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人放过了奄奄一息的他。
    “和那贱货一样的固执……”
    凌天一笑着,眼神里却带着愤怒的火花,他解下自己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踹在自己儿子的额头上,留下红肿的痕迹。
    “儿子,你给我记住,若是以后让我看到你笑了,我就生生撕裂你的嘴。”
    凌崝想说好,但是他满身是伤,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一向斯文的父亲也被折腾得一身汗,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其他地方。
    “来人,带下去。”
    凌崝被抱起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他想,他本来就不会笑,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笑了。
    这样也挺好的。
    成年后,他加入了特种部队,拿出一份断绝关系书面无表情地放在了凌天一面前。
    凌天一拿起来看了看,却满不在意地丢在了桌子上。
    “翅膀硬了,有出息了?”
    “凌崝,你身上留的是我凌天一的血,骨子里都是我凌天一的基因,有本事就学那哪吒割肉还父,割骨还母啊?”
    凌崝冷冷道:“我身上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凌崝,你这样说,你母亲会有多伤心?”
    “你根本就不配提她!”
    凌崝的母亲,永远是凌崝的逆鳞。
    “我为什么不能够提她?我的好妹妹,真是可惜了……”
    “嘭----”
    他的拳头狠狠落在了桌子上,鲜血淋漓。
    凌天一眨了眨眼,笑得极其温雅:“儿子,这种往事都能够牵动你的心情,你还是太嫩了。”
    “没有实力,就敢在我面前叫板?回去反省。”
    凌崝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他的确是太弱了,还不够,还不够qiáng。
    能够脱离凌家,他在所不惜。
    他不断地造成各种险峻的任务,最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凌家。
    除了每年除夕都会回去祭拜母亲,凌崝丝毫不在意凌天一想怎么样。
    凌崝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他不介意自己在任务中受伤,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错误,以后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哪一天死在任务里,他都无所谓。
    他的生活就仿佛一滩死水,除了高度紧张的任务,什么都不能够提起他的激情。
    凌崝以为,他就会这样子过一辈子。
    每次任务结束后,夏喻赋会约他到夜店里喝酒。
    实际上,每次都是夏喻赋不知道跑到哪里勾搭别人,而凌崝则在嘈杂的环境里一个人静静喝酒。
    他喜欢喧闹中的安静。
    包间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看到外面酒吧的喧闹,却被单面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夜店里成群跳舞的人群,灯光闪烁耀眼,人们都随着音乐跳来跳去,手里的酒杯相互抨击在一块,酒水肆意洒了出来。
    吧台认真调酒的青年,动作灵活。
    调好酒后,青年会笑着把酒递过去。
    青年眉清目秀,笑起来很好看,gān净纯粹,手指修长,腰身紧实。
    那份gān净也只不过是表面而已,在这种地方的人,哪来什么gān净。
    而坐在青年面前的是花枝招展的夏喻赋。
    凌崝面无表情,冷冷想道:夏喻赋又在勾引那个人了。
    “凌崝,凌崝!今天我一定能够勾搭到苏遥!”
    不知道听了夏喻赋这句话多少遍了,凌崝直接无视。
    他不想承认这个喜欢配种的人是他唯一的死党。
    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自己狠狠揍过却没有躲远,反而还死皮赖脸拉着他一起玩的人了。
    凌崝面无表情地喝酒,果不其然,夏喻赋又被人拒绝了。
    被拒绝后的夏喻赋也伤心不到一分钟,怀里就不知道多了个人,正搂着亲。
    凌崝心生厌恶,冷漠地移开视线。
    却看到一旁穿着制服,微笑着的苏遥朝夏喻赋怀里的人给了个眼神,两个人似乎约定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苏遥让人刮目相看。
    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凌崝扫了眼玻璃桌上面酒的品种,拿起一边的呼叫器。
    外面青年调酒师点了点耳边的蓝牙,接起了他的呼叫。
    “凌少,需要什么?”
    清脆的声音很好听,不像是长期喝酒人带着嘶哑的味道,夏喻赋曾经和他说过,苏遥清脆的声线用来□□特别合适。
    带着一丝情.欲,喘息的□□……会特别带感。
    “帕图斯有么?”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皱起了眉。
    仅仅因为夏喻赋的话而走神,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
    而且,他没有必要这么去在意一个调酒师。
    “额,有的,不过帕图斯一开瓶,就是五位数……”
    青年的声音有些担忧,不由询问道。
    “你送过来,刷卡。”
    “好、好的……”
    玻璃外的苏遥接完电话后,神情有那么一丝恍惚,而后和身边人说了些什么,才转身去拿酒。
    凌崝闭上眼睛假寐。
    而后发生的事情,几乎是超过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