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必要同情他。所以,对他施展美人计,他们一点愧疚也没有。
    “你们觉得如何?”
    徐清婉看了方阵孝一眼,嘴角漾起了一抹贼笑。“好!我们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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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会终于告一个段落了!
    珊彤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交代好所有的善后事宜,她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在偌大的会场上寻找方阵孝的踪影。
    忽略了他这么久,不知道方阵孝是否会生气。
    梭巡了片刻,始终不见他的踪影,珊彤忐忑不安,或许,他可能先行离开吧!
    算了!去接待处瞧瞧有没有他的留言吧!
    一个别着黄牌的小姐见到她走来,马上从桌上拿了一张字条,说是有位先生要留给她的。
    彤:
    我想起跟人有约,先走一步,晚一点再跟你联络。
    孝留
    瞧着他那凌乱的字迹,珊彤突然觉得心酸酸的。
    是什么重要的事,连等她一下,亲自跟她说一声都等不及?
    还是——她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对了!
    “他走的时候身边有带人吗?”珊彤朝接待小姐问了一句。
    “呃……”接待小姐尴尬的微笑以对,珊彤便知道她没说出口的答案是什么了。
    谢过接待小姐,她将手中的字条用力的揉掉,慢慢的踱回会场上,原本明丽的脸上,突然间没有了笑容。
    “朱小姐。”一个商界大老突然唤了她一声。
    珊彤连忙重整心绪,硬是撑起笑容,走到他的身边去。
    “刘先生,有事?”
    “你办发表会的功力愈来愈好了,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帮忙。”
    “承蒙刘先生看得起,如果有机会,珊彤一定为你效力!”
    “对了,不知道朱小姐是否认识这位名叫司的画家,他那幅‘雨花’画的真美,可说是人间绝品。”刘老一脸神往的望着那幅已被人贴上‘已售出’彩绘,惋擐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会场,现在想买下它,也不知从何买起了!”
    “刘先生也喜欢雨花呀!”
    “是呀!如果可以,真想把它带回家收藏。朱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帮我连络这位名叫司的画家,我想收藏他的画。”
    “这……”珊彤犹豫了一下,基于私人情谊,她是很希望能帮上刘先生的忙,但在公务上,她又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对不起,这可能要您跟主办单位直接做联系,珊彤恐怕使不上力。”
    “那就麻烦你帮我转知,我想亲自跟雷宇的人接触。”
    “好吧!”
    找到了雷庸明,珊彤诚恳的对他说明整件事情的始末,却只换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她愣了一下,望着仍一派悠闲的雷庸明,不解的问:“雷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他笑了一下,眼神却丝毫无一丝友善之意,瞪着珊彤,他一句一句清楚的解释。
    “司做事一向随性,虽然说他的画一直都由雷宇代为出售,可是,我们跟他之间却没有合约的限制,只要他愿意,他想跟任何人接触,我们都无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
    “刘先生想买画可以,可是我身为雷宇人,不可能私下跟他接触,如果你想帮他,可以,反正你也知道司的住址,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可是……”珊彤现在最不愿意的,便是再和司瑞泽有任何接触,但命运似乎总是将他们给兜在一块,“雷经理,我——”
    “如果你不愿意直接问司,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只好跟刘先生说声抱歉!”他态度非常决绝的,根本不愿意帮忙。
    珊彤看着雷庸明,脸上显出几丝恼怒,“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间——”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只看见一个女人在睁眼说瞎话!”雷庸明冷冷的回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我说破?”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快的珊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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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泽仰望着如黑绸缎布般的夜空,阴郁的喝下一口威士忌,试图想麻醉自己的神经,如果可以,他宁可就这样醉死而不愿醒来。
    低低幽幽的,醇厚的男声在星空下轻吟——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就无法探知爱情的美好。
    如果不曾爱上你,我就无法体会失心的痛楚。
    如果不曾爱上你——
    “如果你不曾爱她,你也无法体会人事无常,而我们也不知道,你骨子里竟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男人!”
    清婉一手甩着从雷庸明那拿到的钥匙,一边无情的嘲讽,当她看见司瑞泽仍会对“优柔寡断”这四个字起反应,心里不禁有丝安慰,好在挫败的爱情尚未抹杀他的傲气。
    “你如果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我敢保证,到最后抱走美人归的,绝对不是你!”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司瑞泽不喜欢她硬是踩着自己的痛脚不放,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望着星空。“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批判我的对错?”
    “我是不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却明白什么叫有花堪折直须折,司,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碰上爱情,就变得那么糊涂?”
    “别拐着弯骂我,一个逃婚的女人,没资格批评我!”司瑞泽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原来你知道了!”坐在司瑞泽的身边,徐清婉幽幽的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明知道他爱的不是我,又何苦要为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承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不予置评!”
    “你喔!对别人的事就冷静的令人生气,结果一碰上跟自己有关的,却不见你拿出一点魄力来!”
    “就跟你一样呀!”
    “你——你就不能帮我多留点颜面吗?好歹我今天也是想过来帮你的!”
    瑞泽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她。
    “说吧!你的脑袋又有哪些鬼主意了?”
    “难听死了,什么叫做鬼主意,小心我不帮你!”
    司瑞泽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徐清婉啜了口酒,也跟着坐在司瑞泽身边,一同仰望天上的繁星。
    “司,说真的,如果朱珊彤一辈子就这样执迷不悟,那你要怎么办?跟着她这样不上不下的过日子?”
    “我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只是想静静的待在一旁,默默关心臊就好了,但每回见到她不开心,或者是难过流泪时,我就又忘了自己的本意,几回下来,这份爱,竟然也变成一种习惯。”
    “好可怕的说法,如果爱成为一种习惯——老天!那如果有一天悲剧上演……”
    “不用等到悲剧上演,现在我就已经深陷泥淖了!”想起前几天珊彤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更加郁闷。
    本也以为他可以狠下心不再想她的,却每回在清醒后,不自觉的到会场附近去搜寻着她的身影,从日出到日落,一直等到她离开回家,他才不情愿的拖着疲 惫的身躯回家,而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深印在脑海中的身影绘于画布上。
    “我又何尝不是。”看着司瑞泽忧愁的脸,她也想起仍在美国的那人,无奈地幽幽一叹,“司,朱珊彤不过是一时迷惑,你只要再加把劲,她一定会明了你的苦心的!”
    “或许吧!”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第四章
    珊彤在家里挣扎了一整夜,终于,还是决定帮刘先生完成心愿。
    在这人吃人的商场上,她从他那得到不少帮助,只不过帮他去谈几幅画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珊彤三度来到了司瑞泽的家门口,盯着墙上的电铃,却怎么样也按不下去。
    不过就是谈些公事,没什么好尴尬的,没什么的!她在心里这样安抚着自己。
    终于,她按了门铃,是司瑞泽,只是几天不见,他更形憔悴了。
    司瑞泽看见她,愣了一下,“是你?!”
    “我……我有些公事要和你谈。”珊彤尴尬的说着,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他那双清亮的眼眸。
    今天再度见到他,她才发觉她竟然有点想他!
    “有事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他无意让她进屋。
    他也不想对她如此残酷,可是,一想起她对自己的无情,还有昨夜和徐清婉所讨论的一番话,再加上徐清婉现在正睡在他的客房中,种种因素,让他不得不说些能让她早点离开的狠话,反正,看她似乎也不是很情愿来见他。
    珊彤瞅望着他,虽然是自己要求他别再来打扰自己的,但,对他突然转变的冷淡,却颇不习惯,甚至还有一丝丝酸酸酸的感觉,只得抓住正事来掩饰尴尬。
    隔着一扇铁门,她缓缓的说出受刘先生所托之事,“昨天发表会上,有位刘先生——”
    耳里听着她清脆的声音,眼睛望着她娇美的脸蛋,他试图想把她的一举一动给烙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珊彤在看见他深情凝望的眸子后,粉脸一红,不知怎么将话说完。
    “你……你……”
    “你希望我跟你口中的刘先生见上一面?卖他几幅画?”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抱歉,目前恐怕没办法。”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只对画你有兴趣。司瑞泽喻意深远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把心里的话给讲明白。
    他摇了摇头,不愿把这项私密说出来,“我现在没有画画的灵感,无法动笔。”
    “哦——这样就没办法了。”珊彤呐呐的说了一句,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只得讪讪的笑着,“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从屋内传出一个女声,珊彤忍不住回头,发现一个头发微乱,但仍然不掩艳丽之姿的女人探头张望着。
    他——他的屋内有别的女人?
    六目对望,珊彤一脸的不敢置信。
    徐清婉在见到珊彤一脸错愕的表情,亲热的挽着司瑞泽的手臂,朝她示威似的微笑。
    “司,她是哪位?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你?”
    “小婉,别闹了!”瞥看到珊彤微变的脸,司瑞泽厉声警告。昨天徐清婉是有向他提议过,要对珊彤下些猛药,但一见到珊彤微变的脸色,他却又于心不忍。
    徐清婉瞪了他一眼,昨晚才说好要让她放手玩的,怎么一见到本尊,就完全改变呢?
    珊彤仍是怔愣在原地,理不清心头的那股酸涩从何而来。
    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她有方阵孝,而他也有了这位名叫做小婉的美丽女伴,但为什么她竟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