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食堂的迷踪蟹非常有名气,俞可涵点了两大份,想给汤启改善一下伙食。
    最近跟他一起吃饭,俞可涵都开始怀疑汤家是不是快破产了,因为他总是雷打不动的在一食堂的打菜窗口点一个jī蛋和一个素菜,非常速度有效率的吃完,然后先走。
    今天他特意拖他来二食堂,点了一个最费时的迷踪蟹,哼哼,你倒是快一个我看看。
    俞可涵笑眯眯的开了一个蟹壳,用筷子夹了螃蟹肉凑到他嘴边,“这个公蟹很肥,你尝尝看,蟹膏很多很香。”
    “我自己来。”汤启微微侧开头。
    “这筷子我都没有用过,gān嘛嫌弃我。”俞可涵不依不饶,“你张嘴,就这一筷子。”
    蟹肉都挨上了他的唇,实在没办法,汤启咬住了那点肉,吃掉了。
    俞可涵很开心,溜黑的眼睛牢牢看着他,“怎么样?好吃不?”
    见汤启点了点头,俞可涵才心满意足的埋头吃了起来。
    五分钟以后。
    “我吃好了。”汤启起身,“你慢慢吃。”
    俞可涵愣住了,一句你等等都还没出口,汤启已经迅速走远了。
    桌上的迷踪蟹,汤启那份几乎没动过。
    汤启掏出钥匙,踩着阶梯往二楼的实验室走。
    钥匙没拿出来,人却顿住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实验室门口,听到脚步声顿住,缓缓转过身。
    大半个月没见,他瘦了许多,五官却深邃立体的仿佛刀刻,英俊挺拔的如同欧美男模。
    汤启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肩胛,那个地方,他曾经在情、动的时候咬过,而现在,应该有个还未长好的疤痕。
    “我还没吃饭。”他穿着宝蓝色的修身衬衫,剪裁得体款式优雅的深灰色西裤,肩宽腰窄腿长,比例极佳,整个人都散发着qiáng烈的荷尔蒙。
    他看着汤启,慢慢走近,深邃的眼窝嵌着长而密集的眼睫,温柔至极,也迷人至极。
    “可以陪陪我吗?”嗓音低沉轻柔,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人。
    忪怔了片刻,汤启拿出了钥匙,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眼,“我没时间。”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的手腕被握住了。
    “就一会儿。”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声近在咫尺。
    那只受伤的手握的很轻,只要汤启轻挣动,就能摆脱。
    片刻的沉默。
    那只握着的手有些抖。
    “好。”
    天色已经暗了,只有些许晚霞还透着暗暗的红光,校园里的路灯刚刚点亮,两人慢慢行走在a大的绿坡小道上。
    偶尔碰到甜蜜的情侣拥吻在柳树轻拂的湖边,或是手牵着手从他们身边经过。
    “对不起啊,先生。”调皮的女朋友不看路,差点撞到汤禹,男生赶紧道歉。
    汤启反应很快,扶稳了那个差点摔倒的女生,没有撞上去。
    女生很不好意思,脸红着双手合十,“实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没事。”汤禹笑了笑。
    “阿蠢,他们好般配哦。”
    “腐眼看人基,你给我好好看路,别丢我的人。”
    “去死吧你,哼!”
    远去的情侣打打闹闹。
    “陪我吃蟹吧。”汤禹似乎没有听到这对小情侣的笑闹声,朝一旁的汤启道,“听说这里的迷踪蟹很好吃。”
    于是不到半小时,汤启又回到了食堂。
    俞可涵已经不在了,食堂也刚刚过完了高峰期。
    汤禹点了两份迷踪蟹和一份蟹煲。
    汤启看他一只手剥,十分费力,只好帮他剥好,放到他碗里。
    汤禹似乎真的饿了,一直看着他的手,像一只等待投喂的猫。
    不知不觉jīng力就都放在了手上,他一旦全身投入一件事,便身无旁物,效率十分惊人。
    汤禹看着碟子里越来越多的蟹肉,夹着放到汤启的唇边,看他不自觉的张开口,吃掉了,又夹些,继续喂。
    汤启是被饱胀感撑得回过神的,汤禹的筷子很自然地从他嘴里抽出,夹住一些蟹肉,又送进那两瓣丰润的唇中,含住。
    “吃好了吗?”汤启问。
    “嗯。”汤禹笑了,“好饱。”
    “那我走了。”汤启起身。
    “你住在303是吗?”汤禹问。
    没有回应,汤启已经离开了。
    俞可涵跑来实验室问问题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而且还带了宵夜过来,“当当当当!看我多好,知道你会饿,给你带了寿司和披萨。”
    “我不饿。”汤启飞速的在他的问题本上圈写,末了一放笔,“按着我写的思路想,还不会我明天给你讲。”
    “咦?你今天这么早结束?”俞可涵愣了愣,接着便神神秘秘地从书包里掏啊掏,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放在背后藏着,一步一踱地走了过来。
    “呐!”一个黑色的jīng美礼盒递到了汤启面前,“汤启,生日快乐啊!”
    俞可涵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乱转,不太敢看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帮你买了一个钱包。今天一直想找机会给你的,你却溜得那么快。”
    礼物没有被接下,俞可涵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出神了?”
    汤启慢慢接过了那个盒子,对俞可涵道了声谢谢。
    俞可涵见他情绪不太对,便担心的凑在他面前问,“怎么了?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他们忘了你生日?”
    “他记得。”汤启勾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是我忘了。
    走廊的阳台站着一个人,黑暗里,一点火星分外醒目。
    这似乎是汤启第一次见他抽烟。
    走廊的灯光有些暗,汤启对不准钥匙孔,他将烟灭了,走了过来。
    黑色的打火机跳跃着火簇,门很顺利的开了。
    嘭
    汤启一把将高大的男人推按在门上,疼痛的闷哼声被堵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个撕咬一般的吻,没有技巧,没有温存,汤禹右手环住他的腰,闭上眼,任由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等汤启渐渐冷静了些,汤禹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沉震动,“你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汤禹便开始吻他,湿濡的舌尖描摹着他滚动的喉结,接着张开唇,在那儿一点点的吸`吮,如同盖章一般,右手却慢慢滑向那半、勃的部位,轻轻揉`捏。
    “你回去吧,汤禹。”汤启已经完全平静了,甚至可以说,冷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怀里抱着他的右手紧如铁箍,汤禹慢慢抬头,眼神危险而森冷,片刻后,又勾了勾嘴角,亲了亲他的唇,“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正如你说的。”汤启理智的近乎残忍,“你并非无可替代,也无法给我深爱。”
    “所以,我已经把喜欢,留给了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