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快乐的玩笑,像小时候一样的简单幸福。
    我常常一个人发呆,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是否会爱上我。但也只的想想而已。
    我本来打算,永远不告诉你这些的,那天在医院,我亲眼看见你对我发怒,我亲耳听见你骂我毒蝎心肠,我才知道,不论我做得多么周到,无论我对你的爱多么深厚,当你一旦知道真相时,你是会勃然大怒的,你就会恨我的。哥哥,如果我那么虔诚的祈祷上苍,能让我的哥哥爱上我,却换来你一腔怨恨的话,那么我活着,还为了什么?
    当我看见你对我咆哮,当我看见妹妹终于坐在一边无助委屈的哭泣,我才知道,我前20年犯下的罪,一辈子都不能磨灭。
    这几个月来,你和安安都逃避我,我似乎又从了孩提时代,那个倍受嘲弄的哑巴,但是我不怨你,这些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狠毒,是我的邪恶,让我注定一辈子,活在那个满是青苔的隐暗潮湿的内心里,不可自拔。
    哥哥,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冷淡,你甚至不愿意看见我,你住校了。你让我满敷灰尘的心得到了很长时间的沉思——到底,我爱上你,是你的幸,还是你的灾。
    如果我的爱,是你逃避不迟的祸,让你深深的惊恐和怨恨,那么哥哥,你回家吧,我走。
    如果我的爱,是用无数女孩的伤,才让你注视到我一人的美好,那么哥哥,我宁愿放弃。
    如果我的爱,用自卑做手段,用可怜做武器,才能打败所有情敌,才能换来你已伤痕累累的心,那么哥哥,你别原谅我吧,我用以后的生命,独自忏悔。
    哥哥,我这辈子得到上天最大的恩惠,就是做了你的妹妹;而上天给我的最大的遗憾,就是让我们成为兄妹。
    我不奢望你和安安的原谅,我注定是个罪人。
    哥哥,不管我有多坏,无论我有过了多少罪过,我的善良,却永远被你战俘,为你一人绽放。
    为你祈祷:平安一生。
    妹,玫玫至上
    2003年4月2日
    这就是我的妹妹给我的信。信纸上水痕斑斑。
    如果说我看了信,要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我当然的震撼,那就是当中午已经吃饭回来的何贼他们进寝室喧闹了半天,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
    刚看完信还没来得及分析内心的澎湃,就发生了今天的第三件事——
    手机响了,我悄悄抹掉眼角的润湿,接:
    “哥!你在哪里?”是小妹妹安安,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啊!学校啊。什么事?”
    “你快来!姐姐……姐姐她受伤了!”
    我一听,血一下子全涌上脑门,我忽的一下冲出寝室,边跑边问清楚情况:“别急,你们在哪里?玫玫受的什么伤?伤到哪儿?”
    然后我就得到个结果:刀伤,从背部刺过,临近心脏。
    ——ctg
    三十八、姐妹
    真相大白了。安安本该很开心的。安安独自沉默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揭晓了。真相大白后的安安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姐姐。
    当哥哥杨阳知道胡柯蒙冤,知道安安15年前受的罪后,就明显疏落玫玫了。安安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以前一个人伤心难过,在痛苦的边缘时就会狠心的幻想,当大家知道姐姐的真面目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姐姐会受到怎样的报应。却也只是想想而已,等心里平静后,她又是不忍心看可怜的哑巴姐姐受苦的。
    那天看着气急的哥哥,在病房里发泄脾气,哥哥对姐姐大骂,曾经那么喜欢姐姐的哥哥,竟然在知晓真相后,那样愤怒的骂姐姐。安安就觉得更委屈——哥哥连一时都忍不住的怨气,自己忍受了十几年。所以一个不小心,就哭了出来。怎样解释那种畅快淋漓的哭泣呢?就好像小时候,摔了绞,没人看见时是不会哭的,但是一旦被大人看见,关心,就会越发感觉委屈,以至于大哭。
    安安在所有人面前哭时,心里在埋冤自己的矫情,可又忍受不住眼泪的飙泻。毕竟,安安也只是个正常普通的孩子。
    哭过之后,就和哥哥一样,对姐姐疏远了。其实安安也不是讨厌姐姐了,只是觉得,很尴尬。见面也不知道怎么相处,干脆住校算了。
    于是,家里就只剩下玫玫,和年迈,仍然疼惜女儿的母亲。连史比都出门寻找配偶去了。
    玫玫是母亲的女儿,母亲是永远不会真的责怪子女的,母亲心疼了玫玫二十年,如今真的发现自己的孩子做了那么多错事,却也实在连打骂都狠不下心。母亲还是那样爱护女儿,只是在面对三兄妹聚在一起时,变得小心奕奕了。
    放寒假了,不得不回家。
    家还是那个家,有人做饭洗衣服,有兄妹三人,有母亲的浓爱;家已经不是那个家了,气氛僵硬,再也融不进自然纯正的亲情。
    安安每次看见姐姐盯住哥哥的眼神的那种酸楚,就觉得不忍。姐姐在放寒假里每天独自坐在沙发上,孤单的织毛衣。不声不响。直到毛衣的大致轮廓出来,才看得出是男式的。安安就经常看见母亲,一个人躲在厨房,边烧菜边抹泪。母亲说那是给烟熏的。
    安安以为,事情发展到这步上,多少都有点自己的因数。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无脸见她。索性老呆在男友廖文韬家里。安安把家里的事告诉了男友,廖文韬说你少自责了,她这叫罪有应得。
    廖文韬骂玫玫罪有应得,安安想不是你的姐姐你自然不明白。
    廖文韬那几天挺忙的,晚上要上班,白天还得参加速记补习班,练习打字。安安和廖文韬已经过了热恋的时期,平平静静的过生活,好象一对经过七年之痒的夫妻。安安不再每晚等廖文韬下班等个通夜,而廖文韬也不再欣喜于安安做的早餐。
    那天廖文韬和胖子上班去了。安安闲着没事,上网游戏。
    没过一会腾讯qq就显示,有人加安安为好友。接受。
    “总算找到你了,杨安!最近好吗?”对方一上线就叫出了安安的大名。
    安安很吃惊,忙问你是谁。
    “我问了好多同学,才打听出你的qq号啊!我是李科!”
    李科?安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她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来思索,总算想起拉了:安安的初恋情人嘛。那个在少年十分,酷爱踢球的男孩。还有他那蛮不讲理的爱穿绿裙子的女朋友。曾经还刺过安安一刀。
    不过昔日的仇恨安安一般是不爱惦记的。初遇李科的欣喜还是有的:
    “啊!是你!我过得还不错,你呢?”
    “我?就那样呗。我看你半天不理人,我猜想你一定是忘了我了。我正琢磨着如何告诉你我们以前的关系——同学呢还是情人。”
    安安皱了皱眉头,实在不喜欢对方的油腔滑调,安安提醒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好象很了解我似的,那么你说说,我以前是怎样的?大好人吗?哈哈。”
    不知为什么,最后那两声笑,总显得凄凉。
    “你现在过得好吗?”安安再次问。
    “不算好也不很坏。我现在也在重庆了。知道和你一个城市,可真是高兴!”
    “你特地来重庆找我?”
    “哈哈,纯粹误打误撞。听说你也在重庆,就要了你的qq。”
    后来再聊了会,李科不冷不热的和安安开一些玩笑,说介绍几个美女。
    “你一个人要几个美女?”安安有些吃惊和不屑。
    “嘿嘿,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啦。”
    安安想,李科变化真大,他哪里还是那个踢球踢到脸红,形容女孩用蒲公英的男生?再后安安又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李科说有事就下线了。
    之后安安也没很在意了,没一会就把这事给忘了。以至连廖文韬回来,安安给她唠叨今天发生的事情时,都忽略了这个情节。
    开学了,住校的日子就这么不冷不暖的过,只要不回家,只要不遇见玫玫,还是很安宁的。最轻松的时候就是跟哥哥通电话时,和哥哥神聊几分钟,习惯性的嘲笑哥哥严重毕业忧郁症,哥哥也偶尔把心底对胡柯嫂子的眷念搬出半让安安分享。
    哥哥和胡柯分手挺不值的,安安其实在心里还是比较喜欢胡柯那女孩,率直得可爱。
    安安就不愿意回家,家里很压抑。可是不愿意不代表就不回,开学都快两个月了,安安才第二次回到家,还是为了拿自己落在家里的衬衣才不得不回家一趟。
    进家门时胡柯回想了一遍上次的情景——进了家门发现母亲买菜去了,就看见玫玫一个人在阳台上画画,安安那时觉得,姐姐的那背影,孤单得令人过目不忘。叫声“姐姐我回来了。”她也不应,望着安安,眼神流动着说不清的神色。
    安安不喜欢看见姐姐美丽的脸上刻画着萧索,可是那时姐姐在春意中,却写着满副哀愁。她依旧如画的眉目流露出的神态,那感觉就好象“贾俯”昌盛过后的兴衰。
    悄悄进门。
    回自己的家还要这般作贼似的小心万千的人,大概也只有安安一人了。进了屋才发现,母亲在看一个人的电视,母亲说玫玫出去买东西了。
    安安这才松了口气,找到几件春天穿的纯绵衬衫,就要回学校。
    母亲说吃了饭再走吧,你姐姐就快回来了。安安道不吃了,就如避瘟疫般逃掉。
    走下楼迎上春天中午很纯正的暖阳,心情豁然开朗。
    走过转角处,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安安向事发点望了一眼,只见看热闹的人群把楼房的一个角落围得水泄不通。安安本来转身欲走的,这种热闹天天都有。重庆人太闲,平时没事做,一发现点风吹草动就会像马蜂一般涌上去——其实事件本身根本不足一看。
    可是安安没走,安安却是焦急的挤了进去,因为她看见地上掉落了一只红色皮鞋——那是姐姐玫玫的。那一刻心里是完全忘记对姐姐的怨恨的。
    “让开!让一下!”安安急忙拨开人群,还没挤进去就听见一声吼:“杨安,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当安安好不容易进去后,就被那情景吓呆了:姐姐披头散发的光着一只脚蹲在地上!她蜷缩在角落里,怀里死死的抱着一堆东西。而四周还站着些面目凶狠的男人,看样子就是他们在找玫玫的麻烦。
    “你们这群流氓!干什么欺负我姐姐?”安安急得顾不上什么,冲上去护着可怜的姐姐,“姐姐别怕,我来了。姐姐……”安安用手拍着姐姐的肩。那一刻安安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对母亲的承诺:在外我是姐姐,我要保护好玫玫。
    安安也总算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她看着蹲在角落里发抖的姐姐,那么惹人怜爱,需要人保护。
    “混蛋!”安安站起来,“是哪个人欺负我姐姐的?”安安用刚学来的不土不洋的重庆话指着那群男人骂着,仰着脑袋以显示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那些惹事的男人先是一愣,心想怎么又跑来一丫头,然后看安安人小气粗的样子,都憋不住哈哈的笑。
    “笑屁!我和姐姐现在要走了!本小姐没功夫和你们闲扯!”安安说着,心想不能和这群流氓耗下去,扶起玫玫就欲走。
    “杨安?!”一个声音就在人群中惊叫。
    “谁叫我?”
    “原来你才是杨安啊?”说话的人走了出来,惊讶的望望安安,又看看玫玫,“嘿,真像,难怪哥们都搞错了。”
    安安皱着眉头把那人上下大量了一番,疑惑的问:“你是谁?”是觉得眼熟,可是又没什么印象。
    “我是谁?哈哈啊,老婆,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啦?”那人奸笑一番,一群流氓们也跟着无耻的哄笑起来。
    安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大骂:“你不要脸!谁是你老婆……”猛的就觉得灵光一闪:难怪那么眼熟,这不就是李科吗?“啊!你是李科?!”
    没想到回在这儿,以这种仇人相间的方式再次遇到李科。安安心里暗想着李科带那么多人来围着她们两姐妹,对她们俩的居心用意是什么,然后分析着要如何打电话向谁求救。
    “嘿嘿,想起来了吧。说起来,”李科把玫玫和安安上下大量起来,安安就随着他的眼神混身上下泛起鸡皮疙瘩。“你们两姐妹还真像。我正琢磨着为什么杨安的那块疤不见了,原来是个马甲!嘿嘿,好好!两个更好!”李科狠毒的毫不忌讳安安的伤,张嘴就吐出来。仔细看来,李科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胡子蓄起来了,头发留长了,眼神带着凶意。不再是阳光男孩,不在是少年美好。
    “李科,你带那么多人来助场子,欺负我们两姐妹,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安安笑着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