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我从不知该如何对你说爱你,我总想要你好好的,可我却从未想过,我每每总叫你难过,看着我的弦儿难过,我每每总感觉心仿佛碎了一般。
    弦儿从不知你变成凤凰的代价是什么?可为师知道,若叫我在知晓你变成凤凰的最后一个劫难便是灰飞烟灭与你无忧无虑活着只偶尔忧愁一下自己的身世间选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可弦儿终究是凤凰,为师怎能阻挡你的浴火重生,终究是挡不住。
    我想,若我的弦儿不在了,我此生便生无可恋了,我如何能独活在世上,可我不在了,弦儿可以找到替代我的人,天君,四海八荒之内,为师对他甚是中意,他待你情深,他亦能许你一世安稳。
    弦儿,你可知,等待死亡降临果真是不好受,我遇见了你,开始变得心贪,我总奢求,奢求若是能再见你一面,我便是死而无憾了,可我怕,若是见了你,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只想要拥紧你,再不愿松手,我开始变得害怕,我害怕,再见不着我的弦儿了……’
    归鸿气若游丝地微笑着望我,我泪如雨下着摇头‘师父,你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见明组,他能救活你,他定然能救活你。’
    归鸿抚着我的脸,他整个人开始渐渐在我眼前消散,我绝望地想要抓住他,却听得归鸿君张了张唇道‘弦儿,我爱你,我此生唯一做的对的事便是爱你……’
    这是归鸿君第一次说爱我,也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呃,应该就是结局了,如大部分人愿,师父终究是死了,这或许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我最喜欢得其实还是师父,他真的是一直再付出的那一方,无论使什么,哪怕是性命,也是毫无犹豫的,他要七七好好的,或许有些方式不对罢。
    这个,应该是还有一篇番外的,或者是两篇
    也或者还能写个一章,再说了……明天发。
    正文 【第六十九章】天君番外
    这四海八荒内,我最是不喜欢两人,一个是我的父君,因为他总一副语重心长地严厉地站在我跟前道‘衾儿,你不能同你弟弟一般不成器’,其实,我很想跟父君说,我非常艳羡弟弟的不成器,成日里可以四海八荒四处游荡,也没个人管他。
    我想,若我也不成器了,父君是否会打消叫我日后掌管苍梧的想法,事实证明,若兄弟两个皆不成器时,长辈们会强制性叫其中一个成器的,而往往此时,长子便成了牺牲品。
    由此,我养成了在父君背后用白眼瞪他的习惯。
    另一个是父君在这四海八荒内唯一崇敬的,归鸿上神,我同他倒是没任何恩怨纠葛,只是不喜欢父君的同时顺便不喜欢他一下而已。
    我想,有时候,直觉往往不可思议的准确,我没料到,不久后的将来,我相中的女子会一早便被他下了手,且下的快狠准,叫那女子待他死心塌地。
    那几日,父君待我忽而慈祥起来,我预感有不测要发生,便在父君每日在我跟前悲春上秋,吟诗作对最甚的那日晚上,趁着月黑风高,寝殿的宫娥们皆叫我屏退之际,义无反顾地偷偷溜了出去。
    果然,我这个预测又准了,因为我前脚刚离开苍梧,满天下便汹涌出一批寻我的天兵,道是捉我回去登基。
    父君此回下了血本,竟请动了他最尊崇的归鸿上神来捉我,我轻嗤不屑,我倒是来会上一会你这归鸿上神。
    东始山上,说来,为何会选在东始山,最主要是归鸿上神进行了各方围追截堵,我只能往东始山方向逃去,逃到最后,委实是忍无可忍了,当本殿是软脚虾,会惧怕了你?
    于是,东始山后山那处碧潭跟前,我奋力一战,终是叫我十分欣慰地发现,我果然还是成了父君口中的那个不成器,却也叫我悲痛地更加怨恨起归鸿上神起来,因为几十招内,我竟被他拍进潭子里好几回。
    叫我十分悲愤的是,潭子旁得大石后头,一直有双清澈的眼瞧着我们的恶战,我想,指不定不日这苍梧大殿下惨败于归鸿上神手下的事得传遍四海八荒了吧,这样的光景叫我在脑海中过一遍,我便气急攻心地一直沉到潭子底。
    恍然间,看见个肉乎乎得身影俯冲而下,我便闭了眼,任由自己持续下沉。
    我醒来时,一双清澈的眼映入我眼帘,我酝酿了情绪将眼光放宽,叫我悲绝地发现,这双眼的主人竟是个娃娃,虽不可否认,是个十分秀丽的招人疼的娃娃。
    我悲从中来,按照戏本中写的,这不应当是个绝世美人救了我么,为何却是这半大的孩子。
    我继续闭眼,那孩子却使劲在我身旁摇我的手‘你赶紧走罢,那日将我打伤的神仙说是还会来的。’
    我警觉地睁眼‘他同你讲话了?’
    据我所知,归鸿上神惜字如金,轻易不开口,便是同我父君在一起,也吝惜的很,只会轻轻一笑,我苍梧之上的女仙们往往便找不着方向了。
    那孩子点点头‘说了不少呢,竟还知晓我的名字,念了一堆我记不清的话除外,末了还亲了我这里。’
    那孩子指了指额头,我偏头看她,深感,这年头,不管多大的女子,内心深处果然还是微微隐藏着一股小小的虚荣感。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在石头上,从未料到,我堂堂苍梧大殿下,竟会在这荒山上,跟个半大的不知来历的孩子说这么许多。
    ‘七弦……’
    ‘这名字有些耳熟。’
    ‘你也知道我?嗯?我似乎没做过什么轰动的大事啊,便是上回去隔壁山头偷了碧灵君两壶酒造成的么?碧灵君果然是个记仇的妖精,真是悔不当初。’那叫七弦的丫头在我跟前捶胸顿足,扼腕长叹。
    我挑眉望她,真是个精怪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