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我来自神界,但并不是你认知中的天堂,而是与地狱相似的死神界,”西斯洛克伸出他的手,说道,“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躯,其实都已经不再和你们一样。”
“死神界?”对于异界的各种各样的神,男人依然还是有些糊涂,但是“死神”二字引起他的好奇,他问道,“我以为你是暗黑神的人。”
“暗黑神只不过是死神在人间的伪装,否则没有多少人会信奉死神。”西斯洛克道出了原因,他向止水言伸出手,说道,“来感觉一下我的手。”
止水言握住了西斯洛克的手,这是一双十分冰凉的手,但和他的不同,这种冷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仿佛不是人类,而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你的身体……”男人似乎有些惊讶,眼睛因此而微微睁大,“没有血液的流动,也没有脉搏,就像是……”
“不是就像,而是根本就是没有生命的迹象。”西斯洛克笑着抽回了手,重新戴上了丝滑的白色手套,“除了感觉到我双手的冰凉没有生命,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止水言而向西斯洛克伸出自己的手,原本平滑的——竟然有一些皱纹,但慢慢的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丝皱纹。
“你在吸取我的生命。”男人望着西斯洛克发出略微惊讶的声音,如果不是西斯洛克提醒他,他甚至没有发觉西斯洛克刚才在吸取他的生命。
西斯洛克伸出他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说道:“我是死神。”
“真厉害……”男人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越发的来了兴趣,摸着西斯洛克的手,说道,“隔着手套就不能吸取人的生命了,难怪你总是爱戴着手套。”
“你的强大生命力可以让我的双手无所顾忌的触碰,但那也仅仅是短暂的时间,没有办法长时间停留,否则你会死在我的手中。”西斯洛克望着自己的手,说道,“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我可以拥抱你。”
“喂,不要表现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吧!”男人笑着上前拥抱住了西斯洛克,低声说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不要爱上我呢?”
听着男人带了一些故意的声音,西斯洛克拥抱着止水言,说道:“不,我没有克制爱上你,只是克制自己不要和你有肌肤上的接触。”
“为什么?”止水言笑道,“难道说我和你欢好,你会死吗?”
“不,是你会死。”西斯洛克笑着说道。
有一些爱,放在心里就好了,得不到,或许会记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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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月,止水言真的没有去找无天。
在卡罗娜的舞会上,装有梅利安涅的雪舞已经吸取到了不少人的鲜血,但还是不够……
在这三个月里,止水言在西斯洛克的帮助下摸清了大陆之上不少高手的所在,一个一个的寻找,一个个的沾染鲜血……
三个月的时间,以及足够让他的名声传遍整个大陆。
带着一把通体雪白长剑,挑战了无数高手的白衣血眸男人,让整个异世界都惶恐不安,这样过于强大的人出现,是不是代表着一个灾难呢?
各方力量都注意到了这个男人,代表天堂的神圣教廷已经暗中派人去查探这个男人,因为从描述中他们知道这个白衣男人就是盗走梅利安涅雕塑的家伙。
作为控制伊美联邦一半力量的恶魔地狱,却出奇的安静,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强大的男人,或许,应该说是因为了解,所以不会去忧虑。
最近,卡罗娜王妃也异常安静的始终住在皇宫里没有出去,阿撒兹勒不想这个魔女再惹什么麻烦。
“天堂一定会找到止水言的,你打算怎么办?”一个犹如精灵一般美丽精致的小女孩站在了阿撒兹勒的背后,在她的身边,握在她小手里的是一把巨大与她身体毫不相称的镰刀。
“天堂不会消失,但我很喜欢它受挫的样子。”阿撒兹勒回过身,对小女孩笑着说道,“我可爱的莉莉丝,是不是很久没有享受到撕裂天使之翼的感觉了呢?”
小女孩露出了天真的喜悦笑容,却犹如恶魔。
止水言要去找一个人,他无法回避,而必须去面对的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现在的身份是天堂的持法者。
“你还是要去神圣教廷吗?”西斯洛克问道。
“是的。”止水言笑道,“我要去找回被天堂掠夺而去的人,属于我的人。”
“凯尔萨斯已经被天堂改造,忘记了你,忘记了所有人。”西斯洛克说道,“死神界并不方便与神圣教廷直接对上,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
“我可从来不指望别人帮忙。”男人抽出他的雪舞长剑,用手轻轻擦拭,说道,“杀人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我甚至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战斗是在哪里。”
“你千万别去扫我的兴。”止水言笑道。
男人用手擦拭着他的长剑,西斯洛克能够听到从剑身中发出的微微颤鸣,如同战争前夕所吹奏的号角。
这把剑果然和主人一样,是不好惹的啊……
西斯洛克长长叹息,这个世界,会爆发一场战争,或许,整个世界的格局都会因此而改变。
止水言不是一个能够忍受等待的人,在天堂方便给他种种压力之前,他就会主动进攻,与其等待被动,不如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只是……
那个时候,止水言就要和凯尔萨斯正面冲突了吧。
对于这两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场更大的战争呢?
西斯洛克知道,这不是他能够插手的,这一切还得止水言自己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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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告别,也没有联系任何一个人,暗夜精灵一族,凯尔萨斯的亲人,他谁都没有去联系。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个人引起的……
他度过了他的劫,却也成了他人的劫。
那,就由他来结束这一切吧。
“无天,希望你找到回家之路的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回去。”
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男人御剑而行,只是还没有走远,就有一条巨大的龙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家伙,你不在你的天上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摸着如今已经长大了的神色巨龙,男人笑着说道。
一声长啸,神圣巨龙飞到了男人身下,硬是让止水言坐在它身上。
“你要和我去?”止水言坐在神圣巨龙身上,叹道,“也好,没有经历过战争,你以后要怎么保护自己呢?”
“主人,梦露也要去!”小小的松鼠从神圣巨龙尾巴上一路跑了过来,蹦到了男人身边幻化成了一个清秀的金发姑娘。
“那里很危险,你也要去吗?”男人明明看到了梦露眼中的恐惧,正因为知道梦露的胆小性子,他一开始就让这家伙留在了伊斯帝国,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和神圣巨龙一起跑了过来。
“有主人在,一定可以把那些鸟人全部打下来!”梦露给自己壮壮胆子。
“呵呵。”止水言没有说话,默许了两个小家伙的举动。
遥远的天空,太阳西下,余晖将整个天使之城染成了血色……
第二十三章 宽衣解带-上
“你来到这里,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寻找自我。”
太阳的余晖将白色的高大教堂染成了红色,如同鲜血一般从高墙之上渐渐的流淌到了地上,如此的刺眼,让止水言想起了曾经的废弃之城。
凯尔萨斯的血,梅利安涅的生命,消失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
而此刻,挡住他的去路的却是凯尔萨斯,一种莫名的悲凉侵袭而来,他所要拯救的男人,此时却成了他的敌人,这是何种的一种讽刺。
“自我?”凯尔萨斯露出不解的表情,关于这两个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面前男人说出这四个字时,凯尔萨斯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灵颤抖。
自我——
他是谁?
天堂于人间的持法者吗?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骑在神圣巨龙身上,男人于半空对挡住他去路的凯尔萨斯问道。
“天堂于人间的持法者,血天使。”凯尔萨斯本能的回答,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无法说清楚,或许仅仅是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影响了他的思考。
“天使?”男人嘲讽的说道,“天使怎么可能以本体出现在人间,你连自己是天使还是人类都搞不清楚,你连自己都不知道!凯尔萨斯……”
止水言的话让凯尔萨斯塄了一下,这个男人说的没错,如果他是天使,为什么能够以本体出现在人类的世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是天使。
可是……
凯尔萨斯觉得头很痛,脑袋涨的厉害:“不……”
“凯尔,你可以忘了我,忘了你的妹妹法莉亚,忘了你的国家,可是怎么可以迷失了自己呢?”止水言从神圣巨龙身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男人。
踩在空中虚步而行,止水言渐渐靠近了凯尔萨斯。
他要带回凯尔萨斯,也需要凯尔萨斯的鲜血……
“站住!”只是,那一把曾经伤害过他的剑,再一次指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停住脚步。
“你还需要再伤害我吗?”男人笑着,继续向前走,逼近着凯尔萨斯,止水言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次不要再刺偏了,冲着我的胸口,我的心脏,将你的剑狠狠刺入,夺取我的生命,就没有人再让你头痛。”
“站住,别走了!”止水言靠近了凯尔萨斯的长剑时,男人却选择了后退,止水言每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始终保持着他们的距离,始终不让长剑触碰到止水言。
“你为什么不像上一次那样刺我!”男人大声说道,“凯尔萨斯,用你的剑伤害我啊,否则就不要挡住我的路……”
“我不能让你过去……”凯尔萨斯摇着头,说道,“神圣教廷不会放过你,天堂的人在那里等着你,你要过去送死吗?”
止水言停了下来,望着凯尔萨斯缓慢的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露出了微笑,这笑容在残阳下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让凯尔萨斯有些头晕目眩,让他渐渐的迷失……
他,是在担心这个男人吧。
虽然,这个男人和魔之子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感觉却完全不同。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他还深深记得上一次刺伤男人时的感觉,罪恶感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再一次做出那样的举动。
“你快离开吧。”无法回答止水言的问题,凯尔萨斯选择逃避。
“为什么要离开?”止水言伸手捏着凯尔萨斯的剑,向旁边一推,推开了长剑,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凯尔萨斯,而后者夜一直在向后退……
“我是来找你的。”止水言说道,突然向前垮了一大步,伸手抓住了凯尔萨斯的衣襟,猛力一拉,距离不再是距离,四目相接的火花四溅,让人无法移动,无法拒绝,“凯尔萨斯!我是为你而来的!”
凯尔萨斯呆呆的望着男人,没有再后退,没有再推开,他只是……忘记了一切,被那一双血眸深深的吸进去了。
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一般。
他本来是应该出来与这个男人战斗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演变成这样的局面,让凯尔萨斯捉摸不透,他是怎么了?
这个男人又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直缠着他呢?
凯尔萨斯的呆滞,随着唇上的温暖触碰而再次升级,他是真的成了木头,成了雕塑,无法移动,身体再瞬间僵硬的一塌糊涂。
或许,连呼吸夜停止了吧……
【坦白讲,我不讨厌和你在一起,不过我没有和人在一起的习惯,如果有机会,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有机会……尝试一下……
一句带着诀别意味的话语突然侵袭了凯尔萨斯头脑,有什么地方,好像溶解了,松动了,让他无法抑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