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学武,长大像风叔叔一样。风叔叔说只有自己变的强大,才能保护阿叔。”
弄清水目光一闪,侧头看了眼一旁摸摸鼻子的易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阿叔……”
“好好练。”易风踢踢小虎站弯的腿,跟着走进屋。
“清水。”
“你不许再胡说八道。”弄清水怒斥。
“是,是。”易风赶紧讨好答道。
“这谁家小孩子,怎么老往这跑。以后让他不要来了,我看见心烦。”
沉默半刻,易风才缓缓开口“清水,你……你是不是……很讨厌小孩子?”
弄清水心里一震,他不让小虎来,是因为自己看见他心里的躁动更大,最近心情烦闷也逐渐明显。但也不至于讨厌啊,说实话,小孩子天真可爱,怎么会讨厌。
良久,他才讪讪开口“我没说过讨厌。”
得到回答,易风心里一直压着的重石终于放下,弄清水性子凉薄,待小虎的态度不冷不热。他高傲却不得不为男人怀胎害他武功尽失,尊严扫地,对待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态。
“小虎纯真可爱,又一心想要讨你喜欢,你何必赶他走。反正我们还要在这呆一段时间,他想学武,我们也可以教他几招,指点一二。”
“那些心法口诀可是你们卧龙山庄的独门秘籍,你就这样传出去?”弄清水道。
易风笑道“几句口诀而已,说不定就这么成就一届像我这样正直的大侠。”
弄清水冷哼一声,鄙视的讥讽道“哼,易风,你的脸皮可以再厚点吗?”
“哦,夫人,你也这么觉得?”易风挑眉故作纯良笑答。
“易风。”一声怒吼。易风伸手敏捷接下飞来的茶杯,一口饮尽。“夫人,你真体贴。”
‘轰’的一声,就连门外扎马步的小虎也能听见壮烈的倒塌声,随之是悻悻而出的师傅。 “咳咳,小虎,认真练习,不许偷懒。”说着转头朝屋子里道“清水,我去镇上办点事,晚点回来。午饭都在厨房,中午你热热,记得和小虎吃饭啊。”
随之而来的回答,是一本飞出的书籍。易风接着书,对小虎说“好好照顾你阿叔,我走了。”
“哦。风叔叔放心,我会保护阿叔的。”
“你小子。”
易风走后,喧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院子里扎马步的小虎汗水已经打湿外衣。弄清水看看时辰,对小虎道“起来吧,扎了一上午可以了。”
小虎鼓着大眼睛坚定道“不要,我要学好武功,长大保护阿叔。”
弄清水心里一动,嘴上仍旧冷冷道“哼,谁需要个毛头小子保护。不自量力。”说着稳坐在院子石凳上继续道“把你风叔叔教你招式打给我看看。”
一听漂亮叔叔要看自己打武功,小虎立马来了精神,赶紧揉揉发软的腿,有模有样的挥舞着。
几招下来,眼神闪烁直直望着弄清水,跟想要糖吃的样子一模一样。
弄清水依旧冷着张脸,不咸不淡说“拳脚无力,招式不到位,神情恍惚,明显精神不集中。既然不认真就不要再学。”
小虎没想到一句表扬没有,满满的信心被弄清水几句话击的溃不成军。风叔叔说他学的很不错难道是骗他的?肉嘟嘟的小手捏着衣角,低着头弱弱回答“阿叔,我是认真的,我要当大侠!”
说到后面小虎蓦地高昂着头,小小年龄未经世事渲染的眼里是异常的坚定。弄清水心里一怔,站起身道“既然相当大侠,就得做好付出十倍艰辛的准备。好好缠着你风叔叔多教你几句内功心法,益处甚于你扎十年马步。好好看着,这几招该怎么打。”
虽然弄清水大腹便便,挥动几招简单得手脚功夫还是可以的。他出招凌厉,狠、准、快。看的小虎眼花缭乱,白色衣袍和墨色长发被挥舞着散乱,出尘的脸照耀在阳光下,连带冰冷的嘴角都勾着一丝上翘弧度。这才是弄清水,沉迷在武功里自信高傲的弄清水。
几招下来,弄清水头上沾满汗珠,挺着大肚子还逞强想多练几下,已是极限。坐在石凳上,手自然而然护住肚子,喘口气才冷然道“看懂了吗?”
小虎没想到原来漂亮叔叔也会武功,他连打招式的样子也好漂亮啊。平时漂亮叔叔都是冷冰冰的慵懒样子,从没见过他这么,这么,额,有气概的样子,好帅啊!小虎单纯的脑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根本没注意弄清水问他的问题,两眼大放光芒,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用极度崇拜的目光膜拜弄清水,兴奋地大声囔囔“阿叔,你还会武功,好厉害。比风叔叔还厉害。”说着,竟然大胆拉着弄清水白色衣袖“阿叔,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好不好?”
弄清水目光扫过小虎,落在袖子上,小脏手留下的黑色印记在白色衣袖上呈现着鲜明对比。小虎看见被自己捏脏的衣服,身子一僵,讪讪收回手,紧张兮兮地捏着两根小指头道“我洗我洗,阿叔,我帮你洗。”
无奈瞥他一眼,毫不在意道“继续练功,衣服你风叔叔会洗。”
这边到镇上打听消息的易风竟然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医馆外面一身绿衣的白芊语带竟然当街和几个流氓打了起来。几个大男人被看似柔弱的女子打的倒地不起,引起不少百姓围观。
“芊语。”看到熟悉的背影,易风犹疑喊出声。
白芊语回头看到人群后面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的易风,高兴地像个小女孩,哪还有刚才收拾流氓的女侠样子。“风哥哥。”招着手,冲到易风面前急忙问“风哥哥,你去哪了?当日一别,音信全无。你可知易伯伯都快被急死了。”
“我有事,再过段时间,就会回卧龙山庄。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来找邪教妖孽弄清水和……风哥哥。”
“什么?”
“风哥哥,你不知道吗?现在江湖传言,你被弄清水迷惑,藏着已孕的妖人,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弄清水怀的是风哥哥的孩子。”白芊语打量着易风,小心翼翼回答道。
看着易风面色沉稳,依旧是一副铁打不动的刚正样子,白芊语一直疑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本来嘛,自己也不相信什么江湖传言,毕竟以讹传讹的事太多,反倒大大咧咧的笑道“不过,我不相信。风哥哥怎么会被人迷惑了。”
知道自己带走弄清水的人只要秦文,江湖上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是自己救走弄清水,还有清水怀着自己孩子的事,外界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秦文落在正道手里招出来的?或者,是那夜的黑衣人?弄清水一定知道什么。
白芊语见易风沉思着不语,干脆拉着易风大步往茶座走,正午的太阳毒着呢,风哥哥真是越大越不会体贴人。
坐在茶庄里,易风将老大夫开的药放在桌面上,问出从芊语说是来寻他的开始的疑问“芊语,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
“呵,那是本小姐聪明才智,再加上与风哥哥心有灵犀感应到的嘛。”白芊语眨着大大灵动的双眼,得意的样子还是如小时候一样。
易风无奈地敲敲她的头道“说实话。”
白芊语撇撇嘴,双眼一转道“哎呀,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哪,来无影去无踪的,都不知道带着我玩。”说道这,白芊语万分鄙视的瞪了眼赔笑的易风“你也知道我爹的性格,怎么可能放我出来,我早想一个人出来玩了,所以、”
“所以,你就假借寻我的名义,自己跑出来。”
“聪明。”白芊语手掌一挥,豪迈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大家闺秀的作风。“能在这遇见风哥哥,全属偶遇。嘻嘻,还是我们有缘分吧。”
易风笑着摇摇头“白伯父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江湖上人心险恶。还是早些回去,顺便告诉我爹,等我办完事,就会回去。让他安心。”
“风哥哥,你不跟我回去?”
易风看手边的药,笑着道“不了。我还有事。”
白芊语也注意到易风一直提着的药,但看易风不像受伤的样子,也就没问,现在听见易风不和自己回去,又笑的那温柔,终是忍不住问“风哥哥,你受伤了?这是什么药?”
易风也没打算瞒着什么,直言回答“安胎补药。”
“啊。”哐裆一声,白芊语拿着的杯子瞬间碎成一地。她不可置信的睁大水灵的眼直直看着易风结巴“风哥哥,传言……传言……”
“传言怎可信。”易风冷冷借口。
“我就说嘛。”白芊语,大气一出,受惊吓的小心肝再次放下“那这药是给……?”此话一出,白芊语怒不可遏的唰地站起身,白嫩如葱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易风,难道她的风哥哥和哪家姑娘那个什么。
周围喝茶不少人的目光都被白芊语一惊一乍的个性吸引过来,易风拉着她坐下,从小一起长大,还会不长大白芊语那小脑袋能想出什么,解释道“这药是给清水的。”
温和平淡的语气更是激起白芊语内心层层浪花,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吊着。易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也的确和清水在一起。”
清水。两个字足以让白芊语张大难以言喻的樱桃小嘴。多么亲热的叫法,多么温柔的语气,多么那啥肉麻的表情。什么时候风哥哥和邪教妖孽走这么近,还这样那样了,传言岂不属实。嘴一瘪,白芊语鄙视道“风哥哥,你干坏事了。”
“我爱慕清水,怎能如江湖传言。芊语,你可万万不要相信,清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
“那孩子呢?”
谈起孩子,易风又想到弄清水现在凸大的肚子,和虎头虎脑的小虎,脸上笑容更甚。“是我的。里面的事一言难尽,我不想再提。芊语,我当你如亲妹子,这些事,你暂且不要和外人提。等孩子出生,我会亲自带清水回去见我爹,请他老人家责罚。”
“可是,可是弄清水是邪教的人啊。”
“我本就不赞同五大门派围攻霜影教,他们并未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
“阴月七杀被称为邪功。风哥哥,易伯父知道,你会被打死的。”白芊语担心易老庄主的性格,若是让江湖人知道易风与邪教妖人在一起甚至生子,不被打死,也会被踢出卧龙山庄。被江湖人唾弃。
“无论他们接不接受,我都不会放弃清水。生活是自己的,何必在乎他人眼光。”易风柔和的眼神散发着阵阵寒气,想到有人若是伤害清水,或是要分开他们,温和的样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劝解是不可能了,白芊语知道自己唯一能帮风哥哥的就是帮忙瞒着父亲和易伯伯。想想自己家老头子,从易风几岁就打主意要将自己嫁出去,现在若是知道自己看中的得意女婿跟个男人跑了,不气歪鼻子才怪。“好吧。风哥哥,不管你做什么,芊语都支持你。”
易风温和笑着,揉揉这个傻丫头。觉得时间差不多自己也该回去了,想着家里还有两口人等着自己煮饭,心里又是一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正打算告辞回去,易风便发觉怎么今天小镇突然出现很多陌生人,带着怪异的疑惑,他留言观察下这些陌生旅人,发现这些人眼神闪闪呼呼,心下当即感觉不对,他对白芊语道“芊语,记得早些回去,还有,路上小心。”
说完,追着最近的人出去,在对面楼一直吃饭的人看见易风出来,也立马跑了出去。果然有疑。
易风一路追着人知道镇外,来人鬼鬼祟祟也不像名门正派,若是正道上的人,看到自己何必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