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信任。
你不知道,在那样的日子里,你的支持与信任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从那一刻,我更加发誓要好好对你,这辈子终有一天要让你不用再跟着我受罪,终有一天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
那天之后我去了深圳,那边开发的早,不像是t市,政策跟不上,想干点东西层层扒皮下来不说更是要受到当地一些商家的威胁。
当然这到了深圳也不是没有过,肋骨曾经断了两根,被人狠狠地用脚踩在地上,被唾骂成一条狗。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想要混出头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对于一个没钱没势没背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
馒头泡面吃到最后已经不知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吃了不会饿,吃了第二天仍旧还有力气去拼搏。吃了就终有成功的一天再次看到你那骄傲的神色和欢喜的笑容。
后来我成功了,在吃了非人的苦与常人所无法忍受的辛苦下成功回来了,带着第一桶金,我开始自己的事业。
其实我也可以走另一条路,一天作为高材生出来后往往选择的路,只是那样子太慢,也许没有你,没有那年冬天我看到你蜷缩在这样一个小屋子中浑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我会选择就那样静静地找份稳妥的工作,然后生活平稳,不富却也还算惬意。
这不是我没有考虑过的,那天我回来,我记得是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路上的行人奔跑不停,远远地我看着你穿得很单薄站在路边,手里撑着雨伞,东张西望。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所受的所有苦都值得,这一切的一切无关紧要了。我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过去。站在与你相隔一步的距离我停下了。
你看着我,然后突然哭着扑向我。手却仍旧死死地撑着,殊不知自己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只是拼命地不想让我淋到。
我轻轻地拂过你的脸,摸过你的鼻子你的眼,你那被冻得直打哆嗦的嘴,最终覆盖上去,深深地吸允,像是久违逢雨的人终于找到一片甘露。
然后我们彼此相望。我说,想我了没。
你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什么都没说,你看着我,你的眼里盈满了泪水,终于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感情,紧紧地把你抱在怀里,我说小染,我回来了。
千帆过尽终归来1
已经不再年轻的我端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听着空姐甜美的声音透过广播缓缓传来。飞机庞大的机体不知何时已穿过云层,从窗口望去,除了白云和一片蓝外什么都望不到。
就如同那年的t城,下着经久不散的雨,一防洪堤不肯转睛。
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东西堵在那里,闷闷的,无法喘息。我弯下腰,伸出手紧紧抓着高领针织衫的胸口。很快,一名样貌秀丽年轻的空姐走了过来,用着甜美标准的普通话询问我是不是哪里不大舒服。
我知首摇摇头,勉强地告诉好,我只是近级情怯。我理解地一笑,问我是否需要一杯热水。
这次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一杯温温的热水, 我确实有些面需要,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季。、一股暖流流入口中,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刚刚胸口那突如其来的痛渐渐舒缓开来。
此时机舱内正放着久石让的《thenain》,软绵和缓地曲子让我想到了那些个慵懒的午后以及孩童时欢笑的面貌。当我再用力去回想的时候,一切记忆又都如同树影婆娑下的剪影,渐渐遁去了具体的形态,只有些许的碎片还不肯散去,在阳光下,一点一点被延成黑色的影子。
机舱中再次传来空姐甜美的嗓音,音乐已经戛然而止。
我解开安全带,扣上外套的扣了,随着人群往外走去。、刚到到机场大厅,一声熟悉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抬头望去,便看到一身火红的秦素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变了很多,身上不再是那总露胸袒背的衣服,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钉变成了简单的珍珠坠,头发甚至全染回来了黑色,还记提当年的她那头显眼的红发总是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然后是她回过头来看向我与苏雨的脸,笑嘻嘻地说:“姐妹儿,知道不,这叫朝气。”
最后一次与她通电话是什么时候了?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在电话中用着娇嗔的语气埋怨着现在生活的琐碎与无聊,还有她老公对她的诸多管束,像是看管女儿一般。话中的内容是埋怨的,证据却透着娇羞和甜蜜。
不论多大岁数的人,都有着当初那个宛如少女时的羞涩情情,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那般幸运,都能遇到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不论是你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都能够撒娇嗔怪的人。
“姐妹儿,我可想死你了”一抹红影像是火箭一般地冲了过来。这是素素的一贯动作,刚还觉得她变,这回又觉得那个嚣张的,带着娇艳味道的女人又回来了。
“走,给你接风去。”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的行李。
“接风?”我狐疑地看着她。“你这一去四年,也不知道抽空回来看看,大家都很想你,现在这几年t市发展相当的快,走,今晚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如今这座城市的夜生活。”
我思了下,其实心里更想顺的是相信我的人还有谁在?就连当初风风火火的三人行,如今只剩下我和素素两个人在,而苏好只有偶尔佳节的时候会寄张明信片外也很久没有联系了。苏启泽那家伙更是自从当上两个孩子的爸爸开始做起了标准的家庭主夫。真没想到,那样崇尚大自然,时不时就往大山里写生摄影的男人,也变的如此恋家。
岁月真是奇妙的东西………….
“这里,这里!”素素向着来人大喊,声音透着喜悦。
我望过去,是一个有啤酒肚的矮个男人。
他笑呵呵地走过去,手中还拿着一个厚厚的女士羽绒服,“你穿这个也不嫌冷,多大的人了,竟还像小孩子似的,边说边给她套上,又把自己颈项上的围脖拿下来严严实实地围在素素纤细的脖子上。直到面前那个娇小的女 被围得密不透风时才转过头来,看着我道:“风小姐好。”“什么风小姐的,那是我的死党,我姐妹儿,别叫的这么见外,连带把我的关系都扯远了。”秦素素为然因为不满意自己被围成个粽子样,正那找事找茬呢。
男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宠溺的笑笑。
“你好。”我礼貌性地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敲了一下素素的头,看着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实在无法想象都这么大岁数的女人了。竟然突然纯情了起来。仿佛往日里那些事情都不复存在一般,也许它们真的都不曾发生吧….只是我恍然间做的一个梦,一个叫做奢侈与纠结的梦。
江子航拖过我的行李,打开车的尾箱,把行李放了过去,然后又重重地合上后车盖。又绅士地绕到车前把车门打开。
“上车吧。地方我跟素素都安排好了。”
他对我笑笑,一直维持着绅士有礼的态度。只有看向素素的时候眼睛里溢着一抹温柔。
没想到当初我并不是十分看好的男人,如今依然用他不是很优的身材为素素撑起了一片艳阳天。
我笑着点头道谢,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放着一首舒缓的英文歌。歌曲里反复吟唱着那句“juat.o.dance”
歌手的嗓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感性,伴随着车在夜晚时分穿梭在这几年来修的越发宽阔的大道上。
下了车,一路随着素素他们进了银都大酒店。
“走吧,包房我和子航都已经订好了。就在顶楼。”
模样俊郎的迎宾小伙走了过来,态度恭敬地带着我们进了电梯。
我始终微笑,心情却随着电梯的上升而有些彷徨,顶楼……又是顶楼,似乎人们总是不在停地追逐着这样一个楼层,亦或是这样一种象征。
门被拉开,屋里热门场面着实吓了我一跳,有些不适应地向后退了一步,就被一个熊抱热情地拥了过去。
正唱的欢的苏启泽满脸笑容的用他的大手拍着我的后背。、
我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巨大喜悦,不禁也放松了下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染,你家乌龟被我女儿给蹂躏死了——”声音从耳旁传来,我不禁有些愣住,仿佛多年前,大男孩样貌的他总是看着我没好气地说:“你家小白给我煮了吃了”“嘿,那是我儿子,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再不回来,我就真把它们给炖了,据说龟肉很补的。”
轻轻蹙起眉,却又有些不禁莞尔,这家伙当了两个孩子的爸爸了怎么还这样,一开口就我家的小白和小黑开玩笑。
“阿哲………”我退出他的怀抱,静静地看着他,这家伙一点都没变,竟然有人可能几年下来依然一点没变。
“来啊,小染咱们来飙歌”说着一把拽着我往正中间走去。
“你不是最讨厌唱歌的吗?”我惊讶地看着他。
“那是以前吧,这些年早就喜欢上了,咱家那小子的歌都是我教的。”
“原来这样……”。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一点不变的。
“是啊,小染,来唱几首吧,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身边说话的竟然是苏好,我有些诧然,这几伙人坦白说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
“我老公和苏启泽的老婆是同事,听要回来就一起过来了。”苏好看出我的诧异,率先解释道。
“真是好巧。”我笑着应道。
“是啊,真巧,绕了一圈,才发现原来t市竟然这般小,周围的人和事总是在陌生和熟悉之间来回转换。不过——”她顿了下,看着我,眼角带笑,“恭喜你回来。”
“谢谢。”我也回之一笑,时间与空间带来的巨大疏离感在这一笑中渐渐温暖了起来。
这一晚,我与他们尽情地唱着歌,聊着天,一屋子的人。可谓热闹至及,但其实心里却有些喘不过气的窒闷感。
“怎么了?”苏好一向心细,当了妈妈后更是如此,她走了过一递给我一杯农夫山泉。
“没,可能是飞机坐的时间有些长,有些疲倦而已。”
苏好一直盯着我,看了好半响突然叹了口气。、“小染,大家都是听说你回来了真心的想聚一聚,你当年走的那般潇洒,但t市却闹翻了,每天新闻报纸接连不断播,我们这些朋友更是跌破了眼镜,很多时候我都想问你一句,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说着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好在,你现在回来了。今晚就好好玩玩吧。”
“好。我答应你。”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只是心里面有道坎在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时却依然翻不过去。
小喜举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虽然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了,却依然在我面前有些拘谨。但她的眼中透着欢喜。
“小染姐,我敬你一杯。欢迎你回来。”
我笑着接地酒杯任她倒满了酒,然后一口干掉,周围有人起哄,说我风小染还是那般厉害,几年不见,酒量一点没少。
我笑着豪迈地说,是啊,不要以为女人老了就不行了,其实啊,女人也和这酒一样,只要保存的好依然是越醇 越有味儿。
秦素素连忙鼓掌叫好,大喊道:“这话说的够味,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来干杯干杯——”一时间包间里热门非凡。、
到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 ,苏好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说:“哪天我再单独去看你,明天孩子期末考,我得早些回去了,明早还要给他做早饭。”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理解地冲她一笑。
苏好这一走,纷纷有人起来告别。包厢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看大家也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几个人换个地方去搓一会吧。”素素高声提议道,声音高亢异常带着几分醉意。
“不了,我有些累了。”摇摇头,婉拒她的提议。
“不行不行,今晚一定得玩得兴,房间我都订好了,直接过去就ok,要是玩累了就直接在隔壁单人间睡就行,反正你房子不是还没找好,回去也是找旅馆住。”
“ 是啊,去吧,去吧,让你看看我的水平,小染姐,我可是一直梦想着有赢你钱的那一天呢。”小喜似乎也因为连干了杯酒对我的拘谨也渐渐放了开来。、苏启泽难得抿着一张嘴,但那眼神却分明在说,“必须得去,没得商量。”
我无奈地耸耸