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看着他。
    殷飘雪皱了皱眉,伸手在空气中挥了挥,“这里不能抽烟,我记得上次警告过你的!”
    年轻人挑挑眉,随意将烟往地上一扔,再用脚踩熄。将原本斜倚在墙边的身躯站直了,道:“谁让你这房间连个窗户也没有?”
    殷飘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反手将门关上。
    室内的供电系统立即自动启动了,瞬间,昏暗的空间便亮了起来。
    “我订的东西呢?”殷飘雪问。
    “这里。”年轻人双眼闪过一抹算计,但没有显露出来,扬了扬手边的一个小袋子,“博士已经按你的要求将银两都做好了,一共是三百两,给你去赎回笛子。至于你身边还剩余的,就当给你在这里的开销了。”
    殷飘雪看了看那个黑色的鼓鼓的袋子,道:“你可以放下。”
    “我知道你的洁癖,这地板应该蛮脏的吧?所以我一直都提着,现在要是放下了,那我这‘一路上’过来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三百两,折合起来五十来斤呢!
    殷飘雪犹豫了会,终于上前,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伸出了手,“给我吧。”
    “好。”他微垂着头,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将手上的袋子递了出去。
    就在两人手交集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将手一松,不管袋子朝地上掉去,往前一拽,抓出了殷飘雪的手腕,再一个用力,扯向了自己。
    殷飘雪被那一股力道扯进了他怀里。
    悸动的心  二十一 不雅之举
    殷飘雪被那一股力道扯进了他怀里。
    本来他完全可以避开对方的袭击,但是脚下的袋子绊了他一脚,他失去了重心,这才往对方那边倒去。
    年轻人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另一手钳住他的左手腕。
    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殷飘雪只能伸出空着的右手撑在一旁的墙上,却被对方抓住了空子,一个转身,将他抵在了自己与墙面之间。
    所有动作发生在几秒内,当他们都静止时,殷飘雪已经被稳稳地困在了他的臂弯里。
    年轻人将身体贴近他,脸凑得很近,近得两人相距只有两寸,彼此热热的呼吸都吹拂在对方脸上。
    好窒闷人的呼吸!
    殷飘雪皱皱眉,将脸微微移开,让自己能自主呼吸,嘴里平淡地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我想你。”年轻人轻轻地道,双眼变得有些炙热。看着近在咫尺,让他日思夜想的俊脸,暗自吞了口口水,却又不敢亵渎了他,只好强忍着想要吻下去的冲动,深深地看着他。
    “别这样,你和我都是男的。”殷飘雪微微挣了挣手,却纹丝不动。
    真糟糕!夜的身手可比自己要好!
    该想什么法子脱身?
    “那又如何?”夜将身子贴得更近,牢牢地掌控住他,嘴角勾起邪邪的一笑:“男人和男人才更刺激,不是吗?”
    瞥了他一眼,殷飘雪轻哼了声,道:“想刺激?让博士帮你报名去蹦极,比做gay刺激多了!”
    “……”夜轻笑出声,“你还是这么喜欢讲冷幽默。”
    “配合你嘛,”殷飘雪轻掀唇角,“你不是总喜欢惹我讲这种冷幽默?”
    “配合我?”夜不满地道:“什么时候你会主动这样对我?”
    “基本不可能。”毫不犹豫地拒绝,殷飘雪垂下眼睑,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微的不耐:“放开!我还要拿那袋银子去换回短笛,你可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知道再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真的生气了,夜只好松了手,退后两步。
    嘴里却还是不甘地道:“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到我身边来!”
    “你慢慢等吧。”殷飘雪淡淡地说完,绕过他,将掉在地上的袋子提了起来。
    ………………………………………可爱的雪哥……………………………………..信义当铺后门厚重的木门被打开,两个下人匆忙走出门槛,走到不远处停着的华丽马车旁边,一人忙着将车上的一个小竹凳拿下放在地上,另一人对赶车的车夫道:“大哥,请准备吧,你们主子马上就要走了。”
    不一会儿,就见秋风先从当铺走了出来,然后是当铺的掌柜吕智行,正恭敬地对随后出来的宣砚做了个“请”的姿势。
    宣砚信步走下台阶,向马车走去。
    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道:“吕掌柜,可别忘了,若有那宝物主人的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一声,我就在客栈等着你!”
    “宣公子放心,吕某一定及时通知公子。”
    宣砚这才微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远后,吕智行才松了口气。和这俊逸非凡的世子对话,真是让他胆战心惊哪!
    正要进去,却见一个伙计慌忙跑来,道:“掌柜的,那小子来啦!”
    “哪个小子?”
    “就……就是那只笛子的主人!”
    悸动的心  二十二 血笛
    吕智行匆忙赶到店内,一位伙计迎了上来。
    他问:“人呢?”
    伙计用嘴努了努一边的凳子上,吕智行便朝那边走过去,见是一位身着白衣白裤的清秀男子,正坐在那里喝茶。
    那便是殷飘雪。
    见到吕智行前来,殷飘雪起了身,拱了拱手,道:“吕掌柜。”
    “我是,请问公子……”
    “在下殷飘雪,来自曲家村。”
    “哦……”吕智行不由上下打量起他来。他来典当东西时自己并不在场,人自然也是不认识,现在亲眼见到了人站在眼前,倒也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拥有那宝物。
    “殷公子请坐。”他比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不知殷公子前来有何指教?”
    “不是掌柜的昨天到曲家村来找在下么?”殷飘雪淡淡地道,“在下昨日不在家中,所以没有和掌柜的碰到面。邻居告诉我这件事,我想掌柜的找我怕也是有要事,就过来看看,当然,顺便也还是有点事要办。”
    吕智行笑道:“既然殷公子这么开门见山,那吕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昨天是去找你了,不为别的,就为那血笛。”
    “血笛?”殷飘雪眯起了眼,有丝不解。不会是那支短笛吧?
    “就是殷公子前段时间在本铺当掉的那支玉笛,”吕智行道:“江湖中给它的名字就是‘血笛’,因为它红得像血,故因此得名。”
    “江湖……?”殷飘雪愕然,“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它……怎么又和江湖扯上关系了?”
    “这……说来话长。”吕智行轻咳了咳,道:“吕某正是要和殷公子商量这件事。”
    “……请说。”为什么他会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我听店里的人说,殷公子是因为当时急用钱,所以将那笛子给当掉了。”
    “不错,”殷飘雪微颌首,“我和贵店签了一年的合约,贵店有义务替我保管一年,直至我存了钱将它赎回。”
    “原则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吕智行道:“但是现在出了点问题……我们庄主看中了公子的笛子,想要收藏,不知公子是否能割爱?”
    “哈?”殷飘雪呆住了,一时间讶然得无法回答。
    见他反应似是不乐意,吕智行忙道:“我知道,那笛子是公子的传家之宝,这么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但是……”
    他还没说完,殷飘雪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很抱歉,掌柜的,那笛子请恕在下不能转卖,因为那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这么做。”
    “公子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一滴冷汗滴下了吕智行的额际,想到那笛子现在的处境,他不由打了个冷颤,“不管公子有什么要求,吕某都可以……”
    “不是钱的问题,”殷飘雪道:“而是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即使用钱也是买不到的。”
    “……”吕智行皱紧了眉头,似乎感到事情大条了!但问题是……笛子已经不在他手里了呀……
    看到他的为难状,殷飘雪心里的不好预感更强了,“掌柜的,那笛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呃……当然不会!”吕智行忙道:“笛子好好的!”
    “那就好。”殷飘雪点头,“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要赎回那笛子……”
    “什么?”吕智行整个人跳了起来,“赎……赎回笛子??!!!”
    殷飘雪吓了一跳,有点不悦,但他强忍住,沉声问:“我已经凑够了钱,想要来赎回自己的东西,有……问题吗?”
    “没……”吕智行伸手擦去额际的汗水,赔笑道:“那个……殷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如果公子愿意,吕某愿意出……一千两!”
    “……”
    “嫌少?那……一千五百两?”
    “……”
    “还嫌少?那……”
    “掌柜的,”殷飘雪慢条斯理地问:“那笛子究竟怎么了?”
    “呃……”
    悸动的心  二十三 抢劫
    殷飘雪和吕智行就在当铺店中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只不过殷飘雪是一脸淡漠加点郁闷,而吕智行的冷汗是哗啦啦地流。
    眼前这年轻人看似无害,但是……貌似又很不好对付啊!
    “那笛子……没怎么,还好好的,只不过……它现在不在我手中。”
    “那在哪里?”平静地问,没有任何的不悦。
    “这个……”吕智行想摇头,可是又觉得摇了后会更说不清,只好道:“现在在我们庄主手里。”
    “……你们庄主在哪?”
    吕智行一愣,“难道公子要去找我们庄主?”那岂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了?
    “如果可以的话。”
    “可是,我们庄主现在身在杭州,离这里千里迢迢……”
    “路程不是问题,我只是要拿回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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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要拿回那短笛!
    要命!才一个月,居然闹到“武林”去了!天知道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