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奈何,他真不是装傻。’离凤气得脸铁青。
    ‘后来我们知晓,原来那女上神的幻境并非你想入就可以入,要她指引着方能准确找到她跟师父,所以,我们在丛极打了三天三夜,确认冥君并未装傻,尔后……尔后就回来了。’
    大师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唯独我止不住地笑出声,笑着扶住离凤的肩‘你们辛苦了,冥君更是辛苦了。’
    ‘哼……别让我遇见那女上神跟归鸿,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们。’离凤血气方刚道。
    玄皇默默在一旁点头赞同。
    我拍拍他的肩道‘怕是你此生都无缘再见着他们了。’
    ‘那样更好,他便不会再出来伤害你。’离凤恨恨道。
    我脸僵了僵,道‘离凤,如今再不会有人能伤害我了。’
    于是,天君登基万年大典如约而至,苏景跟薄书逼迫我穿上最华美的衣裳,白袍上绣了几朵若隐若现的凤凰,我眼黯道‘是怕别人不知晓我如今是只凤凰么?’
    ‘是怕有些名不见经传,又能对你造成威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子们抢了你的风头。’说话间,薄书又朝我头上插了支玉琉璃的凤凰钗。
    ‘七七,你看,你稍作收拾,也是十分地明眸皓齿,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了。’苏景整了整我的发,退至一旁,端详道。
    我落落一笑,甚感她们果真是能昧着良心讲话。
    被她两一左一右护着,比翼在身后带着两孩子,大师兄跟离凤再后头咕哝些什么,我自是无暇顾及。
    苍梧之巅,常羲门前,天君亲自率九重山上终日里足不出户的几位君上迎接我们的到来。
    咋见得那几位基本从未见过天日的君上,我身旁的苏景同薄书一同抽气,尔后用肉耳听得见的声音道‘景姐姐,我看天君身旁那位着深红长袍的君上甚是不错,你看那飘渺的眼神,好个不谙世事的摸样啊。’
    ‘嗯,我看天君身后的那位着褐色长袍的甚是不错,看那唇红齿白的摸样,跟我们神经粗犷的七七真是绝配。’
    你才神经粗犷……
    两人在我身旁兀自十分激动地热烈讨论起来,便见天君迎上来‘弦儿,我未料到你能来……’
    ‘还这般慎重出席,你今日真美……’
    我突然踌躇起来,想要后退两步,天君委实当着众人的面靠的太近了,却见身后的路早已被堵死,我的两个好姐妹,此番果真是派上他们得用场了啊。
    我不自在地掳了掳身前的长发道‘其实……是他们非叫我……’
    我话还未出口,嘴便被一旁的薄书捂上了‘君上,七七终日里在屋内忐忑,忐忑于该穿成什么摸样来见你才不失了礼节,毕竟是您人生中数得上的大事一件了。’
    天君即刻深沉了眼眸,靠得我更近,在我耳畔道‘七七,真的么?’
    我慌忙摇手‘天君,你别误会,此事……’
    ‘勿用解释了。’天君拂了拂我的发‘我从未见过你着如此华丽的衣裳,可以认为你这是为了我么?’天君满目含情,眼波流转间,叫我狠不下心去戳伤。
    ‘离凤……许久未见,可好啊?’
    终于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叫我脱离了天君的禁锢,迫不及待地从他怀中离开,天君挑眉将那始作俑者一望,原来是司命星君。
    却见离凤甩头冷哼一声‘不要再试着挑战本上神的忍耐力了。’
    哦,据闻他们之间有过节,我还不知是怎样的过节呢。
    ‘作为一名上神,你为点不起眼的小事就这般耿耿于怀,太小家子气了罢。’司命不知死活地灿烂笑着。
    却见离凤一个闪身,窜到司命跟前,掐住他的脖子‘你再敢说这是不起眼的事,小心本上神要你的命。’
    我一下慌了神,连忙从身后拽离凤‘离凤,别这般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离凤却不管不顾地怒吼‘除了归鸿,便是此人叫我在寻亲道路上那般坎坷的。’
    闻言,司命脖子上便又多了一双手,我抬头一瞧,是我家大师兄的,大师兄回头问离凤‘此话当真?’
    离凤这才重拾理智地缩了手,规劝起大师兄‘真倒是真的,每每总是他放出话来,说是又寻到一只类似凤凰的生灵,我便每每总是听信他的话。’
    大师兄的手便掐得更紧了‘如此恶趣味,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便见司命苦脸道‘本君还不是找些事好让他打发时日。’
    大师兄皱了皱眉,缓缓松了手,拖着离凤从我等面前消失。
    于是,我也被天君拖着,往他那一如既往气势磅礴的正殿进发,此行,人数众多,我们走在最前头,身后的人若即若离,离得我们都有一定的距离。
    为了使者一路不尴尬,我便搜肠刮肚地想要打破这寂静‘天君,怎的未见到你的另一位侧妃啊?’
    此话一出口,我真是有咬断舌头的冲动,我这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便见天君又深沉了眼眸,靠着身旁的月桂树认真地瞧我
    哦,又是该死得月桂树,正值深秋,苍梧之上的月桂花却开得正欢,鼻端若有似无的清香叫天君微眯了双眼瞧我,我眼黯,这怕是又勾起天君忆起往昔了罢。
    ‘七七,你是在气我没有废掉她么?’天君撑着身后的月桂树,将我圈进他怀里,他们九重山上的几位君上真是十分配合地绕道而行。
    ‘其实……完全没有。’我十分诚恳地笑。
    ‘七七,哪怕就一次,你都不能随着自己的内心来过活么?你要这般活在他阴影下到何时?’天君受伤地看我。
    ‘我并未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我这般,挺好的,这世上,怎会有谁离了谁就不能过活的,你说是么?’我背靠着月桂树,天君身后红日西沉,万丈光芒之中,他整个身子仿若被霞光笼罩,看不清虚实。
    ‘那样便好。’天君不管不顾地拖着我的手,往前走,我知,在他的地盘,挣扎也是个徒然,便由着他去了。
    到了正殿,万众举目之中,天君依然拖着我的手,我便见薄书验放光芒,而苏景略微有些不甘心地瞧我。
    我心虚地想要将身子藏再天君后头,在他身后小声道‘让我随意坐在某处,可好?’
    天君用自然不可以的眼神回绝了我,拖着我往天君之位以及他身旁的正妃之位进发,那位子我坐过一次,自然知晓它所能带给我的创伤,我此回打死也不从了。
    奈何,天君在我耳畔道‘你若不坐,我今日便当着四海八荒的神仙宣布废另一宫侧妃,且会跟他们说,皆是因你而起。’
    我抽气,‘你无赖……’
    ‘嗯,因为本君发现,对你只能无赖,你方能依了我。’天君继续拖着我往前走,此番,在四海八荒神仙眼前,我跟天君证实了我们果然是暗度陈仓的,便见许多神仙眼中冒出了然的神情,我便也就破罐破摔,随着天君坐上了正妃之位。
    这位子也并未有何特殊,我尚未捂热之际,便见殿外有天将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君上……长琴主上又出来了,正在常羲门外……’
    哦,这个长琴,便是天君他的三叔,当年被归鸿君打败,锁在九重山之下,万年期满,这长琴不甘寂寞,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冲破了归鸿君的封印,又出来祸害六界了。
    天君凛了脸色,牵着我直奔常羲门……
    常羲门前,一道光迸发开来,光芒消尽,我看见归鸿君一袭白袍,手握昊天剑,站在长琴对面,许久未见,他也并未消瘦。
    归鸿君缓缓转头,看见我,再顺着往下看,看到天君牵着的我的手,眼神黯了黯,恍神中,却见一道光袭来,归鸿君一个不防备,被落下的光击中,从我眼前,落下石阶。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归鸿君颇有些沉重地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抹去嘴角一丝鲜血,朝我跟天君投以一瞥,尔后,默默侧转了半个身子,看向我们正前方的长琴。
    长琴主上一如既往地猖狂,用剑指着归鸿道‘几万年过去了,你的法术果然倒退的厉害,怎么,真个以为四海八荒没人是你的对手了么?’
    若是往常,我定然会奋不顾身地冲到归鸿君身侧,尔后关切地询问他伤得是否很重,再尔后不要命地想要同他并肩作战。
    我正挪了挪脚步,却感天君握着我的手忽然抓紧,我回头看去,他甚是带着恳求的眼神‘七七,不要过去。’
    我笑笑‘我并未打算过去。’
    便见归鸿君的背影僵了僵,却不回头看我,我想,我们确实缘尽了。
    长琴见归鸿君并未答话,便越发妄为地又指着天君道‘若不是当年被归鸿锁在九重山下,你以为天下会是你的?今日来,便是打算由本殿重掌苍梧。’
    我心中了然,原来这长琴不但醉心于法术,立志做四海八荒之内法术最高强的神仙,还醉心于功名利禄,想要做万万人之上的天君,他醉心的可真是不少啊。
    天君将我推到身后,郑重道‘此事关乎我父君同他之间的恩怨纠葛,你在一旁观战便好了,无须插手。’
    我点头道‘其实,我并未打算插手。’
    天君便替我整了整发,尔后温柔似水道‘若是见我打不过他,便跑,知道么?’
    我眸光略过眼前的天君,不经意间落在那白袍上,慎重点头‘我会跑的,你勿用担忧。’
    便听长琴在身后叫嚷‘华衾,你如今怎得变成这副踌躇不前的摸样?这天下果然是不该交到你手中的。’
    天君又握了一下我的手,尔后转身道‘只因她,苍梧的主宰便成了我。’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此话确实在理,没有半分冤枉。
    古往今来,正人君子皆是十分吃亏的,譬如若是让比翼来打这场恶战,我想,许是十分轻易便将长琴拿下,因为比翼势必会率十万天兵以及九重天上凡能出战便出战的几位十分所向披靡的君上。
    这么好的资源就这般白白浪费了,我着实十分替天君心疼,恨不能冲上去揪住天君的衣襟吼他‘打架这种事,太过一板一眼,便失了它的意义,快刀斩乱麻,重将那长琴锁回去岂不快哉。’
    奈何,前方一片厮杀之中,完全没有缝隙好叫我插进去,我见天君连同归鸿一起,也不过是勉强能应付得了那长琴,便顿时深感,长琴君这万把年来,果然是十分地奋发图强,相当地求上进。
    风卷残云,狂沙走石间,只见长琴以一股势不能挡的强大功力直集结于那石剑之上,顿时,石剑迸发出耀眼的光亮,常羲门前那一群常年雷打不动的仙鹤们也顿时散作一团,各自飞向远方的云层中。
    那一棵万年松树顿时被削成两半,雾霭沉沉地倒下,砸出惊天巨响
    便见归鸿君同天君一起骇然地回过头来看那重重倒下的大树,哦,应该是看向大树一旁的我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