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问了一句。原本他对于什么闲人墨客之类的,索然无味,见夏末如的反常,他不由自主的朝着石像看去。
    第一眼,一个普通的男人,第二眼,长得还过得去的男人,第三眼,有那么点气魄的男人。韩显廷不以为意,其间还逗了逗韩琴儿。“琴儿,你说爹跟那个男人相比,哪个更英俊?”
    “当然是爹……”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韩显廷的心中比喝了蜜糖还要甜。可夏末如自进到祠堂中后,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愣愣的站立在原地。韩显廷再度朝石像看去,第四眼,觉得那个人有点熟悉,似乎……好像……仿佛,在哪里见过。难不成在他背后,除了一个乾离城还有另外的情敌?
    “走了走了……一块石头有什么好看的……”韩显廷走到夏末如与石像的中间,挡住了她的视线。
    夏末如的眼瞳,再度印上韩显廷放荡不羁,还带点醋意的模样。她摇摇头傻傻的笑着,而眉宇眼角之中,明显流淌着几许的伤色,因为那尊她料想不到的石像。
    转了个身,夏末如从祠堂中央向着外面走去,而韩显廷紧跟在后面。临近大门的时候,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尊石像,一道画面快速的闪进他的脑海,那个男人他见过,就在废旧帝立新帝破宫的那天晚上。
    齐环笙……一个与韩显廷只有一面之缘,却与夏末如有些血色纠结的男人。一段可悲,而又无可奈何的过往,由于石像的关系,再度牵扯进她的生命中。
    齐环笙死后,乾离城并未把他谋反篡位的罪行昭告天下,而是宣称突然患急症而亡。对于一个小县,能出一个辅佐大臣,那是何等的荣耀。不明真相的县民,甚至还为他修建了一座祠堂,时有学子去叩拜。
    若非当初事发突然,又救人心切,夏末如应该不会亲手杀了齐环笙,毕竟是她把他拖进纷乱的漩涡中。他的错,她亦有一部分的责任,更何况,若没有行事雷厉风行的齐环笙,单凭借乾离城的仁道,根本无法稳定整个天下。
    一切的缘与孽,没办法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衡量。
    算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可就在夏末如踏进祠堂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恨,是无比的仇恨,里面又充满了痛苦之色。
    “几位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入秋时分,酉时过后天很快就会黑下来,若是勉强赶路多有不便,不如就在县上留宿一夜……”就在夏末如和韩显廷在街上寻找客栈之时,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路的一头走过来。面容清丽,倒也俊秀,客气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县城,想找个客栈还真是不容易,韩显廷正愁没地方落脚,见有人问话,看了女子一眼便开口道。“姑娘可知道这里哪有可以歇脚的客栈?”
    “县小,平日来往的旅客不多,所以县上只有一家客栈,往前走几十步再沿着左边拐两条街就到了。客栈是我爹开的,若不嫌弃,我带你们过去。对了,你们叫我淡月就行……”秦淡月客气的回道,抿着嘴时脸腮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虽然容貌无法与夏末如相比,但在小县上也算得长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