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王!”急忙地唤道。
“雨儿!”箫声戛然而止,惊讶地抬起头,“雨儿不是睡了么?怎么出来了?”
“父王!这木簪的雕刻,怎么有一水字!文琪姑姑是——”倚着东方晨的身子,同样地落座与长廊边,俏皮地一吐舌头,撒娇地道,“雨儿不知晓的话,实在睡不着!”
“文琪姑姑,本就姓水!她是水大将军的嫡亲妹妹!”东方晨浅笑下,淡淡地开口,伸手接过梁雨手中的木簪,是再次地将那披散下来的长发细细挽起,木簪倾斜插入,待完毕,继续道,“木簪可是水府流传之物。”
“那——”想要问自己的娘亲,水沁儿,却又忌讳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雨儿是想问自己的娘亲,水沁儿吧!”
将脑袋窝东方晨的怀里,梁雨是急忙地点头。
“雨儿!”东方晨突然将梁雨的脑袋扳过,郑重地望着那灵动的秋水眸子,道,“雨儿,我当年会接受母后的懿旨,娶水沁儿!是因为,她是文琪姑姑唯一的亲人,而已。她当年请旨硬要嫁于我,是已知晓,自己的腹中有胎儿,一。她——”顿了顿,继续道,“她说她想留下一点水家的血脉,望看在文琪姑姑的份上,留她一住处!我才——”
“父王!雨儿知晓!”轻笑着道,知晓眼前的人,是在极力地解释,解释当年的迫不得已,颔首点头,“父王!雨儿只是疑惑文琪姑姑和雨儿娘亲的关系,而已!”
“水沁儿只是侧妃,未有过任何的正式礼仪!当年替我迎娶她的是,师兄!是故母后恼怒,将师兄和黎若的婚事,压下!”未有理会眼前之人的话,解释,是依旧。
什么?水沁儿竟是如此的出嫁,心底一惊,梁雨突然地抬头,父王这样拼命的解释,是——满腔的喜悦涌起,充斥着心房,满,实。
东方晨突然地伸手,将梁雨揽在怀里,“雨儿,母后只给我了生命!文琪姑姑才是,才是我的娘亲!是故,将姑姑的发簪给你!”从有记忆开始,文琪姑姑便一直是自己的依赖,最深。
“父王!”轻柔的唤道,颔首!
“雨儿,还有——”东方晨停顿了下,是戏谑地开口,“木簪为黑檀沉香木,簪子上的雕刻是牡丹,虽不是精细,姑姑曾说,是她的祖父亲自雕刻后送给祖母之物!”手轻柔的将一缕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将发髻上的簪子是插着更深些,颤颤地道,“雨儿,能替你——将发挽起么?”
点头,甚是娇羞的嘟哝着,“都已经挽好了,还能拒绝么?”
有笑声传来,是喜悦,甚。
……
长发为君留,待君挽发,挽起满头的青丝,挽起心底的情丝。
……
手抚摸着头上的发髻,和那斜插的木簪,这柄看似简陋的木簪,竟是一流传之佳宝,且还有另外的涵义,一层。它是父王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小心翼翼地拔下木簪,护在胸口的位置,低声地呢喃,“父王,这样珍贵的东西,切实父王的心,雨儿要好好珍藏!”浅笑着窝进那温暖的怀抱,垂下眼帘。床榻硬,且冰凉,还是这怀抱舒服,还有清香,淡雅。
听闻怀中人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低头,瞧见那眸子深处缓缓浮现的困意,皱眉地唤道,“雨儿!困了——回房吧!”
“不要!”急忙地拒绝,“驿站的床榻,没有雪莲的沁香,并且冷冰冰的,还很硬,雨儿睡不着!”嘟哝着话一句,却是在那散发着淡雅沁香的温暖怀抱,依偎得更紧。
东方晨嘴角荡漾开一抹笑,无奈地点点头,将衣袍细细地扯过,覆在梁雨的身上,同时伸手将怀中之人,揽紧。
月光将两人的相依的身影,于驿站的长廊,是拉得老长,融为一体。
只是,现下的两人并不知,这柄作为定情信物的木簪却在不久之后,因它而让梁雨陷入一本能逃脱的危机。
第4卷 第23章 骆城险
骆城怡红院。
花魁含笑的香闺。
一红衣女子慵懒地斜卧于床榻,尽情地施展自己所有的媚惑,眼神是直勾勾地望着坐在木桌旁,只是喝着酒的面具男子。
男子未有动容,任何,隐藏在酒杯后的嘴角,满是睥睨的笑。
窗棂虽未有开启,却能够清晰地听闻楼下的喧嚣。因今日是骆城少主,迎娶长公主的日子,所有骆城的民众,是纷纷地出家门,来瞻仰公主的容颜,其实不只是公主,还有神仙公子晨亲王爷,和王爷的女儿,笑郡主!据传文而言,后两人的容颜,是天人之姿,甚是好奇。
怡红院相邻着的街道,是突然得热闹起来!
喜庆的唢呐声,传来,正是送亲的队伍,缓缓而来。
坐在木桌旁的男子,突然地站起身子,含笑心一颤,轻笑,这人终究还是逃不脱自己的媚惑!
男子却未有瞥过含笑任何,将手中的一锭金子扔在桌上,“依照方才所说的去做,这东西便是你的!否则——”男子的身影突然地掠过,立在含笑的面前,纤细地黑色小蛇一条,正盘旋在自己的脖子上,舌头在自己的面前晃动着,吐着红红的芯子,嘶嘶做响。
身子不住地颤抖,是急忙地点头。
“哼!”男子轻哼了一声,骤然地离开。
……
此刻的梁雨与黎若,是同坐于粉色的布辇中,因为她找寻了所有的胭脂水粉,要为黎若是细细地描绘,一现代的妆容。
“雨儿,还要多久?”黎若僵硬着身子,是不敢移动丝毫。
“放心,若姐姐!我答应过干爹,会给他一个不一样的黎若!”梁雨轻笑着道,“定会在达到骆府的时候,弄好!”好几年未有化妆,手法是有些生疏,是故拖延着时间,甚久。
晃动着的布辇突然地停下,辇中站立着的梁雨,身子往前一仰,急忙地立定,才避免了摔落,可惜手中自己调配的胭脂,却是尽数地洒在自己的白色面纱。
“什么事情?”恼怒地撩起锦幔,询问。
“禀郡主!前面有人闹事!阻碍了队伍前行!”
“闹事?”柳眉轻蹙,“离骆府还有多远?”
“禀郡主,还有一条街!”
“冲过去,要赶在吉时的时候,到骆府!”严厉地下达命令。因礼仪所需,东方晨偕同骆天哲,已经先行一步,至骆府等候。是故现下的送嫁队伍中,未有黎若和梁雨,两人。愤怒地倚回布辇的软榻,恨恨地嘀咕着,“什么人,竟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雨儿!别气!生气的时候,皱眉!就不好看了!”黎若嬉笑着指着梁雨道。
“这怎么能够不气,连公主的队伍都敢阻拦,这人不要命了!——”正叫嚣着,辇外候立的太监的声音,是再一次地响起,“启禀郡主!队伍前惹事之人,是冲着送嫁队伍而来!已有侍卫前去禀告王爷和驸马!因街上人群拥挤,恐怕——”
“恐怕什么?快说!”梁雨厉声地呵斥道。
“恐怕会延误吉时!”太监颤颤地道出一句话。
“郁闷!”梁雨低声地吼了一句,执起榻边的凤冠,替黎若带上,“若姐姐,雨儿带着你越过这队伍而走!一条街的距离,父王和干爹会来!定能够赶上!”
“雨儿,可以么?”黎若犹豫着,“雨儿,倘若真的延误了吉时,是上苍惩罚我吧!”
“不要这么说自己,若姐姐!雨儿能行!”梁雨握着黎若的手,是坚定地道,黎若现下的年纪,于自己以前的世界,出嫁是刚刚好,但在这个时代而论,是禁忌,若是出嫁在延误吉时,据说是上苍惩罚这女子,这么晚才出嫁,是惩罚她——不配拥有幸福,任何!
“好!”黎若郑重地点头。既然决定违背礼仪,而等候那人这么久,那现下最后了,是决定,再次一搏。
街上混乱着,未有人留意,有俩女子,突然地从布辇蹿出!径直地往骆府的方向,跃去。
“看,那是若公主和笑郡主!”不知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声。众人的注意里,顿时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人群簇拥着,急忙地迎上来!
梁雨是依照小时候的记忆,估摸着路程,带着黎若掠过屋顶,走近路,是恰巧能够赶在吉时之前到达骆府。未料,人群的簇拥,是将自己的速度更为地缓慢,糟糕!那闹事之人,定是知晓自己会带着黎若运用轻功,是中计!
“雨儿,那边!”黎若俯身在梁雨的耳边轻声地唤道,伸手微微一指,不远处正是急忙赶来的骆天哲和东方晨。
“父王!干爹!”梁雨急忙地叫喊着,手一推,将黎若是直直地往骆天哲的方向推去,自己的身子,却是往后挪过一步,急忙地转过身子,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红衣女子,“你!为何——”
女子静立着,未有言语,身子不停地颤抖,眼底满是惊恐,还有厌恶。身段妖娆,一袭红色的纱衣,是未能将身子完好地包裹住,身上萦绕着的,是刺鼻的低俗脂粉味,还有浓厚的酒污。
这女子,正是含笑,方才那面具男子所求之事,是将眼前之人的面纱揭下,望一眼那眸子,秋水莹莹,清灵婉转,这样的女子,定是未有经历过任何的痛楚。但眸子深处,那清澈,不是天真,是历经沧桑后的恬淡。
细观年龄,是十三的模样,宽厚的粉色锦袍,渲染尊贵一身,锦袍下的身子,甚是的玲珑,竟胜过自己,心底浮现嫉妒,一丝。含笑是极其渴望着揭开那白色的面纱,以窥视,究竟是何人?
……
接到消息,说送嫁队伍早骚乱,东方晨和骆天哲是急忙而来,遥远,便可以望见梁雨带着黎若立在屋顶。
听闻梁雨略带焦虑地呼唤,是急忙地望去,却瞧见黎若是直直地朝着两人之处而来,而雨儿却往后,东方晨是忧心地唤出口,“雨儿,小心!”
却未有能够传达到,那心系之人的耳际。
再望眼的时候,那将自己的视线全数地拴住的身影,是离自己,更远。
焦虑,疯狂地涌出,甚是。
身子急忙地从马背跃起,于空中接住黎若,递给骆天哲,“师兄,你带黎若先走!我去找雨儿!”
“师弟小心!骆府护卫,留下!”严厉地吩咐过身后的人。
骆天哲伸手,接住黎若,双腿一夹,身下的马匹调转马头,是急忙地赶回骆府,因定要在吉时至时,进行礼仪。
……
梁雨深意疑惑地瞪着含笑,眼前的红衣女子,是莫名的出现,扰乱送嫁的队伍,细瞧她的眸子,满是风尘女子的哀怨,不似能够想出那计谋之人。背后还另有其人?究竟是何目的?冲着自己还是若姐姐?
望着梁雨瞪着自己,满是恨意的眸子,含笑有一丝恍惚,似乎眼前的人,与方才怡红院中威胁自己的男子,是同样的眸子。想到那缠在自己脖颈的黑色小蛇,急忙地甩去脑海里的想法,伸手,水袖缓缓而过,浓郁地沁香一阵,尽数地洒在空气中。
这香味,甚是熟悉,是相思毒。是冲自己来的,是望国的人,是给了一颗精子的父亲,追来了么?怎么未有现身,且来得如此的晚?未做细想,梁雨轻巧地转身,衣袖挥过,以阻挡那些粉末。
未料,手臂的动作一滞,身子急忙地退后,妄想来弥补不足,却是直直地往下,坠落。心底,浮现恐慌。
“雨儿!”身后有熟悉的呼唤传来,有宽厚的手两只,稳稳地拖住自己在半空中步子凌乱的身子。慌乱,很快地消失,殆尽。
却未料,又有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面颊一凉,急忙地伸手,一探,面纱已经掉落。
东方晨亲眼望着面前一红衣女子,用纤长的鎏金护甲,揭开梁雨的面纱。想要出手制止,是抑郁地发觉,那女子身上萦绕着香味一种,是将自己体内深处的赤莲花毒,一丝一丝地引导出。
毒未有全解,是因赤莲果,还少一粒。
体内的真气混乱,险些连雨儿都不能揽住,只能眼睁睁地开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