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的硫鹖,芦花气不打一处来。
“死狗!你也不会体谅一下别人,你选个回锅肉炒肉丝肉片汤什么的要死啊!我告诉你,一会我要是把酱肘子做成肘子酱,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哪有你那么不讲道理的人!”硫鹖急了。
“我不管!你不吃完我就往你鼻子耳朵里塞!”
“你那已经变成谋杀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买好了做酱肘子要用的香料,芦花又去菜铺买了一些配菜,虽然自己做不出满汉全席,但是至少要把家庭式的三菜一汤备齐吧。
于是最后回家的时候芦花虽然两手空空,硫鹖却提了两个大口袋和一个纸箱,里面是芦花不知不觉买多了的食材和在硫鹖强烈要求下买下来的一箱啤酒。
芦花深知酒后乱性的道理,而且对方还是本质还是个动物,和禽兽一起喝酒,芦花觉得自身安全着实没有保障,但是看着那么高兴的硫鹖最后还是忍不住同退让了,退让的结果就是本来要搬七八箱的硫鹖,在芦花的拼死阻挡下不情不愿的只拿了一箱。
回到屋子后,芦花就立马忙开了。
凭着记忆里的步骤,芦花战战兢兢的做着,硫鹖本来也在厨房窜来窜去,芦花嫌他烦人就强行把他赶出去了。
最后揭锅的时候连芦花都开始期待这次的成果了。
第18章 童年番外.燕寒(一)
燕寒。
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父母是谁,今年几岁,我不知道。
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我被允许活着,只是为了日后长大成为兽人的泄欲工具。
听隔壁笼子的大爷讲,就在不久之前,人类还是世间的王者,这些兽人都不过是人类脚下苟活的牲畜。
人类以前曾辉煌过,是老一辈嘴里最常念叨的事。
他们一遍遍的告诉那些幼小的子孙,人类曾经的荣光,只有这个时候他们麻木不仁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丝光芒。
我将他看作希望。
希望什么呢,这世间,还有希望存在么。
对我来说,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连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隔壁的大爷在第二天被拉了出去,听其他人讲是被送去了肉厂,理由是太老了已经没有用了。
很快隔壁的铁笼里有换了人来,是个少女,身上都是鞭伤,和烧伤的痕迹。早就听闻这里的老人说很多兽人都有变态的性趣,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少女一直在哭。
声音不大,因为只要打扰到正在行乐的兽人,就会受到更狠毒的惩罚。所以除了我,大概没有人再听到这细若蝇蚊的抽泣。
从她被关进来的早上,毫不停息的哭到晚上,中途被拉出去施暴了几次,恼人的哭声终于在耳边消失,我木然的在笼中盯着墙壁发呆。
身后大广场上传来凄惨的求饶和呻吟声,是这个地方日复一日的背景音。
烦透了,真是烦透了。
什么时候能安静下来呢。为什么总是这么吵闹,从早到晚,没有一天歇息。
从这里逃出去,最开始不是没想过。
但是这里总是戒备深严,日夜有兽人巡逻,我看见过逃跑被捉回来的人类,在广场中央用活剐的方式吃光,在所有人类的视线里把尖叫挣扎的人绑在木柱上,面前升一堆火,一群兽人围着进行盛宴。
听说这以前是人类吃驴的做法,现在轮到我们自己享用这个发明了。
这里日日有人发疯,有时候我会羡慕那些失去神智痴痴傻傻的人,这样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我几乎每夜都在做梦。
当一阵梦魇将我在夜间惊醒后,我总会在摸到一脸的泪。
这个时候我总想放声大笑,梦魇,梦魇,还有比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更加恐怖的世间吗?
一定没有比我生活的这个世间更恐怖的梦魇了。
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但是没有神会来拯救我。
这个世间没有神。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想我也会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一生沦为畜生的泄欲道具,再在年老力衰时赶进肉厂,一生就算完结了。
这是一个意外,敌方投掷的炸弹损坏了繁殖营的供电系统,电栅栏网全面瘫痪。
但是显然负责繁殖营的兽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所有铁笼都没有用最先进的电子锁,而是原始的铁锁。
本来我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但是这一天,看守的兽人喝醉了酒,最后检查笼子的时候打开了锁,却忘记锁上。
这是我一生唯一的好运。
我问自己,要不要赌一把。
我赢了。
走在荒凉的城市街头,我第一次细细品尝着自由。
我的心在激烈的鼓动着,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将我击垮。
我自由了。
我自由了。
我又哭又笑,不能自已。
第19章 童年番外.燕寒(二)
处于狂喜的我没有发现,身后有个庞大阴影在靠近。
当我发觉过来时,已经被强壮的兽人按倒在地。
“逃出来的人类?”他看着我说道,我多么希望他和那些我日日所见的兽人不一样,能够放过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但是他没有,他在一瞬间的微怔后露出了繁殖营里常见的猥琐笑容。
“正好让老子爽过了捉回去邀功。”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这个世界已经从根部开始腐烂了。
我的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心底却有野兽在嘶喊,在呐喊。
兽人的手拂过我的脸,再狂野的撕破我身上本就破烂的布片,我身上每一寸被他游走过的肌肤都在颤抖,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作呕感向我冲击。
为什么我生下来就注定受到这样的待遇?
凭什么?
我不服,我不服——
兽人的手指移到我的股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肩上,没有恐惧没有绝望。
只有一阵胜过一阵的恨意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我恨,心脏每一次泵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墨汁,眼里所有的景象都镀上了一层黑色的细毛,燎原之火烧过一切,最后只剩下焦黑的残景。
我恨,紧握的拳头被指甲割破,掌心一片湿润。
恨这目所至及的一切,我的燎原之火烧过这世间只剩下一片焦土,我的心底早是漫无边际的荒凉,我恨这漠然抛弃我的世界——
我恨这漠然给予我苦难的世界——
耳里一片寂静,我握住藏在袖子里的小刀,用尽全身力气突然向身上的兽人扎去。
从刀尖到刀柄,小刀深深插进兽人的后背。
不能犹豫,我想活着,他就必须死。
就算踩着全天下人的鲜血,我也想活着——
我立刻拔出小刀,无视兽人的惨叫和抽搐,接连捅去。
我恨这个世界。
鲜血迸发,我的脸恐怕早已一片狼藉。但是对我来说,这没有多大关系。
我一脚踹开瘫在我身上的兽人,疯狂的刺进他的下体,再拔出,再用力刺进。
去死吧,去死吧。
如果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受难而被允许活着,那么这个世界对我还有何种意义。
我恨这个不堪入目的世界。
兽人早已一动不动,身下的血泊还在不断扩大。
原来兽人的血也是热的,也是红的。和我们并没有区别。那么我们为何出生就注定了被奴隶的命运?
此刻我只想疯狂的大笑。
我逃不掉的,就算逃出了繁殖营,我也逃不出这个世界。
这个一开始就将我放逐的世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动,立马惊醒了呆傻的我。
我握紧小刀犹如惊弓之鸟背转身去。
又是一个兽人,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这抹惊慌同样在我眼里出现,此刻那个已经断气的兽人,是因为他的疏于防备,而现在显然我再没有那样的机会,我睁大眼睛戒备着对面的兽人,一边在心里考虑我是趁现在自杀还是逃走。
仅仅一刹,我就已经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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