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抬头,正欲开口,被司马轩的呼唤声打断,“青,来将小公主,请走!”
    “是,主子!”话音刚落,一个青色的身影从司马轩的身后显现,恭敬地候立在梁雨的面前,“小公主,请!”
    顺着穆青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有精致的坐辇,一。
    繁复刺绣的紫色锦幔铺成软榻,怒放的赤色莲花朵朵,将布辇,点缀。从未见过,那样的莲花,赤色的花瓣,欲能滴出血,花瓣在微风里摇曳,抖动娇媚层层;赤色的琉光和着阳光九曲,是宛转媚惑。
    脚下的步子,蠢蠢欲动,是欲想踏上那软榻。身子被东方晨的手臂禁锢着,才没有步子,迈出。
    东方晨瞥过梁雨的脚,是知晓自己方才为何未有感知,金线环蛇来袭,全是赤莲搞的鬼。“雨儿!”俯身在梁雨的耳边,是轻柔地唤道,将那飘远的思绪,扯回。
    “方才的金线环蛇,是你驱使的?”回过神的梁雨,瞪着司马轩,眼里满是恨意。怀里的小可,正颤抖着身子,低声地哽咽着。
    “金线环蛇?本王可不会驱使那恶心的毒物!”司马轩睥睨地摇头,瘦骨嶙峋地的手,刻意地伸出,将指尖的那粒赤莲果,炫耀,“本王来,是来送这第二粒赤莲果!”将赤莲果递到梁雨的面前,唤道,“丫头宝贝!”嗓音是刻意的轻柔,却掩不住清冷,因那寒意早已将骨子,都浸透。
    望着那瘦骨嶙峋的手,梁雨的胃,再次地泛上恶心,一阵,却似伸手,去取那粒赤莲果!
    “雨儿!不要!”东方晨急忙地握住梁雨的手,阻止,“雨儿,是赤莲果的因由,父王方才,才——”
    “神仙公子,果然不假!”司马轩是赞许地道,“丫头宝贝,这第二粒赤莲果不服,可——”嗓音恐吓地对着梁雨,喊道。
    心底恍然的明了,原来是赤莲果的原因,晨才未有感知!“父王!那第二粒赤莲果,必须——”从东方晨禁锢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覆在那同样纤细莹白的大手上,轻轻地一握,是安抚,是笃定!
    “丫头宝贝,果然是明事理!”未等梁雨的手伸过,司马轩中指轻弹,指尖的那粒赤莲果,径直的落入梁雨刚刚翻过的掌心。
    赤色的果实,依旧像上次那样,微带着暖意,一丝。轻轻地握住,暖意穿透掌心娇嫩的肌肤,延伸至全身。身子倚向东方晨,是低声地开口,询问,“父王能否,从背后径直地跃上坡地?”
    东方晨略微地一思索,点头。
    梁雨欣喜地偏过头,朝着司马轩,是轻蔑地开口,“望国国主,不谢!”
    话音落,东方晨揽着梁雨,是一同急速地往后!
    殊不知东方晨,是低估了赤莲果的摄魂力。更何况,还有布辇一顶,镶嵌着怒放的赤莲花。
    司马轩以眼神示意,袭向两人的右侧,穆青是从右边出手。而前后赤莲花,呼唤着赤莲果,后有方才那隐藏的金线环蛇。
    这一劫难,终究是难以逃脱。
    东方晨欲想从空中突围,奈何凌空而起,不像方才那跃下的时候,有树木的枝丫做依托。
    梁雨脱离东方晨的怀抱,同样的出手,袭击穆青,却未能成功。
    反而让穆青,是更为轻易地将梁雨揽过,“小公主,得罪!”轻声地唤道,手掌一挥,赤莲花瓣的碎末尽数地落下,如血色的雪,纷纷扬扬!梁雨只感觉到一道奇异的沁香,袭入鼻翼,眼皮沉重地垂下,入眠!
    “雨儿!”东方晨心忧地喊道,心一颤,身一怔,脚下的步子,已经凌乱!原先那抵挡司马轩袭击绰绰有余的内力心法,那所施展开来的威力,是急速地下降!
    未有留神,被司马轩是一掌打在左侧的肩胛骨。膀臂往后一折,心法自袭,长啸伴随着殷红的血柱,而出!落在绿茵,与那赤莲花瓣的碎片,是同色。
    欣长的身影,是重重地落在绿茵!
    望着地上的身影,司马轩只是轻微地摇摇头,执起袖子,拂去嘴角的血丝。
    走至穆青的面前,伸手接过梁雨的身子,小心地扮开梁雨的手,取出那粒赤莲果,俯身,喂给东方晨,“本王的准女婿,可不能——出什么乱子!”轻笑着道,左手重重地一拍晨的身子,将那折后的肩胛骨板正,点住晨胸前的几处大穴!
    搭在脉搏处,须臾片刻,才起身。
    短笛轻吹,斥退金线环蛇。
    “青!带上这雪狼!”皱眉地望一眼,地上虚弱的小可。转身,离去!
    ……
    良久,有黑点一,于空中,徘徊!
    近了,近了——
    是大雕一。
    是急速地俯下,遒劲有力的双爪扣住东方晨的双肩,缓缓地盘旋,而起。
    雪山天老,皱眉地望着落在自己的面前的人,白锦衣衫泥泞,还有血迹,斑斑,那谪仙般的人,竟甚是的狼狈!
    皱眉,颤颤地伸手,搭在脉搏处!
    少顷,白眉才舒展开!是笑颜!劫后余生,谓喜!
    有一点,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这司马轩,也有劫一,血浓于水,能留住,那冷漠背后,仅存的暖意,一丝。
    第4卷   第10章 中毒
    望国国都的宫殿,非明黄为主打,而是以浓厚的紫色,渲染。
    紫色厚重,已成黑!
    较与明黄,是更多的压抑。
    苏悦一袭红色的绫罗,秀发随意地披散着,任由风吹拂起,凌乱!坐在宫殿后花园的莲池驳岸,赤裸着双脚,是健康的浅淡小麦色。双脚凌空,未能触及水面。只是脚踝处金色的铃铛随着脚的晃动,铃声悦耳,清脆!是这压抑的宫殿里,唯一的生气,一抹。
    随侍的丫鬟红儿急匆匆地从长廊那边寻来!
    跑至莲池边边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悦,悦——悦主子!国——国主——他——他——”
    闭着眼的苏悦,微微地皱眉,眼尾处那以玫红精致雕琢而成的鱼尾,上摆!心底散过已过忧虑,一丝。未有转过身子,只是停下了双脚的晃动,但铃声依旧,回荡!
    “悦,悦主子!国——国主——带了个女人——回宫!”虽然依旧不完整,红儿终于将一句话说完。
    苏悦依旧,未有任何的反映!双脚重新开始,晃动!铃声刚销匿,从重新的活跃起来!
    女人!任何的女人在他的心底,都只是,工具一!有些怕是连工具也不如吧!就比如自己,虽是这浩大的宫殿里,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子,也仅是让下人唤一声,主子,而已!任何的祭奠和宾客迎,那艳丽的紫色身影边,永远空着位子,一个!偶尔有人影晃动,也是青色一抹,是穆青,他的贴身侍卫兼小厮!
    他的心底,一直留着,留着一抹白色的纤细身影,那身影是早已殆尽,殆尽在黄泥的细沙间!
    他们苏家的女子,怕是负着这哀怨,一直!
    瑶姐姐是如此,珞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但是骆天哲的心里,一直只有棠的长公主,黎若的身影;自己亦是如此,这暗紫宫殿的主人,念叨着水沁儿,一直!
    “悦主子,国主是亲自抱着那女人进来的!那女子——”红儿心急地俯身在苏悦的耳边,小声地道,“那女子长得与沁莲宫挂像上那白衣的女子,一模一样!”
    “哦!”终于有了反应,是淡淡地应了声。
    “悦主子!”红儿稍带怒意地唤道,自己这主子,对于这些个事情,为何什么都不上心?
    “红儿,你是让我——”
    “悦主子,奴婢已经替你打听来消息了!”终于盼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红儿欣喜地道,“那女子住在沁莲宫!”
    红儿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悄悄地望向苏悦的脸色,身子一怔,脸是骤然的惨白!
    沁莲宫,究竟是何样的女子,可以进入那禁忌的宫殿!
    自己的宫殿,唤以未名。未名,未名,是未以命名!
    “悦主子,要去瞧瞧么?”红儿急忙地提出建议。
    轻轻地颔首,点头!只是好奇,而已!
    因为自己爱上的人,最爱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绕过莲池的驳岸,和通达的长廊。
    遥远,便能望见,那平日里甚是冷清的沁莲宫守卫森严,明晃晃的长枪,层层包围!
    主仆两刚走近,是被人揽住!苏悦微微地皱眉,看来这一回是真的,真的有一女子,住进了那早已冰封的心,或许年代久了,他将水沁儿,那个唯一能够与他心底渴望的权力相较的女子,亦是遗忘!
    “让开!是悦主子!”红儿厉声地喊道,呵斥着揽住苏悦的俩侍卫!
    “请悦主子见谅!”听闻苏悦的名号,俩侍卫的身子是一怔,知晓眼前这悦主子,是宫殿里唯一的女主子!握着长枪的手,是微微地颤抖,“启禀悦主子,是国主直接下达的命令!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连悦主子——”
    “不能!”坚定地道出两个字!
    “你们——”红儿还欲想叫嚣,被苏悦揽住,以眼神示意!
    “主子!”红儿不甘心地唤道!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背过身子,尾随着苏悦,是悻悻离去!
    “主子,你不能再这样,无争取了!”红儿突然立在苏悦的面前,正色地道,“要么争取,要么离开!必须作出选择,一!”她从苏城一直侍奉小小姐,至望国,无名无份,这样地留在这暗紫的压抑宫殿,她替小小姐,不值啊——
    “红儿!”嗓音轻柔地唤道,满是落寞,“如果可以,早就——”垂下头,望向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脚,是淡淡的小麦色,原先的莹白,离自己已经很久!那个人说自己的脚很美,然后赠以金铃,便不再穿绣鞋,一直,如此!
    纤长入鬓的柳眉轻蹙,轻叹一口气,真气提起,红色的身影,从长廊蹿出,于空中跃过,隐在未名宫的方向!
    红儿甚是抑郁地跺着脚,主子又是这样的反应,云淡风轻!
    但是这次,主子虽这样,却还有,自己!暗暗地在心底道,主子,等红儿的好消息!
    走长廊的另一端,悄悄地接近沁莲宫!
    趁着侍卫两行交替的空隙,潜入宫殿内,沿着墙角,爬至内厅里间的窗棂下。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戳破厚实的窗纸,恰巧能够瞧见,那躺在软塌上的女子。
    一袭莹白的绫罗,勾勒出略显玲珑的身子,却满是稚气,和青涩。
    斜卧在满是赤莲花的软榻上,赤色的莲花娇艳,却衬托着那莹白更为的娇嫩。欲想望清楚榻上的人,却还隔着距离,是较长的一端。
    背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四处探望,没有任何的人影。伸手,托在窗棂的下端,微微地往上一提,窗户,是骤然地开启,身子一跃,探入。
    蹑手蹑脚地走近几步,可以瞧清楚,软塌上的女子,未施粉黛任何的容颜,是精细雕琢而成,阖着眼,眼帘垂下,纤细的睫毛悉数可辨,柳眉纤长微黛,鼻翼扇动凝脂,樱红的唇瓣微启,睡容甚是的香甜。
    竟有这样的一张容颜,虽不是绝色,却是一丝清灵,一丝妩媚,一丝恬美,一丝娇羞……
    那背在身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竟有些——于心不忍。别扭地抬起头,恰巧望见与软榻相对的宫墙上,挂着的挂像,一幅!画上的女子,亦是白衣一袭,隐在花丛中,巧笑盈兮,娇羞!
    与床榻上的女子相较,那容颜的线条勾勒,一笔一划,是如出一则!
    一样的眉,一样的眼……
    一样的鼻翼,一样的唇瓣……
    一样的莹白,一样的娇嫩……
    但再仔细地辨认,软塌上的女子,似乎是要更胜一筹!
    垂下头,手紧握着,掌心中的药粉已经被那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