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过剑了,我这手可是比剑还锋利的,你仔细别吃了亏!”花盈舞媚眼一瞪,已是出了手。
花盈舞来势汹汹,楚天寻接了几招已是非常的吃力,他又怎知花盈舞只是用了一成功力。
风驰电掣间,花盈舞突然加大了去势,眼看著掌风要扫向楚天寻,楚天寻身形一闪,剑身直直的与花盈舞对峙。
嘴角微微翘起,这最後一招便是要楚天寻一败涂地。蓦地,身体内升腾起一股寒气,体内聚集出的功力瞬间溃散,那一剑避无可避,眼看著就要刺向自己的胸口。
楚天寻亦发现了他的异状,要收回剑却发现剑气难收,就在剑的尖端离花盈舞的胸口只有一寸处,一道红光刺来,不止挑开了剑,更震伤了楚天寻,急速退後两步,直至撞到了墙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花盈舞身子向後倒去,衣袂飞扬,青丝漫舞,如同繁花盛开,美得令人炫目。一条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花盈舞的腰,用力一带,身子落入了男子的怀里。
篱渊单膝跪下,让花盈舞倒在他怀里。绝美的容颜扭曲起来,玉葱十指痛苦的爬上了男子的衣襟,声音颤抖:“软筋散,我中了软筋散……”
篱渊收紧的手臂,把花盈舞的头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手抚著他的青丝,声音低沈的呢喃:“没事了,等我解决了一切,就会给你解药。”
花盈舞大惊,瞳孔倏然放大,那颗心思七窍玲珑,一下子便明白了篱渊的意思。抽出最後一丝力气,用力的推开篱渊,大吼:“你背叛我!”
篱渊面无表情,再度用力将他圈入怀里,声音越发的温柔:“你休息吧,很快都会解决。”
花盈舞再度挣扎,奈何手脚无力,身体动弹不得,那双美目中散著哀怨仇恨的目光,一瞬间,漫无止境的爱意通通变成了恨意,噬骨的恨意让花盈舞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拥抱著他的人。
柳清风一群人心中却暗自得意,哼笑一声:“呵,竟然窝里反了,魔教中人果然个个与众不同。花魔头,天寻可是接了你十招的,你也该履行诺言了吧?不过就算你不履行诺言,你也难成大器。”
花盈舞满心的怒气,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趋弱,身後一干教众亦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听到花盈舞的怒吼:“你们立刻动手,杀光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今日是十五,要是落入了白道手中,免不了一死,心念一动同时拔剑准备开始一场恶战。
岂料此时,嘻嘻笑著的少年突然站上了台阶,手里拿出一瓶药丸,教众同时眼睛一亮,那便是解药!
篱散嘻嘻笑著:“你们要是动手了,我就毁了这解药,看你们还要不要活了!”笑的天真烂漫,言语间却阴森可怖,令人一阵心寒。
教众对望一眼,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篱散见他们松动了,便又笑道:“我可是知道如何完全解开了花醉的毒的哦!”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教众哪里还能犹豫,立刻缴械投降,齐齐叩拜:“篱堂主深明大义,我等定当誓死追寻。”
篱散笑嘻嘻的把解药扔给了他们:“这话我爱听。”
花盈舞气急攻心,嘴唇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令他痛苦的,最令他难受的还是篱渊的背叛。
柳清风见状,立刻转变了态度,对著篱渊恭敬道:“阁下定是大仁大义之辈,为了正义不惜背叛魔教,在下实在佩服,待我等将花盈舞这个妖人处决,尔等能够弃暗投明,白道定是欢迎之至,我柳家大门随时为阁下而开。”一番客套的话说的正义凛然,白道的几个掌门皆是齐齐点头,赞叹不已。
这柳清风做的绝,一来能够渔翁得利,得了白捡的便宜,二来得了一个宽容的好名声,真是一举两得。
篱渊背对著他们冷笑一声,将花盈舞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不顾他愤怒的眼神温柔的抚摸著他的发:“别担心,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花盈舞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话,曾经的甜言蜜语都成了最毒的毒药,柔弱无力的手缓缓的抬起,搭上了篱渊的手臂,身子慢慢的前倾,突然一口咬下,用力的闭紧牙齿。
篱渊皱著眉忍著疼痛任他咬,咬的累了,再也没有力气了,终於慢慢的松动了牙齿。满口的鲜血,一滴滴的从嘴角滑落。
“今日……我最终还是尝到了血的味道了……”吃力的微笑起来,脸色苍白。
篱渊苦涩的一笑,站起身来面对众人,冷冷的笑道:“我何时说过把花盈舞交给你们处理啊?”
柳清风眼神倏然锐利:“你可是想包庇他?”思考片刻脑筋突然一清:“你想自己当教主?”心中瞬间紧张起来,手握紧了剑柄。
篱渊冷冷一笑:“笑话,花影教自然是不能再留,只是这白捡的便宜,你也敢要?”
“你到底是敌是友?为何不肯将这妖人交出来让我们处置?”柳清风直直的问道。
“笑话!本王做事还要你们教吗?”手慢慢的按上了面具,蓦地拿了下来,露出那张惊世骇俗的英俊面容。
白道中人大惊,柳清风第一个将他认出来,立刻下跪叩拜:“拜见八王爷。”其余各人倒抽一口凉气,跟著纷纷下跪。
这便是他佩戴面具的真正原因!
武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然而白道中人大多自视甚高,不愿意做那些鄙俗的生意。朝廷年年发放粮饷,用於门派的修建发展,同时也拉拢人心。八王爷篱渊便受命负责这项事物,所以很多武林白道中人都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三年前花影教势力越扩越大,朝廷几次派人都不曾劝降,篱渊便放下了身段,和九王爷篱散一齐潜入花影教伺机将其一举歼灭。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花盈舞坐在他身後,手脚已经忍不住的颤抖,假的,都是假的,一开始便是阴谋。
那些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统统都是假的。
怪不得从一开始篱渊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不顾一切的靠近自己。原以为那些都是因为他疯狂的爱著自己,到头来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已。
好一个篱渊,堂堂的八王爷竟然对自己卑躬屈膝,低眉顺眼。
喉口涌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咬著牙硬是忍了下去。他好恨,好恨自己动了真心。在那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那些甜蜜的结合统统成了最讽刺的嘲弄。
高傲的花盈舞,竟比一个娈童还不如!
前天夜里他还握著自己的手,说要和自己拜堂,说要找到最美的嫁衣,最美的凤冠。
他说自己配得上天下最美的东西。
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傻瓜一样。
好可笑的笑话,自己欢欣雀跃的时候,他一定在心里嘲弄自己,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自己真傻,怎麽会觉得那样的目光是痴迷呢。
可是心里好难受,纵使再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相信,他恨得不是篱渊设计背叛了自己,恨得是篱渊原来不爱自己……
他不爱自己,他真的在骗自己……
心绞痛,比以往每一次的散功还要痛。
痛彻心扉。
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可以哭了,怎麽可以哭呢。他是骄傲的花盈舞,不可一世的花盈舞……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豔惊天下的美人儿痛苦的模样。
柳清风讨好的对著篱渊笑:“八王爷为民除害,果真大义凛然,吾等定当以您马首是瞻,既然八王爷在,这花影教当然是交给王爷处理。”
篱渊抿著唇没有说话,目光犀利的扫向众人。冷冷道:“既然如此,请各位先行下山,各位维护武林的精神实在可嘉,圣上也有意嘉奖各位,使得各位今後可以一心一意的维护武林和平。”
不温不火的说完这番话之後,众人面上均露出了喜悦的神情,篱渊言下之意便是朝廷要发放粮饷了。哪里还有不高兴的,喜滋滋的转身就要离开。
楚天寻站在原地,手脚颤抖,座椅上的花盈舞此时面无表情,眼眸中没有了焦距,身体无力的瘫软。楚天寻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楚思远低喝一声:“寻儿!”
仍是没有反应。
楚思远一把抓上了楚天寻的手臂,拉著他转身离开。几乎是半拖著被带走的,目光仍然恋恋不舍的在花盈舞的面上徘徊,直到离得远了,楚天寻再也看不见花盈舞了,目光也缓缓的收回,心里五味陈杂,烦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篱渊转过身抱起了手脚瘫软的花盈舞,目光痴痴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花盈舞紧紧的咬著唇,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篱渊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怎麽开口,怎麽说得清,这样傲气的人儿,肯委身於自己已经是做了多大的牺牲,现在自己竟然欺骗了他,伤了他,他怎麽可能原谅自己,怎麽可能再相信自己的话。
盈舞,我是真正的喜欢你,可是越是喜欢你,越是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了。这样自私的强烈的独占欲,你又怎麽会懂。
深深的望著怀里无法挣扎的人儿,心中涌起惊天骇浪般的自责,无论如何,总要走下去的,总有一天自己深爱的人儿会原谅自己,像以往一样对自己又笑又骂,又恨又爱。
喉咙哽咽了一下,忽然听到怀里的人低低的说了一句:“篱渊,我要你死。”
五一连今天在内连更四天,每天十二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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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你要我死,我却只要你爱我。”落寞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子里。
花盈舞垂下了头,喉咙一阵火烧,疼的再也说不出话。
自己哪里不爱他了,若是交换一下,我死,你可会爱我?
抿住了唇,把头埋的再深一些,总是可以逃过他鄙夷的目光的。他是王爷,身边定是有一群莺莺燕燕的,自己只是美了一些,所以竟然可以得到他的雨露恩泽。也因为他是王爷,又怎会看得起身下的那一群承欢的人儿呢。
自己也不过和那些娈童一般。却误以为得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情爱。
要多用力才忍得住这些眼泪!
将花盈舞抱到了房间,怜惜的摸著他的脸颊,他的眼睛紧紧的闭著,竟是连一眼都不想见自己了吗?
拿起了百炼玄铁打造的镣铐,慢慢的移到了花盈舞的手边,犹豫了片刻终於还是上了手脚镣。
突然觉得手腕处一凉,倏然睁开双眼,愤怒的看著手上的镣铐,自己哪里受过这等屈辱,盛怒之下反而骂不出声,只能是冷冷道:“就地处决就成了,何必浪费这等上好的刑具。”
篱渊苦笑一下:“教主武功盖世,我怕你逃跑。”
花盈舞突然仰天而笑:“今日是十五,即使中了软筋散,亥时仍是要散功的,你把我困在这里我终是一死,怎麽逃得掉。”
篱渊淡淡一笑,轻轻的伸出手抚摸花盈舞的脸颊,笑容一如往昔的温柔:“我怎麽舍得你受苦,今日夜里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花盈舞蓦然大惊,篱渊言语间的意思便是今晚仍要与自己茭欢。心抽搐了一下,痛的如万蚁噬心,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曾经甜蜜美妙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是羞辱的让人恨不得一死。
篱渊轻轻的摩挲他的脸颊,“夫人……我……”
“别这麽叫我!”几乎是愤怒的狂吼。
篱渊心中亦是隐隐作痛,哑著声音开口:“我……是不得已的……”
花盈舞几乎忍不住要哭了出来。他确实是不得已的,不得已到了需要玩弄自己的感情……不得已到了需要践踏自己的心……
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湿气,宫里宫外阴谋诡计用得多了,伤人也伤的多了,没有一次比现在後悔的。若是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他当日一定不会混入花影教,而会以一个王爷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接近花盈舞。
然而没有当时。
轻轻的细啄花盈舞的脸颊,低声道:“盈舞,我喜欢你。”
“你只是喜欢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