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明天上午拍外景,你也跟着丁仪姐过来,然后下午我再陪你去学校。”痕也看着悠然等在丁仪姐的门口,朝她喊着。
悠然转过身,点了点头,然后又跑回痕也的身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踮起脚尖给他裹上,“这个你围着。”
在悠然转身回去的时候,痕也拉住了她,直接把脸埋向她的颈窝,“悠然,现在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真好!”
“痒……妈妈不是说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这样子了。”左悠然有些愣愣地站着,轻轻地说道。
记得刚上初中那会,悠扬突然变得很喜欢把他的脸埋在悠然的颈窝里,动不动就亲吻一下。大家都因为他们是双生子也都把这个当作是很平常的事,无非是感情好罢了。
直到有次妈妈的朋友来家里玩,无意撞见悠扬对悠然过于亲昵的举动而备感惊讶时,妈妈才意识到两个孩子过分亲密的行为。毕竟两个孩子都慢慢长大了。
妈妈知道悠然比较懂事一些,便单独与悠然谈话时稍稍提了一下。悠然那时才12岁,但却比任何孩子都要独立冷静而有判断力。
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未任性发过脾气,或者是和其他女孩那样向自己的爸爸妈妈撒娇。她安静地接受了妈妈的安排,第二天便搬到另外一个房间,与悠扬不再似连体婴儿那般同床共枕。但是悠扬却强烈抗议着这一切,尤其是他与悠然被分别送进了男校和女校。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悠然和悠扬也已经17岁了,再过一年便是18岁了,是真正的大人了。这几年,悠扬也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地成熟,对悠然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又抱又亲,整天要看着她。尤其是他进演艺圈以后,性子也变得冷了,但他的冷不同于悠然的冷,悠然的冷是天生的淡然无求,悠扬的冷却是隔绝人群的冷眼旁观。
“悠然会讨厌吗?”痕也没有抬起脸,只是更深地埋进颈窝,声音怪异地呢喃。
“不。你是悠扬。”悠然本来垂着的手,缓缓抬起,抱着痕也靠过来的身体。
“明天见。”痕也听见悠然的回答时,那个有着一张中性脸孔的男孩满足地笑了,开心地挥手后钻进车子离开了。
丁仪一直站在楼上的阳台,直到痕也离开她才走回屋内。她坐在沙发上,听着悠然进门,然后上楼。
“丁仪姐。”悠然上楼后,看到丁仪就坐在客厅,便打了下招呼,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
“悠然,过来坐会吧。”丁仪看了她一会,叫住她。
悠然看出丁仪似乎有话和她说,便坐了下来。“有事吗?”
“我配了把钥匙给你,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可以进来。”丁仪从包包里掏出一把新的钥匙,示意悠然拿着。
“丁仪姐,我明天去新学校报到,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申请住校。”悠然本来是想明天去了那所学校后,再和丁仪姐提这件事。
“好好的干吗要住校,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你住进来我也有个伴。”丁仪这样想其实是还有另外一个打算。
“我不想给你增添麻烦。”
“怎么会,再说痕也肯定也是不希望你住校的,你就安心住着吧,来,把钥匙收下吧,我可是一开始就当你是我妹妹呢。”丁仪不容悠然拒绝,直接把钥匙塞进她手里
“我知道了。”悠然也只能点头,总不能当面拒绝了丁仪姐的好意,“丁仪姐,那我先进去睡觉了。”
“等一下,悠然,我还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如果痕也想和你一起在外面租房子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能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能明白吗?没别的事了,早点休息吧。”丁仪说完也起身准备走回自己的卧室。
汐辙和安雅而沸沸扬扬的新闻经过昨天两人分别对外澄清之后,总算是告一段落。但是第二天却有另一则更令人浮想联翩的新闻上了娱乐头版。这则新闻最让大家津津乐道议论纷纷的原因是,娱乐头版的女主角就是刚刚和“圣夜”成员汐辙传过绯闻的玉女安雅而。看来玉女安雅而并没有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一尘不染。
据说在她昨天新闻发布会以后,有家报社就收到一个匿名电话,让报社记者马上赶往某某五星级酒店,说有一场好戏等着他。那家报社的负责人半信半疑,但也不想失去一条可能有用的新闻,便派了两名记者秘密前往。果然,他们拍到了玉女安雅而为富豪宴陪酒的特大丑闻。尽管那两名记者拍到的照片都没有安雅而的正面,模糊的侧脸或背影并不足以证明那天富豪宴上的女明星中有她,但是玉女陪酒这几个醒目刺眼的字已足够让公众媒体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到安雅而的身上。
校服画报拍摄预定的方案就是分上、中、下三期来推出不同季节的各类校服。前几天“圣夜”与安雅而在室内摄影棚一起拍摄,昨天是“圣夜”单独为该校服画报进行外景拍摄,而今天也是上期校服推出的最后一个拍摄环节,就是男女主角一起进行外景拍摄。
但是一大早娱乐头版轰动全城时,投资方中的几个老板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其最大的老板命令必须换掉该女模特,否则画报便作废。制作方只好奉命行事,并通知外景推延几日,等投资方选定别的女明星再进行拍摄。所以“圣夜”今天没有任何工作。皇家贵族高级学院,就是左悠然即将就读的学院。皇家学院的宗旨就是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学习,并且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学生时间。它是专为那些有钱有身份人家的小孩而专门建立的一个教育场所。
“好了,你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直接来是上课就可以。”皇家皇家贵族高级学院的校长这次亲自办理了左悠然的入学手续,并十分客气地招待着陪伴着悠然一道来的痕也。
“麻烦你了,李校长。”痕也诚恳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校长。”悠然也向他点头道。
“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况且是理事长亲自交代的。这段时间好久没见理事长来学院巡视了,还请您帮我问候他一声。”校长似乎对他口中的理事长非常尊敬。
“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痕也听到校长提到那位理事长却好象有些微微的变色,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有礼地回答他。
“路上小心。”校长马上从办公桌后起身,目送他们出了校长室。
“悠扬,你认识这所学校的理事长吗?”走出校长室,穿过整条楼道,悠然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一所贵族学校的校长怎么会一见到他们就引为上宾,办理手续的事情也不用他们多说便一下帮他们全部搞定,而且她刚刚听到校长提到这所学院的理事长,悠扬认识他吗?
“噢,学校的理事长啊,他和公司的老板有些熟,我也只见过他几次而已。”痕也又出现了和方才在校长室里一样的恍惚表情,他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了摆手。
“是吗?”悠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还从未在痕也的脸上看过那样的表情,夹杂着无数种复杂的让人无法说出的感情。
“悠然,时间还这么早,我们去做什么呢?你说?”痕也在悠然的面前,心情便十分明快。“不如我们把这个学校给好好逛上一圈,说真的,我虽然也挂名在这所学校,却极少有机会出现在校园,更别提好好逛上一圈了。听说这个学院的每处设计都蕴藏玄机呢,我们一起去找找吧。”痕也拉起悠然的手跑下了楼。
“下雪了。”他们出来后,发现天空飘下了片片雪花,掉在地上立即便化了。
“悠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偷跑出去玩雪,结果两个被困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出不来了。”痕也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恩,那时妈妈和爸爸发疯地找我们,怎么都找不到。”
“本来警察叔叔说不到24个小时是不可以报案的,但是那时妈妈哭得好伤心伤心,那些警察叔叔也都被打动了,破例答应了。”
“那时的雪积得好厚,如果他们再晚几个小时找到我们,也许我们那个时候就死去了。”
“幸好我们找到一个树洞,虽然不是很大,却足够我们两个躲在里面,为我们驱赶走不少寒冷。”
“可是你的手脚还是冻僵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你把自己的小棉衣脱下来给我穿了,我一直都记得,然后我们互相搓着对方的手。我想睡觉了,你就讲好玩的故事给我听。”因为那次的贪玩,悠然发了三天的高烧,他就坐在她的床前整整三天没有说一句话。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就在心里想,如果悠然生病死了,那他也不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是弟弟嘛!”那时她把小棉衣脱给悠扬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有想,而且她和悠扬还是合穿了那件小棉衣,他们每人一只袖子,紧紧地挨在一起。
“现在就算雪积到我们的腰部,我也能背着你出去了。”痕也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很认真地说道。
“我们都长大了。”悠然第一次有这种感叹,对人生的感叹,竟多了几分温情。
“悠然,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痕也握着悠然的手,握得那么紧,那么紧。
“有危险的时候才需要人保护,我不会有危险的。”悠然微摇了头,她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痕也急着说道,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算了,管它是什么意思,只要他和悠然永远不分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