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去哪里啊?你不继续看下去了吗?”看着少年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他也跟着追了过去。
“你准备回去了吗?”赫连青萧跟着赫连赤焰的身旁,观察着少年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就不相信他会不在乎。
可赫连赤焰的表情就是那么的自然,看不出一丝波澜。
“皇兄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你就不用再这么跟着我了吧。”赫连赤焰突然停下脚步,微笑的看着眼前恶意要看他笑话的人。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回去了?你不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吗?”赫连青萧有意刁难,笑得奸邪而挑衅。
“没那个必要,我若要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父皇,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赫连赤焰笑得柔美,就如同不知道赫连青萧的恶意讽刺般,像对待关心自己的朋友一样的态度对他,“皇兄,我饿了,你如果还想要跟着我,那不妨到养心殿一同用晚膳吧,说不定父皇带着母妃一同回来,那样你想听他们说什么,也不用躲到山石后面,那么辛苦了。”
“你......谁要听他们说话,你别强装坚强,晚上入睡时,可不要独守空房偷偷地哭才好......哼!”赫连青萧愤愤然的道,拂袖而去,“你真是虚伪。”
“虚伪吗?”赫连赤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口中轻轻地低声道,声音轻得倒像是喃喃的呓语,“我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听啊,听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咳......”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继续朝回去的方向走去。
赫连拓坐在御花园池水边的木凳子上,心佟娇羞的依偎在她的身旁,她的双臂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身上,如藤蔓般攀附着。
“皇上,这些年来,您可曾想过心佟?心佟对您可是日思夜想的。”心佟饱含情意的声音在耳边。
“朕自然也是很想心佟的,告诉朕,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不是已经......”赫连拓的宽厚手掌在心佟的背上轻而缓慢的抚摸着。
“皇上是说臣妾诞下皇儿后,太后便昭告天下臣妾已经薨逝了,其实臣妾一直都活着。”心佟说到此,不免有些感伤。
“既然活着,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难道是太后或是什么人威胁你,不让你来见朕。”
“不是,其实是因为赫连赤焰......”心佟咋说出‘赫连赤焰’四个字时,赫连拓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恨意,虽然稍纵即逝,但未能逃过他的眼睛。
“焰儿,焰儿怎么了?当时的焰儿还只是刚出生的婴儿......和你多年的消失又有什么关系。”赫连拓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不悦起来,这个为人母的女人不但没有一丝母性,在讲到焰儿时,竟然还听得出恨意,这一切都太过怪异。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诞下......诞下的是妖孽,巫神说过他是妖孽,臣妾因为诞下了那个妖孽,而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都出了大大小小的褐色斑块。臣妾不想让皇上见到臣妾当时的模样,而且巫神又告诉臣妾在那种情况下伺候皇上,恐对皇上不利,巫神指示臣妾,这种怪病不能见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独自生活十四年,也就是那个妖孽十四岁的生辰一国,臣妾自然会好。结果真的如此,虽然还有两个月才到那妖孽的生辰,但可能是臣妾的福气好,因此前几日臣妾的病忽然不药而愈,臣妾便急着进宫来见皇上了。”
“妖孽?你也相信如此的无稽之谈吗?”赫连拓沉声道,狭长的眼睛凌厉的看着前方,怒气一触即发。
心佟不是没有感觉到赫连拓的震怒,但她还是煞有介事的惊叫道:“皇上有所不知,这真的不是无稽之谈,巫神说得都是真的。臣妾知道皇上,是因为那妖孽是臣妾为皇上所诞下的皇儿,才不惜连巫神的指示也不相信了,您这还是对臣妾的疼爱啊。”
赫连拓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心佟,你刚回宫来,可能对着宫中的事情还不十分的了解,巫神已经再次求过神灵明示了,焰儿他不是妖孽,而是乾金国的祥瑞。”
心佟小心翼翼的盯着赫连拓看了一会儿,刚刚就曾注意到,在自己说了赫连赤焰是妖孽后,赫连拓就有了怒气。自然明白他不希望有人诋毁那个人的心情,即使她是那个人的生母,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心佟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十分的惊喜,那表情有些夸张,“皇上,您说的可是真的?难怪臣妾的怪病也不药而愈了,想必是真的,那臣妾可真想见见焰儿呢!臣妾......臣妾到现在都还不曾见过臣妾那可怜的皇儿......”她说着说着便由笑转为了哭,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嗯,今**就搬回你的金盏苑住好了,朕会安排你和焰儿见面的,毕竟焰儿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他没有心理准备,朕要先把这件事告诉焰儿,不要让他受到惊吓才好。到时你们再见面也不迟。”赫连拓怕连拍兀自抽泣的女人,用帕子为她拭去了颊边的泪水。
“皇上,您是不是有些生臣妾的气?”心佟抽抽泣泣的问道,拉住赫连拓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男人。
“朕没有。”
“皇上,您不要再骗臣妾了,臣妾伺候皇上多年了,对皇上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臣妾感觉得出,皇上对臣妾的不满,不然皇上不会再多年后,这难得的久别重逢之日,竟五半点惊喜之色。”
“朕见到心佟,自然是惊喜的,只是太过突然,朕有些难以适应,到此刻有些云里雾里,不太敢相信朕的爱妃真的回到朕的身边了。”
“真的吗?皇上如此说了,臣妾也总算放心了。臣妾也知道可能是刚刚臣妾说了焰儿是妖孽,皇上才心有不悦的。臣妾也不想如此说自己的孩儿啊,那是臣妾含辛茹苦十月怀胎才诞下的皇儿,臣妾又岂会不心疼,不想要爱护呢?只是皇上知晓,这巫神的话是上苍的指示,臣妾不能让皇上的江山社稷毁于臣妾的手中,如若这焰儿真是危及皇上江山社稷的妖孽,臣妾就算是再心疼焰儿,那也只能是只能是......孰轻孰重臣妾怎么能分布清楚呢!”心佟越说越伤心,泪掉得也更多了。
第28章 你是妖精
红日渐渐西沉,天色也逐渐深沉起来,阵阵风儿拂过,也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看着眼前哭得泪人似的女人,赫连拓的态度变得缓和很多,他柔声的安抚着怀中的人,“好了,爱妃的心意,朕是清楚的,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焰儿不是妖孽,是祥瑞,而你也回到了朕的身边。你先回去休息吧,朕还有事情,晚些会去看你的。”
赫连拓说罢,转向一直守在身边的莱心道:“莱心,你送娘娘回去。”
“是!”莱心甩开拂尘为心佟开路。
心佟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回望着赫连拓,多年不曾相见,原以为皇上会对她百般宠爱,但对方的态度却似乎表现的有些冷漠。
“皇上不能送臣妾回去吗?臣妾这么久没见到皇上了,实在是舍不得皇上。”她紧紧的拉着他的龙袖,一双眼睛粘附在他的身上,坚持着不肯放手。
“朕真的还有事,你刚刚骗朕出来,朕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阅。”赫连拓拍拍女人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拉了下来。
“……臣妾有罪。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开恩。”说到骗皇上出来这事,心佟自知理亏,不敢再多做要求。
“朕怎么舍得罚你呢,快回去休息吧,朕晚些一定来看你。”赫连拓自然不会为了那种小事再和她计较,他只希望快些离开,回去看看焰儿,不知他是否也听说了他母妃还活着的事情。
心佟虽不情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乖乖点头,随着莱心离开。
赫连拓来到养心殿的门口便听到了悠扬的、悦耳的箫声,低回婉转,让人听了立即就放松了心情,并且有着一扫心中烦闷的功效,只是今日的曲子中略有些哀伤。
赫连拓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院落,穿过长廊,直奔楼台之上。
楼台对面,不远处的枝头上坐着吹箫的少年,一袭白衣在风中浮动,一头乌发也随风摇曳。
他的出现显然没有打扰到少年的雅兴,依旧自顾自得继续吹得十分悠闲,脸上洋溢着一种安静的祥和柔光。
赫连拓飞身跃起,从楼台上一跃而到了赫连赤焰坐着的大树上,没有要打扰少年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细细地聆听着,他幽深的眼眸温柔的、陶醉的,充满着浓醇情意的看着身边的人。
一曲没有终止,赫连赤焰就放下了手中的萧,侧转过头,一双滚圆的黑眸瞪着赫连拓,轻撇嘴角露出不满的表情,“父皇,你上来干什么?我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你说得话好让朕伤心啊,焰儿不想见到父皇吗?”赫连拓淡笑蕴在唇边,取过赫连赤焰手中的那支雕琢简单,但玉质却很剔透的碧绿的玉箫。
“不是不愿意见到,是你难道看不出这枝头承受不了你的重量吗?我可不想从这么高摔下去。”赫连赤焰低头瞧了瞧,几十米的高度,看得人有些眼晕。
“原来你就担心这个啊,放心好了,有父皇保护你,父皇一定会这样接住焰儿的……”赫连拓说着,双手从身后托住了少年,低头深情的凝望着少年那微红的脸,“然后把你抱得紧紧的,决不让你受伤。”他半真半假的道,语气中有些挑逗的意味,但眸中的情意却是那样的深沉而认真。
赫连赤焰被眼前男人盯得脸越来越红起来,近来这些日子,他虽然住在养心殿,但赫连拓一直都不曾碰过他,就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父子关系般。
而此刻他突然地接近,让赫连赤焰莫名的有些无所适从,他推开男人,引得身下的树枝晃起来,“你看都是你不好,等一会儿真的掉下去了,你连自己都顾不上,哪还救得了我!”
“真是的,父皇在焰儿的眼中就那么没用吗?要不然你试试看啊,看看朕是不是救不了你。”赫连拓说着晃荡身体,让身下的树枝摇得更厉害。
“停!谁有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不饿吗?晚膳还没用吧。”赫连赤焰扶住身旁粗壮的树干,稳住摇晃的身体,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时刻保护腹中的胎儿。
“你不会也没用晚膳吧,你一直都在等朕吗?还饿着肚子吹这个,太伤身体了。”赫连拓用手中的玉箫轻敲了下少年的头。
赫连赤焰用手挡住敲过来的玉箫,白了他一眼,“你少自以为是,谁会要等你。”然而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看着少年那羞窘的一张脸,赫连拓笑着将少年抱了起来,面对面对视的两个人深情凝望着彼此,赫连赤焰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应该看向哪里好,父皇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他浑身发烫。
“你看什么看啊,还堂堂的一国之君呢,看你笑得那种白痴样,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赫连赤焰嘴上说得很轻松,心脏却跳得更猛烈了。恨透了此刻没用的自己,已经和父皇在一起这么久了,可父皇的靠近还是会让自己脸红心跳的。
“朕怕什么啊,你就是好看,朕就是喜欢看你,焰儿……朕觉得最近你与平时有点……不同……”抱着焰儿稳稳地落在楼台上,他的目光投在赫连赤焰微红的脸庞上,他那带着疑惑,又似乎看透了些什么的眼神,让少年一阵心慌意乱。
难道父皇看出自己怀有身孕了?不,不可能。一般人就算再怀疑,也不可能会怀疑到一个男人能够怀有胎儿。
玩笑似的打掉赫连拓伸向自己脸颊的手,笑着搪塞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不同。”
“当然会有所不同的,因为朕的焰儿长大了,你的十四岁生辰快到了……”赫连拓说得有些感叹,他抚弄着焰儿的发丝,“……想当初巫神说在你十四岁之前,朕都不能见你,是不是就是怕朕会被你这个小妖精迷上呢?”
“哈,焰儿不是妖孽吗?怎么父皇又给焰儿安了一个妖精的罪名啊?”赫连赤焰拂开赫连拓的毛手毛脚,转身朝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