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东方晨冷眼旁观周围的一切,只是因为厌烦那些,而已。
    譬如,那繁琐的礼仪。
    譬如,——
    想到这些,“噗嗤——”是轻声地笑出口。
    “雨儿?”东方晨疑惑地低下头,望着梁雨。
    “父王,你太可爱了!”梁雨半跪着直起身子,捧着东方晨的脑袋,轻笑着道,这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也许,也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吧!因厌烦那繁琐的礼仪,不想予以理会,是故冷眼旁观,是浑身的戾气在阻碍身边一切自己不喜的苍蝇,“父王是不喜那些苍蝇,所以这样!”
    可爱?!疑惑着并不知晓这个词是何意,还有苍蝇?!又是何物?“苍蝇?雨儿——”疑惑地询问。
    “苍蝇就是最让人讨厌的虫子!”
    “恩,不错!”赞许地点头,“确实是苍蝇!那可爱呢?”
    “可爱!”梁雨轻笑了下,“就是父王可以让雨儿去爱,是值得让雨儿去爱!”
    “雨儿!”欣喜地唤道,轻柔地将那人拥住,因东方晨是坐着,梁雨是半跪着,身子相依,东方晨的脑袋恰巧地贴在梁雨的小腹,“雨儿,这里——”将耳朵贴近,是欣慰,甚是,“有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是幸福的另一个代名词。
    因为她或者他,是上苍赐予爱情的结晶。
    第5卷  第4章 封妃上
    许是过了些日子,那腹中的胎儿已稳,梁雨那剧烈的孕反应是减缓了很多。不愿再窝在车驾里,是故多次是两相依于马背,信马由缰。
    由小队骑兵护着,喜欢挑选那些幽静的小径,而非随大军,走荒凉无景的官道。两人的这一任性,却是急坏了那些护卫的人,这丛林小径,最为担忧的便是那安全问题,所幸一路下来,是未有任何的问题。骑兵护卫队队长是甚是的疑惑,这一路,王爷和郡主走来,似乎已经有人将所有的道路均先行探测。可是琢磨不出究竟是何人,因于这车驾是善意,是故惟有作罢。
    待到一行人,终于达到离京都城北长亭还有约十里的时候,瞧见骆天哲已经等候在那里,这骑兵护卫队队长是急忙地上前,“启禀驸马爷。”
    “到了就快走!皇上和太皇太后已经等候良久了!”骆天哲开口,将那话语打断,亦打断了那侍卫队长的疑惑,他知晓,这侍卫队长想要询问的事情,因那些事情,正均是苏衡珞所做。
    “是,驸马爷!”恭敬地施礼后,退下,看驸马那神情,应是知晓自己想要询问的事情,或许正是驸马所为。王爷和郡主是安全的到达,便可。
    ……
    京都城北长亭。
    东方展携着太子东方昊,太皇太后和黎若,是等候在长亭,良久。
    “启禀皇上,晨亲王和驸马爷率领大军已在长亭十里外!”一侍卫疾步地进入长亭禀报。
    “晨儿他们回来了!”未等东方展开口,太皇太后是焦虑地开口,急忙地直起身子,探望着。
    “皇奶奶!”黎若亦是急忙地起身,尾随在太皇太后的身后,同时急忙地出手,将太皇太后搀扶住。
    “若儿!”太皇太后扯过黎若的手,是欣喜地唤道,却又急忙地噤声,脸上的欣喜尽数地褪去,雨儿回来了,她会原谅自己么?
    “皇奶奶!”黎若反手轻轻地握住太皇太后的手,低声地唤道,“不会有任何事情的!”缓缓地摇摇头。
    “恩。”太皇太后是颤颤地点头,那一张素净的容颜是任由岁月的痕迹曝露,满脸的沧桑下,惟有依稀的风华绝代。
    长亭中又回归宁静,但那焦虑较与方才,却是更甚。
    少顷,一欣喜地嗓音在长亭外响起,是骆天哲,“若儿小黎黎!”朝着黎若是嬉笑地喊叫着,亭内的黎若听闻,秀丽的容颜,突兀地染上两抹红晕。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太皇太后!”骆天哲是急忙地跃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快步地走上长亭,半跪在东方展的面亲,双手将玉质兵符奉上。
    “恩。”东方展微微地颔首点头,示意身边的太监将骆天哲掌心的兵符呈上,“皇叔他们呢?”剑眉微蹙,是开口询问。
    “王爷正——”
    “晨儿他们到了!”太皇太后指着那辆明黄的车驾,是欣喜地叫唤着,打断了骆天哲的话。
    骆天哲未有理会,是径直地直起身子,朝着东方展稍稍地欠身后,快步地至黎若的身边,“若儿小黎黎!”将黎若拥离太皇太后的身边,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满是戏谑,那车驾,是空,却不忍告诉太皇太后,既是害怕这老妇空欢喜一场,又有些玩心,狡黠,想要看她满是失落的表情,因为太皇太后的那些个做法,骆天哲素来是皱眉。不仅仅是师弟和小鱼儿,以前的自己和黎若,亦是——
    被太皇太后一喊,众人的视野是一同地望去,骆天哲瞅准时机,嬉笑地拥着黎若,悄悄地退后。
    却被眼尖的东方展发觉,“若儿!”轻笑着喊道,“还有朕的妹夫!”
    两人是不得不停住脚步。东方展的目光落在骆天哲的身上,犀利地上下打量几下,已经有些稍稍地明了,再一次放眼望去,那车驾静候在长亭前良久,未见动静,任何。抬起头,将视线再投得远些,一匹白色的马正悠闲地跃上官道,马背有两人影,相拥甚紧,宛如一人,若非细看,是分辨不出。
    见东方展已经发觉东方晨和梁雨后,再次地回过身子,望向自己,是恭敬地颔首,点头示意。
    ……
    窝在东方晨的怀里,梁雨是几次地催促让如风快行,但东方晨均是摇头,“他们爱等不等!”晨附在梁雨的耳边,是小声地嘀咕着,巧笑下,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微微地一仰,晶眸一眨,戏谑地道,“你这个王爷架子还真大!”
    “恩。”东方晨浅笑着点头,顺势在梁雨那微微一挑的柳眉眉尾,落下一个吻,“如风亦是累了!”没头没尾地嘟哝了一句,梁雨微微地一怔,很快地明了。嘴角微微地一翘,一抹浅笑荡漾开来,笑靥染上绝美的容颜,直达眼底。“借口!”眉头一蹙,嗔怪着道。
    “雨儿——”
    “嗷呜!”一声甚是熟悉的狼嚎,将东方晨的话语打断,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长亭后突然地蹿出,越过守卫在长亭外的众侍卫,惹得几匹马儿是嘶声长啸。一团毛茸茸的白色东西突然地撞入怀中,“小可!”梁雨惊讶地唤道。
    “呜呜——”小可低声地唤着,直往梁雨的怀里钻,却被东方晨一手从后颈处拎起,另一手护在梁雨的小腹前。方才小可那撞击,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晨儿!”
    “皇叔!”
    东方晨和小可正僵持着,长亭中的一行人已经下来。
    太皇太后瞥见东方晨怀中的梁雨,是颤颤地唤道,“雨——雨儿——”
    “皇奶奶!”出乎太皇太后的预料,那嗓音轻柔的呼唤,是清甜依旧,还有那嘴角的笑靥,亦是明媚和真诚,心中所担忧的事情是终于定落,急忙地唤身旁的黎若道,“若儿,快!那旨意!”
    “皇奶奶!若儿带了!”黎若嬉笑地望一眼梁雨,从身后的宫女恭敬奉上的鎏金托盘中执起一明黄的龙纹宗卷,缓缓地打开,再望一眼梁雨,是微叹一口气。
    黎若的那些个动作,梁雨明了,那宗卷中写的是何?身子一颤,伸手紧紧地拽住东方晨的胳膊。
    “奉天承运,太皇太后懿旨:——”那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已经响起,开头是那些再也熟悉不过的客套词,还有一连串可有可无的赞许和恭维,末了的时候,才是那句,揪着她的心的话语,“——封为晨亲王——正妃!”
    缓缓地道出最后那两个字,黎若的眼角是已经湿润,至从太皇太后在接到骆天哲的信函那日拟好旨意后,自己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只是每每看上一回,总是感慨良多,这道旨意啊,隔在皇叔和雨儿之间,那诸多的磨难,皆是因这而起。
    黎若抬起头,望着梁雨,看着窝在东方晨怀中那娇小的人儿是微微地怔住,紧拽着东方晨的双手,可以清晰地看出有多用力,因那关节处是已经泛白,“雨儿——”轻声地唤道,将手中的宗卷,稍稍地往上一抬,示意到。
    “雨儿——”太皇太后瞧见梁雨是久久未有伸出手,来接黎若手中的那宗卷,不由地忧心地唤出口。
    瞧见至黎若取出那宗卷的时候,怀中的人儿便是怔住,紧拽着自己的手甚是的用力,那削弱的娇小的双肩是不住地颤抖,伸手是轻柔地揽进怀里,亦是轻柔地开口,“雨儿!”
    “厄!”良久,才回过神来,颤抖着的伸手,从黎若的手中接过那宗卷,目光是不敢落在自己的手上,急忙地缩回,扔给东方晨,“父王,雨儿想回府!”垂下头,是低声地呢喃着。
    “雨儿!”东方晨皱眉地唤了一句,用温暖的掌心将那颤抖着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没事了,没事了!”将手中的宗卷顺势地揽进衣袖中,是急忙地将怀中的人拥住,“还有一个礼仪,我们再回府,可好?”
    “礼仪——”未有抬头,是低声地呢喃着,她不想回皇宫,那些伤心的事情,是烙在自己的心底,那烙痕很深,深得自己是不想再触及,“一定要么?”低声地呢喃着,嗓音里满是颤抖。
    “恩。”郑重地点点头,“必要!”那嗓音里的颤抖,刺痛了自己的心,瞧那削瘦的肩膀,是微微颤抖着,仍然。心是再一次地揪起,俯下身子,将怀中的人揽得更紧,缓缓地摇头,那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愤怒,“我们只去皇宫北面的祠堂,可好?”
    “恩。”瞧见梁雨是微微地颔首,应出声,虽很轻,却清晰,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祠堂,是父王幼年的时候,所呆的地方?”梁雨想起东方晨曾经说过的事情,突然地开口,问道。抬起头,瞧见的是肯定的答复,欣喜地开口道,“我要去那里!”
    “好!”是宠溺地应道。瞧见怀中的人儿是已经稍稍地释怀,东方晨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底下的东方展和太皇太后等人,未有言语,眸子是清冷地扫过。
    “皇叔,皇宫里一切都已经完备,等候。”东方展微微地开口。
    未有言语,依旧,仅是点头颔首。双腿轻轻地一夹马腹,如风蹬了几下蹄上的尘土,晃悠悠地往前。
    梁雨窝在东方晨的怀里,脑海里闪过一个疑惑,这是迎接大军的仪式,皇后理应出席,现下不仅皇后未有出来,连太子东方昊亦没,不知——急忙地甩甩脑袋,这些个事情,不去想它呗!
    长亭是清冷,甚是,但是刚入城,却可以瞧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是簇拥着拼命地向前挤,而东方昊正是站在城门口,迎接。原来太子应该站在这里,梁雨自嘲地轻笑,她自己这么地关注于木皇后和东方昊,因为总是感觉,有些异样。
    东方晨皱眉地望一眼那拥挤的人群,手中的鞭子一甩,如风从人群中间那窄小的甬道是疾驰而过,未有片刻,京都的街道上便只留下马蹄溅起的尘土,几许。
    ……
    今日是接风洗尘之喜宴,那威严的正殿内,梁雨是异样地发觉,是少了大臣,许多。且这些个余下的人,均是战战兢兢的,躬身地立在那里,是恭敬甚是。看来上官雄一党那甚是诡秘的事情,着实是吓人不轻。
    还有一疑惑便是,这喜宴上,仍旧没有木皇后的影子,落座在东方展身边的是一较为陌生的妃子,看那头上只有一柄玉簪,这品级并不高。
    这棠国礼制定:皇后的为九簪,贵妃六,妃嫔三。一柄玉簪,连妃也不是,怎么能——梁雨正疑惑间,上首的东方展已经遣退那名女子。摇摇头,甩去脑海里的想法,埋首于身前的食物。
    “雨儿!”见今夜这身侧的人,是一直地走神还点头又摇头的,东方晨是皱眉地摇摇头,有些忧心再次唤道,“雨儿不喜这些膳食么?”话音落,又甚是的疑惑,那埋首于玉碟中的模样,似饿了许久的人。
    听闻呼唤声,梁雨是缓缓地抬起头,两腮鼓鼓囊囊的,既是点头又摇头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