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望着,轻声地道,满溢的温柔里,渗透出浅浅的忧心,害怕这不似梁雨曾描述过的东西。
望着无名指上那晶莹的七彩琉璃,那八个棱角均匀的分布,阳光穿透琉璃,落在自己白底的锦袍上,是七彩的光芒。
这戒子,好美!
且是这面前的人亲自所做。
望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梁雨是急忙地点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样跪下难能可贵,更何况这眼前之人,是从未曲过那两膝吧,即使是那身子,亦是从未曲过,今日却——在这亭中,挡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嫁!”欣喜地唤道,扑到那人的怀里,那夜他突然地询问自己,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何样的礼仪来娶妻,原本以为他是好奇,未料,竟是——
众人还在方才东方晨的那一跪中未有回神,均甚是的不解,这晨亲王爷,竟会——但是听闻梁雨那欣喜地回应声,均是纷纷地甩去脑海中的疑惑,欣喜地应和着。
“好!”
“这样才好!”
……
“这成亲的日子,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不知道是那个人突然地冒出一句,众人听闻,均是突然地再次同声开口,纷纷地应和着,“就今天!”
“就今天!”黎若突然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朝着亭外候立着的宫女们吩咐,“将前些日子已经准备完毕的东西,挂起!”
“是,公主!”
整齐划一的嗓音喊过后,众人迅速地离去。
梁雨身后的春水,悄声地退出,忘了一眼亭中那喧闹的场景,嬉笑着,急忙地转身离开,该去禀告皇宫中的那些人。
仅片刻功夫,朱红的色泽,已经在整个王府中,弥漫开来。
梁雨窝在东方晨的怀里,是恼怒地抬起头,望见东方晨那温柔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这骆奶奶和老爹同日来,都是你——”
“雨儿!”轻柔地唤了一声,东方晨俯下身子,采撷住那两片娇嫩,同时将那话语封住。
梁雨微微地开口,贝齿在东方晨的唇瓣上轻轻地一咬,推开身前的人,“该去换喜袍了!”
“雨儿——”东方晨秀眉轻蹙,不甘地再次唤道。
未料梁雨是径直地离开。
“师弟啊!你也成可怜的人啊,惩罚才刚刚开始!”骆天哲于东方晨的背后,是突然地窜出,伸手拍着东方晨的肩膀,是感慨地道。
第5卷 第7章 大喜下
东方晨轻巧地一转身,脱离骆天哲的肩膀,是径直地踏下长亭。
“师弟!”骆天哲轻唤一声,是快步地上前,跟随。
在即将至寒霜院的时候,东方晨是突然地停住,身后的骆天哲未能及时地停住自己的身子,是一头撞向东方晨,未料东方晨的身子是轻巧地一撇,骆天哲撞了个空,身子是直直地撞向寒霜院院门的柱子。
眼见骆天哲是要撞上那柱子,东方晨突然地出手,衣袖轻甩,揽过骆天哲的肩膀,后者的身子已经是稳稳地立住。
“师弟,你还算是有些良心!也不枉师兄我——”
东方晨突然疑惑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骆天哲。
骆天哲心一惊,身子微微地望旁边一撇,倚着寒霜院院门的柱子,“师弟,师兄我是赶路累了!太累了!”话音落的时候,还作势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垂下头,转过身子欲离开。
只是骆天哲刚跨出几步,一只手臂横亘与自己的面前,将那去路,是硬生生地拦住。
“又是你,是不?”东方晨身子往前一移,倾身在骆天哲的耳边是狠狠地道。想起这几日夜间日日缠绵,自己的清心咒似出了意外,未有任何的效果,没有其他的原因,那么定是眼前之人搞的鬼。
“师弟,冤枉!”骆天哲急忙地跃离,大声地呼喊道。
“本王还未有问是何事?你先喊冤,这不是——”东方晨以戏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骆天哲,后者微微地一愣,很快便恍然,满是恼怒地一皱眉,急忙地摇摇头,“今日看雨儿,不是没任何事情么!再说了——”突然地想到一点,急忙地开口替自己辩解道,可惜话未有说到末尾的时候,那眼中的庆幸是一丝不漏地落在面前之人的眼。
是故有声音是严厉地响起,将骆天哲的话语是打断,“要有事情,你才——”
“哎哎哎——,师弟!”骆天哲甚是不满地辩解到,“你咋这么看你师兄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师父说的话你都不信!为了你的性福,你可知晓你师兄我损耗了多少心思才——”
才的后面只有一阵阵呜呜的声音,因那上下开合的两片唇瓣是被一突然而来的樟树叶覆盖。
伸手扯下唇瓣上的樟树叶,“师弟,这叶子多脏啊,要是哪只虫子曾在上面出恭,那我就倒霉啊!”骆天哲用两根手指颤颤地捏着那枚樟树叶,是拉长一张苦瓜脸。
听闻那话,和那甚是惹人笑的表情,东方晨严肃的身姿是微微地松动。
细瞧眼前的人,有那么一丝地动容,骆天哲急忙地换了一幅表情,嬉笑地凑近,“你说昨日小鱼儿有怪你么!”未等东方晨反应过来,骆天哲急忙地将自己的身子挪离东方晨,双手相扣护在自己的唇瓣前,再次地道,“其实,这几日小鱼儿定是喜欢的吧!”朝着东方晨是嬉笑地一眨眼睛,“如果你不能让小鱼儿性福,那可就糟糕咯!”
骆天哲晃动下自己的身子,摆出一甚是惹人笑的表情,“启禀王爷,注意,此性福,非彼幸福!禀告完毕,末将离开!”离开两字刚落,骆天哲的身影是骤然地跃离,在离东方晨距离一段的地方,随手扔过一个精致的瓷瓶,“师父的药不错,再给你一瓶!”
东方晨接住那瓷瓶,打开瓶塞凑到鼻子边轻嗅,正是那味道,无疑。正如自己所猜想:这几日的一切,定是方才那人所为。将手中的瓷瓶握得很紧,“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过,缓缓地摊开手,掌心之留下白色的碎末一堆,轻轻地一甩手,尽数的落下,那掌心是莹白依旧。
硬生生地将一个瓷瓶握碎,却是未有任何的受伤。藏匿在东方晨身后的骆天哲是微微地一惊,恐怕现在的师弟那内力已经比过师父,“师弟,不错!”
东方晨倘若未有听闻般,抬脚进入寒霜院,只是背着身子,骆天哲没有瞧见,那抹荡漾在嘴角的戏谑。
“师弟,快点换了喜袍吧!”骆天哲亦是未有理会,落下一句话,从樟树树丫上径直离开。
……
王府前院的正厅,朱红宣泄,满目的喜。
宽敞的厅堂是人头攒动,热闹,甚是。今日的一切,王府的众人是早已完备,等候。是故黎若一声令下,所有的事情一同启动,不出半晌,这喜宴是热热闹闹地开始。
梁雨恼怒地落坐于铜镜前,那一头松散的长发已经被高高地挽起,成发髻一,现下的她是稍稍的明了,其实今日这个日子,众人是早已商定,只是瞒着她一人,而已。嘴角微微地往里一凹,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看来是否可以想些招式折磨一下那个人,他竟也隐瞒自己,可是拇指抚过无名指上的戒子的时候,心中又甚是的不忍。
是踌躇着,犹豫着,摇摆着,一直——
直到一块红色的轻纱从头上缓缓地泻下,将双眼的世界,均是染上一层朱红,那飘远的思绪才被扯回,但是门外已经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晨亲王妃出阁!”
“雨儿,该走了!”黎若在梁雨的耳边是轻声地唤道。梁雨点点头,直起身子,在春水和眠儿的搀扶下,缓缓地步出雨苑厢房。
这嫁,是从雨苑走到前厅即可,原本是准备了花轿从皇宫出,但是东方晨不允,他不想梁雨正襟危坐地于轿中个把时辰,若是从皇宫出,绕过长街,街上人群热闹甚是,那轿子的速度岂能快?
是故仅在王府走一遭而已。且还不是那窄小的花轿,而是玉榻一。
……
候在前厅的东方晨,是一袭朱红的礼袍,金色的蟠龙刺绣萦绕,尊贵无比,而那一头黑亮的发丝,亦是用硕大红宝石镶嵌的玉冠束起。同样的红宝石镶嵌着锦袍的腰带,俊秀的容颜上满是喜色,是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展露笑靥,将那全身的清冷尽数地褪下。
伸长着脖颈,是探望着,甚是焦虑。
片刻,终于有一抹红色引入眼帘。
“晨亲王妃到!”在太监尖细的嗓音里,一朱红的玉榻是缓缓而来,于厅前落定,东方晨急忙地上前,伸手于那玉榻上扶下一梁雨。
“雨儿!”嗓音轻柔地唤道,这两个字甚是的轻,却是恰好地钻入梁雨的耳中。于一朵赤色的莲花下,牵起彼此的手,步入厅堂。
刚踏进,厅堂里的人,见到梁雨,均是惊呆住,原本的喧闹骤然地停止。
一袭艳丽红色的绫罗,将那婀娜的身姿勾勒,最外的那件罩衫,是薄如蝉翼,却是编进金色的细小粒子,于厅堂内斜斜射入的阳光下,是忽明忽暗。将那整一个人儿衬托着,似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因只有仙子的身边,才有一层不灭的晶莹闪烁。
里间是精致的锦袍,用黄金线刺绣上展翅的凤凰。所有的凤凰均是头朝着裙摆,因裙摆边角,点缀着一朵赤色的莲花,花瓣尽数的绽放,中间的鹅黄的花蕊,随着那莲步的移动,是微微地颤抖,将娇媚是尽数地流泻开来,还有那浓郁的沉香。
抬起头,望向那薄薄一层的红纱盖头,这层红纱不是纱布一方,是由一只白玉凤凰的喙衔住一角,而凤凰尾部两向下弯的尾羽是恰巧将红纱的另两角撷住。是故那红盖头,似与白玉凤凰相连着一起的面纱,却是恰巧地垂下来,将那整张脸是笼罩住,只是透过红色的轻纱,那绝美的容颜却是若隐若现,隐隐约约。
眸光流转,那秋水眸子的灵动是那样的清晰,众人均是伸长着脖颈,妄想瞧清那红盖头下究竟是一张怎样唯美的容颜。
……
“一拜天地!”
两人已经步至厅堂正中,匆忙回过神来的礼官洪亮的嗓音是急忙地响起,同时将厅堂中众人的飘远的思绪是硬生生地扯回。
“二拜高堂!”
两人缓缓地转过身子,朝着高堂微微地曲身。
高堂东侧坐着太皇太后,望着朝着自己曲身施礼的两红色的身影,是激动,分外。望着两人相执的手上是点缀着一朵赤色的莲花,心中微微地一颤,却又急忙地隐去,看那红艳的花瓣微微地颤抖,是娇媚。
西侧的司马轩亦是笑靥满满,厅堂内红色的光亮打在那银色的面具上,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夫妻对拜!”
对拜,这是最为神圣的施礼。
要守候几世轮回,才能够相见,相携手。
君在时光轮这头,妾在那头。
时光轮转过,碾碎相思之愁。
红色的丝线一根,是束缚,早已,系在彼此的小指。
我们微曲身子施礼,施对拜,这爱情里最为神圣的礼。
……
“送入洞房!”
众人有些遗憾,那新娘子是这么快地离开,略有些失落地摇摇头。遥望着厅堂侧门良久,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发觉这厅堂内亦是少了一人,正是那于礼应该留下待客的新郎。
……
相携入洞房,东方晨是随手将厢房的门阖上。
扶着梁雨缓步地至床榻边,待梁雨刚刚落座,急忙地伸手取下那额头上沉重的白玉凤凰,“雨儿,累么?”秀眉轻蹙,是忧心地问道,望见那额头白玉凤凰烙下的隐隐约约的印痕,指腹轻柔地抚上,是心疼地道,“这玉冠,有些紧,疼么?”于心中有些懊悔,在司马轩制住这白玉凤凰之前,自己怎么忘了去看一下,当时让工匠可以雕琢得稍稍地大些,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印痕。
那一连串饱含爱意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