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反正她就要“死了”,反正她自己说不想争抢了,那就成全她杜芳芳!给她个安心!
    杜芳芳暗暗咬牙,一转身,看到茶几上放着的水果盘,还有折叠起来的水果刀,她眼珠微微一转,唇角上扬笑了起来,眼梢细长上撩就带了几分的媚色,杜芳芳微微侧脸,伸手拿了那把小手枪娴熟在手中把玩,偏生笑意越发盎然:“好啊,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但我也有个条件,你如果做得到,我就放你回家去!决不食言!”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相思脊背上全都汗湿了,雪白的裙子湿透贴在背上,瘦的高高耸起的肩胛骨我见犹怜,杜芳芳不愿再看,别过脸去,漠然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要你划自己一刀。”镬
    相思一怔,喃喃重复;“划自己一刀?”
    杜芳芳手指间转着手枪,漫不经心的往一边墙壁上一靠,她细长的凤眼扫过她微愕的表情,抿了唇一笑,垂了眼帘淡淡说道:“对,我就是看不得你这张脸,看见我就心烦,你如果划上一刀子,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笔勾销,如何?”
    相思心中怔然,她想过会被她泄愤狠狠揍一顿,就像是上次那样被她抽鞭子,或者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捉了奸的太太将小三狠狠羞辱一番,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一个女人的容貌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谁都清楚明白,纵然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见天的说,心灵美远远好过外表美,但如果让一个女人去选倾国倾城的容貌或者超群的智慧但貌如凤姐,十个中不见得有一个会选后者,说的时候总是冠冕堂皇的,但做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做得到?
    相思从来没有拿自己的外貌引以为傲过,但这不代表着外貌对她不重要,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也想漂漂亮亮的,谁愿意从此以后顶着一道可怖的疤痕活?
    “怎么?做不到?”杜芳芳冷笑,转身款款走过来,她弯腰,修长有力的手指扼住相思的下颌逼她抬起头来,四只眼睛对视,杜芳芳眼底渐渐闪过毒辣,而到最后,只是化作浓浓轻蔑。
    “闻相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没有第二条路走,这算是便宜的了,你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逼你,只是我手里的枪子可不长眼睛……”她说着,手中的枪在指上一转,就捣在了相思的太阳穴上……
    冰凉坚硬的触感骤然的传来,相思忍不住的惊惧起来,说是不怕死,但是真的有人拿着枪抵着你的脑袋的时候,那样的恐惧却是无法言说,更遑论这个人出手狠毒,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杜家权势滔天,弄死一个人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这辈子她也就打算一个人过,这张脸究竟什么模样,又有何关系?
    再者,她又能活多久,还只是个未知数。
    如果脸毁了,换回一条命,从此和一诺福婶相守安稳过一生,也不算是一桩坏事。
    心思兜兜转转,却已经是百转千回,这短暂的几分钟,却恍若已经过了万年,雨声未歇,风声又起,窗外是金戈铁马,窗内却是一片肃杀。
    女人的战争,果然更残酷。
    杜芳芳捏的她下颌生疼,但那疼却比不过心底的苍凉,何以桀,你知道此刻发生的事情么?你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么?你在固执的将我带到这里养病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你的太太,要我毁了这张脸,这张蛊惑了你的脸,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是宁死都要保住容颜,还是苟活下去?
    何以桀,我又开始恨你了,好像每一次我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
    爱你是错,离开是错,恨你还是错,在你身边,闻相思怎样都是错,如果我更早料到会有今日这样抉择,何不就担了这个虚名和你在一起做一个地下情人?
    但我是闻相思,我是一个清清白白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就算我早有预料,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离开你……
    何以桀,这辈子,若果不相逢,那么一切自然好说,如若有一天偶而遇见,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你还会不会是从前的你?
    没了这张脸的闻相思,在你的心中,又能有什么分量?
    我不是在赌,赌一个我早已不在乎的前程,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世上还有我牵挂的人,但你不再是。
    滚烫的肌肤烫乱了眼泪,冰凉的膝盖冰冷了昨夜的暖,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忽然之间挣开杜芳芳的束缚站起来,踉跄的扑向一边放着那把水果刀的桌案,杜芳芳被她推的趔趄,手中的枪已然下意识的上膛对准她单薄后背;“闻相思,你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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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总裁误终身 五十二 红消香残 2[vip]
    杜芳芳被她推的趔趄,手中的枪已然下意识的上膛对准她单薄后背;“闻相思,你想跑……”
    她话未说完,却骇然睁大了双眸,握着枪的手一下子僵住,就连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个手下都愣住,相思一手握了那一把水果刀,迅速的打开毫不犹豫的举起,然后那锋利的刀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芒从她消瘦的左边脸颊狠狠划下……肋
    鲜血瞬间四溅而出,杜芳芳手里的枪腾时掉在了地上,她脸色煞白,纵然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纵然她算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但也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她未曾料到,这个柔弱成这般的女孩儿,竟然真的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相思握着刀的手都是温热黏腻的鲜血,脸上传来的剧痛一丝一缕的纠缠着她,她痛的叫都叫不出声,刀子从她的手中掉落,她软软的倒在地上,一头黑发在空中滑过柔柔弧度,那张满是血的脸就露了出来,杜芳芳“啊”的尖叫一声,怔怔后退了几步,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她捂住胸口弯下腰,胃里不停的翻滚,强忍了才没有让自己吐出来……
    房子外的管家听到她的叫声,立刻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相思,满脸的血,恍若是死了一般动也不动,他骇的魂飞魄散,冷汗直冒,站在那里半天都没能动弹……镬
    完了完了,全完了,现在弄出人命来,他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这个女人是何先生的太太,就算她闹出什么事来,何先生总要顾及家丑不可外扬,少不得这些责任又推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到那时,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佣人,就算是被人陷害死也没处去说理!
    想及这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是这样结果,方才就应该拼了命拦住这个疯女人!
    他这边犹在胡思乱想着对策,杜芳芳却已经渐渐醒过神来,闻相思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那鲜血还从脸上可怖的伤痕里往外淌,她待不下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心下想着,转身就欲冲出去,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忽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杜芳芳一怔,旋即一咬牙甩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
    那男人挨了一下,却依旧是站着未动说道:“小姐,你现在一走了之,由着这里的人编排你,到时候何先生心里怎么想?若是这个女人真的死了,您岂不是也惹上人命官司?就算是我们杜家不怕,但说出去未免于我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杜芳芳渐渐冷静下来,恨恨的咬牙:“这个贱人,她是存心不让我好过!还不过去看看人死了没!”
    那个男人微微松一口气,摆手示意一边的人过去相思身边,却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依我说,这正是个好时机,出了这样的事,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怕担责任,你不如……”
    他附在杜芳芳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杜芳芳的眉心先是蹙紧,接着却是渐渐展开,有些喜不自禁:“你说的这主意不错!你马上去办,把这园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集中起来,给我封死了他们的口,这事要是敢传到以桀口中一个字,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放心,我跟您这么几年,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男人说着,就得意笑着转过身去,招呼管家将屋外的佣人和留在这里的几个特护集中起来领到了另外一处空屋子里。
    “小姐,她还有气,就是疼昏过去了。”方才过去检查相思伤势的人此刻过来说道。
    杜芳芳一听这话,就松口气,转而却又不屑冷嘲道:“这么点小伤哪要得了性命?她又不是玻璃心肝泥巴捏的!找个人给她收拾一下,血淋淋的看的我恶心。”
    “是,小姐,只是您刚才吩咐杜森把这里的特护都带过去说话了……”
    杜芳芳睨他一眼,眼角余光扫到相思一脸的血,终归还是不愿意拖出什么大篓子来,撇撇嘴说道:“你先给她包扎一下,待会儿让杜森带个护士过来不就得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杜芳芳摆摆手,不愿意待在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中,就转身出了客厅,却见一边敞开门的房间中,杜森正在和那十几个下人护士说着什么,她走近一步,隐约的听到:“……既然两个月之期就差一周多,那么何先生若是打来电话或者差人来问,就说闻小姐已经痊愈自行回家了……”
    杜芳芳一怔,不由得走进去问道:“什么两月之期?”
    杜森赶忙将方才从管家口中套出来的事情经过和她说了一遍,杜芳芳就沉了脸,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杜森继续。
    “要知道,何先生既然事先嘱咐过你们,那么今晚的事如果传到何先生的耳中,你们也逃不了干系,现今闻小姐并无大碍,不过是脸上一点皮肉伤,更何况事关我们太太,孰轻孰重,想必大家也能分得清,怎么说也不会为了一个外面来路不正的女人去找自己太太的晦气,你们若想平安无事,那就把嘴闭紧,自然万事皆无,你们若想惹麻烦,那就尽管出去胡言乱语,但我敢保证,恐怕你今儿个走不出这园子就丢了小命!”
    他说着,冷笑一声,环顾众人,见都低了头不敢出声,方才又说道:“我们杜家也不是什么寒门小户,不要说弄伤个女人,就是弄死几个,也不过是老爷子一句话就摆平的事。”
    杜森这一席话一说完,场下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轻轻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管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也没人来过这里,闻小姐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她就会主动离开,我们没有拦住。”
    杜森一听,唇角扬起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有人先出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出来表态,他们不过是外人,和闻相思也不沾亲带故,巴不得把这干系甩的干干净净,自然是保身为上,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别人的家务事,也没人闲的巴巴的要去管闲事。
    杜芳芳见杜森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事端,不由得也赞了他几句:“爷爷给我这几个人,也就你最得力了,以后跟着我好好干,有你的好前程,先去找个护士给那个女人瞧瞧伤去,别让她挨一刀没死,流血流死了!”
    “是小姐,我这就带人过去。”杜芳芳点点头,杜森就点了个小护士向客厅而去。
    杜芳芳出了这间屋子站在屋檐下,漆黑的夜空,依旧是冷雨点点,她忽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就再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了吧。
    她也只不过是想和何以桀好好在一起,让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只喜欢她只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