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撵出来呢?”感觉背上的手重重地压下,一股巨痛袭来,可风若情却轻然笑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一次,白凌容没有逃避话题。既然说到这份上,她当然知晓风若情的意思。当年是她们向傲云提亲,被狗眼看人低的祁樊谷给撵了出来,而对于这,她们也没有刻意地隐瞒。风若情会知道,她并不意外。
    “我想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回过身,定定地看着她:“我这是在警告你啊,不要觊觎我的所有物!”
    抿嘴一笑:“听说今日你刚收了一个男人……”
    “你的消息倒满快。”
    笑意僵在嘴角,有些不自在:“我,我这是希望傲云过得幸福!希望他不受一丁点委屈!”
    “在栖云轩,傲云怎么会不幸福,怎么会受委屈?”翻过身,将抹了一半草药的伤口探在她面前:“继续。”
    继续着手中的活儿,可一股叫人窒息的压抑感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叫她一时喘不过气来。白凌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脑后,莫非她之前都是在轻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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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前些日子,西盟京都外的郊区,流窜出一群号称瓦埔寨的土匪,虽说是土匪却不如一般的土匪,她们只打劫官差及富商,而这自是涉及到西盟权贵一族的利益,深得权贵们的痛恨。可这瓦埔寨看似不大,却是藏龙卧虎,朝廷几番绞杀都以失败而告终。
    而如今,朝廷中几名大将皆是远赴赤耀,而留守宫中的武将,女帝为了自身安慰,自是不敢轻易将其遣出。迫于权贵的压力,女帝不得已对外发布公告,公开选举智勇双全的人才,帮助朝廷剿灭瓦埔寨。而这主要以武论人才,并无等级的限制,由兵部尚书风若蓝等人担任考官。因时间紧迫,以及为表重视,这场选试于十日后在皇家校场举行。
    另一方面,自从风若情为救女帝而被刺客刺伤之后,这地位瞬间提升。百官亲自上门探望,皆被宁老一句“主子需要静养”给撵了回去,是以才会有如今风若情这般闲适的生活。
    可是,依旧有着不死心的人,厚着脸皮上门。
    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风尚利,并面露嫌恶的看着这“小小”的栖云轩,无聊了几日的风若情倒是难得有了些耐心,于她玩起了虚伪的游戏。
    “你花了大把的银子,住进这么落魄的地方,就为了娶这么个男人?”讥讽地看着那窘然的祁傲云,就算自己的女儿再无能,配这么个男人还真叫她抬不起头。
    “傲云,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看着毒蛇般凌厉的目光直射向自己的夫君,风若情很是不满,直接将他打发了去,并在傲云转身要离开之际,将他拉过身来狠狠地吻上一口,才让他带着潮红一起离开,而想当然,那道紧盯着他们的目光更是火星直冒。
    这些日子,对于傲云对自己的戒备,她也是有些无奈,也只能借着这伤势叫他不得不照顾她。而对于凌苔,除了三翻两次要找自己,被看守的侍卫拦下来外,倒也没出其他的纰漏。
    “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你们竟然如此不知羞耻……”风尚利显然被这明目张胆的一吻给震惊地一时语塞。
    “风太师,我与傲云已经成婚,而且您现在所站的地方正是我们的喜房,这怎么能叫不知羞耻呢?”毫不客气地翘起右腿,并不把这气得头顶冒烟的女子当成是自己的“母亲”。
    “好,好,我不管这些!”平复着激动,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若情,之间你犯的错的确很严重,可如今你立了如此功劳,也算是将功赎罪,你依旧是我们风家的子孙!”真是想不到,她竟然救了女帝,如若将她找回风家,那便是女帝欠了她们风家一个人情,这样大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本想叫蓝儿过来,可不想蓝儿却借故推辞,而派遣过来的小厮也被无情的驱逐回来,这才叫她拖着这把老骨头,亲自登门。
    “呦,您这是想要‘请’我回风家吗?”故作诧异地看着风尚利,随即面露哀愁地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很想回去,可我怎么忍心让风家担上出尔反尔的名声呢?”见风尚利急忙想要开口反驳,风若情再次出声:“风太师,我知道,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即使不能回风家,可我依旧会为你们风家祈福的!”一个“你们”,划清了她与风家的关联,直叫本是信心满怀而来的风尚利,一股子灰头土脸地离去。
    “风太师呢?”端着冒着水雾的汤药而来的祁傲云,看着仅剩风若情一人的房间,有着许奇怪。看那风太师嚣张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这么快便离开啊。
    “走了。”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接过他手中的汤药。平日里她的话不多,只是懒得去说,其实她的毒蛇嘴与她的狠辣同样具有杀伤力,想着刚刚风尚利那有口吐不出的模样,还真是痛快。对于这种上不了台面,四处蹦跳的小角色,与她周旋都是浪费时间。
    “她今日过来……是为了何事?”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是风若情的母亲,对于她的讥讽与嘲笑,他还是有些难过的。
    边喝着药,边将她来的目的说了一遍,直听得祁傲云傻楞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拒绝?”到风家当风光的二小姐,总比屈居在这里要好得多。
    将残留着药渣的空碗放于一旁:“为什么拒绝?”冷哼一声,“难道回去受她们摆布吗?她们想找回去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背上这道为女帝而留下的伤口!”难得一次,替之前的风若情,宣誓着自己的不满。
    被那阴冷的声音一震,祁傲云忽觉自己的问话勾起了风若情不满的思绪,而对于这,他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也有过,只不过,他从未将这些不满开口说出来罢了。
    忙停住话题,整理着一旁的空碗。
    “这几日药铺的生意如何?”知是自己有些吓着他,也便放缓了声音。
    听到这话,祁傲云拿碗的手一抖,神色有些慌张:“很……很好啊……”想起昨日,白凌容忽如其来的表白,他才知晓,一直以来,凌容对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如若还没遇到风若情,她或许会被感动,可……
    想起白凌容的失落,不禁有些亏欠与黯然。
    风若情自是知道,他如此表现的原因。殇在清晨刚跟她回报,这白凌容在见过自己的第二日,便向他表明了心意,也幸好他拒绝了,“恩,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这放心中包含着其他的意思罢了,看着祁傲云离开的背影,轻声低喃道:“幸好你没有背叛我……”
    vip42选举前夕 ...
    栖云轩后院中有一座花园,园子虽然不大,却是美不胜收。小桥流水,四周环绕着假山。因此时已经入冬,万物尽显苍凉,可依旧有一片葱绿的竹林尽显生机。园子右侧有一处独立的阁楼,就如一间寻常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桌椅茶具,而巨大的落地窗户,可将整个花园尽收眼底。平日里,祁傲云很喜欢来这儿,抱着一本书,坐在这高阁之中,悠闲地看书。
    药铺的生意有了白凌容的照看,渐入佳境。这一日,他依旧如往常,坐在高阁之中,感受着那独有的宁静,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仿佛有一双哀怨而仇视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而青儿也一如既往地趴在一旁的小案台上打着瞌睡。
    将近黄昏,祁傲云伸了个懒腰,唤醒青儿,步下台阶,却在花园边角的出口处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男子,两名看守花园的小厮恭敬地冲着傲云行了个礼,随即又阻拦在男子的面前,不让其踏入花园。想来,自己之前感觉有人盯着他,便是他了吧。
    此男子正是住入栖云轩,却几日未得见到风若情的凌苔。此时的他身着有些单薄的衣裙,身子在这寒风中瑟瑟发抖,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凄凄然地望着众人,自有一番“冬美人”的特征。
    见着他,本来还睡眼朦胧的青儿顿时如充满活力的小公鸡,神赳赳、气昂昂地杵在一旁,直怕自己的傻主子受到欺负。
    朝着一旁的小厮笑了笑,想让她们退到一旁:“让他进园吧。”可那两名小厮却依旧冷着张脸,固执地堵在那儿:“情主子有吩咐,除了少君,其他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入内!”笑话,这凌苔什么样的心思,这栖云轩内谁人不知?平日里云少君为人和善,自是得了不少人心,如今也正是共同抗敌之时,对于这个对情主子不怀好心的凌苔,自是不能顺了他的意。
    凌苔本是柔顺的神色,顿时阴暗了几分。
    看着平日里很是“听话”的小厮,此时却枉顾自己命令的祁傲云,有着些尴尬地冲着凌苔笑了笑。对于这些平日里,对他百般维护的人,他真的做不到像主子对待奴才一般,出口使唤她们。
    而这凌苔倒也识相,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浅笑着上前向祁傲云示好:“既然如此,傲云哥哥便别为凌苔费心了。”这一声“哥哥”既直接点出了傲云年岁已大的事实,也暗示了他即将要取得的身份。
    而这一声“哥哥”也顺利地让祁傲云的脸色苍白了一下。
    “傲云哥哥,可以和凌苔随意走走吗?”傲云不顾青儿及小厮的阻止,点了点。流水边,傲云默默地听着凌苔对往事的回忆,听着他如何与风若情偶遇并一见倾心,以及之后的被迫分离,心中的堵闷更甚。凌苔的意思他的当然明白,可是他却要硬是装傻,为了心底的那一份淡淡的不舍。
    回屋后,面对风若情了然的目光也是继续保持着寂然,而这却是使得两人之间那隐形的隔阂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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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这么做?”绮梦阁的老鸨担忧且不赞同地看着芙伶,“少主如若知道,定不会叫你冒这个险的!”
    提及少主,芙伶的眼神一滞,闪过淡淡的哀愁,“那就不要叫少主知晓。”想起近日来频频光顾绮梦阁的厉王,想来他已经怀疑他们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知道是个危险的洞穴,可他依旧想闯一闯。厉王每次前来,皆点名要见她芙伶,而却皆被拒绝,可奇怪的是,依厉王狠毒的个性,却也没有为难于他,真不知她藏着什么心思。
    而叫芙伶下此决定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前些日子的相处,看着果断而有魄力的少主子,心弦被不知不觉之中便有些紊乱了,可面对他的情素,主子却是装作不知,想是之后娶了新主,便没再涉足这绮梦阁,也是为了躲避他的感情吧。他知晓主子的心里不会有他的位置,却依旧想以此来吸引主子的注意,立下大功。
    身着淡粉色罗衣,身批浅绿色的飘带,脸上裹着精美的妆素,衬出他那窈窕、修长的身形以及淡雅、脱俗的气质。娟雅的容颜在这一身装束之中,显得更是叫人无法忽视。
    “厉王来了吗?”
    老鸨无奈地点了点头:“来了,依旧是高台靠窗的那间包厢。”
    自信一笑:“她不是一直要见我吗?那就见吧!”
    绮梦阁花旦芙伶卖艺不卖身,甚少出面,之前也只有风若情以貌取胜,受其接待外,再无他人。听闻在这一日,这芙伶将演出,看台之上早已是坐满寻欢的宾客,而阁楼贵族包厢之内也是灯火通明。就在众人等得心焦之际,奏乐响起,飘渺的歌声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四周的灯光皆被熄灭,只留下舞台上那一盏……
    只见一淡粉色身影自空中飞向舞台中间,淡绿色的飘带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色彩,像是破茧而出的彩蝶,急欲展现初生的风华。
    飞过厉王的帘前时,嘴角闪过一丝妩媚的笑意,醉人的目光直射进帘子后面。芙伶隐约中看见一极品的女子,一双充斥着捕猎者般凌厉的双眼,并冲着自己举杯一笑,心微微一紧。
    收回自己的目光,芙伶站定实地之上。随即配合的乐曲翩然起舞,舞台上方飘洒下无数的白色花瓣,如雪花般落在芙伶的肩上,滑过他的脸庞,并散发出清雅的香气,使得芙伶如这漫天大雪中,舞动的精灵。他那淡淡的身影,在雪中摇曳,时而袅娜如那岸边的拂柳,时而时那水中的蛟龙,真可谓瑰姿艳逸、体态轻盈,迷住所所有人的目光,眩晕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不愧为绮梦阁的花旦芙伶啊!
    芙伶一舞成名,那一夜,厉王一掷千金,强行向绮梦阁要人,当夜便将芙伶收入厉王府,而其他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比起绝世的美人,自己的性命是更为重要啊!
    厉王府厉王寝室。
    重重帘幕,如烟如雾。
    硕大的房间只剩下芙伶与厉王两人,芙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