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者,一律照此办理!”
    清歌怜悯的看着不知死活的梁萧,这人要是真想死,还真是拦都拦不住。
    旁边的殷泓虽仍是脸色煞白,却已然平静下来,感激的看了一眼若尘,对清歌道:“姐姐,便让她搜去。”
    又转向梁萧,“梁萧,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梁萧冷哼一声,上前一脚踹开屋门,后面的兵丁如狼似虎一般冲了进去。
    只听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柜子里的东西顿时被扔了一地。
    “大人,这里有一块儿美玉――”有兵丁惊喜道。
    梁萧忙上前接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狂喜不已!
    那竟是一块儿凤形玉玺!玉玺通体红色,不过拳头大小,雕工却是精巧至极,玉身晶莹剔透,凤头高昂,睥睨天下,九翅迤逦,横扫九霄,看着端的是尊贵至极!
    上面还有“吟玉主人”四个小字!但梁萧手里现就有一道圣旨,上面的玉玺明显不是这几个字!
    也就是说,这块儿凤玺乃是私人铸造!原本想搜到自己让女儿转交的那封信件,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这可是谋逆大罪,因为这块儿玉玺,面前这些人甚至包括陆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颂本是跟在梁萧身旁,自是也看到了这块儿凤玺,神情也是震惊至极。两人交换了下眼色,很快有了计较。
    梁萧紧紧攥着那块儿美玉,手心里很快汗津津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梁萧做出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张颂则笑呵呵的一拱手:“江小姐,方才多有打扰,实是我等公务在身,还请小姐见谅。这几个房间,我们刚才均已搜过,并没有梁帅家遗失的东西,我们这就告辞!”
    “好说。”清歌也一拱手,“恭送两位大人。”
    梁萧飞身上马,回头恶狠狠的盯了江清歌一眼,一挥马鞭,扬长而去,后面的兵士也极快的跟了上去。只是没走出多远,却被梁萧叫过来吩咐了几句,那些府兵便又掉头守候在琢玉馆之外。
    到了长街口,梁萧勒住马缰绳,把衣袖里藏得那块儿凤玺递给张颂:“劳烦大人快些去见皇上,我这就去点兵,必要捉住这伙反贼!”
    张颂应了一声,带了宫中侍卫,打马便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看着张颂几人的身形渐渐远去,梁萧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去五城兵马司,反而掉转了马头。
    “大人,不去兵马司了?”梁园有些糊涂。
    “不去!”梁萧狞笑道,“咱们回府,取那些黑油来!”
    “大人英明!”梁园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那黑油乃是一次偶然所得,最是易燃,若是用来放火,却是最恰当不过。如此既烧了信件,又给小姐报了大仇,当真是妙计!
    看着匆匆离去的梁萧两个,清歌心里不由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皱了眉对殷泓道:“你快去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好。”殷泓点头,转身进了屋,清歌几个也过去,帮着收拾地上杂乱不堪的物事。
    “好像没缺什么东西。”看到已经归总的衣物,殷泓摇摇头。
    “没有吗?”清歌很是奇怪,是自己多心了吗?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梁萧和张颂有些不对劲啊?!
    “小姐,折腾了这么久,少君和小公子还有两位小姐恐怕都饿了吧?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是不是现在就端过来?”江辰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只顾着想问题了,竟把这茬给忘了!清歌一拍额头,站了起来:“好,吃饭!”
    张颂手里捧了凤玺,一路打马如飞,很快来到皇宫外,把缰绳丢给侍卫,张颂再顾不得臣子礼仪,一溜烟儿的往皇宫里跑了过去。
    气喘吁吁的跑到勤政殿,结果却扑了个空。宫中侍人告诉张颂,方才接到驿站传信,说是蓝丰摄政王到了,皇上已经亲自前往十里长亭迎接。
    “蓝丰摄政王来了?”张颂大为惊诧,按照两国的距离,从蓝丰到缙云,总也要走个十天半月,怎么今天才第四天,摄政王就到了?而皇上给的礼遇,竟是比国君到访还要隆重!
    想想又释然,世人皆知,缙云皇帝乃是蓝丰摄政王枫童的表妹,甚至可以说,这个缙云国,根本就是在枫童一手扶植下建立起来的!而且蓝丰帝国说是有皇帝,但谁不知道,真正的朝政大权却是完全掌握在枫童手里,枫童名义是是摄政王,实际却和太上皇没什么两样!只是情形紧急,这样谋逆的大事,还是必须第一时间禀报皇上得知。
    张颂气喘吁吁的跑出皇宫上了马仍是带着那几个侍卫,往小内侍说的郊迎的地方而去。
    到了郊外,果然看到车马萧萧、彩旗招展,随驾大臣人数众多,竟是把这本来极宽阔的官道挤了个严严实实。
    “王大人――”张颂挤到一个白面微瘦的女人身边,轻轻唤道。
    看到张颂气喘吁吁跑的大汗淋漓的样子,女子微微皱眉:“何事?”
    张颂顾不得擦汗,忙把自己奉命去江清歌住所搜查及之后发生的事详细诉说了一遍,末了又呈上那块儿凤玺:“这块儿凤玺,便是从江清歌义妹住所搜查而来。”
    女子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接过凤玺看了一眼,马上道:“你先在此等候,我这就去禀报皇上。”
    两人正说话间,动听大气的迎宾曲忽然响起,却是那蓝丰摄政王枫童已经到了!
    “姐姐――”缙云皇上锦斐上前一步把住迎面女子的手臂,神情激动至极。
    旁边的大臣跪在地上,虽是极好奇这蓝丰摄政王到底长得是何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
    “斐儿。”枫童脸色很是疲惫,看到锦斐,却也透出些喜意来,“你我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
    锦斐高兴的开怀大笑,又让跪迎的大臣也都起身。
    所有人这才看清枫童的面目,一个个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蓝丰摄政王,端的是好相貌!竟是龙章凤姿,让人看了目眩神迷!实在无法想象,如此一个英俊到了极致的女子,竟是闻名三国的蓝丰摄政王!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看两人相见已毕,白脸女子忙忙觑了个空,上前一步道。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今日朕只论亲情,不谈政务。”锦斐有些不高兴。
    “皇上――”白脸女子却是固执,完全不理锦斐不悦的脸色,磕了个头道,“事关谋逆大事,还请皇上以国事为先。”
    “谋逆?”锦斐怔了一下。
    一旁的枫童笑着摆手道:“阿斐先问问怎么回事。”
    白脸女子倒也识趣,忙恭恭敬敬的又冲枫童磕了个头,把手里的凤玺呈了上去,小声道:“今日梁萧张颂两位大人奉圣旨前往江清歌处搜查,不易竟搜得凤玺一枚。请皇上验看。”
    江清歌?枫童猛的站住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慢着,暗卫说的那个可以救治哥哥的人,不就叫江清歌吗?!枫童一下转过身来,一眼看到被女子呈上来的玉佩,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138、大鹏一日因风起(二十四) ...
    “把凤玺给我。”枫童探出手。
    锦斐怔了下,忙把手里的凤玺递了过去。
    枫童把凤玺翻转过来,“吟玉主人”四个小字马上映入眼帘。
    稍微一想,枫童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系。皇上是混在小竹的杂物车里离京的,而那叫小竹的孩子听说原本便是跟着江清歌生活的,到了上京,自是会马上和江清歌汇合,而皇上在酆都时便最爱跟在小竹身后,所以也必然和江清歌在一起!
    “姐姐——”看枫童眉头微微蹙起,锦斐忙轻唤了一声,“这凤玺,姐姐认得?”
    枫童点头,“不错。”
    锦斐轻笑道:“那贼人果然大胆,竟是敢盗取了蓝丰皇宫之物不成?”
    “不是偷取的。”枫童摇头,“是皇上自己随身携带的。”
    “随身携带?”锦斐目瞪口呆,“姐姐意思是——”
    “不错,是皇上私自来了上京。”枫童神情疲惫,却转了话题,“这个还是交给我吧。你派人去搜查江清歌了,为什么?”
    “啊?”锦斐愣了一下,表姐从蓝丰日夜兼程赶到上京,不应该是为了蓝丰小皇上吗?怎么说到小皇上没一点儿多余的表示,反倒是对那个江清歌,很是关心的样子?
    当下小心问道:“姐姐,认得江清歌?”
    “不认得。”枫童摇头。锦斐长出了口气,和表姐没关系就好。
    哪知枫童又说了一句话:“只是我此次,却是为了此女而来。”
    “为了江清歌?”锦斐吃了一惊,“这女子还招惹了姐姐不成?难道,她劫持了皇上……”
    “不是——”枫童笑了笑,这个表妹,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还是和先前一样莽撞!只是锦斐是自家人,告诉她一些也无妨,“是我有些事情需要江清歌帮忙。”
    “要,江清歌,帮忙?”锦斐不自觉晃了晃头,表姐在说什么?堂堂蓝丰摄政王,风尘仆仆,从酆都兼程赶来,是为了找人帮忙?自己耳朵一定是有问题了吧?却又觉得有些受伤,“姐姐,什么事,你说一声就好,我让人送那江清歌去酆都罢了,为何让自己如此劳苦?”
    枫童摇头,没有再多加解释,“还是我亲自来放心。”
    锦斐暗暗心惊,打小和表姐交往,对表姐的心高气傲最是有深刻体会,这江清歌到底是何许人,竟能得表姐如此看重?锦斐忙招了招手,让白脸女子近前:“王卿家,那江清歌现在在哪里?快宣她,哦不,让人去请那江清歌来御前见驾。”
    “请,江清歌?”女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快去。”锦斐颔首,然后转身,亲自牵了枫童的马匹来。
    女子不敢怠慢,忙转头去找张颂。张颂还在原地,正踮着脚跟往这边张望,见女子回返,忙迎上前:
    “王大人,皇上是什么意思?可曾请来旨意?”
    “奇怪,奇怪,”女子不住摇头,“对了,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你去吧。皇上有旨,让你请江清歌御前见驾。”
    “请,江清歌御前见驾?”这次目瞪口呆的却是换了张颂,皇上是不是见到蓝丰摄政王欢喜的晕了,竟会发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道旨意?!忙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大人,听的可真?”
    女子点头,“皇上的这道旨意确是离奇。不过,皇上确是这样说的,你还是快些去吧。”
    “可是,可是——”张颂语气很是踌躇,若是连皇上都要用一个“请”字,那这江清歌到底是何等厉害的身份?“王大人,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麻烦?”
    “是。”张颂小心翼翼的道,“我和梁萧分开时,说好我来请圣上定夺,她去五城兵马司调兵抓人。”
    话是这样说,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梁萧和江清歌有杀女之仇,肯定会借此机会难为江清歌。只是张颂想着,谋逆乃是大罪,江清歌肯定难逃死罪,便是折腾一下,让梁萧先出了口心里的怨气,权当是做个顺水人情,也算全了同僚之意。哪里想到变起仓促,江清歌不知因何缘法,竟能入得了皇上的青眼,竟还当得了一个“请”字!若是梁萧做的太过分了,自己恐怕也要担些干系!
    白脸女子也马上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比张颂想的更深,看方才的情形,真正重视江清歌的乃是蓝丰摄政王!还有那凤玺,摄政王的表情不但认识,还极为熟悉!这世上能手持凤玺的人,放眼大陆能有几个?摄政王行踪如此匆忙,说不定那江清歌可能还和蓝丰皇上有莫大干系!能让枫童如此重视,还和蓝丰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轻忽?便是有一点儿问题,恐怕都不是自己能承担的起的!还是赶紧奏明皇上的好。
    锦斐的銮驾即将开拔,却看到张颂两个又匆匆而至,不由皱眉:“两位卿家还有何事?”
    白脸女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