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只有祁傲云紧捏着衣摆,脸色泛着白,不安地紧盯着她。
“呵呵。”风若情挑衅地看向风若蓝,“怎么,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吗?怕输在我手下,会很惨?”明晃晃的激将法,或许对别人没有用,可风若蓝,她却是十成十的把握。如此要面子的女子,怎么容许自己在这样大的场合失了容面,尤其挑衅的人还是她这个没用的“妹妹”。
果然,只一阵疾风扫过,众人还未看清楚,风若蓝便已经站定在武场正中,自是又赢得众人的惊讶、赞美……
“陛下,公平起见,风尚书是否也该签下生死状呢?下官怕一个闪失,伤了风尚书。”这一番言论,更是叫人笑破肚皮。
“当然。”瞟了身边的小官一眼,小官随即将生死状送过,风若蓝自是不负众望,潇洒地在众人的期盼中签下。
两人相互对望。
“你在找死吗?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冷笑着,看着风若情,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将她除去。
“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穿黑衣吗?”问了一个驴马不相及的问题,直叫众人摸着头脑,“这样,你的血溅上去,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哦,还有。我会手下留情的,你的命我暂时不想要。”
这样嚣张狂妄的宣誓,直气得风若蓝脸色唰青。
只见其脚步轻点,使用了上场时的那一套诡异的瞬移步伐,所有人瞪大眼睛,却依旧看不真切,只觉眼花缭乱,风若蓝人便消失在场心。
在此时,只见风若情闭上双目,感受着那越来越近的气息,只见她扬唇一笑,握紧手中的那把精小匕首,忽然迎着那股旋风冲了上去,就在大家为其捏了一把冷汗时,只听场中传来一声闷哼。
祁傲云更是一把撑在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有着迷蒙的水雾。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长衫飘飘,一把银白的匕首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丝丝鲜红,那抹红色顺着刀尖落于地面。被一股慑人气息所震撼的风若蓝,砰然一声倒地,其面上留下的那道从右眼帘至右边嘴角的一道长长的血痕如此触目惊心,可见下刀之狠绝。
众生哗然,西盟的青年才俊——风若蓝,竟是如此简单便落败,甚至于没有一招一记的花样,就这样被风若情一个旋身甩刀给毁去了那绝美的容颜。
这一刀怕是永远也不会被磨灭,时刻提醒着她,今日在众目之下所受的羞耻……
人们矛盾的目光射向如魔鬼般,舔嗜着刀尖的风若情,摸不清她到底是碰巧还是……
但通过这一战,却是让人明白,这风若情是个不简单的主啊!
别人不知道,可风若情却明白,风若蓝并非仅仅受了一刀而已,在那一个擦身之中,她已是将内劲全部汇集于刀锋,扫过她的胸口,与其内力相撞击,如若是常人,早已如风筝断线飘落场外,也幸得这风若蓝确实有些本事,竟然是将这撞击尽纳于体内,加上本就不想至她于死地,便也没有使出全力。虽不至于叫外人看出端倪,可此时,怕是她已是伤得不浅,即使恢复了,也只能恢复到半成的功力而已……
有什么,比受尽屈辱地活着还要折磨人呢?呵呵,看来,她注定是魔鬼啊!
安一上台,将目光中失了焦距的风若蓝给扛了下去,此时的她如一抹破布,任由安一摆布,如此的风若蓝,众人皆未见过,望向风若情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份敬畏。
女帝微眯双睫,闪过一道精光,直直地看向她。
这样的人物,如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只有……
那一日,兵部尚书风若蓝重伤在床,在西盟百姓面前丢尽了脸面;而风若情却名震西盟,那琢磨不透的奇怪武功更是叫人畏惧。
而与此同时,女帝册封风若情为兵部员外郎,命其带领三千人马平扫瓦埔寨……
vip44初袒心胸 ...
随着风若情的名声一日之间爆红于西盟,这冥门上下更是对着自己这个主子崇敬万分。以他们对主子的认识,如此果断深沉的主子,断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以,这大败风若蓝怕也是实力之内的吧。
宁老则是一句:“你个丫头……”这一句简单的称呼,却是包含着太多。包含着对风若情隐瞒自己实力的责备,包含着对她的期许,更包含着对将来冥门兴盛的渴望。栖云轩那剩下的人,看向风若情的目光中含着星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而风府之中,却是云雨欲来。
“该死的小孝女,竟然蓝儿伤成这样!”看着那毁了容貌,成了整个西盟笑柄,自己引以为傲的爱女,风尚利大声咒骂出声。想起那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二女儿,此次却是大出风头,早知道如此,她便不该将她撵出家门,怪只怪她隐藏得太深,竟是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她何时偷学的武功。
一旁的蓝玉洁则是抱着自己那已是不省人事的宝贝女儿,整个哭成了泪人,这样的蓝儿,今后还如何见人啊!忽然,他站起身子,一把抓住风尚利的前襟,躲在他怀中嘤嘤直哭:“一定,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该死的风若情,竟然将我的蓝儿伤成这样,一定不能放过她……呜呜……”
风尚利无奈地轻拍着爱夫的背部,安抚着:“一定,等她回来,我定要好好处罚她!”口中安抚着,却做着令外一项打算。虽然她也很疼爱蓝儿,可如今蓝儿怕是再不能为风家光宗耀祖了,也只有依靠那大出风头的二女,无论如何,她都是风家的人,定是要回风家!
此时的她,早已将当初撵风若情出门,忘记得一干二净。
“不够……不够……”猛摇着头,眼中凶光毕露:“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要她死……我要她死……”那凶残的目光,加上那如猛兽般的吼叫,如同魔鬼一般,失去了理智。蓝儿是他全部的希望,是他的骄傲,全被那该死的孽种给毁了,他要叫她不得好死!
“洁儿,这不太好吧……”风尚利见如此狠绝的蓝玉洁,隐隐有些不安:“怎么说,若情也是我风家的女儿,这……”
“出去!”蓝玉洁猛然推开她,失望得看向她。她是自己的妻主吗,是那个一直宠爱蓝儿的母亲吗,如此蓝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洁儿……”
一把串珠摔了过来,蓝玉洁如发了疯的狮子般,将身上所有的珠宝全部扯下来,扔向风尚利,“出去……你给我出去……你这个懦妇……滚……”
在这一阵混乱的扫射中,风尚利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至门外,门“砰”的一声,当着她的面,被重重地甩上。
蓝玉洁气喘吁吁地顶在门前,双眼泛红,看着床上那本该众人举目的爱女,此时病恹恹的模样,泣不成声:“蓝儿,你放心。为父定会帮你报这个仇!”想他堂堂蓝丞相之子,即使不依靠风家,他依旧可以兴风作浪,暗中将那风若情给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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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风若情与祁傲云刚要入寝,忽闻门外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看着傲云好奇的目光,风若情则是一把拉过他,她自是知道门外的是谁,无外乎就是来了栖云轩数日的凌苔,由于她的躲闪以及下人的“尽忠职守”,这凌苔是一面也未见着她。如今想是忍不住了吧。
这一次,凌苔似乎并不打算如以往那般,轻易便放弃,只听见那嘈杂声是越来越大。傲云看向若情,自前几日那一幕,若情在他心目中瞬间上升为一个可以依靠的妻主,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家主。
无奈的松开手,如此个吵法,还真是不要形象了。
打开房门,冷风顺着门缝刮了进屋,使得没有多少内力护体的傲云一阵哆嗦,状似无意地将傲云搂进怀中,用自己的体贴帮他取暖。
见门外那直射过来的嫉恨目光,傲云直觉地想要挣脱,却不得其门。
今夜的凌苔倒是精心装点过,那挂于身上的珠宝闪亮得简直能把这黑夜驱逐。见着风若情出来,那本是吵闹不休的嘴顿时停歇了下来,眉眼也是弯弯带着委屈,直想向前靠去,却再次被拦住。
“什么事?”
见风若情主动开口询问,还未等小厮开口,凌苔便抢先道着自己所受尽的委屈,边说,那两边豆粒大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在这寒风直吹的夜晚,自是有一番风情。而那两名被指控的小厮,则是气得满脸胀红。
风若情也不吱声,随着他控诉,待他哭诉完,才用目光询问着,他此次前来的意味。
在风若情这般目光之下,自是难得有男子能够招架得住。凌苔羞红着小脸,意有所指地看向祁傲云,“我能与你单独聊聊吗?”
风若情看着有些失落的傲云,想着这些日子为了怄气,叫他因这凌苔受了些委屈。本是打算利用凌苔,可如今,她改变主意了……
“不用了,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总会引人误会。且你我如今只有陌生人,我也并不认为有什么可谈的。”直接回绝掉,看着他那悲痛欲绝,深受打击的目光,无一丝一毫的波动与怜惜。而这也使得偷偷观察她的傲云微微放下心来。
“情,你我怎么可能会是陌生人呢?当年……”那一个“情”道得极其神情,凌苔用手抚着胸口,凄惨地摇晃着脑袋,以表其不能接受风若情的无情。
直接拥着祁傲云回身进屋,并在进屋前无情地对小厮吩咐着:“请他回去,如若不走,直接用丢的。”
两名小厮欣喜地应着,而与此同时,门也“砰”的一声被关上,将门外的一切隔绝开去。
“若情,你们之间……”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这些日子一直想要问的问题。总是猜测着一个人的心思,使得自己变得疑神疑鬼,他实在看不起这样的自己。此时问出口,得了一个答案,无论是什么,他都得学着去消化,然后走好自己的路。
而他不知,他的这口开得正合若情的意:“我只解释一遍,我对那凌苔没有丝毫感情,以前没有,现在、将来更不会有,留他在栖云轩不过是另有目的罢了。”而这目的,在未明了之前,告诉于他也是徒增加他的担忧罢了。
傲云一阵欢喜:“你对他没有感情,那……对我呢?当年为何要娶我?”他这几日想了很多,而通过刚刚,他能够明显得感觉到若情对他的特别。
她不是来着不拒的女子,却独独舍弃一切硬要娶他为夫;她不会逼迫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当他受了委屈,也是她毫无怨言地全部包揽下来;她对外人是淡然中含着疏远,对他却有着淡淡的——宠溺。
或许,他能够猜得到答案是什么,只不过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也或许是想要听到她的亲口承认罢了。
听到如此直白的问题,若情微微一楞,看着他那明明想要知道,却还装作无意的模样,隐住嘴角的那一抹子笑意,直接将他按倒在床上:“你说呢?如今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问题还是等下次再讨论吧。”说完,直直压上他的身子。
对他什么样的感觉?虽是有些清楚,之前觉得合适不过是个娶他入门的借口,可以她的个性,如此别扭的话,她还真的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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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风若情册封刚过几日,女帝便下旨,命兵部员外郎风若情,带领三千人马平扫瓦埔寨,并特许其新君祁傲云跟随前往。
这三千人马相较于瓦埔寨的数万人,真的是为数不多。可女帝仅以“相信风外郎的能力”为由,将此问题一笔带过。
期间,风尚利也来过栖云轩数次,却皆被挡于门外,不得入内。而如今风若情正值盛宠,风尚利也是有气撒不出来。
深夜,栖云轩书房,前去讨伐的前一日。
分析着瓦埔寨的情况,在那地方,只要有才能皆可出头,大家皆是依靠实力、本领来站稳脚步,是以这瓦埔寨并不如一般的流寇土匪那般,靠着一时的兴起来打劫寻常百姓。对于瓦埔寨那当家寨主——乔雁山,更是多几份欣赏。
想着已是快要离开的时候,便在这之前会会这乔雁山吧。
眼睛不动声色的瞟过窗外,窗边闪过一阵轻微的声响,看来有人是等不住想要对她动手了啊。
拿过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唰唰”地写着……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