,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
    只要他一死,隐王就永远属于自己……
    但是她还没高兴完,却见明明被刀重创的凌初瑜却依然勇猛地与黑衣人颤抖,似乎一点也没有受伤……
    他的衣衫被划破,但是却一滴血都没有,这是为何?她和那位下手的黑衣人都很纳闷,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凌初瑜有李君然御赐的天蚕软甲庇身,此软甲轻如薄翼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那黑衣人的刀自然是伤不了她分毫。
    卓丹公主正惊愕间,忽见一片刺眼的明亮闪过,再抬眼,自己手下的黑衣人早已全部倒在地上了……她惊愕地看着躺倒在一地的蒙面黑衣人,心中一阵恐惧慢慢上升……
    她慢慢地抬头,看到眼前一双黑色的靴子,视线慢慢往上移动……
    那是一张她绝对想象不到的脸……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坐在轮椅上吗?此刻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李君珏冷冷地看着卓丹公主,薄唇扯出一个冷到极点的笑容,看得卓丹公主心底发毛,心中恐惧的阴影越来越浓……
    “你……你……为何会在这里?”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因为李君珏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为何我不能在这里?不出现在这里,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心爱的人被你手下人所杀?”李君珏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似笑非笑,朝她走近了一步。
    而卓丹公主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苍白,“你的腿没有残废,你一直在装……”
    “然后呢?”
    李君珏的眼底明亮而妍惑,却有着说不出的阴狠……
    “你想杀我?”卓丹公主肯定地说。
    “你说呢?”他的声音轻柔似水,听在耳中却让人胆战心惊。
    “就因为我想杀他?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样会毁了你的,我是为了你好才会想杀他。”卓丹公主死到临头还在强词夺理。
    “如果我不是男人,你会因为他而杀我吗?”凌初瑜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冷冷地望着她。
    会吗?卓丹公主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因为嫉妒他,然后杀掉他取而代之,还是因为他和隐王同是男人,他们的爱恋不容于世俗,为了不让他毁了隐王,所以才会命人杀掉他?
    “你——”被雨一淋,又加上外衫被黑衣蒙面人划破,此刻,凌初瑜身上的曲线暴露无疑……
    离开草原
    “你——”被雨一淋,又加上外衫被黑衣蒙面人划破,此刻,凌初瑜身上的曲线暴露无疑……
    “你不是男人!”卓丹公主惊吓地一下子坐到地上,直愣愣地瞪着凌初瑜,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有说过自己是男人吗?”凌初瑜蹲在她面前,对着她惊恐的面容莞尔一笑。
    “你们……你们……本公主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陛下,女子是不能做官的,到时候你一样死罪难逃。”卓丹公主此时的眼底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是莫名的欣喜和得意。
    “到时候?什么时候?公主,您别忘了您现在可是我们的阶下囚,没有人生自由的。”凌初瑜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你……你们想杀我?”
    “我们不是想杀你。”李君然轻笑起来,声音轻柔而沙哑,“而是一定要杀你。”
    “本公主是大汗最宠爱的,如果他发现我死了,一定不会原谅你们,一定会发病攻打你们,虽然你们很强大,但是整个草原都是我们的人,你们逃不掉的!”
    “公主,你是不是有些事情弄错了?”李君珏也蹲了下来,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弯弯,笑得慵懒,说出口的话残酷而冰冷,“公主不是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吗?山洪暴发呀,被埋在泥石流底下尸骨无存呀。公主既然替自己想了这么一个顺当的借口,我们又何必弃之不用呢,你说是不是?”
    胆敢想谋杀落儿,此心当诛!
    “更何况,谁告诉你我们会再回去李君然身边的?
    不回去?凌初瑜不解地看着他。
    “从今之后这世上便没有卓丹公主,秋沉落和李君珏,因为他们都葬身在了这山洪暴发的泥石流中,被深深地埋在了这泥石流之下。”李君珏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让人胆寒的诡笑,“公主,你说是不是?”
    “你——我这么喜欢你,为了你本公主才会想命人杀掉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你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一千一万个你都抵不过落儿的一根头发,你说你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她?”
    此时的李君珏已经不是温润如玉,清雅俊逸的面容,而是一个有着灿烂笑容却让人寒栗的脸,只见一股邪与狞的残冷在他的双瞳里跳跃,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样的李君珏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白衣天君时候的邪倪,残酷冰冷的不留余地。李君珏举起右臂,正要下手,衣袖却被凌初瑜拉住。
    看着卓丹公主因因死亡的恐惧而瞪大的瞳孔,凌初瑜微微谈叹气。虽然她派人杀自己,不留余地地下手,如若不是李君珏出现,只怕自己不死也会重伤。但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在自己眼前被杀而自己却袖手旁观,她真的做不到。看来,她终究还是学不来残忍。
    “真的非杀不可?”凌初瑜微微蹙眉,替卓丹公主问出了她此刻因惊恐而无法发音的话。
    “她知道了我们太多的秘密,一定得死。”李君珏看着凌初瑜的眼睛温和柔情,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不容拒绝。
    “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遗忘这段记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凌初瑜忽然想到了什么,瞳眸晶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是说离魂天下引?”
    “一般中了离魂术的人会把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神智呆痴,目光涣散,举止行动如同婴儿,是不是?”
    “落儿,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知道你我葬身在这洪流之中而她还活着,会不会相信你我已死?更何况他对你如此执着,定会想方设法医治,如若医治好了,你我的事情暴露。”
    “你对自己的药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对自己的药没信心,只是这关乎到落儿你的安全,如果李君然发起狂来,整个奕国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你不是会易容术吗?这样还能被他找到?更何况在奕国没有容身之处,难道去别国还不行吗?这块大陆除了奕国,不是还有音国,章国和墨国?我们以后周游列国,浪迹天涯岂不潇洒?”
    我们以后……
    听到这四个字,李君珏的脸上涌现一阵狂喜。
    落儿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归为一起了,她甚至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