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到。
    湿发也干了不少,月纱掀开被子,躺在上去,旁边的凌雪把自己卷成一条毛虫,就扭着蹭过来,把头靠在她肩上。
    “怎么把自己卷起来?”月纱哭笑不得,伸手要让他从被子里放出来。
    “不要,这样我就不会蹭被子。”凌雪眨眨眼睛,像只乖巧的小猫。
    月纱心里一暖,笑了一下,把脸凑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主人真乖。”
    凌雪感到耳朵开始发热,不自然地脚趾搓脚趾。
    “好了,睡吧。”
    “犬儿……我鼻子好痒,给我挠挠。”凌雪忽然来了一句。
    月纱伸出手,把他鼻子上挠着他的头发弄下来。
    “还有脖子……”
    “……”——
    “还有脚底……”
    “我帮你把被子松开吧。”月纱无奈地把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弄开,感觉到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这傻瓜……
    可是过了两柱香时间左右,月纱就知道放他出来是错误的。
    “干吗呢?”月纱看着他搁在自己胸部揉着的手。
    “我……我想给你抹胸!舒不舒服?”说着话时,他还像得到鼓舞一样,搓得更快。
    “……”月纱抓住那作怪的手,叹道,“舒服,好舒服,好了,睡觉吧。”她伸出手从他颈下把他脑袋抱起来,另一手环住他的身子,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后背。
    “这样,你也舒服了吗?”凌雪耳边是犬儿她温暖的呢喃。
    凌雪垂下眼睑,眼皮轻颤,长长的睫毛仿佛受惊的蝴蝶,什么也不说了,两只手紧紧挽住她的腰,把脑袋埋在她怀里。
    凌雪在快入梦时,嘴里不自觉地呢喃出来:“犬儿……”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温暖……
    感觉到他呼吸逐渐平稳而绵长,月纱揉揉他软绵绵的头发,在他发上吻了一下。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凌雪,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同情?怜悯?都有吧,或许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人的嘱托,可是,这傻孩子可以把她人生中所剩不少的怜惜都榨得一滴不剩,对,她已经心甘情愿地把这辈子所有的怜惜给了他。
    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俩中,到底谁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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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儿,我要吃那个!”凌雪指着桌上的炸得金黄、看起来香脆可口的油条,舔着嘴巴。
    “想吃就漱口洗脸,你还没梳洗呢。”用眼神瞪了瞪见了鬼一样的阿虹,“还不给七皇子打点水。”
    秦公公笑着,“还是老奴来吧,七皇子不习惯别人服侍。”说完就自己出了房门。
    “小姐,这……”阿虹支支吾吾的。
    “这事不用跟爹爹说,待会还要请御医往府中一趟,给他看看,还有,武姨她们那边……”月纱交代好了一堆事务,秦公公也回来了。凌雪像猫一样把脸贴到秦公公手上的手帕上蹭了几下,就想逃开了,被秦公公抓了回来,强而不失温柔地给他擦了脸,耳朵还有手,然后拿水给他漱口。
    有时月纱也替凌雪担心,要是有一天,没了秦公公,凌雪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吃早饭之际,月纱问了站在一旁的秦公公:“秦公公,昨天凌雪说住在这里,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要守着犬儿!这里没有我的结界会有妖孽进门的!”没等秦公公开口,凌雪扔下手中的油条,急急忙忙地说了一通。
    月纱看向秦公公,秦公公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看吧的眼神。
    “可这……这……陛下知道吗?”
    “陛下大力支持,还说让郡主努力,不要厚此薄彼。”秦公公把那“厚此薄彼”四字说得挺重的。
    “……”果然,她的身份还是种猪!
    现在连她月府也攻占成领地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不是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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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唐潇的婚帖,月纱一点都不惊奇,她甚至感叹,为什么现在才送帖子。
    唐潇神色似乎很疲惫,以往洒脱不羁吊儿郎当的表情依然不再。
    她苦笑着:“真是好久没见到妹子了,之前还一直不敢来呢,要不是来送婚帖,我都找不到借口来看你。”这话说得月纱有点涩然。
    曾经她们一起胡闹一起疯癫啊,怎么闹到如此地步……
    “最近你还好吧?”唐潇问道。
    “恩,你也快成亲了,怎么还是这张苦瓜脸?”
    唐潇摇摇头,抿抿嘴,“妹,我还能叫你妹吗?”
    “过去的事我都忘了,难道姐姐你还耿耿于怀?”
    唐潇叹了口气,“自从上次的事,我老娘差点没把我送到万安寺出家,后来还是我爹哄着才消了气,不过跟欧阳庭的婚事就定下了。”
    “其实欧阳六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你也不要再以貌取人,贤淑公子才是当夫郎的最佳人选。”
    “妹啊,这我也知道,娶夫当娶贤,可是,我这样一个浪荡子,无官无职,别人封我什么小姐的称号,都是虚的,靠的还是老娘的家底,这样如何予人幸福!”
    唐潇说完这话,连月纱自己也静默了。她看着唐潇的侧脸,眼前忽然把她跟那个人的侧脸重叠了。
    那人曾经撇撇嘴,咬着一片叶子,切了一声:“幸福,不是说给就给得到,给得起的。”
    确实,予人幸福,这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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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49、如此成亲 ...
    唐潇的婚礼是城中一大话题。
    一个是京城出名的风流小姐,一个是京城出名的凶丑公子,一个是帝师太傅家二小姐,一个是将门欧阳家六公子,论身份论名气,竟有种奇异的般配感。很多人对于此事都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唐二小姐饥不择食,连丑名在外的欧阳六公子也吃了,迫不得已对其负责,有人说是欧阳六公子不知廉耻,勾引风流俏丽的唐二小姐,绝食逼嫁。版本很多,众说纷纭。
    但到底真相是什么,也只有当事人才知。
    两大家族联姻,这件是盛事,唐太傅一改之前的低调,把这次婚礼弄得甚为庞大,挺唐潇说,单聘礼就是唐家三年的开支,可见唐太傅是如何迫切地希望这个令她头痛欲裂的女儿能成家立业。
    月纱本来还以为,这桩婚姻像是唐家以买女婿的形式,来买个好人家的夫婿回来,可是当她看到欧阳庭的嫁妆时,她才知道,哪里是唐家买女婿,分明是欧阳家卖儿子。
    欧阳六公子丑名在外,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人家上门提亲,可是眼见这欧阳六公子快过适婚年龄,大户人家女儿是指望了,欧阳家也不好放低门槛去找个良莠不齐的小门小户,难得有个大门大户来提亲,欧阳家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何况对方还是太傅家。
    难怪这婚事是铁板上钉钉子,已成定局,两家都一拍即合了。
    想想当初,月纱就觉得自己被唐潇整冤了,紫翘这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把一个傻愣愣、急切想要解除婚约的人给骗了给他白做工。
    唐潇的婚礼,凌雪一听这妖怪的名字就皱眉头,在他眼里,恐怕唐潇早就被归入牛鬼蛇神一类;紫翘的话,虽说唐潇不待见他,但好像还是给了请帖。
    身为唐潇的多年损友,月纱不想随大流地送些金银珠宝,名贵字画什么的,倒是想送份特殊点的礼物,也不枉多年相交之情,所以她大起胆子,去了一阴堂一趟。
    一阴堂每个月都有优惠,加上那“未来的小姨丈”在,月纱嘴甜地叫了几声“小姨丈”就以非常优惠的价格,买到了一个五件装的枷锁套装,两瓶大号装润滑油,还有一些月纱都不懂什么沟环什么带的东西,听说是新产品,月纱想着,又不是她用,也懒得理了,就直接让人包装好,她好想知道,唐潇看见这些的表情,也算是恶整唐潇一把吧。
    唐潇今天也算是精神饱满,骑着高头大马到欧阳家迎娶新郎,那新郎被那肥肥的媒公背着,可能因为那新郎身形太过壮硕,那媒公即使一身肥肉也是背出一身汗,还差点摔跤,月纱不禁为欧阳庭捏了一把冷汗。
    欧阳庭那身材,月纱也是知道的,她看见欧阳庭的脑袋磕着轿门,差点连盖头都掉了的时候,月纱不忍地撇开脸,不敢看了。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一路向唐府进发,月纱是路过看了会热闹便跟着大队去了唐府。
    唐府已是宾客如云,唐潇的大姐唐漪和小妹唐淩在大门处迎客,来者都正正经经地拱手作礼,月纱被她们俩这样正儿八经地一拜,嘴角抽搐了几下,呵呵僵笑着溜进门去,果然,这家子,除了唐潇,个个都受唐太傅的影响,正经木讷,也难为了唐潇这十几年的日子啊。
    紫翘来的时候,正逢唐潇拜天地。他也没声张,换了便衣低调进门,旁人还真没把那个向来瑰冶华丽的皇子跟眼前这个穿着简单的妖娆男子想象在一起。
    他坐到月纱旁边,趁没人注意伸手一把拧住月纱的大腿肉,还拧了半个圈儿,月纱痛又不敢出声。
    “怎么了?”她低声问。
    “昨晚那傻小子跟你睡了?”紫翘冷冷地问。
    “……没有……”好痛!~~~~(>_<)~~~~
    “你睡了那傻小子?”紫翘手指方向一转,本来向左拧的现在反了个方向向右拧。
    这不是一样的问题吗?
    “没有啊……”
    “你吃了那傻小子?”紫翘这次连尖尖的指甲都用上了,让月纱怀疑他指甲上的蔻丹都被他磨掉了。
    “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吧……”月纱差点眼泪都飚出来了,视线里的那对对拜的新人都模糊成两抹红影。
    紫翘这才松开手,“哼,算你聪明,凌雪那小蹄子还真是不能小看了,恃着母皇宠爱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紫翘咬着牙道。
    喂,不要在她面前还这么张扬地把对凌雪的讨厌说出来好不,这样她还真是不知怎么回答。
    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的感觉,还真他爹的“舒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