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疑惑地看着那一脸神秘的若情,傲云一头雾水。
    拍了拍手,门外的小厮急忙应声,随即匆忙将清洗好的孩子抱到她们面前。
    “她们?”难道,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吗?
    接过小厮手中的孩子,将她们放在床上,放在傲云的身旁。两个孩子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却是有着极其相似的容颜,有着风若情那绝世的影子,看得出,长大后,也定是个迷倒众生的绝代英才。
    “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两个孩子,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幸福。”眼眶发热,风若情极力隐住眼底的温热。原来,做了母亲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何德何能,她竟然也受老天的眷顾,在这里有了夫君,有了孩子,有了她渴望已久的家。
    她,真的很幸运。
    “这一世,我会与你走遍天际,看遍繁花满地。”若情对着傲云,许下这一世承诺,“这两个孩子便是我们的见证,女孩便叫风傲繁,男孩便叫风云满,可好?”
    “恩!”虽是无力,却用尽全力,固执地点着头,泪水滴落,尽诉心底的感动。
    ~
    冥门少君产下一龙一凤,象征祥瑞降临,举国上下,皆是为着这件大喜事欢庆不已。
    这堆砌而来的礼物更是源源不绝,几乎要将傲云的屋子淹没,芙伶自得知傲云产下龙凤后,也展露了最真诚的笑意,给予他最真挚的祝福。
    两个初为人父的男子,更是整日带着孩子,黏糊在一起,一起探讨关于孩子的事情,几乎将整颗心扑在这孩子的身上,这还引起了若情的强烈不满与嫉妒。
    身边环绕着三个可爱的孩子,芙伶便也渐渐忘却心伤,渐渐将厉王收藏在心底,不去忆起。
    日子在孩子的哭笑声中飞逝,三个月后。
    “傲云,你有没有觉得,少主最近有些奇怪?”芙伶是一头雾水,为什么每次少主见到他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甚是诡异。
    “有吗?”揣着明白装傻,傲云故作不清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发现,你想多了吧。”这可是一个惊喜,要说也不是由他来说,傲云神秘地笑着,他与若情可是很期待那一日尽早的到来呢。
    只是,这等待的日子也稍微长了些,她——也快来了吧。
    正文 离别之时
    这一日,芙伶守侯在冥门的后花园中,猜测着傲云约自己前来的理由。可已是过了约定的时间,傲云依旧未到。
    刚想去傲云屋里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却见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一身蓝色绣衫,神色有些憔悴,可望向芙伶的目光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本该是恨的,也该上前大骂她一顿,可当这本该意气风发的女子以如此姿态站定在自己面前,他失却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待回过神来时,却是猛得回身,不去看她,想要疾步离开花园。
    “芙伶。”带着哀求的口气,这样反常的厉王叫芙伶不由得有些担心。
    可是……在她那般伤害自己后,他怎么还可以这么没有出息?在心中臭骂自己一顿后,狠下心不去理会她的哀求,迈开步子,想要远离这个一直给他带来痛苦的女人。
    “芙伶,我来接你了。”急急地叫住那个急欲想要逃离的人,忙碌了几个月,便急着回到这里见他,伤害过他的事她记得,那满眼的猩红她也记得,而他现在不想见到她,也在情理之中,她没有立场去怪他什么。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是自己在咎由自取。
    “接我,呵——”听到她如此大言不惭地说着似是施舍的话,芙伶便觉可笑,讥讽地冷哼,因愤怒而回过身,“来接我,我便一定要与你走吗?厉王殿下,您似乎太高估您自己、也太抬举我了。”
    “我可以给你所想要的……”在他面前,她已经彻底忘却了身份,厉王此时彻底的清楚着,他对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想要告诉他,自己已经可以给他所想要的爱情与未来,想要告诉他自己的悔悟与决心。
    可话还未说挖,便被芙伶无情地打断。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真是好笑,他要的是专一、要的是永远,就算她知道,可又怎么可能给得起,“无论你要给我什么,我都不会和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现在,在芙伶的心中,他只想狠狠的伤害她,以此来平服自己再次泛起涟漪的心湖,来平静再次见到她而泛起的酸楚。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全部都可以给你!之前伤害过你的事,我跟你道歉!”厉王从来都是个直爽的人,对于自己的过错,她并不会去遮掩或推搪,而对于芙伶,她更是不会遮遮掩掩。
    “难道你给我,我就一定得要吗?在你伤害过我那么多次之后,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得到原谅吗?”想起过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睛湿润,在日光下闪着剔透的光泽。
    厉王上前,钳住芙伶的纤瘦的肩膀,拉住了他想要离去的步伐。
    “怎么,厉王殿下又想强迫我吗?”不屑地低头看着自己肩膀那苍白的五指,语气中带着嘲讽。
    听着芙伶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厉王紧抓的手缓缓地松开,收回到自己的身侧,握紧垂于一旁,看着芙伶毫无眷顾的离开,这一次,厉王并没有出声阻止。
    ~
    来到自己的房屋外,却见傲云早已等候在那。
    “芙伶,你怎么哭了,难道是那家伙又欺负你了?”本是带着期待笑颜的傲云,见着一脸狼狈的芙伶,满是诧异。只见芙伶满目苍白,无声的泪水滑落两颊,而他却依旧面无表情。虽然他的神情看似无所谓,却叫人感觉的出,他的内心在哭泣。
    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画面,等回来的却是这样的芙伶,傲云真是急的要命。
    “那家伙,竟然还敢把你欺负成这样,我还以为她真的悔改了呢,真的是……”傲云愤愤不平地为他打抱不平,在心中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厉王。
    “是你们放她来找我的吗?”本是与傲云很是亲近的芙伶此时却是带着疏离与哀怨,“如若你们不想我待在冥门,我可以自己带着芙非离开。”
    “不是这样的,是那欧阳厉琼已经……”她已经舍弃了很多,做了很多,这些都叫他与若情不得不感动,这才认为她与芙伶或许可以真正地走到一起,是以才会想助那厉王一把,成就一对有情人。
    “她的事,我不想听。我累了,想休息了。”芙伶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厉王的事,也不想再让这个人再次进入到自己的生命之中。
    不待傲云出声,芙伶便进屋,关上了门。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跺了跺脚,都是那该死的厉王害的。
    “笃笃笃——”地踩着重重的步伐,找到厉王,那厉王面对质问,却是一声不吭,只丢下一句“我要留在这里,直到他答应同我一起离开为止。”便转身离开。
    两人的古怪,着是叫傲云伤透脑筋。
    自那日之后,芙伶便整日与芙非待在屋内,尽量不出屋,就算出来,也只是在自己的屋前转悠,而厉王也不主动去打扰芙伶的这份清净,每日只远远地看着他与自己的女儿。
    虽然厉王并未多说些什么,可若情以及冥门中的人皆是感觉到她的改变。而对于她与芙伶,也是抱着默认与乐观成见的态度。
    厉王这一待,便是一个多月。
    虽然芙伶刻意忽视厉王的存在,却依旧可以感觉得到,那总是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怎么还不离开,她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是有很多野心要一一完成吗?留在这冥门,到底是想做什么?
    “咚咚”的敲门声,这个时辰会是谁呢?这些日子他刻意的疏远,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不想听的话题。
    犹豫地看着屋门,那轻敲门的声音依旧不依不挠地响着,有着誓不罢休的架势。
    “芙伶啊,是我。”
    “宁老?”
    芙伶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尊敬地叫唤着。
    对于冥门的大家长——宁老,冥门每个人都是充满尊敬,当然,他也不例外。对待别人,他或许可以使使性子,可是对宁老,他便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宁老则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门外,白发须眉的宁老没有因芙伶的迟迟不开门而有任何的怒意,只是眼角含笑地耐心地守在屋外等待着,这反倒叫芙伶有些不好意思。
    进屋后,宁老也不拐弯抹角:“芙伶,对于她,你打算怎么做?”
    芙伶眼角闪过一丝慌张,表情瞬间僵硬住,他扯开嘴角笑了笑,“宁老,您看,我屋里也没准备着些茶水,要不我去看看。”
    对于他的借故言他,宁老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过去,毕竟,这事如若自己再不出面,怕是也没人可以帮他了。
    就连是若情想要亲自出面说情,也是被他给拒之门外。
    “你知道吗,厉王除了你和非儿,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想起那个本该桀骜不逊的厉王,如今却是为了这个傻小子,甘心放下了一切,如今连那火暴的脾气也改不不少,这样的女子,他放心将芙伶交到她的手中。
    只希望这个傻小子,别亲手丢掉了自己的幸福。
    “宁老,她怎么会一无所有,他手握重权,身边萦绕着那么多的美人,那么多人以她马首是瞻,她什么都不缺!”也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缺,自己在她身边才会是多余的一个,卑微到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还不知道吗?”怪不得他能对厉王如此的冷漠与狠绝,想来是他还不知道厉王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为了芙伶所放弃的,连他这个已是过了风花雪月的老人都不禁为其感动,这样一个女子,除非是真的爱上,绝不会为了一个男子做出那么多的牺牲。
    想来都是大家误会了,傲云以为厉王已经同他说明白了一切,而冥门的其他人则以为傲云同他说了,却不知,弄到最后,芙伶竟是对情况丝毫不了解。
    厉王不说,这芙伶也是不开口,如若不是今日他这个老人家亲自前来,这误会是不是便越滚越大了呢?
    真是一对磨人的小情人。
    “厉王之前回到冥门,将大权交还给了西盟原来的女帝——欧阳井华,并撤回了一切把持着西盟京都的军队,而她也退出朝廷。现在来到冥门找你的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叹息了一口气,用余光看着芙伶的反应,“如今,厉王她是西盟也回不去,如若你再不理她,那真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宁老,这……是真的吗……”忆起一个多月前见到她,是那么的疲惫与消瘦,难道前些日子,她便是在忙这些吗?她就这么将自己隐忍了那么多年才得到的一切拱手让人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