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庄的少庄主,后有追兵,弄清水当下用碎石蹭破白嫩的腿脚,装着失足跌倒,骗取易风信任。
谁知这个傻小子竟把自己当做后娘的儿子。由此看来,他有多不喜欢这个后娘,连人家是个黄花闺女都不知道。心里暗暗偷笑,表面依旧装着委屈可怜,骗的傻小子团团转。
只是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十足温柔对自己,温厚善良。这是弄清水七岁对易风的第二印象。易巍大婚流水宴三天,他就带着自己同枕而眠三天,亲近如真兄弟。弄清水除两位爹爹来,从来没与人如此亲近过。一时间,竟沉迷于这份温柔中,差点要了命。
好感不是没有,易风敦厚善良,自己如若不是为了救爹爹怎会骗他。顺利夺走玉晶石看着远去的卧龙山庄,弄清水可想而知,被欺骗的傻小子暴怒会是什么样子。
却不知,这一记恨竟是十二年。最后还搭上了自己。
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弄清水这一坐便是一下午。待到腰酸腹胀难耐的时候,已是夕阳垂暮。
目光落在远方,弄清水侧着腰缓缓捏着,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渐渐放大,不知不觉中心安地放柔目光。
易风照旧在镇上老大夫那拿回几贴补药,打探了正派消息。购置好厚衣服便迅速赶回家,弄清水大腹便便又武功尽失,前段时间刺客的事久久盘结在心,一丝不敢耽误赶了回来。看见屋子里躺着的清冷男子,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我回来了,你饿不饿?我马上就做饭。”将买回的厚棉被换下,易风回头对上弄清水淡淡的目光道“你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弄清水向来喜欢红衣,目光落在易风手里的白色长袍时,想起小时候,易风为自己换下的似乎也是白衣。没有拒绝起身,受到鼓励的易风更是内心欢舞。
他并不喜欢弄清水太招摇。本就生的漂亮,还穿着一身亮丽的大红衣,随便放哪都是显眼扎人。他承认自己很有霸占欲,不过哪个男人不是,守着这么漂亮冷艳的老婆,还愿给别的男人看去。额,女人也不可以。
在易风的帮助下,衣服很快穿好,白色长袍上绣着银丝暗花,水墨画的图案,低调清丽。想到弄清水怕冷,衣服领口专门镶着厚实的狐狸白毛,弄清水消瘦的脸颊抵在柔软毛绒中,舒服地微闭着眼。黑色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几丝掉在眼前遮住越发红润的泪痣。
易风站在他面前,有些看呆的盯着自家老婆。慵懒的目光半睁半眯,因为室内火盆过盛的原因,两颊微微泛红,淡色的唇隐约露出里面白色的牙齿。藏在狐狸毛中的颈子更是晃眼的白。
艰难咽下口水,腹中热流阵阵,不知是屋内温度过高还是自己本身问题。易风热的难受。最后,行动败给理智,情不自禁伸出手搂着圆润的腰,一手抚上嫩滑的脸颊。在弄清水皱眉睁眼的瞬间,含住两片蛊惑人心的薄唇。
凉凉嫩嫩的感觉像是吃到嫩滑的豆腐,忍不住撬开弄清水毫无防备的唇,直捣黄龙,卷住迷恋的唇舌追逐纠缠。沉迷其中。
意识到被眼前人轻薄,弄清水猛地一脚踩在易风脚背,等着他吃痛放开自己,再狠地一掌将人推开,恼怒的眼神似要喷出火。
这个禽兽,换个衣服也能发情。不是没意识到对方火热的身体,自己本就寒气入体,对热源没有抗拒,这家伙居然放肆贴上来,如若把持不住,他脸往哪放。
对上对方恼怒的眼神,易风倒是通体舒畅,弄清水还不能接受,他可以慢慢等,慢慢培养。怕饿坏儿子老婆,妻奴赶紧扶弄清水坐下,准备晚饭。
“你等等,我去做饭。”
14、谁家小孩?
晚饭后,照旧是服侍弄清水沐浴,易风靠着深厚内力和玉晶石为他勉强抑制寒气。自那晚肌肤相亲后,易风很自然地上床搂着满目怒气的弄清水同枕而眠。
只要他微微一低头就能看见怀里低着头面色僵硬却不能挣扎的弄清水,心里就被填的满满的。
“我只是寒气侵体而已。”弄清水背过身,黑色长发垂直而下,自然而然地挡住他清冷的面容。
易风笑着贴身而上,宽厚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脊,凉凉的寒意不禁皱眉。手顺势搭在他腰间,七个月的身孕,圆润的高耸的肚子侧躺着更加大,易风的手掌只能摊在他肚脐处,隐隐约约的跳动,都令他心情振奋。
“那我这个暖炉当的还可以吗?”易风嘴角带笑,为弄清水拉高棉被。
“哼。”感觉到肚子上的手竟然敢乱动,本就面色不善的弄清水更是瞬间面如黑夜。一把捏住作乱的手,咬牙切齿道“若是再动一下,本座就宰了它。”
看着眼前留在发丝外面的白玉耳尖红红的以迅雷之势蔓延到整个脖子,易风心情大好,在人耳边轻轻呼气道“那你可得好好捏住了,否则我可控制不住它还想往哪跑。”
“你!”弄清水回头,黑墨的眼睁大瞪着,像是要射出尖针利器将身后之人千刀万剐。弄清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居然会被看似正直老实的易风调戏,还是说自己眼拙,这人本就是披着狼皮,和江湖中垂涎自己的混蛋一样。
易风看着面前人脸色转变,眼神沉了在沉。像是明白他心里所想,摇头叹息道“弄清水,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会与你不离不弃,这不光是责任。我爱慕你的心思,你会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弄清水愁眉怒斥,转过头不去看他,面上依旧沉稳如常,他闭着眼慢慢道“我困了。睡觉。”
“唉。”搂紧怀里的人,易风将头靠在他后脑上颓败叹息,看着眼前更加红润的耳尖,心里又好笑又苦涩。他们的开头并不好,弄清水又清高骄傲,自己一来就搞得他大男人为自己受怀孕生子之苦,又是灭教门派之一,于公于私,弄清水不杀了自己都不错了,还想要得到人心,前途坎坷啊。
接连几日平静生活,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却发生件令弄清水头疼的事,就是易风变了,不再是之前为了责任照顾自己的易风,也不是前几日自以为如同朋友的存在,小心翼翼注意言辞。现在的易风虽然不再提起什么倾慕他的话,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每日变起法子的学烧菜,嘴里唠叨着补充营养。看着他的眼神跟狼眼发光似的,总是盯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更可恶的是,自己之前怎么会眼瞎觉得这家伙正经老实呢,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占不到手上便宜,就是占嘴上。
若不是寒气侵体,他真的很想一脚将他踹下床。刚开始同床都是老老实实,让不准动就不准动,现在晚上睡觉简直就是他的噩梦。一双狼爪不是捏捏腰,就是摸摸肚子。若有若无的热气扑在自己耳边,暧昧不明的话更是像咒语似的,每晚念叨不停。
坐在院里大树下,弄清水不由叹息。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家伙。一想到今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回想早上自己在梦里被一根火热的东西硬硬顶着,不适伸手想去打掉。迷迷糊糊伸手向后握住一根粗大的东西,瞬间惊醒,脑子一片空白,听到后面难耐的一声低吟,手里火热的东西又涨大一圈。惊愕的脸一时间更煮熟似的。感觉到手里的东西不舒服的动了动,弄清水沉着譬如包公的脸,手上一用力,啊的一声大叫,手的东西立马疲软下去。随着马上一脚,只听彭的一声重物落地。
弄清水黑着脸起身,看着地上面色苍白,额头挂着大颗大颗汗珠的易风。动作从容地侧身而过,把留在身后大叫的易风抛在耳边。
“清水,你是要毁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啊!”易风揉揉萎靡的小兄弟,有苦难言。
好吧,晨勃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弄清水一个上午不停安慰自己,在易风学厨的时候,自己坐在大树下,纠结自我愤怒中。真的是不可原谅,身为男人被另个男人用那东西顶着,羞辱啊羞辱,这辈子他都没这么气愤过。当然,他完全淡化前两次两人的水融相交。
十月的天气在乡下林间已是舒爽合适,太阳在树叶缝隙间落下,弄清水背靠大树,靠坐在草上,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的里满脑子想的全是易风,从小时候到现在,一步一步两人竟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究竟是作孽还是命中注定。
浑浑噩噩中,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衣角被牵动。弄清水猛地睁开眼,一把向前凭着自己微弱的内力感知抓住来人,大吼“谁?”
“姐姐,你好漂亮。”
一丈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盯着弄清水。本来他只是贪玩,跑远了,发现树下有人,好奇走进,看见一位漂亮的跟仙女似的大姐姐在睡觉,忍不住偷看了几眼,谁知道会被抓包。
小男孩撅着嘴,有些委屈扑朔着长长睫毛,细细柔柔的童音带着哭腔道“姐姐,疼。”
意识到小孩的胳膊还在自己手里,弄清水赶紧放开手。皱眉沉着脸不高兴说“不许叫我姐姐。”
大姐姐睁开眼睛的样子更漂亮呢。比隔壁村子的小梅还漂亮,小男孩不解的揉着被抓疼的胳膊说“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你是不是仙女?我叫你仙女姐姐好不好。”
“什么?”弄清水头大,这是哪钻出来的小孩。居然,居然敢叫他姐姐。“闭嘴,再叫姐姐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啊?小孩赶紧捂着嘴,后退一步。我还要吃娘做的烧饼,嘴不能缝起来的。这个漂亮姐姐好凶哦。
弄清水本就随意,穿着易风买回的白衣,头发也只是用根白布大致将散乱的头发缠住,如墨的发丝在树上蹭的有些凌乱,几缕飘在胸前。此时又站起身,高耸的肚子也清楚展现出来。小孩子认错也是理所当然,撇着嘴盯着他的肚子小心翼翼问“不叫姐姐,叫阿婶好吗?”
话音一出,顿时弄清水额头青筋凸凸直跳。凌厉的目光射向小孩,山村小孩哪见过这种表情,吓的立即后退一步。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惹的仙女姐姐如此不快。原来还是姐姐睡觉的样子最好看。
意识到面前吓的缩脖子的小东西只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弄清水收回严厉的目光,不知道怎么解释。向小孩子说自己是叔叔?挺着大肚子的怪叔叔?岂不是吓坏小孩。想到此,弄清水沉闷的心情一沉到底,激起熊熊烈火,这些都是五大门派害的,都是易风那个混蛋的错。
“赶紧离开这,以后不准再来。”弄清水一扫袖子,大步朝屋内走。
“阿婶,阿婶。”小孩一见仙女姐姐赶自己走,心头难受,跟在弄清水屁股后面跟着叫。
听到这冒火的称呼,弄清水也顾不得对方只是不知事得小孩,转身怒目而吼“赶快滚,再让我见到你,就打烂你的屁股。滚。”说完,彭的一声换掉木门,力大震的茅屋都颤抖震动。
小孩子从没被如此吼过,即使调皮也只是被娘打几下手心,顿时吓的一呆,隔了半晌才回神,吓的哇哇大哭。
屋内弄清水被哭声吵的更加心烦意乱。小孩子委屈地大哭一阵,发现没人哄,哭累了,就干脆坐在院子里低声抽泣,哭的一抽一抽的。十月的太阳说不毒辣,也还是炎热。晒久了小脸红彤彤的加上挂着泪珠,惹人怜爱。
弄清水站在屋内透过窗看,焦躁地再屋子内来回走动。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给易风两刀。都是他的错,不是他自己会在紧要关头走火入魔?不是他自己一个大男人会为男人怀孕?不是他选的破地方会跑来小孩?混蛋易风,死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啊啊!弄清水板着脸压抑着内心想要堵住小孩嘴的冲动。站在窗前看着小孩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心里一动。走到门前徘徊,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开门的时候,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家的小孩,在我家院子里哭的这么委屈啊。”
小孩抬头看蹲在自己面前的俊朗叔叔,一时忘记哭泣,有些害羞的揉揉鼻子说“叔叔,这是你家?”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